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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的時間很短暫,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但也可能會發生很多事;
三分鐘剛過,就聽外面吱的一聲尖響,只見一輛紅色的三菱跑車就跟玩極品飛車似的,嗖的一下來了個難度極大的漂移,本來以當時跑車的速度和角度是絕對不可能飄過來的,但車裡的司機就偏偏做到了,當然,他也因此而付出了代價,跑車幾乎是橫著甩過來,在公路上劃出長長的車輪印,然後稀里嘩啦一陣響,直接橫著撞爛護欄,最後砰的一聲碓在路邊的樹上,挺漂亮的三菱跑車車身立刻凹進去一大塊,外表更是磨得不成模樣;
路上的行人看到如此火爆的一幕,無不妒忌的面紅耳赤,在心中忿忿不已;
「貓了個咪的,有錢人就是他M的邪門,這麼喜人的三菱跑車他居然當碰碰車玩,真他M讓人妒忌的尿褲子啊!」
有某些路人忍不住被撩撥的心潮澎湃,橫過電動自行車也想玩把帥的,但一閃念間,立刻又心痛不已的終止了衝動的念頭,媽的,一輛電動車也兩千多塊錢呢,這種瀟灑的行為自己還真玩不起;
於是萬念俱喪,老老實實的待在一邊準備一睹牛人的風采;像這種場面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人們都想看看做出這種猛事的虎逼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由於車身受到重創,導致車門凹掩變形,裡面的人若想瀟灑的下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聽匡噹一聲響,只見車裡的牛人直接一腳把車門給踹了下來,緊接著一縱身躍出,卻沒料到敞開的西裝掛住了車子,只聽刺啦一聲,挺體面的黑色西裝立刻被掛開了一個大口子,忽扇著半邊跟馬戲團的小丑似的;
不過這個牛人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連看都不看一眼,立刻風風火火的衝進對面的哈里聖克咖啡屋;
路人的眼睛都直了:好傢伙這廝這麼急疵火燎的難道就是為了跑來這裡喝咖啡?至於猛成這樣嗎?這裡的咖啡又不是限量供應;
附近熟悉哈里聖克咖啡屋的人更是納悶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揪下來,心中不停的嘟噥著:哈里聖克的咖啡有那麼好喝嗎?平時也沒覺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於是充滿好奇心的閒人門聚簇在路邊伸長脖子往店裡張望著;
咖啡店老闆更是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激盪:這個人這個人看著怎麼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念未定,已經有人替他做出了解答;
只見中年人轉過身淡淡道:「來的很快呀,韓斌。」
咖啡店老闆大吃一驚,暗自捏了把汗,心道:這個人果然就是北區的老大韓斌,真想不到他竟然
也難怪咖啡店老闆心中驚訝,北區的老大韓斌是出了名的霸道人物,剛才他一進來的時候看著就像,只是很難將韓斌往日的霸氣風采跟眼前這個風風火火的樣子聯繫在一起,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只見韓斌此時沒有一點威猛霸氣的樣子,反而畏畏縮縮的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兩隻手不停的搓著,口中吶吶道:「上次開會我已經吸取了教訓,這次是說什麼都不會遲到了,並且以後也絕對不會,韓斌時刻把松爺的吩咐擺在第一位,翻山越嶺,隨叫隨到。」
中年人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很好,先坐下等一會兒吧,時間還早。」
韓斌立刻連連點頭:「是,是」嘴裡答應著卻依然躬身站著,看樣子中年人不坐下他是萬萬不敢沾上半點椅子邊的;
中年人也不再理他,自顧轉過身去,負手而立;
於是咖啡屋裡就變得很安靜,靜得能聽到人們的呼吸聲;
隔了不到一分鐘,咖啡店的外面又緩緩停下一輛黑色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車門打開,立刻有兩個人結伴步入哈里聖克;
這兩個人都是氣派非凡,但臉上的表情卻是迥像各異,一個年齡在五十往上,臉上始終帶著瞇瞇的笑容,就像是廟裡的彌勒佛;而另一個人卻始終板著一張類似花崗岩的臉,好像跟世界上所有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年齡三十左右;
