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散去,在場的眾人都有種撥開烏雲見晴天,豁然開朗的感覺。
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就聽到遠處有聲音傳來,遙遙望去,正是無遮無擋,明晃晃亮相在眾人面前的陰陽**。
「交出那東西,本尊可以留個全屍給你。」
雪顏心神一震,微微瞇起的雙眼,她最清楚,那天罰聖尊這話是對誰說的。
不過,這種威脅之言,太沒邏輯了些。
堂堂魔界天尊,難道不知,將人的後路堵死,很容易讓人拚死一搏嗎?
還是在他的眼中,她這樣的,根本入不得眼,留個全屍已經是天大的恩典?
落血和萬嗜對視一眼,目光閃爍不定。
他們與冷梅是宿仇,所謂最瞭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要說冷梅這梅海芳田,能被人看得上眼的,除了冷梅和她那幾個屬下,真就沒什麼了。
對妖仙來說,最值錢的,就是他們本身,在人類看來,他們雖有相同的外貌,和相若的實力,卻是一座座移動的寶庫,如果有機會,人類絕對不會介意在背後給他們來上那麼一刀,一下子脫貧致富奔小康……
他們和天罰的合作,本就不牢固,現在這個時候,天罰如此說,更給他們的合作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不管圖謀的是什麼,對於互相合作的雙方來說,被另一方隱瞞,且隱瞞的死死的,終究不是愉快的經歷。
兩個人不約而同想的是,他們與天罰約定先出手,是不是天罰那老混蛋早有算計,保存實力,好在這最後的關頭爭搶那所謂的「東西」。
「放開心神,其他有我。」冷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知什麼時候,冷梅已經站在雪顏的身邊,一隻手拉著她的,兩張如花嬌顏俏生生的並立在一處,同樣的淡漠芳華,氣質出塵。
雪顏轉頭,對冷梅對視,淺淺一笑。
下一刻,淺笑的女子悄然下場,唯剩下兩個一模一樣,再無分別的冷梅妖王……
兩個人握著的雙手,仙氣激盪,以她們為中心,一層層的仙力越來越頻繁的震盪開來,將本就面目全非的梅海芳田,破壞的更加慘目忍睹。
寒冰,飛快的向四周蔓延。
雪顏一直做不到的冰封萬里,在冷梅手中,眨眼即現。
無數掛滿冰霜的粗籐從地底破土而出,肆意的瘋長著,密密麻麻的佔據視野所及之處,妖異的搖擺著,像是伺機而動的毒蛇,準備瞄準方位,狠狠咬上一口。
兩個人握著的雙手分開,一個飛身鑽入不斷長高壯大的冰魄寒梅之中,搖身一變,宛如梅花仙子,渾身被層層疊疊的花瓣聚攏著,由花瓣攢成的髮絲飛揚,一片片花瓣隨風散落,鮮紅似血,將她腳下鋪成一片艷紅,仙子的面容襯托著愈發嬌艷絕美。
地上的粗籐像恭迎女王降臨一般,乖乖臣服,眾星拱月似的環繞在她身邊。
另一個懸空天際,如一輪皎月,撒下清輝光芒,手持一株如玉寒梅,傲然皎潔。
銀髮,銀瞳,銀色的唇……
俯視蒼生,眼底冷漠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身後幻化出一道銀色虛影,夢幻般朦朧,聚散之間,銀色的冷焰跳動翻騰。
天上地下的兩人,同時動了
冷冽的寒氣,能讓天地萬物凝固靜止,時間,好似停留在這一刻。
粗籐潮水一般的朝那陰陽兩面的**湧去,不斷衝擊著防禦力不俗的陰陽**,一次兩次,無功而返,上千次,千萬次呢?
被寒氣侵襲過後的陰陽**,較之前相比,變得脆弱不堪。
當粗籐突破陰陽**的外罩,拉出一個個被凍的僵硬的人,無數長籐從四面八方湧來,像是餓了許久的餓狼,終於抓到了獵物,凶狠準確的扎進暴露在護甲之外的肌膚之中,妖異的紅色,在長籐上忽明忽暗,這嗜血的光芒,一下子點燃了所有長籐的熱情。
只片刻間,這天罰聖尊的專屬座駕,便被鋪天蓋地的粗籐席捲一空。
不但是活著的,就連反面的厲鬼幽魂,它們都沒有放過。
無數的陰魂瘋狂逃命,為能脫離這地域而沾沾自喜。
可如蟒般緊緊跟隨的粗籐並不想讓它們如願,一個又一個逃竄的魂魄被抓住,纏得死緊。
那被抽空的感覺,死亡的恐懼,再一次來臨。
長籐鬆開,纏繞處空無一物……
像是貪吃的人,被勾出了饞蟲,這些粗籐瘋狂的獵殺著陰陽**周圍的一切。
天空中不斷凝聚加大的寒冰,隕石般轟然墜下,寒冰的稜角,銳利如刀鋒,輕而易舉的將千瘡百孔的陰陽**撕裂,露出裡面安然靜坐的男子。
寒冰高懸在男子頭頂,久久無法下落。
他蹙了蹙眉,冷哼一聲,巨大的寒冰崩碎四散。
不斷有寒冰砸到他頭頂,又不斷爆開,如塵般的晶瑩撒下,給這片狼藉增添了幾許美感。
方亦儒緊了緊手中的碩長骨刀,仙力流轉,雷光蔓延其上,通體幽紫,不斷在空氣中蹦出絲絲拉拉的雷電之花。
他們這群人,被冷梅先一步移開,距離她劃定的戰場,何止千里。
除了冷梅女王的屬下,幾乎所有來客都悄悄的離去。
此一時彼一時,剛剛的他們,或許還有幫著一戰的心思,但現在,冰罩已開,且圍打梅海芳田的人明顯自顧不暇,這個時候不走,更待何時?
不管是誰勝,於他們來說,都沒有半點關係。
涼薄這一特性,從他們第一天踏上這大道,便深深的刻在骨髓之中,伴隨終身。
人仙之中,沒走的,只有楚行縱、楚雲才父子。
當然,更少不了方亦儒,相比這兩位血緣甚遠,他才是真正家屬
他的面色有些沉重,雙眼中泛著淡淡的血絲。
一個閃身,下一刻出現在那高如小山般的冰山面前,狠狠的劈下去。
「滋拉滋拉」的聲音不絕於耳,骨刀與冰山相接的地方,只進尺餘,再難向下。
那森冷的冰寒之氣,瞬間反擊,方亦儒只覺得握著骨刀的手,既冰冷僵硬又灼熱難耐,兩種極端的感覺,詭異的並存,幾乎保持不住。
他果斷的收刀,雙手在寬袖的掩藏下冒出幾縷白煙,才停止輕顫,臉上又青又紅又白,紅綠燈一般,變幻不停。
(O(∩_∩)O~奼女不是大女人,小顏顏比小方方厲害一點,其實是梅大大的功勞啦,變異的冰魄寒梅,積累無數萬年,一朝爆發,是要猛一點~)。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