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雄心 懵懂,新丁上陣敢逆天 第29章 再而衰,三而竭
    第29章再而衰,三而竭

    相對於擁有794年歷史的莫斯科城,已經流淌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莫斯科河有著極其深厚的底蘊。它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莫斯科人,也見證了無數的歷史時刻。1812年,歐洲最偉大的軍事統帥——拿破侖,一度飲馬於此,進而縱火焚城。129年之後,軍力同樣達到巔峰的德軍鐵騎席捲而來,這一次蘇俄軍隊沒有退而遠遁,在響徹城市的轟響聲中,跨越河流的一座座橋樑被俄國人自行炸毀,殘存的軍民依托平均寬度約為200米的河面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如果不能取得勝利,那麼完好無損地保留紅場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命令:軍屬炮兵向對岸實施壓制炮擊,掩護工程兵在河面架設浮橋」

    站在莫斯科中心城區著名的帕韋列茨火車站,德國陸軍第56裝甲軍指揮官埃裡希.馮.曼施坦因已經能夠借助照明彈的光芒遠眺克里姆林宮的尖頂。事實上,兩者之間的直線距離僅有區區2.5公里,任意一門坦克炮就能夠從這裡掀開那座宮殿的屋頂

    「是,將軍」魏斯.貝爾根上校轉過身,匆匆走向臨時設立在站台內側的裝甲軍指揮部。偌大的火車站隨處可見忙碌的灰色身影,空氣中除了刺鼻的硝煙氣息,還能夠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道——第41裝甲團和第125摩步團耗費了寶貴的一個小時、付出了四十多輛坦克以及500多人傷亡的巨大代價才最終攻克這裡經過臨時清點,陣亡於火車站周邊的蘇軍官兵達到了2000人之多,這些缺乏重武器的戰士完全是在以血肉相搏

    同樣令人感到震撼的一幕出現在莫斯科河畔,大約一個團規模的蘇軍後衛部隊沒能夠在橋樑爆破之前過河,湍急的河水對那些水性一般甚至完全不諳水性的士兵來說簡直就是無法逾越的天塹。面對洶湧而至的德軍裝甲部隊,這千餘名蘇軍官兵充分展現出了視死如歸的氣概。直到彈藥耗盡,他們也沒有放棄戰鬥,當德軍的機槍聲停息下來的時候,河水已然被鮮血染紅……

    密集而持續的槍炮聲中,從河流兩岸升起的照明彈不斷映亮河面。可供中型船隻航行的河水絕非普通坦克能夠泅渡的,這時候,德軍官兵們難免會懷念起那些樣貌古怪的「潛水坦克」,它們為不列顛之戰而設計,並在東線戰場上有過不俗的表現,然而現如今它們沒有一輛跟隨在第56裝甲軍的陣列之中,而是活躍在在遠在兩百公里外的第聶伯河流域。

    十幾分鐘之後,進攻一方的火力強度陡然增加,來自榴彈炮群的持續炮擊形成了炫目的「流星雨」,這些彈道清晰可辨的暗紅色光點不斷越過莫斯科河,在對岸古老而密集的城區迸發出成團成片的赤黃色烈焰,或沖天而起,或在建築之間蔓延擴散。在這比鼓點更為密集的隆響聲催動下,又一批德軍官兵將收集到的各種漂浮物——皮筏艇、木舟甚至是用油桶臨時捆綁而成的簡易渡船,一一推入水中。坦克、突擊炮和裝甲車紛紛抵近岸邊實施火力掩護,頭戴35鋼盔、高挽著袖子的士兵則奮力舞動著槳或者類似於槳的物體,工兵鏟、木板亦或是槍托,一面努力克服因為倒塌的橋樑和不斷落下的爆炸物而暴虐的河流,一面提防著從對岸射來的子彈。戰鬥在這裡變得毫無技巧可言,人們懷著巨大的勇氣作戰,有時尚能看到希望,有時候卻是在徒勞地飛蛾撲火

    居高而望的曼施坦因,親眼看到一艘又一艘簡易的「衝鋒舟」翻沉,有些落水的德軍士兵仍在向岸邊掙扎,但那些頻頻騰起的浪花水柱就像是密不透風的籬笆。義無反顧的攻擊持續了半個小時,竟只有為數不多的步兵能夠踏上對岸的土地,然而這偉大的跨越卻不能帶來轉機:由於耗盡了臨時拼湊的渡河船隻,又沒有建立浮橋所需的足夠設備以及建立在對岸的橋頭堡,後續部隊尤其是裝甲兵只能看著同伴們戰鬥而乾著急。更糟糕的是,人數上的巨大懸殊使得那些抵達對岸的德軍士兵被死死壓制在河畔,他們試著向蘇軍的陣地發起了一次進攻,但就像以卵擊石一般迅速遭到挫敗。不多會兒,蘇軍調來輕重迫擊炮,殘存的渡河部隊只能在狹窄的灘頭苟延殘喘……

    巨大的悲哀浮現在了這位原本信心十足的裝甲兵將領臉上,蘇俄軍民的精神所繫明明已經近在咫尺了,難道自己真的無法跨越著看似無形的鴻溝?

