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至道卻笑道:「這個我倒有點意見。那六個英兵對我來說,還有點利用價值,何況我已經答應了威爾士王子,我不會言而無信。老實說,英國將來自否會侵略中國,跟他們有沒有一個神槍軍隊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重點是看中國好不好被欺侮。就像狼要吃羊一樣,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羊很好吃。中國要是一隻猛虎的話,就算英國全民都是神槍手,他也未必敢來侵略我們中國。所以我提議,你們同盟會派也派六個人來,和那個六個英兵一起訓練吧?我會不分彼此,一視同仁。你們的人可以跟英兵來場競爭,看誰先學到我的神槍技法,有競爭才有進步。他們要是有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實力就會一日千里。到時候你們沒有必要再擔心英兵,因為他們擁有的,你們也擁有。不過我想提醒你們,這六個英兵學到我的神槍技藝,回去是做教官訓練更多的神槍手英兵的,如果你們同盟會的人學到我的神槍技藝,將它當著寶不肯外傳的話,那你們所擔憂的,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說完後王至道站了起來,對皺眉深思的孫大周等人揮手道:「好了,我的話說了完了,沒意見的話,明天就挑選六個人來精武門接受我的訓練吧,我現在要去休息了,各位晚安!」
孫大周等人沒料到他說走就走,不由面面相覷,陳真本來還有話要說,不過見王至道一臉疲倦的樣子,心中不忍,即將要說出口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王至道還真的感覺累了,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情都是令他很費心力,加上李敘文給他靠成的傷害還沒有復元,故感覺極疲倦。不過回到自己的屋內,他還是強迫自己先練習「逆式深呼吸法」半個多小時,才躺在床上睡去。
睡到半夜,王至道突然被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驚醒,那是一種危險來臨時的感覺,後世警覺訓練和偵察兵的生涯,讓他培養出了一種類似第六感的神秘感覺,就算睡在再熟,有危險接近的時候,他還是本能的產生感應。這種奇異的第六感,令他在後世時多次的逃離了危險。不過重生到這個時代,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出現。
有入侵者嗎?王至道的睡意全消,從床上翻了起來,穿好衣服悄悄的來到窗前,輕輕的將窗戶推開了一個縫。
他看到了令他產生危機感的來源,一個全身包裹在緊身黑衣褲裡面的夜行人。
忍者?王至道大感愕然,這個夜行人的打扮還真像後世影視作品的忍者,身手也極靈敏,輕巧得像是貓一樣。緊身的黑衣褲顯現出了玲瓏動人的身段,前凸後翹,兩腿修長緊並,說明了這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少女。王至道看到這個夜行少女露在蒙面巾上的一對充滿仇恨但不失靈動的美眸,立即猜出她是誰了。
柳生櫻子,她是來找自己報仇嗎?
王至道大感頭疼,儘管他早料到柳生櫻子會來找他報仇,卻沒料到會這麼快,當晚就來了。這個女孩倒是讓仇恨沖昏了頭,一個人就敢夜闖精武門,真當精武門沒人了!
不過王至道很快發現柳生櫻子的目標好像不是他,只見柳生櫻子在每一間窗戶前探視摸索了一會兒,在王至道對面的一間窗戶前停下了。她站在那兒觀察了半天,才慢慢的撥出插在腰間的小太刀,從窗隙伸了進去,很輕巧的弄開了窗戶,然後翻了進去。
王至道心中大奇,這個柳生櫻子在幹什麼,她不是為了殺自己的?還是弄錯了目標?那個屋內住的是誰?
心念一轉之下,王至道突然冒出一身冷汗,立即知道是誰住在自己對面的那屋子了,也明白了柳生櫻子真正的目的。
在自己對面的屋,正是曉惠給那六個英兵安排的住宿。柳生櫻子的計劃還真是毒辣,她是想殺了這六個英兵,然後嫁禍給精武門的人。要是這六個英兵死在精武門,不管是什麼原因,只怕威爾士立即和精武門翻臉,到時候英軍就會和精武門會來一場火拚,說不定還會引發起中英大戰。柳生櫻子這個計劃,果然又毒辣又陰險,一石二鳥。不過王至道猜想,這未必是柳生櫻子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想得出的主意,估計是山口裕仁這個老狐狸利用她為父報仇的急切心態誘導她來行兇,到時候就算柳生櫻子行動失敗,山口裕仁也可以借口柳生櫻子是因為父親的死而沖昏了頭腦,讓人不能怪責他們的身上。
六個英兵睡得很熟,一點也沒有因為換了個新的地方而不習慣,看來這六個英兵果然是上慣了戰場的,養成了隨地都可以睡著的習慣。柳生櫻子看著這六個熟睡的英兵,口中先是喃喃自語道:「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都怪那個王至道吧,是他害死了你們!」
玉齒一咬,柳生櫻子撥出了武士長刀,向最近的布隆德的脖子劈下。
