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殘月如鉤,繁星如螢,靜謐的圖曼島,正有一支隊伍悄悄mo進碼頭,如果從背面看,會認為這是一支裝備jing良、氣勢渾厚的jing銳部隊,可如果從正面,連他們的相貌一起看,不少人都要忍不住罵娘了,這幫傢伙,猥瑣到了令人指的地步,什麼叫沐猴而冠?這他ma就是典型!
不錯,這支容易讓人產生想法的隊伍,正是張哲從上萬土著中jing挑細選出來的,細看的話,這支隊伍裡不但有男人,甚至還有許多女人,而且有些女人看起來比某些男人還顯彪悍。在張哲的字典裡可沒有老弱婦孺這個詞,他要的是全民皆兵,不管nan女老幼,只要身ti素質過關,就能走上戰場。
海瑞拉走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面,給人鶴立雞群的感覺,不過她並沒有因此感到自豪,反而暗暗蹙起眉頭,這種鶴立雞群很容易使她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在戰場上,這就是一個標準鮮活的槍靶子!
即使不上戰場,別人第一眼看到的也依然是她,誰讓她那麼出色呢?
就好像現在,三百多人的隊伍在距離碼頭七八十米的距離被人攔住,碼頭兩側巨大的光束射來,讓他們忍不住用手遮擋光芒,從指縫中,海瑞拉看到一支十人小隊緩緩向自己靠近,走在最前面的小隊長晃了晃手裡的電筒,問道:「我們是碼頭巡防小隊,你們是哪裡的隊伍?有身份證明嗎?」
由於島上沒有統一的服裝,所以海瑞拉這一支隊伍的穿著並沒有讓人感覺突兀,相反,他們光鮮的穿著反令這些土灰色破舊軍裝的越南人羨慕。認定他們是領的哪支jing銳,再加上這些印尼人的相貌與越南人相差無幾,就更給了他們造成一種假象。
為什麼不懷疑他們的身份,廢話,這麼大支隊伍如果是敵人的話,外圍那麼多守衛還不早就出警報了?偽裝的再好,也不可能騙過所有的守衛吧?因此,碼頭上的巡防小隊並沒有懷疑海瑞拉這支隊伍的身份。對他們的出現,只是照慣例過來問兩句。
通常這種時候,對方指揮官會掏出有效的證明文件,然後甩給巡防們一個囂張的眼神,大模大樣的穿過他們,有些狐假虎威的傢伙,還會抱怨兩句麻煩,可今天的情況不同,這個指揮官沒有像平時那些傢伙一樣滿臉不屑、趾高氣昂,反而給身邊的一名手下微微示意,由他來客氣的解釋:「我們是領從私人隊伍裡抽調過來配合你們駐防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素質!什麼是素質?瞧瞧人家,這就是素質啊!小隊長忍不住感慨,到底是領身邊兒的人,說句話都讓人心裡熱乎,分明是來接管碼頭的,可人家這麼一說,就成配合了,這話聽著多舒坦,也給兄弟們留了面子不是?
於是小隊長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朝說話這哥們兒伸出雙手,然後緊緊握在一起,笑mi瞇的說:「原來長官是來幫我們駐防的,感激不盡,真是感激不盡吶。」
這哥們兒倒很有軍人作風,鬆開手以後正色道:「我們快點過去吧,順便幫我介紹一下碼頭的防衛工作。」
這小隊長受寵若驚,能陪著長官一起覺得自己倍兒有面子,一邊走一邊說,七八十米的距離愣是把守在碼頭的百十個兄弟都給出賣了,就連中隊長正在倉庫裡和小野貓肉搏,也被他隱諱的提出,極盡不要臉之能事。
海瑞拉在後面跟著暗暗好笑,什麼阿貓阿狗都派出來駐防,這北約同盟怎麼比雅加爾還差勁?