有了韓斌的前車之鑒,咖啡店老闆立刻就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分別是東、西兩區的老大笑彌勒王富貴和冷酷無情的杜二哥,只是不明白的是,這兩個人幾天前還鬧的勢成水火,恨不得掘了對方的祖墳,沒想到現在居然同乘一輛車而來,有些讓人覺得意外;
不過這一點也很快有了解釋,因為負手而立的中年人也疑惑的掃了他們一眼,於是王富貴立刻心領神會,笑嘻嘻的搶先道:「我們兩個人剛才正在談判,收到松爺的消息就立刻趕來了。」
王富貴說的輕鬆,其實幾分鐘前兩人就關於地盤利益的方面達不成一致,已經談崩了,隨時都有可能展開一場驚天大火拚,但由於中年人的一個電話,兩人立刻將彼此的仇恨暫時擱在一邊,同乘一輛車顛顛趕來,也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中年人也像是一直都瞭解兩人之間的恩怨,於是皺了皺眉頭,淡淡道:「你們雖然是東、西兩區的老大,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家人,有點小摩擦我不想多問,但最好不要鬧出事來壞了老頭子的規矩。」
兩個人立刻認真的點頭稱是,當著中年人的面彼此擁抱,盡釋前嫌,王富貴還煞有其事的向杜二哥行了個吻頰之理,親的他直皺眉頭,花崗岩的臉也苦惱的變了形;
這個時候,又有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門口,並不是跑車,卻盡顯雍容大氣的華貴之相;從車的後座上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卻是一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的容貌,目光內斂,顯然是個城府極深的傢伙;女的容顏不俗,典型的氣質型美女,只有二十多歲,著裝高貴大方,卻神情曖昧的依偎著男人的肩膀,典型的老少配;
咖啡店老闆早就認出這個男人正是南區的老大郭老爺子,他微瘸的左腿正是最明顯的標誌;
兩人進得屋來,郭老爺子立刻搶上幾步,恭恭敬敬的對中年人施禮道:「松爺來的早啊,老郭本來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趕到的,沒想到卻落了個最後一名,在自己的家門上真是哈哈慚愧呀」他的神情倒不怎麼拘謹,看來跟中年人的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
中年人卻沒有理會他的招呼,反而面無表情的望著他身邊的美女半晌,突然無比恭敬的施禮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來寧津了,居然不知道這裡出了一個大名鼎鼎的女中豪傑,真是失敬呀失敬。」
咖啡店的老闆更加的吃驚,本來東、西、南、北四個區的老大接了這個中年人的電話就立刻急匆匆的趕來,已經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心中更是無與倫比的堅信這個中年人必定是一個牛.逼無限大人物,沒想到現在這個大人物反而恭恭敬敬的向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小女人行禮,於是更加驚異;
難道這個小女人才是真正的大BOSS?
看著有點不像呀!因為中年人向她恭敬行禮的那一刻,這個小女人居然慌了手腳,目瞪口呆的不知該怎麼應對,這種情形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大人物所應有的表現;
一邊的郭老太爺也慌了,急忙道:「松爺,您您這是她只是我的一個小秘書,並不是您說的那個那個」慌亂中也不知該怎麼擇辭,畢竟眼前的中年人主動行禮可不是一件令人輕鬆的小事;
中年人抬起頭來,望著郭老太爺淡淡道:「原來只是個小秘書,我還以為能來這裡開會的都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大人物呢;到底是她無形中升了身份,還是在座的各位不知不覺中降低了身份?」
這句話說得不輕不重,有點像是隨意調侃,但無形中已點出對郭老太爺的不滿,現在這種場合,他的確不應該隨身帶著女秘書;
郭老太爺的額頭上立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卻根本不敢抬手擦一下,低著頭惶恐不已:「是,是,松爺教訓的是,這是老郭的疏忽,請松爺懲罰。」
中年人揮了揮手,面無表情轉過身去;
郭老太爺立刻偷偷地對女人施了個眼色,於是她立刻急急忙忙的逃了出去,中年人剛才雖然並沒有做出丁點的冷厲之色,但她卻著實的被嚇破了膽,現在她終於領略到,平淡中的殺機,才是最可怕的;
中年人仍然負手而立,四個區的老大也垂著手戰戰兢兢,屋裡又安靜下來;
他們還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