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一千人全副高級裝備武裝的隊伍,對上不足三百人裝備低等的隊伍,結果會如何?而且,這只不足三百人裝備低等的隊伍,毫無頭緒闖入了對方的伏擊圈。
相信任何人都能對此做出結論:這三百人沒有半點勝算,除非有奇跡出現。
奇跡之所以稱為奇跡,說明事物的展出人們的事先預料之上,或是事物的產生出常理,無法從科學的角度進行合理解釋,最關鍵的一點,它生的概率極低。
所以……很遺憾,這場戰鬥沒有奇跡出現。
當帝利還在思索如何搶回碼頭的時候,卻沒現自己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黑暗中,張哲手握紅外線望遠鏡,看著一個個不斷進入伏擊圈的越南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十、九、八……四、三、二……」心裡默數十個數,這個時候已經有一半的越南人進入有效射程之內。
夜色蒼茫,黑得讓人有些害怕。
突然,走在隊伍中間的帝利停住腳步,一舉手,叫了一句:「停!」
經過好一番推搡,這幫熱情稍有退卻的越南人總算是停了下來,一旁的葛賽問:「長官,您這是……」
帝利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艱難的開口道:「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葛賽腹誹:什麼不詳的感覺?不就是怕死不敢衝在前面嘛,還找那麼多借口?真他ma囉嗦!當然,這些只敢在心裡想想,要他表達出來,除非他腦袋被驢給踢過。深吸一口氣,葛賽說:「這樣……我先帶一隊兄弟在前面探路,如果真有危險的話,也可以為長官爭取到撤退的時間!」
帝利驚奇的看了葛賽一眼,沒想到這個馬屁jing關鍵是個居然這麼堅ting?居然不怕死的要衝在最前面,好吧……這種「利人利己」的要求,傻瓜才會拒絕!於是帝利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好樣的,葛賽尉官,從現在開始,這支百人隊今後由你帶領!」
說著,他給隊伍做了個手勢,二百多人的隊伍瞬間分成兩支百人隊,帝利很不要臉的向後退了一步,雙眼遙望遠方,卻是不願再看葛賽。
看著荷槍實彈的百人隊,葛賽頓生出一股豪氣,這種火箭般躥升度實在屢試不爽,似乎……經過這場反擊戰以後,自己或許還可以再進一步。
懷著無限豪情,葛賽尉官重重一揮手,帶頭衝向前方莫名的黑暗……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張哲直接將望遠鏡丟掉,一揮手,下達戰鬥的命令。
「投彈手!」
路丁沒有回頭,直接朝身後招了招手。十幾個手臂粗壯的印尼人捏著手雷悄悄地從後面mo了上來。
除了遠處模模糊糊的一隊越南人以外,其他越南人已經蜂擁而至,彷彿近在眼前,路丁忽然大吼了一聲:「動手!」
「幹他娘的!」
不知是誰罵了一聲,十幾顆黑黝黝的手雷已經被丟到越南人隊伍中。
幾乎是瞬間,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好像地動山搖一般,爆炸聲彷彿刺破了夜空。
跑在最前面的越南人立即倒在血泊之中,有些沒有第一時間死去的倒霉蛋,頓時嗚嗚怪叫起來,本就不嚴謹的隊伍頃刻間亂成一團,唧唧哇哇的越南話,夾雜著隊長的喝叫,頓時充斥在了整個伏擊圈裡。
「開火!」
四十多把95式5.8毫米輕機槍,不斷向外噴吐著火舌,如一條條長蛇一般席捲向奔突著的越南人。
這百十多人哪經得起這般折騰,在雅加爾沒有動用重武器的情況下就被全殲,可憐葛賽還幻想著更進一步,結果這傢伙如今連個完整的袖子都找不到。
遠處的帝利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驚呆,連逃跑都忘記了,如果靠近他的話,或許能聽到他的喃喃自語:「沒了,就這樣……沒了?」
等帝利終於清醒過來,想要逃跑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愚蠢的越南人,快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再說一遍,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一分鐘的時間內,凡是手裡有武器或者沒有蹲在地上的人,我們將對他實施人道毀滅。」
雖然沒有說投降以後會不會活命,但這些越南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誰也不想重複之前的慘況,不等對方話音落下,已經有人觸電般將武器丟出老遠,對於暗中的敵人,所有人都會產生本能的恐懼。即使殺人不眨眼的海盜也不例外。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效仿,幾十秒的時間內,除了帝利還傻傻的站在原地以外,之前那群喊打喊殺的越南人已經全部老老實實趴在地上,雙手緊緊護著腦門,生怕對方擦槍走火,將自己給崩了!
整齊的腳步聲響起,黑暗中湧出無數神情戒備的印尼人,在這些印尼人前面,走著一個身桿兒筆直,黑眼睛黃皮膚的華人。看到這個華人,帝利絕望的閉上雙眼,此人的照片曾經被組織傳真過來,並附帶一些資料。
眼前這個男人,絕對可稱得上魔鬼,他是那種不計任何後果,只按自己喜好做事的人,按說這種人衝動起來沒有腦子,對聰明人來說其實很容易對付,可問題是這混蛋的後台太硬,身邊又不乏能人,有這些做後盾,如果他計較後果的話,反倒不讓人那麼害怕了!