她又怎麼會知道,因為第二次派軍支援,碼頭上幾百名jing銳給抽走一半,剩下的自然都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貨色,想法自然多點,這裡面的彎彎繞可多了,就比如領親信的部下,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抽調幾個人過去,守外圍的哪有那些領親信油水高?誰不想進領的嫡系隊伍?
於是這個小隊長拼了命的巴結靈貓這個熟通十幾種語言的訓練營指導,希望被這個領的親信看對眼兒了,留在這支隊伍,總比每日風吹日曬守在碼頭上好吧?
來到碼頭,周圍全是七個一幫,九人一夥或靠或坐總之懶洋洋的守在那裡,一點也沒有風雨yu來的緊張感,見小隊長迎來一隻裝備jing良,穿著鮮明的隊伍,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個子稍矮的越南人站起來問:「阿良,這些人是誰啊?」
他的聲音有些油滑,說完還在小隊長的肚皮上捶了一拳。
小隊長明顯不喜歡此人,厭惡的皺起眉頭,悶聲說:「阿明注意你的形象,這是領的親衛隊,過來幫我駐防!」
「嘿,那可謝謝了!」阿明扭過頭,隨意掃了一眼整齊的隊伍,突然,他的目光一震,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良久,他用手背狠狠搓了搓眼睛,終於,嘴裡出驚天動地的叫聲:「主啊,我看到了什麼?」
一個哥們兒也湊趣,虔誠的答道:「你看到了上帝!」
「是……是上帝,不,是上帝的奶媽,天使!」阿明不知所措的叫道:「天使……真的是天使……」
他這大驚小怪的叫聲頓時吸引了周圍的目光,一瞬間,幾乎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海瑞拉,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這幫終日五指陪伴的兄弟,齊齊做出深呼吸,一時間竟全被驚呆了。太美了,真的是天使!
海瑞拉不高興的皺起眉頭,這卻並不影響整體美觀,反而更有另一種難言滋味,叫這些整天傾心研究地對空的海盜們,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是……她……啊!」阿明的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旋即目光呆滯、黯淡、死灰……
如果有人站在阿明身後的話,會現,他的背心處被cha了一把匕,鮮血正汩汩流出。這個匕是海瑞拉親手扎進去的,因為她現,這個阿明的目光並不如其他人那麼純粹,彷彿夾雜了一些恐懼的東西,所以,她有理由相信阿明已經認出了自己,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點出,只怕事突然,他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阿明的死居然沒有人現,許多年齡大一些的海盜認為這倒霉孩子驚呆了,畢竟海瑞拉太美了,第一次見到她的人,很難不被其相貌所吸引,沒有失態的,大概也只有張哲這類久經花叢,或者刺血那樣「性功能障礙」的傢伙了。
「哼!」
靈貓鼻孔裡噴出一口氣,憤怒的喝道:「你們都是這樣迎接長官的嗎?」
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小隊長阿良,他立即給兄弟們使了個顏色,然後連連賠罪,並指著碼頭最近的一艘艦船說:「長官,請您先進去休息一下,我馬上去請我們隊長來見您。」
海瑞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給靈貓使了個眼色,接著就帶人登上了那艘艦船。
靈貓轉過身吩咐道:「你們……對,還有你們,你們全部都要接受長官的考驗,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們表現了,現在開始,三個人一組,輪流接受長官考驗。」說完靈貓也鑽進船艙。
碼頭的這幫越南人開始有點不知所措,這是什麼意思?所有人接受考驗?把握機會?輪流?呃……有些惡趣味的傢伙已經將關鍵詞理解為:長官輪流接受我們,看我們的表現如何?嗯,這個機會要好好把握!
當下第一組三個人急不可耐的竄了上去,上去之後就沒了音訊,然後見靈貓從船艙中鑽出,揮手道:「下一組……」
又是三人進去,接著也沒見出來過,就這樣,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莫名其妙的考察大軍,然後,從此在這個世界上蒸……
眼看人數越來越少,而且前面進去的一個也沒有出來過,一些年齡大的海盜懷疑了,這什麼意思?這為長官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人進去後就沒了音訊,而且,這船艙就那麼大,已經擠進去三百多人,這又去了七八十,哪裡裝的下啊?裝不下……那些人去了哪裡?
