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陸明遠的名字一直是陸天行的禁忌。
他的兒子,水木雙靈根,放在這水藍大陸,是何等的好資質,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白日飛昇也不是沒有可能,卻偏偏只能窩在地球,艱難修行,幾百年啊修真者就算壽元悠長,又有幾個幾百年可以蹉跎,幾百年的努力,不過堪堪結丹期而已
還是靠了那傷人害己的陰邪法子……
像大多數父母一樣,孩子出了意外,父母都會自責,陸天行也是如此,怪自己為什麼要將那功法給他,怪自己為什麼不制止陸明遠試圖引冰入體,逆改靈根,怪自己給了他那勞什子的枉然丹,讓他以為十拿九穩就放鬆警惕,著了那小賤人的道……
但他更恨
恨付寧寧當年守著隱仙山的秘密,沒有早早宣諸於口,害的他的明遠冒著大不為鋌而走險,最終跌足黃泉
恨他的師傅,為什麼不將宗主之位傳於自己,若他為宗主,元嬰凝成的那一刻,早早就帶了隱仙派的弟子遷移至水藍大陸,哪裡還有後面的禍事
這一切都成了他的孽障心魔,修為再難寸進,師門的長輩都下了很肯定的預言,他這一生,只能止步於元嬰期了。
是因為一方面的絕望,所以,才會在另一方面表現的特別瘋狂。
比如說他曾經並不太入眼的權利,現在就像一個僅剩的救命稻草,恨不得牢牢的抓在手中。
對於韓真,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就像一隻潛伏在陰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隨時準備對她看上的獵物狠狠的咬上一口。
執法堂因為她在,不斷壯大,不斷排除異己,在武長老正式退位之後,成了這女子的一言堂,若說陰招毒計,這男子還真不能和女子相比,人家用同樣的手段,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水一派的執法堂,他立時明白,這個女子,再不是他能拿捏的了。
借他的牽線上位,在功成名就之後還沒有將他一腳踹開,不過是時機不對
現在這副嘴臉,才是最真實的嘴臉吧
就像他利用韓真一樣,韓真又何嘗不恨著他,不在利用他。
「韓真,你想和我翻當年的舊賬嗎?」陸天行惡狠狠的盯著她,目光陰沉,晦暗難辨,「來水藍大陸之前,我便要了結那雪顏的性命,是付寧寧一力保之,甚至不惜拿宗主的名頭來壓我,到了水藍大陸以後,又在師門長輩面前進言,束了我的手腳,讓那雪顏一步步的做大,他隕落完全就是他自找的,怨得了誰?」
「我在地球停留多年,為的就是等明遠一同來水藍大陸,這點你們不是不清楚,明遠他水木雙靈根,在地球修煉,要付出超過常人數倍的努力,付寧寧真有心攜門派來此,為何不早早告知?反而將此事瞞了個徹底?是不是擔心我兒遠超你等,心中不忿?還是說,這本就是你們計劃的一環,特意借雪顏的手除掉你們的眼中釘?」
陰謀論,又見陰謀論
要說,陸明遠之前在地球,藉著陸天行的名頭,還是很給了付寧寧一些氣受的
陸天行這個人瑕疵必報,以己及人,這麼想人也不為過。
他一再壓住心中的怒火,口中雖責問,實際上還是留有餘地的。
韓真,已不是當初的韓真,在這水一派中,他陸天行的名號還真就沒有韓真的叫的響。
或者是同性相近,郭紅衫對韓真甚為倚重,正是因為有她的支持,韓真才會這麼快在水一派站穩,並且依舊執掌刑事堂,比之以前在隱仙派更加風光無限
韓真冷笑,「誰讓你的寶貝兒子等不得,他要不是急功近利連番下手,也不會被那賤人看出馬腳。」
「我倒不知幫你們父子遮掩了這麼多年,反倒遮掩出錯來了,要不咱們當著師門長輩的面分說分說,評評到底是誰對誰錯?」
「我夫君是自找的?哼害人不成反被害,那陸明遠更是活該」韓真冷冷的道。
事實上,她並不想與陸天行鬧翻,將陸明遠的事情翻出來,或許會讓陸天行沒臉,也一樣會給付寧寧的生平抹上濃重的黑點,尤其是在地球上包庇陸明遠一再行兇,殘害同門這一條,可是重罪,雖說人死如燈滅,可修真者不像普通人,連坐什麼的比比皆是,要不怎麼會有屠門滅宗的事發生,以前的事情細究起來,她韓真一樣臉上無光
……
兩個人終究還是不歡而散,這短短的交談並沒有掀起什麼浪花,反而如煙雲一般,悄然逝去
水一派頗不平靜
自從正面對上了冰宮,他們才真切認識到冰宮的實力
