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這句話說得還真不假。」肥海拍拍屁股坐在地上,不滿的瞪了慕容若冰一眼。
「你才知道啊,有什麼事情嗎?」王蕭平靜的站起來,走到肥海面前,將他拉起來。
這個時候的王蕭扎馬已經兩個小時了,臉不紅,氣不喘,甚至腿都沒有晃過。
「菊花的人送來一封信,你看看吧。」說著,肥海掏出那牛皮紙的信封,塞到王蕭的手裡。
信本來是開著的,他自己和野狼等人都看過,是用中文寫的,大概是一個月後在江浙要決鬥,而結束由可以讓菊花組放棄一件事情。
雖然是晚上,但是王蕭走到屋裡藉著昏黃的燈光,依稀能看清楚白色信紙上寫的是什麼,看清楚還有一個月時間後,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也許是有客人來了,本來要扎馬到十二點的,結果,今天到了八點半,王蕭和慕容若冰就收工了。
肥海和任思敏都沒有吃晚飯,今天晚上四個人還沒有吃完的兔子肉全被肥海一個人收乾淨了。
他拍拍鼓漲漲的肚子,舔了舔嘴,道:「好吃」
「你還能在這裡呆多長時間?」老人站在院子裡,如水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披上了一層銀華。
略微有些沉默的王蕭,思考了一會兒,道:「最多二十五天。」
聽了王蕭的話,老人點點頭,道:「孩子們還小,兩個人還沒有結婚,這次我跟你一起出去。」
王蕭微微愣神,幾日的相處,老人對世間的榮譽是相當的淡泊,他相當,這個世界上除了譚小江和任思敏,已經沒有可以讓老人牽掛的人了。
現在,間接證明了自己的想法。多一個高人在自己的身邊,這是一件極好的事情,王蕭自然不會拒絕。
似乎是看穿了王蕭的心思,老人淡淡道:「別忘想我去替你殺人,那是不可能的。」
「哪裡哪裡,怎麼會讓您做這種事情了。」告訴了老人實情的王蕭,在這位吃得鹽比自己吃得米都多的人面前,他沒有必要掩飾什麼。
老人相信條條大路通羅馬,結果往往左右著結局,道對於人來說是走出來的,並不在乎走得是哪裡條道兒。
這也是王蕭最喜歡的一句話。當然,這句話是老人說的。
「今天晚上我就教你一點最基本的東西吧。」說著,老人就找來一根竹竿握在右手。
那種一桿在手,頓生王霸之氣,無匹的刀意之類的屁話咱們就不說了,老人神情凝重,緩緩的舉起手中的竹竿,級慢的力劈而下。
同是用刀之人,王蕭自然能感受出竹竿中帶著的意境,身體、竹竿甚至一個眼神,都帶著濃烈的殺意。
「噗」竹竿打在地上,濺起道道灰塵,隨風在整個院子裡飄揚著。
老人緩緩的直起來身來,手中的竹竿已經四分五裂,節節敗斷,甚至有那麼幾節插在了地上。
「刀乃兵中霸道,它與劍不同,劍是君子,雖然可以走偏鋒,骨子裡總有一股陰柔之氣,而刀,需要的是匪氣,一往無前的霸氣,何來霸道,那就是骨子裡的霸道。」
從老黑那裡知道這個道理的王蕭,聽到老人的解釋,明白的更加透徹,現在的天行何償不是一把巨刀,鋒利無比的巨刀。
老人手中的竹子斷裂,散開,這需要多大的力量這自不用說,這是真功夫,遠不是那些武林大會上的高手能比的。
「你來試一下。」說著,老人拿起另一根竹竿,扔給王蕭。
手握竹竿的王蕭屏氣凝神,腳帶腿,腿帶腰,腰帶軀體,軀體帶手臂,一瞬間,全身的力量集中到一點爆發而出。
「砰」一聲翠響,竹竿仍然是竹竿,王蕭依然是王蕭,空氣中也蕩起片片怕灰塵,夜空再次恢復了寧靜。
淡然一笑的王蕭自然不會認為自己一擊之下,竹竿就會你在老人手裡一樣四分五裂,這種功夫往往需要幾十年的浸淫,一時半會是學不來的。
竹竿雖然沒斷也沒有裂,卻也微微的顫動著,這讓老人微微含首,呢喃道:「孺子可教也。」
其實,中原武學經過千年的傳承,用博大精深四個字來概括並不為過,中原人講究一個武德,在知道了王蕭的人性後,老人就決定傾盡全力教他。
可是,術有專精,如果真要教出一個武林高手,非二三十年不可,所以,再三思考之後,老人決定要教王蕭精神精面的東西。
這也恰恰應了那句話,精神不敗,你便無敵於天下。
慕容若冰一直倚在門口看著兩個人,似乎在想些什麼,只是,她沒有開口,這種純力量的打法,更適合男人。
由於肥海和任思敏回來了,本來就不大的家裡,頓時變得更加的擁擠,任思敏和慕容若冰睡一鋪炕,王蕭等四人擠在另一鋪炕上。
東方亮起一抹魚肚白,天還濛濛亮的時候,除了肥海,其他人全部起來了,也許是知道自己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肥海也沒有說要回去之類的話。
等到吃早飯的點兒,他才起來,半睜著眼睛,食不知味的吃著一些雞肉。
