同居時代 第二卷 玲之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上帝的呻吟?阿卡特
    Able開口道:「感謝所有人在這種時候還這麼支持我,這場演唱會是我私人舉辦的,沒有EMI公司的支持,你們看這簡陋的舞台就知道,並不是什麼新的演出形式,是我的確已經脫離了公司背景,如今我只是個自由的音樂人……關於報道的事情,我不願意再多提了,我愛那個女人,不會因為事業而離開那個女人,我選擇了愛情,但我不會放棄音樂,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否認同,但請原諒我這一次任性,我真的真的……無法做出更好的選擇了,我離不開她……這場演唱會到此結束了,雖然沒有EMI的支持,但是謝謝它對我多年的栽培,我還是以它的名字命名了這場演出,更加要感謝的是我今後的合作夥伴們,這個樂團的名字叫做『神話傳奇』!作為一個自由的音樂組織,我們或許還會有作品在市面上流傳,如果你們還喜歡我的聲音,那就帶著期盼去尋找吧!再見!」熟悉的身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正是神話傳奇的其他成員,雖然少了周瑾瑜和陸婉琪,但只是配合able做普通的伴奏還是沒問題的,經歷過維也納音樂盛典,他們此時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演奏家了,現場再次歡騰起來,able卻隨著神話傳奇的眾人的身影中漸漸消失……

    「居然背著我們搞了這麼一出?我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精彩片段呢?」周瑾瑜嘴角帶著欣慰的笑容道。

    陸婉琪卻輕輕一歎道:「我想他們是不願意給我們帶來太多的麻煩吧?able就是那樣不願意麻煩別人的男人,錯過了這麼精彩的演出,也要怪你!急急忙忙把我拖來熱內亞……」她面色卻是一紅,自然是想到了周瑾瑜將她帶來參賽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曾經的那一句戲言,實際上她對自己是否真的能夠獲獎並不在意,甚至覺得自己的水平遠遠不夠,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可是心上人能夠這般用心,卻是讓她歡喜極了。

    周瑾瑜向陸婉琪瞧去,或是想起了先前香艷的一幕,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眼中總有些閃耀的光彩,陸婉琪固然已經托付終身,可是畢竟沒有父母的同意,也沒有過實質的接觸和承諾,心下卻是羞赧難抑,只能低著頭享用午餐。

    餐桌上一陣沉默,可是曖昧的氣氛卻不脛而走,使得白髮蒼蒼的白雪松有些如坐針墊,自己這個電燈泡實在太晃眼了,但是周瑾瑜卻當作感覺不到,依然用放肆大膽的眼神望著陸婉琪,他坐了半晌,實在受不了那些肉麻的眉目傳情,只得道:「咳咳!我吃飽了,你們繼續吧,我去陽台上看看書……」他什麼時候坐下,什麼時候離開,幾乎沒有人關注,只有周瑾瑜輕輕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午餐算不上豐盛,只是幾樣意大利的特色美味,主食自然是正宗的意大利面,意大利面有好幾百種,最正宗就是圓圓細長的這種,配上肉醬汁,以番茄拌炒鵝肝及培根而成,中部配奶油蛋汁醬,以起司與培根醃肉炒拌,再加蛋黃,古味則松子醬,以松子、九層塔、大蒜、橄欖油及鹽胡椒攪碎,只是看上去便食慾大振,佐餐的是小牛肉片,用米蘭特產的小牛肉,以芹菜、洋蔥、月桂葉等辛香料加白酒煮至軟,放涼後切薄片,淋上以魷魚、魚泥打成的美乃滋醬,還有茄汁鱸魚,意人吃魚多半是用燉煮的,再淋上各味醬汁,其他海鮮則簡單炸、局烤或水煮、享用的就是那種原汁原味,以及蔬菜烤鵪鶉,這可是夏季的季節料理,先以多種香料醃泡多時,再燴再烤,不沾醬汁就鮮香甘嫩。

