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思是最多變,剛才還在埋怨柳鏡曉遲遲而來,可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臉不禁一紅,又對著鏡子打扮起來,希望能給柳鏡曉留個好印象。
今天可是好好打扮了許久,這件晚禮服既得體又能顯露自己的風韻,而且還故意把乳溝微微露出了一點。
柳鏡曉輕輕一推門,人家早為了方便他入室作案,專門沒關房門,還故意開一點縫隙,可一見柳鏡曉,不禁嬌嗔道:「怎麼不去巧芷那邊……」
柳鏡曉的眼睛先盯著少女的身體,然後關緊門說了了句:「雲夢,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紀雲夢的臉更紅了,嬌嗔道:「我改主意了不成!巧芷的房間在那邊……」
可說著,她卻發現柳鏡曉的眼神很好看,真的很好看,特別是現在凝視著自己,那眼神顯得很深沉,所以一說完話,她已經把目光全定在柳鏡曉身上了。
柳鏡曉走到她身前聽完她講完,然後笑道:「說完了……那我真去巧芷那了……」
「你敢!」話還沒完,柳鏡曉已經重重吻在她的紅唇之上,紀雲夢連抗議的聲音都來不及,就被柳鏡曉奪去了初吻。
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她很快回應起來,時不時發出一聲嬌哼,引誘柳鏡曉的舌頭繼續入侵,尋找著那更好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柳鏡曉不由摟盡玉人,隔著衣服仔細探索著紀雲夢的美好,那手上傳來的感覺讓柳鏡曉興奮得不得了,愈發加重了力道……
許久,唇分,不過紀雲夢已經把整個纖美的身子都投在柳鏡曉的胸中,只有柳鏡曉一有動作,她的身體就會劇烈地抖動,然後發出一聲嬌哼。
柳鏡曉卻不急於一時,他用一隻手拂過紀雲夢的粉頸,又開始觀察起玉人。
紀雲夢還是洋溢著無盡青春氣息的少女,不過流露出一些成熟女人的風韻,特別那露出香肩的晚禮服,既有一絲尊貴,又有無盡的誘惑,在柳鏡曉的眼中她簡直就是天使的化身,讓人不得犯罪。
在調弄之中,紀雲夢突然驚醒過來,她輕聲貼著柳鏡曉的耳朵:「先讓我們脫……」
話已經說不出來,兩個人靠在床邊,慢慢地體會兩人世界的歡樂,紀雲夢心慌意亂,早已計劃好的動作怎麼作不出,整個身子發軟,還是柳鏡曉幫忙才解開自己的衣物,把自己的完美玉體都落在柳鏡曉的眼中。
俏臉如花,冰肌如玉,那春水一般的眼眼捷毛不時一閃,瓊鼻櫻唇,粉頸如雪,一絲不掛的身體,那身體要什麼有什麼,一對淑乳雖然不大,卻有完美的外形,更有絕佳的觸感,一馬平川的小腹,白潤的玉腿,還有那女性最神秘的桃花源……更不要提紀雲夢不時扭動著粉紅的身體,抗議著柳鏡曉那火熱的目光,那動作是多麼誘人……
在這種情況上,柳鏡曉也只有拔劍上陣……
少女的那柔弱可人,初次的不堪重負與緊窄,那種深處的泥濘不堪,還有回味後的反覆求索,最終的極限歡樂……柳鏡曉都在這一夜體會過。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又說了許多情話,最後紀雲夢無意中問起了丁靜的事情,柳鏡曉只能苦著臉說道:「靜小姐就是給我找麻煩……」
紀雲夢突然問道:「聽說靜小姐也是個美女,你這個色狼怎麼不動心啊……」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了,她和你們不同……我又不能一輩照顧她,小鷹怎麼可能會在我的羽翼活一輩子……」
紀雲夢卻是似懂非懂,不過柳鏡曉突然摟住她,大聲說道:「咱們再來一次……」
歷史的運行,並不因為這場結合有任何的改變,林楚聽說紀雲夢失身的消息,一竄三尺高,大有把一刀柳鏡曉斬於馬下的氣勢,大聲叫道:「柳鏡曉!你不要命了!敢這樣欺負夢兒!」
