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魔傳 正文 第五零零章 劫殺
    安飛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口中還叼著一截草葉,那樣子看起來很悠閒。天氣是越來越暖和了,輕風從身邊拂過,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草叢、野花在春風中歡快地點著頭,空氣中瀰漫著春的清香,這是一個踏青的好季節。

    幾點黑影從遠方飛來,在安飛的感應中,出現了十幾個巨型的獅鷲,每一隻獅鷲上都端坐著一個獅鷲騎士,他們手中持著的騎士槍要比正規的騎士槍長上一大截,通體黝黑,騎士們的腰側掛著一張特製的勁弩。弩這東西已經出現很久了,最開始,弩受到了普遍的抨擊,人們認為弩是一種卑鄙的武器,嚴禁戰士們使用,可惜在這弱肉強食的大陸上,道德規範的約束力談不上有多牢固,某個君主率先把弩裝備在了軍隊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了。

    現在各個國家中,閃沙帝國的制式弩是最精良的,因為他們的王牌軍團、獅鷲飛行大隊裝備上勁弩後,戰鬥靈活性一下子提升了幾個台階,而魔法弩的出現,讓他們擁有了不可忽視的遠程打擊力量。嘗過甜頭之後,獅鷲飛行大隊幾經改革,甚至出現了魔法騎士,說白了,就是由魔法師控制獅鷲。

    魔法騎士的威力要比普通獅鷲騎士大得多,不過閃沙帝國的魔法師數量還不如馬奧帝國,更比不上以魔法稱雄的艾黎森帝國。而且獅鷲獸的養成訓練是非常麻煩的,首先需要騎士擁有孔武有力的身體,以便馴服獅鷲獸。魔法師在這方面就不存在什麼優勢了,所以魔法騎士的數量始終不多。在所有的正規飛行中隊和訓練中隊中,魔法騎士加在一起連一個中隊都沒有。如果可能,把艾黎森帝國的暗月魔法軍團和獅鷲飛行大隊組合在一起,那絕對是一支無敵的軍隊,說打就打,說走就走,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在防禦力上,獅鷲騎士顯得很脆弱。雖然獅鷲獸的承載能力很強,但從長途奔襲作戰方面考慮,必須要盡量減輕獅鷲獸背負的重量,獅鷲騎士裝備的,全是清一色的魔法軟甲。除了極品的魔法軟甲之外,普通意義上的軟甲防護力怎麼也比不上重鎧,這是沒辦法的,獅鷲飛行大隊的優勢就在靈活上,不能為了別的把最重要的優勢放棄。

    獅鷲獸的視力非常銳利,遠遠便看到了仰躺在草地上的安飛。它們本能的降低了高度,在安飛上方盤旋了幾圈。

    一個獅警騎士從懷中取出銀製的酒壺,喝光了裡面的美酒,隨後惡作劇般把酒壺衝著安飛扔了下去。那酒壺可是銀製的,不管獅鷲騎士的薪水有多高,也不能這麼敗家!其他幾個獅鷲騎士不由撇了撇嘴,換成他們,他們肯定捨不得。但那傢伙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平日裡揮霍慣了。據說為爭奪一個妓女的歡心,甚至幹過一擲千金的事,別說小小一個銀酒壺了。

    獅鷲騎士們在安飛上空七、八百米的高空盤旋,距離太遠了,想用酒壺擊中下面的人,幾率小得可憐。誰知那酒壺竟然奇準無比地砸向安飛。在獅鷲騎士們眼中,安飛驚慌失措地爬起來,以毫釐之差險險避開了酒壺,這讓獅鷲騎士們發出了一陣大笑聲。笑聲未落,一件讓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安飛竟然取出了一張長弓,瞄向高空,隨後一支箭矢激射而出,直向獅鷲騎士們射來。顯然,他們的捉弄讓人家生氣了,並且發動了反擊。

    不過這一支箭所蘊涵的力道,遠遠不符合安飛本身的實力,箭矢只歪歪扭扭地爬升了五百餘米,便無力地向下墜落了。

    那扔酒壺的獅鷲騎士見此情景,不由勃然大怒。他只是在捉弄人,並不想殺傷誰,可對方竟然用弓箭反擊,這太過分了!平時看到乞丐,他最喜歡做的就是用金幣去砸乞丐的頭,看到那乞丐頭破血流,又捧著金幣喜笑顏開感激不盡的樣子,他不但能感受到施捨的滿足,還能感受到肆虐的快樂。如果那乞丐覺得受到了侮辱,順手拾起塊石頭反擊,不是在找死麼?!

