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子俞直睡到日照床頭,等小欣在耳邊大叫了數聲後才慢吞吞地爬起來,但馬上又抱住還沒來得及逃跑的少女,溫存了一番後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小欣這時雖然依然羞紅著俏臉,但精神顯得很好,看來傷勢也痊癒了,不過一出門還是忍不住習慣地拉著王子俞的手,好在總算還有些許女兒家的矜持,沒膽敢再貼挨在他身上。
想不到白天的嘉陽城更顯得非常熱鬧,各種店舖都打開了門做生意,大街上人來人往,甚是喧鬧。
小欣女孩子心性,邊走還邊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間店舖對面,她忽然鬆開王子俞的手就往對面的店舖跑去,嘴裡還興奮地叫道:「俞哥哥你看,那裡的髮髻好好看哦。」
王子俞剛要叫她小心時,忽然地傳來一陣馬蹄聲,並聽到有個聲音大聲叱喝道:「快給我停下來,把東西還我。」
聲音由遠到近,剎間,兩匹快馬已到了他眼前,馬過之處,塵土飛揚。
王子俞抬頭一看,只見前面馬上是名年約雙十的紫衣少年,面寬耳大,雙目露神采,隱現威武氣魄,卻也有幾分玩世不恭之態。此時手中提著一個包裹,不時還回過頭來逗道:「快呀,快追過來呀!追上了我便還你。」
後面馬上也是名二八年齡的秀氣少年,頭擠青巾,身著黃袍,一付被氣得瞪眼嘟嘴模樣,甚是好看,不由得把王子俞給看呆了,一時都忘了已經跑到路中央的小欣。
就在那飛奔而來的駿馬剛要撞上呆然而立的小欣時,忽然從街的另一邊飛出一人來,喝了聲:「小心!」一把便將呆立的小欣推到了一邊,待奔馬錯身而過時,又迅速地伸手拉住那狂奔白馬的尾巴。這人不僅身手快,力氣也是夠大的,硬生生的把一匹狂奔的馬給拉住了。
隨著白馬一聲嘶叫,一雙前蹄高高躍起,那紫衣少年一個收勢不住,頓時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出去。還好,他竟然也反應不慢,在半空中來個急轉翻落地上,「蹬、蹬、蹬」連退數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手中包裹卻是脫手飛了出去,被那人一把接在手中。
王子俞這時也反應了過來,在他還沒來得及出手救小欣時,已經被那人搶先出手相救了,不過他還是極快地閃了過去,一把抱住眼看就要跌坐地上的小欣,緊張地問道:「小欣,你沒事吧?」
小欣依然驚魂未定,不過還是看著他點了點頭。
王子俞這才鬆了口氣,抬頭再看時,只見那名拉住狂馬的也是名少年,年齡看來與紫衣少年相差不多,身著白衣袍,長相相當英俊,頭髮上拴著一根藍布帶,目如朗星,灼灼生輝,恍若天外仙童。好一個英俊少年,如非親眼目睹,誰又相信他竟能力拉奔馬?
就在這一剎那間,秀氣少年也追了上來,馬還未停,人已翻身落地,動作乾淨利落又特是好看。他先是看了一眼白袍少年,卻不想一時呆住了,一張臉兒竟是不爭氣的飛起了兩朵紅雲,心裡暗暗稱讚:「好個英俊的哥兒,比韓叔叔還要帥上三分。」
他還在胡思亂想時,白袍少年已經走了過來,將包裹遞給他,說道:「這是你的東西嗎?」
秀氣少年剛接過包裹,還來不及道謝,那紫衣少年已經站起來,氣沖沖的朝白袍少年奔來,口裡罵道:「好小子,你連本少爺的馬都敢拉,吃豹子膽了你?乖乖***。」
白袍少年只是橫了他一眼,並未答他。王子俞已經忍不住怒罵道:「你這小子,你以為這條街是你的啊?騎馬也不長眼,如果不是多虧這位朋友,你看我怎麼跟你算帳。」
紫衣少年馬上換個笑臉,迎上前去一臉關切地問道:「你朋友沒事吧?」
王子俞雙眼一瞪,正想再說什麼時,已經清醒過來的小欣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搖頭道:「俞哥哥算了,既然小欣都沒事,就不要再為難他了。」
聽了小欣這麼說,王子俞雖然心裡還憋著氣,但還是忍了下來,只是鼻孔裡哼了一聲。
不過王子俞沒找那紫衣少年的麻煩,卻有人不放過他,只見那秀氣少年氣得嘟著嘴,也罵道:「你這大頭鬼,幹嘛搶我的包袱?」
紫衣少年「嘿嘿!」一笑,扮了個怪臉道:「開玩笑的啦,就不要生氣了嘛。」
聽他這一說,白袍少年雙眉一皺,不解道:「你們是…….」
