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不會為誰停下它匆匆的腳步,兩天一夜,期間,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狼吞虎嚥的吃了一頓飯。
寧靜的夜空從來不會缺少繁星的點綴,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給深山老林鋪上了一層銀華。
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靜靜的站在月光下,寂靜無聲。
王蕭站在最前面,任常平和野狼分成兩邊,站在他的身後。
對面,一百軍人整齊的站成四排,目光死死盯著王蕭。
「雙方點到為止,不許傷害對方的性命,更不許藉機報負。」中年軍人哄亮的聲音在山間迴盪著,將更多的眼光投向王蕭,在他的心裡,王蕭引領的這幫烏合之眾必改無疑。
「可以開始了。」王蕭看著中年軍人淡淡的道。
龍堂和狼堂的兄弟位置開始發生變化,很快的,就以王蕭為尖頭,組成了一個三角型。
中年軍人平靜異常,輕微的點頭,顯然認為天行少年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螳臂擋車、蚍蜉撼樹,自不量力罷了。
洪老坐在椅子上,腰桿筆直,靜靜的看著大屏幕。
面對一百經過鮮血洗禮士兵的目光的洗禮,王蕭表現的很平靜,平靜的令人髮指,大聲喝道:「兄弟們能不能戰勝他們?」
「不能。」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精神亦亦,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最為現實的問題,雖然他們佔據人數上的優勢,面對久經沙場,訓練有度的特種兵,他們獲勝的機率是零,更何況是徒手搏擊,真正的以自己之短迎敵之長。
「敢不敢戰。」王蕭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或許,他的身上真有某種血性蟄伏,或許,他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這一刻,他在對面軍人的眼中變得無比高大,甚至像他們身後這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一樣讓人仰望。
「敢。」響天震地的聲音,令還掛在枝頭的樹葉瑟瑟發抖,飄然而落。
「沖。」王蕭一聲令下,帶頭向一百軍人衝了過去。
他們沒有受過特殊訓練,打架也只是靠著一股血性,所幸,就這樣輕鬆的解決戰鬥。
王蕭個與對方有了接解,拳對拳,腳對腳的攻擊,閃躲騰挪,可是,依然躲不過密集的攻擊,短短的幾個回合,他已經身中幾拳。
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衝入百餘軍人中,中心開花,瘋了一樣向他們撲去,對於他們來說,明知不敵,偏要硬上,正如那句說的那樣,『兄弟,如果我倒了,請踩著我的屍體殺死敵人。』百餘軍人訓練有素,三五個人一組,背靠背的應對龍堂和狼堂的兄弟。
龍堂和狼堂的兄弟不計代價的瘋狂撲上,他們還是帶著稚氣的少年,不管鐵拳打在哪裡,即使他們倒下了,雙手死命的抱住對方,高昂的戰意,不屈的意志,毫不猶豫的替兄弟考慮,這就是此時龍堂和狼堂兄弟們動作的體現。
百餘軍人被衝散了,雖然他們放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是響噹噹的漢子,甚至令人畏懼,可是,這些少年人,不禁令他們刮目相看。
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已經倒下了一半,可是,其他兄弟,沒有絲毫的害怕之意,只進攻,不防守,繼續前人未成之業。
任常平倒下了,鼻子掛著兩道鮮血,伸出舌頭舔了舔,血腥味,原來吸血鬼的糧食並不好吃。
野狼的雙眼雖然經過了三天的休息,可是他的雙眼依然血紅,佈滿了血絲,『殺』嘶啞的聲音像衝鋒的號角一樣衝向眼前的軍人。
「砰。」沉悶的響聲,野狼的額頭中了一拳,轟然倒下了。
王蕭依然站立著,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依舊瘋狂不減,他們是炸蛋,人體炸彈,把自己衝上去,胡亂的揮舞著拳頭。
倒下了,一個個的倒下了,最後,只有王蕭依然瘋狂的撲向軍人們。
倒下的兄弟們有些歉然的看著王蕭,他們現在,有心無力,只能用目光來鼓舞自己的大哥。
軍人們也打出了火氣,本來要以零傷亡來擊敗這些稚氣為脫的少年,可是,現在居然倒了下半。
全力而出的八拳,生生的打在了王蕭的身上。
「噗」王蕭吐出一口鮮血,潔白的牙止咬破了舌頭。
王蕭半脆在地上,淡然的一笑,看著臉色陰沉的中年軍人,淡淡道:「你們勝了。」
中年軍人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轉身,大步流星的向山內走去。
