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雄心 懵懂,新丁上陣敢逆天 第40章 染血的斯摩稜斯克
    第40章染血的斯摩稜斯克

    儘管只是一名掛著閒職的空軍元帥,但當羅根來到將星璀璨的指揮車廂時,軍官們不論軍銜和職務的高低皆主動起身致敬。看著這些或沉穩坦然、或朝氣蓬勃的面孔,羅根心中不免有種略帶遺憾的歉意:一場顛覆性的變故之後,他們即便能夠幸運地存活下來,仕途恐怕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遭到棄用乃至退役亦不足為奇。

    大部分人並沒有主動選擇陣營的權力,就如同凡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家庭出身,而那些見風使舵、左右搖擺的,往往更有更多的機會在亂世中存活下來,這聽起來令人失望,卻又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一名戴著眼鏡的陸軍司令部高級參謀向羅根介紹道:「長官,這是下午剛剛更新的作戰地圖,標注了我們今天新奪取的陣地和城鎮。值得一提的是,馮.屈席勒爾將軍繼續率部向莫斯科市中心挺進,距離克里姆林宮只剩一步之遙」

    「噢,很好」羅根給出了簡單的中性評價,「一步之遙」的說法在指揮部裡出現的頻率實在太高,大多數時候已經很難再引起人們的極大興趣。

    羅根的視線從雙方投入重兵激烈廝殺的最前線很快移到了斯摩稜斯克,就在一周之前,雙方圍繞這座軍事重鎮展開了一場惡戰,德軍憑借強勁的空中支援和炮火覆蓋,以一支近乎純步兵的部隊拿下了斯摩稜斯克,此戰殲滅和俘獲蘇軍十餘萬,德軍自身也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在奪取重要戰略據點的同時,德軍指揮官們注意到:蘇軍一線部隊中新兵以及年紀較大的士兵比例有了明顯增加,以至於戰鬥力較戰爭初期出現了嚴重下滑,而且蘇軍部隊在技術兵器和彈藥儲備等方面的狀況正隨著時間推移而持續惡化。

    這,亦是以馮.勒布為代表的德軍將領們充分自信的重要依據。

    在地圖上,斯摩稜斯克周邊標注有47、261的字樣,這意味著相應番號的國防軍部隊正駐紮於此。羅根雖然遠離戰線有一段時間,卻也知道第第137步兵師都是從艱苦卓絕的莫斯科前線撤下來臨時休整的。作為國防軍的老牌部隊,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毋庸置疑,對傳統軍事將領們的認可度和忠誠度也可想而知。至於組建時間不長的第261步兵師,羅根若無其事的詢問之後,獲得了一個耐人尋味的信息:這是第一支由英裔德國人組建的部隊,在裝備上與普通的國防軍步兵師基本一致,為了增強作戰能力,還從現役部隊抽調了一些同屬英裔德國人的軍官和士兵。歐洲的地理條件決定了民族融合的複雜性和普遍性,戰爭時期,這些身份較為特殊的人所選擇的效忠對像不盡相同:有人遵從宗族血統觀念,有人將國籍視為標尺,也有人有人唯信仰論。不論哪一種佔據了相對多數,這支部隊在某些特定方面與純粹的德軍官兵還是存在微妙區別的。

    「經過了令人傷感的『兄弟之戰』,德國和英國重塑友誼的趨勢也順應了歷史潮流。我個人倒是很希望借這次機會看看這支部隊究竟會有什麼不同——英**人在戰場上還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對手」

    認真嚴謹的參謀官顯然揣摩不到羅根的真實想法,他驕傲地說:「長官,他們現在是標準的德**人了,和英**隊還是有本質區別的若是從他們身上找到了英**人的影子,那只能說明我們的新兵訓練是失職的」

    羅根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以德軍目前在戰略層面的「良性循環」,一線作戰部隊並不缺乏富有經驗的軍官和士兵,分批徵募的新兵也足以滿足前線的損失,外籍或是外裔人員只是兵員的一種有益補充。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失去了軍事指揮權的凱特爾能否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在摩爾曼斯克部署好他設想中的「抓捕網」。若是沒有成功的把握,那就只能在難以捉摸的行程中繼續等待時機。

    途中,海軍司令部發來了回電。羅根由於參加了先前的「高級包廂會議」,這次非常自然地從勃勞希奇的副官那裡得知了電文的內容,和預想的一樣,雷德爾已經不再是那個對元首惟命是從的海軍總司令,實力空前強大的艦隊給了他更高的地位和發言權,「已將總統和國防委員會的建議原文轉發艦隊」,這說明海軍司令部對勃勞希奇等人的意見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在羅根看來,這其中或許還有一句非常隱晦的潛台詞: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海軍尤其如此,艦隊司令岡瑟.呂特晏斯仍將以自己的判斷作為優先決策依據