「長官,前面的考察有沒有通過啊?為什麼不出來和我們說一下?」一個人終於忍不住問道。
靈貓不高興的皺起眉頭:「怎麼,想他們出來給你們講一講考核過程?要你們做好作弊的準備?」
這個越南人頓時無言以對,尷尬的退了下去,他倒沒有懷疑靈貓的身份,畢竟是自己兄弟帶來的,而且看上去果然是jing銳。他想,莫非那些人都沒通過,這是再為領選拔心腹?
嗯,看這架勢搞不好就是在選拔人才,看來是自己過濾了,不知道會不會給考官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想到這些,這個傢伙就開始後悔,我怎麼就這麼傻,甘心為這幫傢伙出臭頭?得,一看身邊這幾個傢伙的眼神,就知道兩頭都沒落個好。
又進去十幾個人,情況和之前差不多,還是沒出來,正在最後二十多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氣喘吁吁的胖子帶著十幾名手下跑了過來。
這胖子自然是目前碼頭的負責人,他得到消息說領的親信隊伍過來協防,就急忙從小野貓肚子上翻了下來,連衣服都沒穿整齊就奔來了,廢話,如果被這些大爺隨便定個擅離職守的罪名,直接拉出去槍斃,叫他到哪裡喊冤?
不過他既然能做到這個為位置自然不是無腦人士,來到現自己的隊伍少了那麼多人,就開始不安起來,回頭一問生了什麼,他的不安就加重了。
阻止了一個三人小組,他對著艦船喊道:「阿斌,阿明,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快點出來!」
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理會,胖子腦門上流出冷汗,低聲給一旁通風報信的阿良說:「快,叫兄弟們子彈上膛,打起jing神,我們可能中計了!」
沒等他說完,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船艙內想起:「來了!」
怔了怔,胖子苦笑一聲:「是我多慮了?」
哪知此刻船艙突然大開,一個由三十多人組成的隊伍魚貫而出,然後……立即對他們開槍掃射。
期間還夾雜一些噗噗的聲音,顯然是狙擊槍的子彈,很遺憾,胖子出來客串一下,連個名都沒留,就被狙擊槍穿透了腦門,不甘的倒了下去,其他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結局也差不多,都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最後,守在碼頭的百十多人除了阿良因為靠近艦船,被船體遮住,保住了性命之外,其他人全都死了。
之前進去的七八十人比外面的幸運多了,他們至少被抹了脖子,死的痛快一點,而這外面的傢伙可就倒了大霉,每人身上都被射了上百子彈,關鍵用槍的還都是新手,這準確度低的嚇人。
有的愣是幾十子彈在耳旁邊轉悠,活活給嚇死的,還有的更高,幾十子彈全打在大tui上,將人活活疼死,更有人將全身給打成篩子,還沒把人打死……總之,作為這些初上戰場的印尼人的活靶子,這幾十個越南人真是在油鍋裡掙扎個來回。
看到這種慘景,阿良一顆心都碎了,他沒有熱血的衝出去,而是有理智的先聯繫基地把消息傳回。隨後才悄悄潛進海中,離開了碼頭,常年在碼頭駐守,阿良的水性非常好,即使身影被狙擊手手現,卻還是借助如魚般靈活的身法逃了出去,害的狙擊手罵了半天的上帝!
海瑞拉再次從船艙裡出來已經將軍帽拿下來,火紅的秀迎風飛舞,眼神閃爍著莫名的寒光,在這個注定充滿血腥的夜晚,她就是魔鬼!
「原計劃行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說完這句話,她的目光看向遠處,那裡正是目前島上最有威脅力的中心基地,稀落的槍聲響起,隱隱還有火光升騰,兩方似乎已經交上火。
不知那裡,是不是比這……殘酷多了?海瑞拉重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