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永照,黑暗將遠離我們,某位宗教人士曾經這樣跟他的信徒說。
冉冉升起的太陽給人帶來輝的同時,更給野狼戰隊兄弟們波瀾不驚的心增添了幾分沉寂,這樣的時刻,他們最少經歷數十回了。
緊張漸行漸遠,有的只是活下來的僥倖,以及異常嫻熟的軍事動作更讓他們不知不覺中與大地溶為一體。
今天的早晨讓王長栓和虎子手下的二百人感覺到慶幸,每個人心裡都在暗自感歎著,或許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長栓冗長的聲音響起,二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前追去。
自己多活一天,代表著敵人可能更早一步死去,心裡的絲絲怨氣讓這些人自比妖孽,進進退退間,殺人不眨眼,只為給兄弟們報仇,也為自己再次能看到明天的朝陽。
今天,二百人的體力恢復的不錯,卻總是感覺生命在悄無聲息的流逝著,再流逝著。
王長栓和虎子走在最前面,壞裂的嘴唇蓋著一層白色物質,鹹鹹的感覺很是疼痛。
溫度越來越高,王長栓在祈禱著能盡快抓到星子和柳葉,到時候肯定要將兩個人生吞活剝了不可,不對,還要大卸八塊才能解心頭之恨。
鋼牙緊咬的王長栓看著陽光,道:「快。」
一夜積攢下來的力氣,不知不覺間在消耗著,走了兩個小時的普通軍服特種兵們再次感覺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們知道,第一次生理極限已經到了,忍一忍就會過去,沒有一個人掉隊,汗水悄悄的冒出來,又快速的揮發著。
趴在最前面的野狼戰隊的兄弟們看著遠方小黑點,沒有緊張,更沒有喜悅,端著手裡的槍,穩,絲毫不動。
倒是孔二愣子手下的兄弟們興奮的盯著遠處的黑點,恨不得手裡的子彈一瞬間全部傾瀉出去,將這些狗日的全部打死,只不過,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像平時一樣的呼吸,最大程度的保持著戰鬥力和逃跑的能力,這是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在生死間煉就出來的本領。
趴在後面星子凝視著前方,緊縮的瞳孔中透著無形的怒火,一閃即逝,又恢復了往日的憨厚。
「敵人來了。」孔二愣子提醒著半躺在沙丘的柳葉,屏氣凝神看著前方。
「不用緊張,最少還要半個鐘裝頭他們才能到這裡。」半躺在沙丘,柳葉吊兒浪當的說著,絲毫沒有把王長栓和虎子放在眼裡。
瞪了柳葉一眼,孔二愣子看著向邊淡定的王蕭,道:「沒有人指揮,他們行嗎?」
「他們是野狼戰隊的成員。」簡單的一句話,透著王蕭無邊無際的信任。
沒錯,他們是野狼戰隊的成員,他們才是這個沙漠的主人,最適合在沙漠裡戰鬥的人。
星子也是在昨天夜裡才想明白的,野狼不是傻子,更不是像孔二愣子這樣的粗人,即使粗人也不會拿著雞蛋碰石頭,一直以來,長期的的驕傲自滿讓他輕視了很多人,所以,對野狼的能力也是低估的。
幾天下來,野狼戰隊的成員的體能情況好得出奇,人人都瘦了一圈,但是,個個精神飽滿,不是孔二愣子手下二十老兵所能比擬的。
半躺在沙丘的柳葉也知道,真正戰鬥中起作用的恐怕只有野狼戰隊的成員。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人特別擅長的東西,曾經有一個人就是這麼死在柳葉的槍口之下。
二十五分鐘後,王長栓和虎子越來越近。
響之後,整個沙漠都透著一股死氣,似乎,這樣的聲音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一槍響了,緊接著七八槍也響了。
伴隨著亂七八糟的低吼聲,閃避聲,王長栓和虎子第一時間臥倒。
共計十槍,打得王長栓和虎子手背無措,又有十個人不明不白的死了,對他們來說,看著他們乾裂的嘴唇,這或許是一種解釋。
王長栓和虎子親眼看著野狼戰隊的兄弟們以他們那身黑色的軍裝,招搖著,向遠處遁去。
一跑一跳間,毫無軌跡可尋,很快的,這十名野狼戰隊的兄弟們遠遁百米。
王長栓氣急,大喝一聲,道:「追。」
一百九十人帶著滔天的怨氣,朝著十名野狼戰隊的兄弟們遠遁的方向追去。
不斷有人跌倒又爬起來,漫天的黃沙飛舞著,盤旋著,像是一條揮舞著龍爪的巨龍。
烈日的陽光讓一百九十人瞇著眼睛,無滔滔不絕對的怨氣終於找到發洩的地方,恨不得用眼睛的餘光秒殺野狼戰隊的兄弟們。
他們想用狙擊槍,只是端槍的這一剎那放棄了,陽光太過明媚,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敵人身處何處。