    對於海軍一級上將呂特晏斯,羅根此前更多的瞭解還在於有關「俾斯麥」號沉沒的那段歷史,大多數軍史學者似乎都認為經驗豐富並曾指揮沙恩霍斯特雙艦在挪威海域擊沉英國航母的呂特晏斯並不存在主觀失誤。一方面,來自元首的壓力迫使「俾斯麥」號在一個並不合適的時機出擊北大西洋,另一方面,幸運女神在最關鍵的時刻遺棄了這艘重型戰艦以及其搭載的兩千多名德國海軍精銳。現如今,站在年齡、資歷和功績的角度考慮,呂特晏斯仍是德國海軍中最適合指揮大艦隊遠征的戰將。

    在指揮車廂裡,羅根從總統勃勞希奇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基於憤恨的無奈,也看到了後魏瑪體制的虛弱。幾乎可以斷言,一旦國內發生相對柔和且行動迅速的政變,控制著本土以及佔領區主要港口並把注意力放在遠海擴張的德國海軍根本不會捲入進來,而不論是勃勞希奇還是赫斯當權,雷德爾和他的海軍也仍將以政治中立的姿態成為軍中的「獨立王國」

    下午5時許,專列駛抵距離戰爭最前線僅有百多公里的斯摩稜斯克。羅根走出車廂時才霍然發現,灰白迷彩塗裝的列車頂部已然覆蓋了一層深色的枝葉偽裝網,想必是此前在小站停留時敷設的。除此之外,羅根很快意識到另一個與蘇俄入侵之初沿著德波邊境巡視前線時存在明顯不同的細節:專列上的防空武裝車廂一路上都沒有發揮過作用,即便是在斯摩稜斯克,出現在頭頂上的也都是噴塗著鐵十字徽標的德軍戰機。根據亞歷山大.勒爾將軍介紹,蘇軍已將所剩的大部分飛機都調去保衛莫斯科、列寧格勒以及烏拉爾山工業區——前二者的軍事政治意義毋庸置疑,後者儼然成為蘇俄軍隊堅持作戰的工業心臟。在各戰略要點,嶄新的KVT-34以及拉格雅克-1仍頻頻出現,成為阻擊德軍進軍步伐的犀利工具。如今隨著戰線的推移,從俄羅斯西南部的機場起飛的德國空軍中程轟炸機已經將作戰半徑擴大到了烏拉爾山工業區的主要區域,儘管航程末端得不到戰鬥機的護航,凱塞林仍組織了多次大機群的轟炸,而根據戰報,他們已經摧毀和重創了蘇俄的多家大型軍工廠,估計蘇俄的軍工產量將因此下降百分之二十以上。

    對於「繼任者」採取的作戰策略,羅根無意過多評價,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站台周圍。由於當地駐軍是在最後半個小時才正式得到迎接指令,倉促增派的警衛部隊尚未完全部署到位,但士兵們的忙碌卻還是頗為有序的——這並不像是一支有預謀要發動政變的部隊。

    就在羅根揣測著勃勞希奇會不會去巡視那支由英裔德國人組成的部隊,而凱特爾是否會利用這個機會的時候,一個非常熟悉而又可怕的聲音幾乎在瞬間將他推進冰谷:如果將MG-34全速開火的聲音形容為「撕裂亞麻布」,那麼當前的這種聲音就像是許多人一起撕扯亞麻布所發出的。

    出於本能,羅根異常迅速地向右前方一撲,將自己的身軀隱藏到一個由沙包堆砌而成的站台警戒哨旁。電光火石之間,四聯裝7毫米高射機槍已將上白髮子彈傾瀉而來,在它們竄入人群的剎那,出自人體的鮮艷液體**而出,恍然間形成了一片紅色的水霧,而這一幕在陽光下顯得無比詭異和淒寒

    目睹此景此景,羅根完全震驚了,心中有個聲音不由自主地喊道:「太瘋狂了太瘋狂了這是瘋子所為」

    國防軍的高級將領們無不是從戰場的血火考驗中走出來的,許多人都憑著本能進行躲避,在這種危機的情勢下,一些副官、參謀官仍然忠誠地保護著自己的上司,然而「超級撕裂亞麻布」的聲音每一秒都帶來極度驚人的破壞力,子彈在混凝土地面上竟也濺射起了半人高的泥塵,而它們的攻擊範圍更是遠遠超過了單獨一挺機槍

    貼在冰冷的地面上,羅根毫無作為地沉浸在巨大的驚愕當中,嘯然而過的子彈有好幾顆打在了他旁邊的沙袋上,很顯然,襲擊者完全沒有把這個「自己人」保護起來的意圖。

    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槍聲終於停住了,短暫的沉寂之後,耳邊開始有各種各樣的呼喊、哀嚎和悲鳴,來自四周圍的槍聲顯得頗為凌亂,循著子彈射來的方向,羅根艱難地找到了一輛經過偽裝的半履帶式裝甲車。早在1938年,德軍就開始製造高射炮與裝甲車相結合的自行高射炮,主要用於裝甲部隊的戰場防空。在蘇德戰爭中,蘇軍航空兵的攻擊機給德軍製造了很多麻煩,因而以Flak38型自行高射炮為基礎,德軍又改進和生產了若干型號的自行高炮,而就「肇事者」的絕佳位置來看,它應該是駐軍部署在那裡用於防止零星蘇軍戰機低空突襲火車站的,卻不像因此造就了德國歷史上最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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