    可口的午餐在一陣曖昧的氣氛中度過,周瑾瑜用餐巾抹了抹陸婉琪嘴角的醬汁道:「還有幾天就是初賽了,你是打算練習練習呢?還是逛逛熱內亞,放鬆放鬆心情?」

    陸婉琪笑道:「我一直以來心情都很放鬆啊!有你陪著我,似乎沒有什麼壓力的存在呢!還是帶我去街上走走吧,我也想見識見識熱內亞這座城市,雖然說是帕格尼尼的故鄉,但似乎世界聞名的並不僅僅是小提琴文化呢!」

    周瑾瑜和白雪松打了個招呼,白雪松原本想放下正在閱讀的書跟出去,周瑾瑜卻不想他的冷臉再次破壞二人世界道:「我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不會有什麼事的,您還是在房間裡好好休息吧,這一路波折,您的身子也挺令人擔心的。」雖然說白雪松的身體還算硬朗,可是畢竟是上了年紀,和周瑾瑜這樣的年輕人到處奔波,這段日子也的確疲憊了聞言也就點點頭應下,口中還囑咐他們早些回來。

    周瑾瑜與陸婉琪換過衣服,一起走出酒店,雖然陸婉琪坐在輪椅上卻沒有半點自卑感,不時的指著奇特的風格建築問長問短,周瑾瑜撿著自己知道的一些回答著,畢竟前世裡做進出口貿易,對各國的風土人情都還算知道些皮毛,意大利這樣文化身後,物產豐富的國家自然也瞭解一些。

    與傳統保守的國內不同,歐洲城市大部分都洋溢著一種自由浪漫的氣息,無論是從建築風格還是人文情趣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乾淨整潔的大街兩旁一邊有秩序的停靠車輛,另一邊卻是小商販擺出的攤位,周瑾瑜撿著陸婉琪感興趣的上前去觀賞,買了些陸婉琪從未嘗過的水果和零食,再過去一條街便是個十字路口,車輛往來穿梭不息,周瑾瑜頓住腳步道:「這裡車太多了不太安全,差不多了,我們就回去吧?」

    陸婉琪輕輕點頭,輪椅剛剛轉過彎來,忽然一陣刺耳的車輛鳴笛聲響起,一名在路旁玩耍的小女孩無意間闖上馬路要去揀滾到路中央的花皮球,一輛大貨車順勢而來,大概是司機瞧著危險,隔著兩百多米便減速猛按喇叭,可是那小女孩卻猶如未聞,只是抱著花皮球茫然的看著四周,不過十一二歲大的年紀,臉上帶著淡漠的神情,憔悴的面孔,衣衫襤褸的模樣,看起來就好似一個乞丐,街邊不少路人都察覺到了危險,紛紛喊著讓小女孩離開,可是那個女孩見到四周人最好的緊張模樣,忽然彎起嘴角笑起來,尤其是見到坐在輪椅上回頭望過來示警的陸婉琪,她更是歪著腦袋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瑾瑜……」陸婉琪剛剛喊出周瑾瑜的的名字,便見到一道黑影猛地躥了出去,瞬間爆發出的速度猶如獵豹一般猛地撲了過去,僅僅二十餘米的距離,周瑾瑜卻覺得猶如天溝鴻壑,那輛大貨車即使減速,在沉重貨物的慣性之下,也不可能在小女孩遇害之前停下來,可是只要是陸婉琪的要求,哪怕是這一躍會讓周瑾瑜代替那女孩受傷,周瑾瑜也會在所不惜,說起來,不過是周瑾瑜再也不想看到陸婉琪的眼淚了,哪怕這滴哀傷的淚水是為他人而落下。

    「嘎!」大貨車的膠皮輪胎與地面激烈的摩擦著,幾乎聞得到一股焦臭味,眼見強大的慣性作用下小女孩就要被碾成肉泥,在電光火石之間陡然一個男人的身影衝了過去,緊緊抱著小女孩的身體翻了開去,大貨車急打方向盤和那道身影錯了開去。

    周瑾瑜只覺得小腿一陣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來不及去察看傷口,反而是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女孩,那女孩也不知是否腦袋有問題,如此激烈的交通事故,她身為當事人居然全不在乎,只是看著周瑾瑜露出微笑來,看著周瑾瑜的臉頰與地面擦過留下了些傷痕,不禁道:「大哥哥,你這裡……疼嗎?」她伸出手按了按周瑾瑜的臉頰,在那麼短暫的一瞬間周瑾瑜忽然有種錯覺,這種不顧自身安危的笑容,還有記掛著旁人的善良,像極了陸婉琪啊!