帝利知道,今天落在這個混蛋手裡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了,於是他收起自己廉價的恐懼,正視張哲眼睛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我們這群『俘虜』?」
他的問題正是趴在地上那些越南人最想知道的,他們眼神恐慌,渾身都在抖,更有幾個已經昏死在地。
按照他們自己的習慣,被俘虜那是死定了,就看怎麼死而巳。他們以往對待別人的方式有吊死,活活燒死,亂棒打死、或者……直接活埋……
他們一向殘酷慣了,從未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無奈張哲並沒有回答帝利,所以他們的恐懼仍在繼續。
「傷亡清點出來沒有?」
看到一個印尼人畏畏縮縮站在一邊,張哲冷聲問道。
「是的,……領。」經過刺血和路丁耳提面命,一天十幾個小時洗腦,這幫黑皮猴子已經淡化海瑞拉在心裡的份量,徹底分清誰才是他們的領。
「說!」
「戰死67人,傷亡178人,還有一隊傷亡沒有清點。」這個印尼人捧著一個文件夾,遠遠望去,上面全是鬼畫符一樣的文字,張哲暗歎,看來以後還要加強文化素質教育。
得出傷亡結論,張哲居高臨下看著趴在地上瑟瑟抖的越南人,想起最初和雅加爾的戰鬥。頓時感覺眼前的這幫傢伙連印尼猴子都不如,起碼像沙羅那樣的將領還知道血戰到底,寧願自殺也不屈膝投降。反觀他們,一個個恨不能將腦袋塞進褲襠裡!實在不像個男人!
看著張哲嚴重的蔑視,帝利再次忍不住開口:「作為戰敗者,按照海上的規矩,我們可以做出一定的賠償,需要什麼,您儘管開口。」
張哲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這個十分英俊的猶太人,淡淡問:「賠償?那好啊,你覺得我死去這幫手下的命值多少錢呢?」
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印尼人,帝利暗罵了一句無恥,猶豫了半晌,勉強道:「那些戰死之人,我願意補償十萬美圓,至於那些受傷的,按照傷勢輕重,可以由1萬到十萬不等。」
說這些話的時候帝利心疼的都在滴血,那可是美圓啊,ma的,這幫土著啥時候這麼值錢了?在6地上,花錢買他們一條人命不過幾百美圓。
卻不想,張哲在聽完這話以後,噗嗤笑了出來,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問道:「混蛋,你耍我呢?」
「怎麼?您對此還不滿意?」帝利驚訝的張開嘴巴,心說胃口不小,你知道說的容易,賠出去得多少錢嗎?千萬美圓啊!你以為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海上這年頭不景氣,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一千多萬啊!
這一次張哲沒有笑,一腳踢在他肚皮上,寒聲道:「快滾!」
張哲一腳的力道可想而知,帝利頓時像個皮球一樣滾出老遠,臉上沾滿血污和灰塵,看起來十分狼狽,這一刻,他就是喪家之犬!
「你們說,該怎樣解決這些俘虜?」張哲將目光轉向路丁等人。
「當然是全部殺了,以免後患。」
「用棒子打死,省些子彈。」
「嗯,活埋好,還省些力氣。」
「對,全部活埋。」
這些人說話越來越大聲,有些能夠聽懂的越南人已經恐懼的哀號起來,還有一些嘰嘰呱呱吼叫,臉紅脖子粗的看起來極為不甘。
張哲聽不懂越南話,找來翻譯才知道這些越南人的意思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希望他不要破了海上的規矩!並威脅說,如果真這麼殘忍的將他們活埋,所有海上組織都不會放過他,他今後恐怕也不得好死!
張哲最恨別人威脅他,原本還想給他們一個痛快,此刻卻直接揮手,冷笑道:「帶下去,全部打斷手腳丟進海裡喂王八!」
一句話,就注定了這幫越南人悲慘的命運,同時,他指了指已經嚇暈過去的帝利,冷笑道:「帶上他,對我們還有些用處!」
又是一番折騰,看起來很麻煩,其實從開始的第一槍打響,到如今將所有海盜丟進海裡,用了不足十分鐘的時間,這十分鐘對於張哲來說或許眨眼間就過去了,但對於索亞,卻是度日如年。
此時此刻,索亞身邊就只剩下十三、十四,這兩個訓練營裡出來的兄弟,以及3o多個最優秀的印尼人。
他們全躲在被大火燒成框架的總部後面,這或許是唯一一個可以不被炮火轟擊的建築了。
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索亞打光最後一夾子彈後,疲憊的靠在一塊混泥土石板後,長長net息道:「聽我說……十三,等一下你把槍交給我,我負責引開他們的注意,你和十四領著其他人撤走,聽好了,機會只有一次,能不能把握就看你們倆自己的能耐了。」
十三冷漠的臉上閃過一抹潮紅,淡淡搖了搖頭,他沒有說話,但索亞卻能從他眼睛裡看出他的堅決,他是不會拋棄夥伴的,還有十四,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其實就算是訓練營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會拋棄夥伴。
索亞這麼說倒不是矯情,這是處於姐姐對弟弟的愛護,即使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她還想試一下,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覺得心安吧?
對方似乎對這個建築有所敬畏,這麼久了,居然沒敢射出一炮彈,如果他們真用上大炮,索亞她們只怕早就被炸成灰了……
難道這建築有什麼古怪?知道這裡是北約同盟的總部,莫非……密室就在這總部下面?到了最後關頭,索亞終於想到這點,可這時候已經晚了,就憑這三十多個人三十把槍,想在數百人的包圍下尋找一個入口,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個時候索亞已經玩不出什麼花招,從對方一波快過一波的衝擊來看,他們也急了。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越南人,索亞暗歎一聲,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衝擊。
是的,這的確是蘇哈文尼的最後一次衝擊,因為他恐懼的現,在他的後方,正有一直近千人全副武裝的隊伍在靠近,這支隊伍裝備與己方相差無幾,卻在人數上多出己方一倍,更關鍵的是,這支隊伍走著他們之前踏過的老路,四周都有掩體,而他們自己,卻因為一次又一次的衝擊小股敵人,而深入基地內部。
「我們也被包圍了?!」蘇哈文尼趴在一堆廢墟下面,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