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聽到誓言沒什麼問題,布祖雷亞諾歎口氣,苦笑:「明天我會離開這裡,索爾,你的家比龍穴還要危險!」說完布祖雷亞諾緩緩向試驗場的大門走去,留下了一條疲憊的身影。
「布祖雷亞諾大人倒是知道怎麼樣自我開脫,可不是我們讓他洩露秘密的。」見布祖雷亞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安飛微笑著輕聲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希望他心裡能好受些。」
索爾卻皺起了眉頭:「安飛,我們有一個難題了。」
「什麼難題?」
「聖靈藥劑的配製方法是雅各布從他的老師那裡學到的,至於到底有什麼效果,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小傢伙能通過服用聖靈藥劑催發成熟的話,精靈族的女王也可以。」索爾深吸了一口氣:「那就變得麻煩了。」
「老師,您是說,在聖靈藥劑配製出來之後分贓的時候,我們要耍賴?」索爾能和自己說這些東西,可算是推心置腹了,安飛心裡不但很感動,更努力運轉著頭腦,爭取找出一個處理事情的方法。
「什麼分贓?太難聽了!」索爾含笑伸出手在安飛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不過……真讓人為難啊。」
索爾確實為難,他有些懷疑,布祖雷亞諾提出要配製聖靈藥劑,表面上是在給小傢伙找成熟的辦法,實際上卻是為精靈女王考慮的。如果有四、五百年的緩衝,他還可以接受,這也是他願意發誓的原因。歐內斯特的力量更強大了,而他也有不同於古人的大發現,安飛地未婚妻蘇珊娜還收穫了一個奇跡,而安飛家鄉那個老人肯定是聖級強者。有安飛幫助,很有可能把他請出來,這麼多因素合在一起,加上四、五百年的時間,人類應該已經找出了聖級傳承大斷裂的秘密,並且出現了多個聖級強者,一個精靈女王不能改變什麼,但擁有了聖靈藥劑的精靈女王就不好預測了。
對培養聖級強者。猶蘭德和索爾都充滿了信心,大混亂時代結束之後,每一個國家都把聖級傳承的秘密當成了最重要的課題去研究,為此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把歷史上所有的耗費都集中在一起,那是一個讓人震驚地天文數字了。也所以安飛的出現才引起了那麼多的注意,找出安飛的秘密無疑找到了一把最珍貴的鑰匙。人的智力是不容忽視地,千年的積累,每個國家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東西,而馬奧帝國更是走在了研究與突破的最前沿上,索爾能在近乎單挑的局面下擊敗鈕因海姆,不是靠著魔力與技巧。而是靠著一個極其重大的發現和自己的頓悟。
「老師,布祖雷亞諾和雅各布的關係怎麼樣?」
「還算不錯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真地要耍賴,那麼就不能讓雅各布來配製藥劑。」
「不找雅各布找誰?」
「我不懂煉金術,不知道哈根有沒有這個能力?」
「哈根……」索爾沉思起來。
「如果是製作魔法道具,哈根的能力有限,如果是配製藥劑……我覺得只要有配方就可以試試。」
「我對煉金術倒是瞭解一些,如果單純配製藥劑。對煉金術士沒有太大的要求。」
「這就好辦了,先讓哈根在雅各布的手稿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需要的東西,沒有配方,我們可以去找雅各布,想辦法從雅各布那裡拿到配方,然後讓哈根來配製藥劑。等聖靈藥劑配製出來之後。我們大可以說其中幾種配劑是假的。結果導致整個配製失敗。布祖雷亞諾不可能找到證據,總不會馬上和我們翻臉吧?何況我們也不怕他翻臉。」
索爾沉吟起來。人的性格可以決定人的命運,從心裡說,索爾不太贊同安飛地做法,他和布祖雷亞諾曾經是很好的夥伴,雖然各為各的陣營效力,但多年的交情卻無法輕易拋卻。而且安飛的地位還不高,視角有很大的限制,他只從布祖雷亞諾的態度上猜出,布祖雷亞諾對猶蘭德有著很深地顧忌,極力要與猶蘭德搞好關係,卻不知道猶蘭德也在擔心自然女神地信徒們和光明教會擰成一股繩。
兩大宗教雖然不能像君主國家那樣組織起人數可觀地軍團,但都擁有和特種部隊的性質極為近似地私有武裝,光明教會的光明騎士團、狂熱十字軍、仲裁者行會,自然女神教的叢林衛隊、綠色遠征軍、還有由德魯伊們組成的形形色色的小分隊,這些力量絕不容忽視。
殺士蘭貝熱那麼容易,純粹因為士蘭貝熱在加入光明教會之前是一個修煉魔法的吟遊詩人,他的性格在少年時代就已經定型了,雖然後來權勢日重,但
習慣獨來獨往,也喜歡獨來獨往,如果他隨便帶出一算是索爾和歐內斯特一起出手,想殺他也沒那麼容易了。
「老師……」安飛見索爾半天沒動靜,輕輕叫了一聲。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索爾擺了擺手。其實索爾並不欠缺智慧,但他缺少殺伐決斷的魄力,只是他也不需要魄力,遇到了棘手的難題,往往是由猶蘭德做出最後的決定,索爾只管執行就可以了。長時間來索爾養成了習慣,現在迫於誓言不能去找猶蘭德交流,難免有點拿不定主意了,他有些後悔那麼快立下了誓言,可轉念思索一下,如果不想讓布祖雷亞諾一怒而走的話,誓言是唯一的辦法。索爾拒絕布祖雷亞諾的要求,無疑代表著心存敵意,布祖雷亞諾一怒而走,正代表著決裂,這會給猶蘭德帶來很大的麻煩,一個誓言就能解決問題,何必要鬧那麼大呢?