肥海在這裡是無聊的,於是乎,八點多鐘的時候,他搬了條凳子,坐在王蕭和慕容若冰前面,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根毛毛嘴,叼在嘴裡,不時的點點頭。
「蕭哥咱們要在這裡呆多長時間?」肥海無聊之極,含糊不清的尋問著。
「二十五天吧。」王蕭也自然的回答著,雙腿彎曲,動也未動。1C整理
「MYGOD,江浙不會出事嗎?」略微有些擔心的肥海看向同樣扎馬的慕容若冰,自然,他想問這個近乎於妖艷的女人,似乎又有些底氣不足。
慕容若冰的漂亮是超人正常人想像的,現在她的氣質中又多了分英氣,更顯示出她的與眾不同。
「有藍月紫晗和越南無雙在,斧頭幫的人不敢亂動。」慕容若冰出奇的露出了笑容,有些嫵媚的盯著肥海。
對於這個八風不動的女人,肥海自然不會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如果是蕭哥跟她玩玩還可以,自己斷然沒有這個本事的。
要不然,自己死了,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你不用來誘惑我,海哥我是真爺們,癡情的爺們。」肥海撇開一邊,大概去想他的玉無霞去了。
每天晚上,星空之下,王蕭都會跟著譚小江的爺爺學習一些基本的東西,其實就是生活中最基本的一些規律。
例如,如果一個人抬右腿,左右雙肩必定會傾斜之類的武學常識。
二十五天匆匆而過,轉眼就到了王蕭該出山的日子,這時,全村的村民都站在村口,甚至有幾個人含著眼淚看著老人。
「大家都回去吧,這輛車就留給大了,賣了說不定也值幾個錢。」
老人只給大家留下一個熟悉的背影,就和王蕭等人出山了。
也許是回家心切,也許是別的原因,王蕭率先走了,其他人則一起晃悠著慢慢走,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
夏日酒店裡,王蕭比其他人提前一天回來。
此時,在王蕭的房間裡,野狼坐在這裡,認真道:「蕭哥長平出事了。」
聽到此話,王蕭打個激靈,眼睛頓時瞇了起來,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什麼事?」
「他把若若給要了。」野狼自然的說出了任長平和若若之間的事情。
王蕭還是愣住了,男歡女愛在尋常不過了,這還能出事嗎,「她懷上了?」
聽了王蕭的話,野狼頓時有種要吐血的衝動,本來一本正經的他,也不禁笑了起來,道:「如果真的懷上就好了。」
王蕭何等聰明,不悅道:「你是說她的父母不同意?」
野狼點了點頭,道:「陳老雖然沒有表示意見,但是不表示意見就是最大的意見,現在長平可是愁死了。」
「若若什麼意見。」王蕭很快的抓住了最關鍵的東西。
「她到是想跟長平在一起,不過這種世家的關係咱們是清楚的,阻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野狼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你沒有回來之前,若若的母親就來找過我。」
往下,野狼沒有說,用膝蓋想想就會知道說得話肯定是極難聽,如果長平是個正常人還好,但是,殘疾這是不可迴避的一個問題。
王蕭掏出兩支煙來,扔給野狼一支,他自己叼了一支,久久也沒有點燃,最後,他長長的吐了口氣,道:「兄弟的幸福,咱們能怎麼辦?」
「是啊,這件事情比較棘手。」野狼低頭點燃了嘴裡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幽幽的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不是想辦就能辦的,例如,一天過的中午,一間不知名的咖啡店裡,王蕭的對面坐著一位貴婦。
貴婦渾身透著雍容華貴,讓人不敢逼視。
或許已經習慣了這種與人交往的方式,她毫不在意的打量著王蕭,完全是一幅上位者的風範。
兩個人都沉得住氣,最後,還是女人開口道:「你是王蕭?」
「你是若若的媽媽?」
顯然,女人沒有想到王蕭敢用如此輕佻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不過,她還是淡然的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找我來的目的,所以,你就不用說了,我的女兒雖然沒有多麼的漂亮,也斷然不會嫁給一個殘疾的人。」
「如果我說必須要嫁給他呢。」王蕭毫不迴避的盯著貴婦,目光逐漸變得冰冷下來。
貴女冷哼一聲,輕輕的撓動著杯裡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