    那獅鷲騎士操縱著獅鷲開始向下俯衝,其他獅鷲騎士見狀急忙跟在了後面,獅鷲獸好似感覺到了主人的憤怒,口中發出了興奮的尖嘯聲,一雙如黃豆大的眼睛狠狠地盯住了安飛,猛禽的本能畢露無疑。

    俗話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還有句俗話,不管承認不承認,人都有欺軟怕硬的劣根性。如果安飛一箭便洞穿了一隻獅鷲獸,那些獅鷲騎士哪裡還敢俯衝?!肯定是有多快就逃多快,有多遠就逃多遠了,但安飛用笨拙的箭術闡明,自己只是一個弱者,那些獅鷲騎士們的脾氣當然是見風就漲了。

    安飛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一片陰影從空中落下,落在距離安飛十餘米遠的地方,獅鷲獸前衝幾步,穩住了身形,一個獅鷲騎士向著安飛吼道:「小子,你活膩了?!」

    安飛看向半空,微微皺了皺眉,他觀察得很清楚,這支獅鷲偵察小隊一共有十三個騎士,只下來了五個騎士,剩下的七個越過他上空,繼續向前飛去。顯然,他們對這裡的事情沒什麼興趣。

    「小子,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帝國的法律!」那獅鷲騎士跳下獅鷲獸,龍行虎步,直向安飛走來。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猙獰,而其他幾個獅鷲騎士也落在了地面上,笑嘻嘻地旁觀著。

    獅鷲騎士中也有老手和菜鳥的區別,如果是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的騎士,一個俯衝、一支弩箭就能解決問題了,講道理或者是下來耍威風嚇唬人,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不說,也沒那個必要。

    「哪個帝國的法律?」安飛想拖延一下時間,把猶在飛行的獅鷲騎士吸引下來,不過好像沒有多大可能了。

    「少他媽廢話!」那獅鷲騎士拔出長劍,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吧,我要和你決鬥!」他已經佔盡優勢了,見對方身上穿著魔法長袍,之前又取出長弓攻擊,所以他一直在靠近安飛。現在雙方的距離還不足三米,他可以保證,在對方釋放魔法或者是取出長弓的時候,他的劍肯定已斬到了對方脖頸。

    「決鬥?你們幾個一起上麼?」安飛不再奢求了,五個就五個吧,反正他始終都要跟在閃沙帝國軍隊的外圍,殺人的機會多得是。

    幾個獅鷲騎士一起發出大笑聲,其中一個笑罵道:「大人,別和這傻小子磨蹭了,早點滅了他算了。」

    那要求決鬥的獅鷲騎士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拔出長劍便刺向安飛的咽喉。

    安飛伸出兩根手指,很輕巧地夾住了劍鋒。對安飛來說,他的動作很輕巧,但對那獅鷲騎士來說,卻感覺自己的劍突然凝固在了空中,動彈不得。安飛的手臂一抽一送,抽的時候已硬生生把對方的長劍奪了下來,又往回一送,劍柄以極快無比的速度撞上了對方的面門,把那獅鷲騎士的滿口門牙全部撞得粉碎,劍柄更是深深地捅進了那獅鷲騎士的喉嚨裡。

    在呆滯的目光中,那獅鷲騎士已經仰天栽倒在地,雪亮的長劍從他的口中伸出來,筆直的指向長空。安飛的力量太兇猛了,那獅鷲騎士的喉頭軟骨已經被撞碎,甚至失去了吞嚥和呼吸的能力。何況粗大的劍柄又直插入喉頭,堵住了喉嚨的通道,那獅鷲騎士就在昏迷中窒息了。

    「一起吧。」安飛招了招手。

    在殺人放火方面,安飛是專家級別的,揮手之間擊殺了一個獅鷲騎士之後,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平靜,絕對的平靜,還有一絲淡淡的慵懶。就像一個以殺豬宰羊為生的屠戶,宰殺了無數的豬羊之後,面對著案板上的活物,他會心慈手軟,或者會因為血花飛濺而興奮麼?答案很清楚,不會的,其他情緒早已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中磨光了。

    剩下的四個獅鷲騎士楞了一下,迅速做出反應。先釋放了魔法信號,然後兩個獅鷲騎士操縱著獅鷲獸向安飛左右夾擊過來,另外兩個獅鷲騎士試圖起飛,回到空中再和同伴一起配合進攻。

    兩道火舌在安飛指尖先後綻放,剛剛飛起三米餘高的獅鷲獸和獅鷲騎士瞬間變成兩團爆裂的火焰,獅鷲獸的防禦力雖然很高,但根本無法抵禦高階魔法召喚火鳥的近距離攻擊。

    可以瞬發高階魔法,又擁有深不可測的近戰能力,這樣的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有安飛突破了千百年來魔武雙修者的壁壘,成為凌駕於巔峰強者之上的存在。

    「你是安飛!!」衝向安飛左側的獅鷲騎士發出了絕望的吼聲。

    安飛懶得回答,他的左腳已經迎面踢向了獅鷲獸。其實獅鷲獸的體積要比安飛高大得多,誰知這一腳踢出,體型巨大的獅鷲獸卻像草葉一樣倒飛了出去,直飛出二十餘米開外,又翻滾出七、八米,這才不動了。不過那獅鷲騎士還沒死,正在獅鷲獸身下拚命掙扎著。最後一個獅鷲騎士不知道自己應該是馬上逃命,還是繼續攻擊。就在此刻,他看到一隻拳頭在自己面前放大,隨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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