見索爾舉棋不定,安飛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他不知道索爾的心態,自然不懂自己的地位已經發生了變化,在處理布祖雷亞諾的事情上,索爾只能與安飛在一起商量了。
就在這時,困在魔法陣中的小傢伙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嘶叫聲,也許是以為再也無法見到親人、再也不能尋求到幫助了,小傢伙眼中的茫然和恐懼已經消失,魔獸的智力有限,那麼它們的表現要比人類純粹得多,狗急了尚且知道跳牆,不管怎麼說小傢伙也是一隻高階的魔獸。它的眼神變得凶悍起來,四蹄牢牢的撐在地上,身體向後斜去,就那麼如雕像般定了半天,腦袋向前一甩,一道不起眼的電弧從它的前額上射了出來,正擊中了紫色的光幕,而它的身形也緊隨其後,化成一道銀光,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重重撞在了光幕上。
可惜由索爾親自佈置的魔法陣太過堅韌了,銀光被彈了回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又重重撞在另一邊的光幕上,不過象索爾所說的那樣,小傢伙已經學會如何控制力道了,被連著彈飛兩次,依然穩穩的落在地上,隨後又發動了第二次視死如歸的撞擊,看它那堅定的眼神,安飛知道,小傢伙這是真的拚命了。
「老師!!」安飛心中大痛。
「神靈……」索爾話沒說完,一揮手,紫色的光幕在瞬間消失,而在小傢伙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球,小傢伙一頭撞進了水球,眨眼之間破球而出,水球化成浪花四濺,小傢伙的衝勢也被化解了大半,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不過小傢伙眼中的凶厲之色卻半分不減,猛一甩頭,尋找著記憶中的敵人,卻一眼看到了安飛,眼中的凶厲頃刻間就被委屈取代了,簡直比世界上最好的變臉演員還要出色。
唏……小傢伙低嘶一聲,身形又化做銀光拔地而起,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安飛懷中,小傢伙不知道輕重,安飛可知道,張開雙臂、全無防範的他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胸內氣血好似翻江倒海一樣,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小傢伙的表演並沒有結束,當它看到索爾時,身體驀然繃緊了,歪著腦袋憋了半天,一道電弧從它的前額射出,正射向索爾。在小孩子心目中,父母無疑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也許小傢伙也在這麼想,找到安飛它就不用懼怕誰了。
索爾一動不動,任由電弧射在他身上,這種攻擊根本無法影響他在修煉過程中自然產生的魔抗力,他懶得做什麼,不過索爾的雙眼卻充滿震驚,把他剛才被打斷的感歎說了出來:「神靈啊……這小傢伙竟然可以發射電弧了?!」
「它的電弧好像沒有什麼攻擊力。」安飛輕咳一聲,他的胸口還在隱隱作痛呢。
「它才多大?如果布祖雷亞諾看到了它的表現,說不定會發瘋的!」
小傢伙的身體還是繃得緊緊的,歪著腦袋惡狠狠看向索爾,安飛用手撫摸著它的身體:「好了、好了,放鬆些,別胡鬧了。老師,它看起來很怕你呢,以後怎麼辦?我有些不放心把它留給您了。」
「我也沒時間總看著它。」索爾一伸手:「布祖雷亞諾給了我這些絲香草,你可以讓蘇珊娜帶著,小傢伙就不會離開蘇珊娜了。」
「絲香草……我好像也有一些。」
「你在哪裡找到的絲香草?」索爾一愣。
「在小傢伙的窩裡。」
「你知不知道我和布祖雷亞諾費了多少口舌?」索爾露出了苦笑:「算了,這些絲香草你也拿著,我們出去找蘇珊娜,然後教你們怎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