紫衣少年沒好氣的罵了一句:「就你狗捉耗子,多管閒事。」不過話一出口,他好像就想到了這話不妥,連忙又回頭對王子俞兩人咧嘴地笑了笑。
白袍少年也懶得理他,剛想轉身離開,有心結交他的王子俞見狀連忙叫道:「朋友請留步!」
已經走了幾步的白袍少年聞言停了下來,回過頭來淡然道:「有事嗎?」
王子俞笑了笑,鬆開已經站好了的小欣,並抱拳道:「剛才多謝朋友你的仗義出手,是否能賞臉喝一杯?」
白袍少年只是頓了頓,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卻見那紫衣少年快步走了上來,嘴裡叫道:「好啊,有人請喝酒那還不走?」說著便捉起白袍少年和秀氣少年的手就往旁邊的酒家走去。
王子俞微皺眉頭,雖然心裡有所不悅,但還是礙於眾人在場,也不好發作。只好無奈地對小欣聳了聳肩,拉著她也跟了上去。
這五名少男少女終於還是一起走進了旁邊那間客來春酒家。
剛一走進酒家,紫衣少年便已經大嚷大叫了起來:「小二哥,你家少爺來也,快給你家少爺切上三斤牛肉四斤豬扒外加十斤八壇上等好酒。嘿!夠不夠?不夠再加。」他後面的話卻是轉過頭來問王子俞。
眾人都是啼笑皆非,小欣暗暗用手肘撞了王子俞一下,他瞪了一眼這小無賴,卻對著白袍少年道:「朋友,還是你來說吧。」
白袍少年還沒回答,那紫衣少年卻又自言自語道:「好像還少了什麼?對了,花生米,喝酒沒花生米那怎麼行?」又連忙拉住那準備走開的店小二,叫道:「別忘了,還有三五碟花生米。」
白袍少年很無奈的對王子俞做個手勢,搖搖頭跟著紫衣少年走了進去。
他們來到了一個靠近窗口的位置前,待坐下後,那紫衣少年將一隻腳抬起放在板凳上,哈哈兩句,便向王子俞問道:「請客的,怎麼稱呼呀?」
王子俞聽了氣得就想一拳扁了他,小欣連忙在他手背輕按一下,然後對著眾人微笑道:「小女子陳思欣,這位是義兄王子俞,請問幾位如何稱呼?」
紫衣少年搖頭晃腦的說道:「本少爺姓趙名庚,淮東人氏,尚未娶妻。嘿嘿!小欣MM有什麼好介紹呀?」
我倒!
小欣俏臉微紅,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轉而看向白袍少年。
白袍少年淡然一笑,道:「在下衡陽文小賢。」
聽他這一說,那秀氣少年連忙問道:「文兄既然是衡陽人,不知文兄是否認得『金刀』文軾伯伯?」
白袍少年文小賢淒然一笑道:「正是在下先父。」
王子俞等人還沒什麼,秀氣少年卻是驚跳起來,不敢相信地叫道:「什麼?你就是文家哥哥?你說文伯伯他……」
眾人哪料到他的反應這麼大,文小賢更是不解道:「你難道認識先父?」
再看秀氣少年時,只見他雙眼已紅,忽地站了起來,卻是伸手一把將頭巾取下。頓時,滿頭烏黑秀髮落在了雙肩上,配上那嬌艷欲滴的俏臉兒,還有那對可愛迷人的小酒窩,哪裡還像個男人?簡直就是下凡仙女。
見到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她這才露出一付迷人的笑容,嬌聲說道:「文哥哥,我是林夢怡呀,都十三年不見了,你不記得了嗎?」
文小賢就像呆頭鴨似的,半晌才反應過來,卻是紅著臉訥訥說道:「你,你真的是夢怡?嘿!你看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本來這也很正常,趙庚那小子卻斜著腦袋對他左看右看,「哈!」的一聲笑了起來:「我說文小子,你的臉兒怎的這麼紅?乖乖奶奶,莫非……哈!」
他雖然不再說下去,文小賢那張紅臉卻是變得更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不知誰在大叫道:「你們快出來看呀,呼嘯山莊的賀大小姐來了。」隨著話音,酒家裡的酒客都紛紛站起來往門口擠過去觀望。
王子俞大感奇怪,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一個賀大小姐有什麼好看的?」
題外音:
五人對月把酒吟詩,林夢怡望著明月吟道:「月,經常掛樹梢頭!」文小賢淡然一笑道:「夢,遺落在草原上!」王子俞和小欣喝彩:「好!」趙庚低聲嘀咕道:「好什麼好?月經?夢遺?哼,簡直是亂丟垃圾,沒點公德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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