徐巧芷卻是很有些傷感,在私底下的談話她對紀雲夢說道:「我真擔心……你們一個個淪陷了,我真有點怕我對不起一航了!」
至於北京城的動向,現在關健已經演變總統選舉會的問題上,而總統選舉的關健問題,在於國會議員身上,而這主角就是吳泉了。
吳泉自有自己的小算盤,他有意操縱大選,大選後辭去議長之職,出任國務總理之職,達到一步登天的計劃,即使退一步說,做不到國務總理,曹明也要給予其相當的酬報。
而曹明的嫡系則認為吳泉這是漫天要價,其條件實在是難以答應,但又不能置之不理,因為在大選這個問題非得依賴吳不可。
在大選問題短兵相接時候,議員們都是醜態畢露,鑽到了錢眼上了,個個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當時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票價,其次就是付款的法子,因為賣票的怕投了票之後拿不到現銀,買票的則怕付了錢之後議員們又不投曹明的票;更要命的票價也是因人而異,一些關健議員的特別票票價遠高於常人。
而這個問題也波及到了山東,丁靜的那位未婚夫名叫李瑜,這時候召集山東省的省議會和國會議員,向大家表示:「我們山東一向表示服從中央,現下曹明帥選舉總統,還望大家多多關照……」
議員們當面應是,可是一出門口,省議員中新近崛起的黃羊議員當即說道:「這件事,我們還是請柳師長作主為好!」
這位黃羊,就是當年土匪頭子,率一幫烏合之眾做下無數大案,後來被柳鏡曉剿得帶了一堆黃金卻找不到東西吃的,最後投降了柳鏡曉,柳鏡曉念其有侮罪表現,在軍中留用數年,每戰必上去用他的寧波話宣傳:「弟兄們……我叫筱棟,是楊家溝村的!」
這黃羊在軍中也立了些功勞,最後柳鏡曉發了點錢讓他回鄉謀職,在魯南這黃羊把自己當年藏的一些財產起了出來,作了一個富家翁,不過人家當年畢竟號領幾千匪眾,這時候也想出人投地,就決心參加議員補選。
一個土匪怎麼能參加議員?沒關係,人家黃羊有的是辦法,有前科不能參選?好辦好辦,來個春秋筆法就可以,「張克無道,民眾苦不堪言,楊某被迫淪落山林,只求替天行道……幸遇柳師長鏡曉,有若在深夜遇到明亮……」,只要把當年的宣傳詞改一改就成了,反正他楊某人沒有正式被判過刑,那就是沒有前科。
人氣不足?好辦,更好辦……選舉那日,黃羊召集一幫老弟兄,在大街上攔道就拉進會場,又托了部隊裡的老關係,派一個排荷槍實彈保護會場,人家老百姓當然心甘情願地投了黃羊的票,據統計,此次補選計有選民三萬五千人,黃羊竟得票四萬七千張之多,其民望可想而知。
進了議會,黃羊在山寨上學的那一套真是派上用場,大家喝花灑迷醉於秦樓楚館,若是不順心在議會就大打出手,他懶得一個真道理:「原來當議員和干黑道完全是一碼事啊!」
今天這李瑜眼睛在屁股上,黃羊很是不服氣,當即就說要聽柳鏡曉的意見,柳鏡曉接見這幫議員之後,只說了句:「對於這個問題,我表個態度……我持中立意見,不,不反對,不贊成,不表態……靜小姐的意見你們可以考慮……」
話裡的意思已經夠明白了,柳鏡曉實際是說:「山東是老子的地盤,我說的話才算數,她丁靜什麼東西啊!」
與黃羊與同樣經歷的土匪議員老洋人腦子卻不靈光,出來後他問道:「柳師長的意見到底是怎麼樣的?」
黃羊當即問道:「靜小姐現在能管山東的行政嗎?能管財政?能管人事嗎?能管部隊嗎?」
黃羊說一句,老洋人答一句:「不能」,最後黃羊作了總結:「既然沒權沒勢,那理他作什麼?」
那邊再說京城的選舉,共和以來,賄選之風屢禁不絕,從省市議員到總統之職,都可以明碼標價出售。
正因如此,議員才是一條陞官發財的終南捷徑,議員雖然不能兼任軍政職務,可是出席會議有出席費,在京有車馬費可領,每年軍政大員依例會有「冰敬」、「炭敬」的名目,逢年過節還可以收受「節敬」,美名其曰:「聯絡感情」,如果沒有這些名目,選議員時的大筆投資豈不是付之東海了!