首先,便是財力
水一派也是經營多年的大派,在之前也做了十分充足的準備,可和冰宮的一接觸,兩者之間的差距便體現了出來。
鋪天蓋地的符菉砸下來,低階弟子損失慘重,冰宮先發制人,率先引爆戰火,在水一派的駐地大肆狂轟濫炸,護山大陣形同擺設,在暴力的破除之後,雙方展開了面對面得肉搏戰
結果互有損傷,不過從人數上來說,還是水一派比較吃虧,尤其是那些緊跟冰宮弟子不離的魔偶,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
一攻一防兩具魔偶
是每一個冰宮弟子的標準配置
這個發現讓水一派吐血的很,始源星的空間坐標對現在水藍大陸的修士而言,不是什麼秘密,天機門的魔偶之前對外出售之時,也有一些修真者大老遠跑過去購買的,魔偶的價錢十分透明,所以見到這樣的配置,第一眼就對其價值有了準確的估算。
冰宮的人是少,可要給每個人都配備上,這個數字就誇張了,至少水一派就做不到,哪怕是給門下的一半弟子配備,都十分艱難。
更何況,天機門現在閉關鎖國,魔偶根本不向外。
冰宮能買到,是人家有關係,雪顏和楚未是姐弟水藍大陸人人都知道,雪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樣被廣大水一派的人記恨上了,要不是她,冰宮就算舉著靈石也沒處買魔偶去不是
其次,是強大的戰鬥力
冰宮每一個人拉出來似乎都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緊,別看人家始終板著個臉,面無表情,手上真是不含糊,不管面前是長者、美人還是小不點孩,從不手軟,就一個字——殺
這幫冷面殺神,殺的水一派弟子一個個心驚膽顫,站到對面還沒打,氣勢就弱了八分
功法多有克制,與一群修煉冰屬性功法的人對招,最顯著的一點就是,你會發現自己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周圍的冷空氣漸漸習以為常,血液都彷彿凝固了一樣,反應不是一班二班的慢,有的時候思維到了,可四肢根本無法協調,這一瞬間的怔忪,就是身首異處的結果。
冰宮的冰極珠又威名赫赫,不比水一派的法寶多種多樣,琳琅滿目,人家就這一個看家寶貝,來來回回就這麼一個珠子,專精這一道就將他們吃的死死的,憑水一派如何,終是沒有良方可對。
同修為之間,冰宮的人比水一派戰力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又有魔偶相助,以少勝多成了司空見慣。
但在這樣明顯的優勢下,冰宮並沒有一鼓作氣將水一派拿下,反而像貓逗弄老鼠一般,總是給水一派喘氣的機會,只每隔一段時間就以雷霆之勢來碾壓一遍,折磨的水一派yu仙yu死,焦頭爛額
鮮紅刺目的錦袍,金絲蔓延其上,平添了幾分莊重,就這樣隨便的搭在屏風之上,即便沒有支撐它的人,依舊華貴艷麗,奪人眼球。
兩個俊雅的少年,只著一件輕薄寬鬆的白衣,此時浸泡在溫泉中,格外貼身,消瘦但結實的胸膛凸顯,熱氣雲煙中兩點茱萸若隱若現,兩張相似的俊臉,低垂著眼眸,神情專注的注視著面前如玉一般的手臂。
輕揚著髮絲,一左一右,如手捧絕世珍寶一般,輕輕捏揉,略嫌消瘦的手指,根根分明,不輕不重遊走,有如彈奏一曲輕快的樂章,暗合某種韻律。
手臂的主人微動了動手指,兩個少年很有眼色的停下動作,第一時間將手指收回,頭垂的更低,不敢抬起。
隨意的抬手,攏了攏散亂的青絲,帶起一串晶瑩,胸前的高聳沒有遮掩,水波中,兩點紅暈格外誘人。
「下去吧。」聲音慵懶隨意,帶著幾分不容反抗的氣勢。
兩個少年輕手輕腳的從溫泉池中爬出去,拐過屏風,漸行漸遠。
「你說過,你和我是一體的,不是嗎?」女子依舊閉著眼睛,口中喃喃自語。
「我若死了,對你來說總不會是一件好事,為了你自己,也會讓我好好的活下去吧。」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
「既然如此,你便幫我又何妨?」
「幫我,還不是等於在幫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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