    「啊!」周瑾瑜還在恍然之中,陡然聽到一聲喊叫,他連忙回過頭瞧去,不禁臉色大變,原本他們上來的道路就有點斜坡,周瑾瑜放開手去救小女孩的時候,沒了阻力,輪椅便順著斜坡向後滑去,陸婉琪感覺自己正向後仰起,輪椅卻不由自主的越滑越快,這才驚叫出聲來。

    「琪琪!」周瑾瑜翻身站起,一腳踏出之際,小腿卻猛地一疼,令他半邊身子都在發軟,他下意識的低頭一瞧,左小腿處被大貨車邊角的鐵皮生生刮去一塊肉,褲子的碎布已經沾滿了血,別說跑著去攔住陸婉琪的輪椅,連站立起來也是極其困難的。

    陸婉琪現在的狀況已經極不穩定了,誰能保證她下一次摔跤、咳嗽、感冒什麼的就能夠好起來?連研究藥物專業五十年的彼得也只能告訴周瑾瑜每一次對身體的損害,都會讓陸婉琪清醒的時間減少,也許下一次摔跤就會永遠醒不過來,這樣的警示猶在耳邊,周瑾瑜怎能不焦急?可是任由他強迫著邁動腳步,也只能看著輪椅越滑越遠幾乎消失在視線裡。

    忽然間一個魁梧的身影從街尾的拐角處走出來,看到行動不便的陸婉琪順著滑坡滾下來不禁一愣,自然而然的伸出手來輕輕一搭輪椅靠背,令輪椅停了下來,陸婉琪驚魂甫定之下喘息著,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回過頭感謝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又要受傷了。」

    那魁梧的男人足有一米八六的身高,體型很壯實,胸前的肌肉高高隆起,休閒的輕碎西服穿在他身上卻有種豪放不羈的感覺,他蓄著大鬍子,從耳根處一直留下來的絡腮鬍須,濃密的鬍鬚遮住了他的口鼻,陸婉琪只是隱約覺得他的嘴唇而厚實,有著歐洲人明顯的高挺鼻樑,藍色的眼珠,棕色的濃密頭髮,不知多久沒有修理過了,凌亂的頭髮帶著自然卷,看起來相當邋遢,眼中儘是茫然的之色。

    陸婉琪急切之間說的是中文,也難怪這位標準的歐洲男士聽不太多,陸婉琪平時都由周瑾瑜代為交際,就算和神話傳奇樂團一起行動時,也有蘇玥婷和博學的李思睿代勞,年僅二十歲的她過於崇拜小提琴藝術,以至於旁類科目都是慘不忍睹,她蹙眉了許久採用蹩腳的英語道:「請將我推上去好嗎?我的朋友在那裡等我!」

    毫無語法講究,純粹就是幾個單詞疊加的破句,但是好在意思算是表達出來了,那人撓了撓頭還是好心的推著輪椅往上走去,走了沒多久,便見到周瑾瑜一瘸一拐的跟著下來了,他身後還緊緊跟著那名小女孩,看到陸婉琪安然無恙,周瑾瑜臉上煥發出重生般的光彩,看著推上來的那名歐洲男人,雖然魁梧的好似健美先生,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壓迫感,周瑾瑜還是熱情的走上去道:「您好!多謝你幫手,否則,我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您簡直是救了兩條性命!我叫周瑾瑜,這是我的未婚妻陸婉琪,我們來自中國。」他友善的做著自我介紹,卻是一口法語。

    「你好,我叫阿卡特!能夠認出我是法國人,你的眼光很不錯,我也只是出來理發碰巧遇上而已,我相信,任何一名男士碰到剛剛發生的事情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你的腳受傷了?」