    凌晨四時許,由黨衛軍「骷髏師」改編而來第22裝甲師以巨大的傷亡在紅場以西約4公里處,依托巨大的橋樑殘骸,勇敢的工程兵們不惜用車輛作為鋪墊,竟架設起了一座小得令人驚訝的浮橋。一營步兵率先通過浮橋踏上河流北岸,他們迅速構築起了弧形的防禦陣地,而對岸的蘇聯守軍對於這個突破口的非凡意義有著同樣清醒的認識。趁著天未亮,他們集結部隊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士兵們在衝鋒時的「烏拉」聲就連對岸也能清楚聽到

    電話中,第22裝甲師指揮官特奧多.艾奇克僅是簡短地向曼施坦因報告說:「坦克正在渡河,但浮橋的承受力有限,渡河速度非常緩慢」

    放下電話,曼施坦因依然是滿臉沉重。作為黨衛軍的主力裝甲部隊之一,阿道夫.希特勒時代的「骷髏師」擁有令人羨慕的裝備,轉入國防軍之後,它的規模和檔次雖然有所削減,但依然強過於普通的國防軍裝甲師。經過了在立陶宛、拉脫維亞以及蘇俄腹地的一系列作戰,該師在進入莫斯科城區時,所剩的坦克只剩下45輛——四天的攻城戰中,又有三十多輛沿途拋錨的坦克在修復後重新回到作戰序列,但第22裝甲師的整體戰力不足正常情況的一半,人員車輛的極度疲乏更是臨近界點

    焦慮地全盤思考,曼斯坦因從第8裝甲師抽調了20輛三號坦克和一營機械化步兵向前黨衛軍部隊靠攏,同時下令第3裝甲步兵師集中全力向紅場方向的河岸陣地發起最後一次衝擊

    沉悶的轟鳴聲中,幾輛車身正面堆砌著沙袋的三型突擊炮緩緩推進到河堤邊緣,放低的炮口徑直瞄準了對岸的緩坡,準備隨時和蘇軍的步兵火炮來一場面對面的對決。廢棄車輛經過臨時改裝的車廂、進行了簡單防水處理的木製馬車車廂、木製浴桶、捆綁了油桶的門板以及擁有半封閉小斗的推車都成了渡河工具,克里姆林宮和紅場彷彿是令人癡迷的攝魂妖物,一再受到挫敗的步兵們神奇地充滿了鬥志,少部分狂熱者甚至脫去了外衣外褲,除了遮羞的內褲之外,只留下頭上的鋼盔、背負的步槍和彈藥包。

    凌晨五時五分,進攻號角吹響,參戰各部極度疲憊中的堅決令人既欣慰又悲愴戰鬥伊始,德軍全線渡河突擊,沿岸配置的坦克、突擊炮、步兵炮以及迫擊炮構成了異常密集的壓制火力,蘇軍一方似乎受到了兵力調動以及彈藥補給的困擾,最初的反擊顯得虛弱無力。若是德軍擁有像樣的渡河船隻,這一鼓作氣的進攻很可能就在對岸開闢出了更多的支撐點

    莫斯科河的河面說寬不寬,說窄也不窄。即便在河面最狹之處,德軍那簡陋、笨拙甚至令對手啞然失笑的渡河工具即便在沒有遭到阻擊,完成渡河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似乎也察覺到了德軍處於強弩之末,在一部分德軍已經登上河岸的情況下,蘇軍指揮官果斷派上預備部隊加上沿河陣地的防禦,一隊天黑前才完成搶修的坦克,囊括了等等各種型號,從克里姆林宮北側出發,直接駛過紅場前往河岸陣地,雖然蘇聯最高統帥斯大林並沒有出現在他熟悉的檢閱台上,但蘇軍大本營的許多高級將領此刻仍堅持在克里姆林宮辦公,這種異乎尋常的勇氣對決注定成為戰場的經典場景

    蘇軍坦克以及預備隊的出現,對戰場形勢的發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戰術配合難以發揮作用的隔河對射,蘇軍雖然損失了幾乎所有的輕型坦克,但僅有的兩輛V-1和一輛T-34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的稻草」。德軍殘存的坦克和突擊炮被迫離開富麗堂皇的河畔,已經渡河和正在渡河的部隊也隨之陷入到了孤立無援的境地,他們朝著勝利出發的戰鬥悄然演變成了斯巴達三百勇士式的悲壯。對於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克里姆林宮和紅場永遠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天漸漸亮了,灰濛濛的雲層遮蔽了絢爛的朝陽,德國第4裝甲群所屬部隊中的大多數依然滯留在莫斯科河南岸,面對蘇軍近乎瘋狂的反撲,成功渡河的四千多名官兵和三十餘輛坦克裝甲車只能勉強堅守橋頭堡,而令他們感到萬念俱灰的是,蘇軍出動數十架轟炸機對橋樑殘骸以及他們辛苦搭建起來的浮橋實施低空轟炸,儘管德軍防空炮火前後擊落了9架蘇軍戰機,但這種不惜代價的空襲最終還是獲得了成功——處於進攻態勢的德軍裝甲部隊被分隔在了河流的兩岸,孤立之部命運岌岌可危

    一夜之間,局勢的急轉直下令第4裝甲集群的指揮官們陷入了近乎絕望的境地,唯一讓他們感到些許安慰的消息是,由克萊斯特所指揮的第1裝甲集群和古德裡安所指揮的第2裝甲集群經過連夜苦戰均已突破蘇軍戰線,其先頭部隊到莫斯科分別還有90和120公里,若是沿途暢通無阻,這點距離半日即至,可惜的是,這看似狹窄的區域內所集結的蘇軍部隊少說也有二十萬之多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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