況且,綿延不斷的沙丘給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帶來最好的掩體。
乎於一致的十道槍聲響起。
又有近十條生命逝去,鮮血飄灑黃沙之地,三步之內,黃沙變紅。
王長栓感覺一顆子彈就在耳邊呼嘯而過,『噗』的一聲沒入一個普通軍服特種兵的眉心處。
被愚弄的感覺超級不爽,他要抱負,屠殺眼前的敵人。
「最強火力,地毯覆蓋。」爆吼著的虎子,聲音粗獷,當真像下山的猛虎一樣,不過怎麼聽著都像是在武松面前,雖有三般武藝,卻總是受制於人。
絢麗多彩的火力在這一片沙漠中編織起耀眼的網,近千發子彈呼嘯著漫無目的射向沙丘,天空,甚至是側方。
王長栓手下的火力很猛,猛得野狼戰隊的兄弟們抬不起頭。
而之前退後的野狼戰隊也只是退後五十米罷了,這樣,最前面的一道防線就變在二十人了。
其中,有一位野狼戰隊的兄弟被穿過黃沙的一枚狙擊彈擊中左臂,即使這樣,子彈了居肌肉中透體而過,一條血線,落在黃沙快速的裡滲外揮,消失在沙丘之。
絕強的火力之下,王長栓帶著手下的兄弟們交替前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確保安全,但是,子彈是不要錢的黃沙嗎。
前進五十米後,王長栓一方的火力終究是弱下來,凌亂的槍聲依然在響,但是,久經戰場的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已經知道,這樣的槍聲不具備殺傷力。
之前的十名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像是敏捷的兔子一樣,以不可逐磨的軌跡,翻過一座又一座的沙丘,像是氣人一樣,留給王長栓十人絕塵的。
再一再二不再三,王長槍心想,你星了和柳葉不是傻子,以他的瞭解,下面斷然不會再像前面的這樣突兀的攻擊了,命令一百八十人繼續快速推進。
可是,王長槍哪裡知道,在這時,或者說一開始的時候,星子和柳葉就不在第一指揮序列。
真要算起來,王蕭排第一,野狼第二,然後是野狼戰隊的兄弟們,之後才是星子和柳葉,這樣怪異的排法,即使當著王長栓的面,他也不會明白,也不願意相信。
事實是,這樣的排列,在戰法得到最大的體現,第三拔野狼戰隊的兄弟們開火了,這一次可不是一擊即退,近乎於一致的槍聲堅持了兩分鐘之久,這還要多虧之前搶來的子彈。
王長栓要抓狂了,三拔野狼戰隊的人,不聲不響的殺死五十人。
這讓王長栓心痛又有些害怕,沒有了人,如何取勝,沒有了人,又如何能殺死星子和柳葉,對於這些黑衣軍人,他噬骨的痛恨著他們。
他發誓,要永遠的記住這些人,永遠,即使睡覺也要將他們XX。
陽光,太陽,我日你,現在的王長栓幾近發狂,接連幾日的趕路,每天就是與陽光打交道,幾乎沒有考慮過,午追擊星子和葉子的時候,陽光正照射著自己。
如今,沒有算無遺漏的腦袋,結果就是在短短一刻鐘內,損失了五十人。
槍在響,血在流,只不過流得都是自己人的鮮血,王長槍也明白,這種情況下的射擊,即使是特種兵準頭也奇差無比。
接連三拔人,飛快的退去,王長栓吃一塹長一智怎麼也不可能冒然向前推進了。
小心的他此時像極了日戰爭時期的二鬼子。
後邊二十名野狼戰隊的兄弟們知道戰況愈加的危險了,眼神不變,依然透著冷冷的死光,與氣溫逐漸升沙漠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道防線之後,孔二愣子手下的兄弟們眼光灼灼,恨不得替野狼戰隊的兄弟們鼓掌叫好,這些日子的悶氣,全發洩出去了,一個個的摩拳擦掌,準備大殺四方。
小心的王長栓接連突破了野狼戰隊的兄弟們兩道防線,這一次,沒有再發生死人的情況。
卻是傷了十數人,讓他抓狂的是,他發現,幾乎五十米就會有敵人在埋伏,對方要不是特別聰明就是個瘋子。
這樣下去,如果……
王長栓伏在一處沙丘,低聲道:「虎子,五十米外還有埋伏嗎?」
「剛才那些人像是鬼魅一樣逃走了,媽的,沙漠這種地方就是為他們生的。」虎子沒有回答正題。
「五十米外,火力覆蓋。」王長栓果斷的下達命令,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失去更多的戰。
京城的那間觀戰室裡,王姓老人滿意的含首,不張揚,卻又有這麼股子肯定之意。
絕強的火力之下,十名軍人死去六名,直到鮮血流盡,他們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嚎或者痛吟,這就是真正的軍人。
消除興奮的光芒,剩下的四名黑衣軍人目光絕決,眼神中已經透著死意,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