當然了,你也不能白拿人家錢,開會選舉的時候,你自然要有所回報,讓人家感覺物有所值。既然把自己的良心賣掉,自然會結交不少同樣黑心肝的軍政大員,以後外派作官也是大有前途。
例來議員最賺錢的一筆買賣,就是這五年一屆的總統選舉了,依近年來的慣例,普通議員五千一票。議會各派首領和正副議長因為嘴裡放的屁都是香,自然有一群愛財君子緊跟其後,所以才能高人一等,一票可值萬元以上,正副議長的賣身價更是達到一萬五千大洋以上。
不過特別票為數不多,每次選舉不過一二十張,而國會參眾兩院議員不過七百六十人,只要掌握三百八十票,就能穩操勝局,所以要想當個大總統,首先要有二百萬元以上的感情投資。
不過曹明雖然出面選舉總統,但是他勤勞節約,是鐵公雞的典型,所以只有大家自己想辦法解決,但直系各省都不肯出錢,湖北南蕭耀因為地位不穩,才解了一百二十萬元過來。不過王斌城很有法子,他在河北隸下發起一次掃黃掃毒大行動,抓幾百個妓院老闆、毒品販子,然後直接抓出十幾個槍決示眾,然後大聲說道:「按罪行不等,給贖金就放人,不給贖金就直接槍決,半個月為限……」
政府部門辦起綁票這種生意自然是效率極高,這才湊足了賄選所需資金。
而上屆總統選舉,因為張克有個飛來之筆引起議員公憤,所以給的是友情價,每張普通票一千元,所以大家一致要求趁這次撈回來。
經濟危機時期,五千元相當於上次的一萬元上下,所以保定方面先開出三千元的票價,接著雙方咬在了「錢」這個字上!
五千!八千!一萬!中國談錢雖然不是那麼直接,可是到了數額問題上卻是刺刀見紅!接著雙方又談到付錢的問題上,議員們高呼:先給錢後投票,否則免談!
保定方面則高呼:先票後款,這是原則問題不能動搖!頂多先付一部分差旅費!雙方好一番激戰,接著又有了新的問題:這付款是統一交給各派系的大佬統一發放還是交給議員個人?
最後採取的是發給個人支票在大選次日提取的方式,這些議員不放心中交兩行開出的支票,強烈要求開外國銀行的支票,生怕曹明反悔。
十二月十五日,流產四十四次之多的總統選舉會終於正式召開,只不過出現了一個重大問題,預定到場的議員只有五百五十人,離法定人數尚三十人之差。
於是保定方面大事活動,不要錢的可以允許官職名位,另外有一批南方議員一向是堅定的反直派,現在也為五千元心動,他們不願違抗莫敵的指示,因此提出到會投票後立即領錢,然後立即離去,不公佈姓名。
有了銀錢開路,當日選舉報成,到會剛過法定人數,曹明帥得票四百八十票,除他得票外,莫敵亦得票二十三張,柳鏡曉只得票兩張,尚不及木瓊音的六票,有趣的其中有「五千元」一票,「黑虎黃羊」一票(顯為魯省議員所投)。
大選告成,國會當即發電:「保定曹大總統鑒:十月五日,依大總統選舉法,舉行大總統選舉,我公依法當選,中外騰歡,萬姓仰戴,永奠邦基,造福民國,謹掬誠申賀,順頌鉤安。」
柳鏡曉接電之後,不禁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