刀鋒離布隆德的脖子還有兩公分,突然從旁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阻住了刀鋒繼續劈下。
王至道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柳生櫻子小姐,殺了你父親的是我,你要報仇應該衝著我來才對,何必傷害無辜?」
柳生櫻子心中大駭,右手腕被王至道抓得很緊,掙之不脫,她的左手縮了回去,撥出插在腰間的小太刀,反手向王至道的咽喉刺去。
豈料,左手腕也一緊,卻是讓王至道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柳生櫻子費勁全力也掙不脫,底下連環的兩腳也讓王至道輕鬆的化解,心中大恨之下,乾脆低頭一口向王至道的手腕咬去。
雖然她蒙著面巾,小嘴無法張到最大,但還是咬到王至道的手腕,隔著一層布卻也將王至道的手腕咬出了血。
王至道吃疼之下,本能的鬆開了柳生櫻子的手腕,雙掌向前一推,卻推在兩團柔軟又富有彈性的軟肉上。
柳生櫻子一聲驚叫,小巧的身體被王至道推得破窗而出,摔到了外面去。
「什麼人?」
幾個人影閃動,卻是精武門的人被驚動了,劉振東,霍廷覺和陳真,意外的還有孫大週一起衝了出來。
見到是一個黑衣人,劉振東一聲大吼:「大膽賊子,敢來精武門行盜,不想活了!」
腳步一動,他的身形已經移到柳生櫻子的面前,舉起鐵掌向柳生櫻子當頭拍下。
柳生櫻子大駭,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是這個劉振東的對手,本能的閉目等死。卻驀然聽到王至道一聲高叫:「大師兄,掌下留人!」
人影一閃,王至道閃電般的衝了上來,前臂向劉振東揮掌的手腕撞去,化解了劉振東這一掌。
劉振東大感愕然,問道:「王師弟,你在幹嗎?」
王至道歎道:「大師兄,讓她走吧!」
柳生櫻子呆了半響,突然以中文恨恨的道:「王至道,你別以為你今天救了我一命,並放我走,我就會感激你!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殺了你的!」
王至道對她笑道:「你要找我報仇,我隨時歡迎你,不過我希望你以後最好衝著我來,別傷害無辜的人!」
冷哼了一聲,柳生櫻子轉身就走。
「站住!」
一個嬌美的人影出乎意外的擋住了她,卻是鄔心蘭,只聽她氣鼓鼓的道:「你這個日本女人真不識好歹,明明你們日本人先找王至道麻煩的,怎麼說得好像全是王至道的錯?再說了你父親是和王至道簽了生死狀的,你有什麼理由找王至道報仇?」
柳生櫻子冷冷的盯著鄔心蘭,右手握緊了刀柄,冷喝道:「讓開!」
鄔心蘭偏偏不讓,口氣不屑的道:「你有本事殺了我試試,只怕你沒有這個能耐!」
「鄔師姐,夠了,讓她走吧!」王至道發話了。
鄔心蘭聞言狠狠的瞪了王至道一眼,心中不樂的移開了嬌軀,讓柳生櫻子離開了。
發愣了半響的劉振東這個時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恍然大悟道:「原來那個是柳生宗二的女兒啊!不對啊,她好像是從這個屋內出來的!王師弟,怎麼回事?她找你報仇卻弄錯了屋嗎?」
王至道歎道:「她沒有弄錯,她今晚並不是來殺我的,而是來殺這六個英兵的!」
「什麼,她殺這六個英兵幹什麼?」霍廷覺先是愕然,繼又明白過來,又驚又怒道:「好毒的計謀,幸虧你發現得早,要是真的讓她殺了這六個英兵,只怕我們精武門就會大禍臨頭了!」
鄔心蘭想了一想,也明白了柳生櫻子的陰謀,不由不滿的又瞪了王至道一眼,道:「你明知道這個日本女人這麼毒,你怎麼還將她放了?是不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就憐香惜玉了?」
王至道怒道:「你在胡說什麼?我殺了她老爸,她找我報仇是天經地義,我不放了她還能將她怎麼樣?難道要殺了她?再說了,她只怕是讓山口裕仁這個老狐狸利用了,今晚這件事,未必是她的主意!」
「不錯!」只聽陳真道:「她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這種陰損的計謀她不可能想得出來,肯定是山口裕仁這個老狐狸的主意,只有這個老狐狸才想得出這種陰險的詭計!」
說到山口裕仁,陳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山口裕仁的女兒山口雪子,目光不由黯然。
「你那些徒弟們還真能睡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但沒有一點反應,還睡得這麼熟,真服了他們。只怕他們就算讓柳生櫻子給殺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鄔心蘭見那屋內的六個英兵不但沒有人醒來,還不斷的發出鼾聲,忍不住出言諷刺。
王至道搖了搖頭,歎道:「看來我該給他們上一課,否則的話,他們真的會不知道自己將來怎麼死的!你們等等我!」
在鄔心蘭等人好奇的目光中,王至道閃進了六個英兵的屋內,出來時抱著一大堆衣服褲子,原來他將這六個英兵的衣服褲子全偷了出來。
鄔心蘭見狀感到好笑,忍不住問道:「王至道,你這是幹嗎?」
王至道一本正經的道:「準備明天給他們上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