    周瑾瑜張大了口驚住了,任由阿卡特注視自己的傷口而毫無所覺,作為經歷過前世的小提琴愛好者,又怎麼會沒聽過「阿卡特」這個名字呢?來自法國貴族的優雅男士,彷彿是上帝派遣人間行走的天使,如同這一世的神話傳奇樂隊,第一次出現在國際音樂界就是維也納的金色大廳,開創了冠名為「God-sgroans」風格的小提琴演奏,並且對國際音樂界有著相當深遠的影響,在前世的那個年代裡,被譽為當代小提琴最巔峰的人,沒有之一……最令周瑾瑜尷尬的便是,阿卡特就是那個在英國皇家拍賣會上收購了「史特拉地瓦利琴?天鵝」的音樂家,也是他製造了最貴的小提琴拍賣價,但對於阿卡特來說,那是值得的,可是現在天鵝卻拿在陸婉琪的手中,就是這麼個被埋沒的誤會,使得周瑾瑜沒由來的一陣心虛。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卡特已經從襯衫上撕下一塊替周瑾瑜包上了傷口道:「你的傷勢也不輕,要趕緊止血,需要我幫忙打急救電話嗎?」周瑾瑜這才感覺到渾身一陣陣的無力,回頭一瞧,一路走來近百米,從小腿傷口處流出的血都灑了一地,不禁腦袋一陣陣的犯暈,他心裡明白這是失血的正常反應,但依然禁不住身體一軟,阿卡特下意識的扶住了他

    「不用了,麻煩你給我叫輛車,送我們回酒店吧,我的私人醫師就在酒店房間裡休息。」周瑾瑜的笑容說不出的尷尬,明明是自己佔了阿卡特偌大的便宜,卻反過來還要承他的情。

    阿卡特顯然是個心地單純的傢伙,他並沒有想許多,只是將周瑾瑜背在身上,單手推著輪椅向街口處的出租車走過去,雖然路上行人很多,但大多未曾從那場驚險的交通事故中清醒過來,當事人周瑾瑜卻已經離開了現場,到了酒店之後,阿卡特又將周瑾瑜背上樓,他身材魁梧,十分有力氣,就算比起黑面神來也差不了太多,真讓周瑾瑜很是疑惑這副身體到底要怎樣拉小提琴。

    白雪松看到周瑾瑜的傷口顯然鬆了口氣,一開始見到大家渾身帶著血跡進來,還真的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了傷口才發現不過是皮外傷,既沒有傷到腳筋,也沒有碰到大血管,這許多血大半都是周瑾瑜逞強,在受傷後猶自繼續活動著,使得傷口受到擠壓,生生擠出這許多血液來,給周瑾瑜做了傷口清理,又止住了血,包紮好了之後,還是不放心的打起了點滴,主要是為了防止傷口發炎,要知道夏季空氣中本就很多細菌,那大貨車邊角處的鐵皮又哪裡可能乾淨了?

    阿卡特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直到白雪松處理完畢,阿卡特才讚道:「白醫生的手藝真厲害!我看比許多大醫院的名醫都要強得多,傷口處理的速度極快,而且沒有半點猶豫,用藥也很正確……不好意思,最近我家裡經營起醫院來,逼著我念了許多醫學、藥學類的書,不自覺的就欽佩起來。」

    周瑾瑜心裡卻道:「白雪松若不是受到那些無能之輩的排擠,憑他的醫術早就進中央醫學院當教授了,就算在臨床你也是特級專家,不提前一兩個月預約哪裡可能見得到?」口上卻道「過獎了,阿卡特,你自己隨便吧,冰箱裡有喝的,我和琪琪都不方便,白醫師又……咦?這個女孩怎麼在這?」周瑾瑜這個時候才忽然發覺,那個引起一系列事故的關鍵人物,抱著花皮球的小女孩正站在白雪松的身前,白雪松正秉持著醫生的職業道德在為她檢查傷口。

    阿卡特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啤酒道:「她不是你們一起的嗎?我帶你來的時候,她就一直跟著,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的呢!」

    周瑾瑜還要說什麼時,白雪松卻忽然豎起手指道:「噓!靜一靜,別吵!這個女孩子有古怪,她……好似是個聾殘?」

    我是分割線

    感謝末識書友的捧場!

    居然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真是爽啊!趕緊的碼字上傳,還是弄到這麼晚了……一點題外話,第三卷的故事雖然是以陸婉琪的感情為主線,但是小女孩也是個貫穿整個故事的關鍵人物,不過放心,主角不會那麼濫情,她是不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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