洪老透過大屏幕,將發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臉上一片欣喜,喃喃道:「多像我年輕的時候啊!」
「哄老,我們贏得勝利,卻失去了尊言。」中年軍人的聲音異常的低沉,面對六倍於自己,手無寸鐵的少年人,他們勝了,卻失去了讓世界各國聞風喪膽的軍人的尊言,從另一種角度說,他們在意志上敗了。
王蕭扶著野狼和任常平坐在了龍堂和狼堂兄弟們的中間,淡淡道:「看到了嗎,這以後就是你們的榜樣,一年之後,你們要像他們一樣,那天行有望」
「」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齊齊的應喝著,雖然聲音很小,可是他們卻露出炙熱的目光,或許天行還沒有給他們想要的輝煌人生,他們卻得到了真正的兄弟情。
王蕭一瘸一拐的向山內走去,他的左腿因為用力過猛抽筋了。
山裡的夜晚格外的寧靜,似乎老天也不願意讓這些少年從睡夢中驚醒。
第二天,王蕭坐在洪的面前,淡淡道:「人我交給你了,我希望他們還能活著見到我。」
洪老看著王蕭,悶聲不響好一會,才幽幽的歎了口氣,同樣淡淡的道:「如今社會,弱肉強食,物競天擇,我不也誇下海口,活不活得下來,只看你這些兄弟能不能拚命訓練了。」
洪老招了招手,中年軍從臥室裡拿出一把刀。
王蕭瞇著眼睛看著刀,這正是藍月唐刀,難道天行出事了,心裡猜測著。
「今天早我,外邊的人送來這把刀,說,讓你到上海參加一聲聚會,至於具體內容全寫在這封信裡。」
中年軍人遞給王蕭一封密封完整的信。
王蕭守著兩人拆開來,一目十行的看完,淡淡道:「斧頭幫和清明會聯合搞了一個聚會,我是特邀佳賓,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洪老笑呵呵的看著王蕭,淡淡道:「我把你從國際監獄裡弄出來,目的不就是牽制清明會和斧頭幫的嗎,國之大事,安定、發展,希望他們不要鬧得太過火。」
「為國家出力,向來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可是現在的天行,財政困難捉襟見肘,有心無力啊!」王蕭幽幽的歎著氣,看著房頂冰冷的岩石,再也不說話。
洪老哈哈一笑,直截了當,道:「勒索到我的頭上來,你還是個,錢我是不可能給你的,不過,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能辦的,我盡量辦?」
「啪」王蕭一拍桌子,笑道,「好的將軍不差餓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麻煩你再去一趟國際監獄就行。」
「什麼!」中年軍人向前一步,看著王蕭,冷冷道:「你以為那裡是後花園嗎?想來就來,想去就去。」
洪老擺了擺手,淡淡道:「你要找什麼人,只是不是太多,我給你弄出來。」
「弗朗。西斯。」
「是他」
洪老回頭看了一眼略微失態的中年軍人,微微皺眉,道:「他是個金融天才,只是持才傲物,你有把握馴服他嗎?」
「路在長,全在腳下,事再難,就怕堅持,人心是肉長的,我和他還算朋友,朋友有難,還是會幫一把的,況且,我把他弄出來,他會十分感謝我的。」王蕭淡淡的道,沒進過鐵窗的人,永遠也不會瞭解裡面人的飢渴。
「你現在可以走了,外邊有車,會送你出去的。」洪老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背也靠了上去。
王蕭走了出去,中年軍人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走到洪老的對面,有些擔憂,道:「天行的人有些與眾不同,如果再給他們一個金融天才,那相當於給了他們一座銀行,您不怕控制不住嗎?」
洪老呵呵一笑,不以為然,道:「你對人性的瞭解還是過少,王蕭此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是帥才,可惜不能為我所用,眼下只有合作一途,龍困淺灘,早晚有一天,他會讓世界記得王蕭兩個字的。」
「可是」
洪老擺了擺手,打斷了中年軍人的話,道:「六百多天行少年交給你了,一年後,我要看到成果。」
或許,只是因為洪老看中了王蕭,才陰差陽錯的要了這六百少年,也許是誤打誤撞,這六百少年,真正活下來的只有四百人,可是,這四百人,令整個中東恐怖分子聞風喪膽,讓歐美部隊為之膽寒,這是後話。.
王蕭坐著車,很快的出了大車,來到最近的火車站,看著來去匆匆的人流,他突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不知道,這六百兄弟的日後的生活是怎麼樣。
任常平拿著從司機那裡得到的兩張火車臥鋪標,罵道:「老爺子也太扣門了。」
兩個人沒什麼行禮,逕自的向侯車廳走去,沒等多長時間,他們便登上了東去的火車,只是兩個人沒有注意到,自從司機走後,一雙漂亮的大眼一隻在凝視著兩人。
擁擠的人群,急匆匆的向火車奔去,早早上去的那些人因為是站票,也只有站在過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