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服口服麼?」曹博的槍尖搭在直肌的肩膀上,周圍還站著虎視眈眈的股中肌、股外肌和股內肌三兄弟。
直肌如果和任意一個兄弟單打獨鬥絕對不會輸,可是如果面對他們三個的夾擊也是肯定贏不了的,更何況旁邊還多了一個時不時來個偷襲的曹博。
「卑鄙!」直肌將手中的宣花大斧插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氣的呼呼直喘。
「事先只是說不讓其他人參與進來,整個過程就只有我和你們四兄弟在戰鬥吧?」曹博倒是絲毫不在意:「並且是你們自己說過,只要落敗就聽命於我。我看你的三個兄弟都已經信守承諾,怎地?你想要做個反覆的小人?」
直肌的脖子梗了梗,一口氣硬是憋在胸口裡沒出來。他們雖然被曹博忽悠了,可是人家也確實抓住了他們說話的漏洞,現在雖然感覺有點憋屈,可是嚴格意義上來說還真怪不著曹博。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直肌又在下面吭嘰了幾聲,在三兄弟的勸說下終於想通了。
「既然這樣,大家隨我出!」曹博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原本通亮的藍天此時竟然出現了不少烏雲,而整個世界的光亮也隨之漸暗,腎水營的士兵們都為之惶恐。
「看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縫匠肌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曹博雖然心裡著急,可是卻無法將實情說出來,他也只能催促大家趕快前進,爭取迅將這裡的戰事結束。
不過令曹博稍感安慰的是,在有了縫匠肌兩兄弟和直肌四兄弟的幫助之下,曹博在膝關之前一路順暢,後群和內側群的守將紛紛歸順,一方面是懾於曹博之前的餘威,一方面也仰仗於縫匠肌他們的遊說。
此時曹博手下陣容比較強大,除了腎水營全營人馬之外,還有數員能戰大將。
大軍來到膝關之下,聽小板子介紹只要打破了這座關口,勝了小腿三部肌肉群這仗就算告一段落了。
小腿肌分為前群、後群和外側群,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大將可是士兵卻很多,如果小瞧的話也很有危險。
曹博距離關下還遠就看到這個凸型的關口上人頭攢動,遠遠看去黑影重重,自不知道堵了多少人馬在那裡。
「這裡關口險要、兵丁眾多,我們如果想要打破這裡的話,不但時間曠久而且還要損兵折將啊!」縫匠肌站在曹博身邊眺遠望,他和曹博一樣面露憂色。
「而且這裡多為散兵游勇,所有的行動都不是有人統領,只是自形成的是吧?」曹博都是從小板子那裡聽說的,而縫匠肌他們對這裡的形勢比較瞭解,所以點頭算是承認。
曹博輕搖著嘴唇然後深吸一口氣,最後下了一個大家都感到驚訝的決定:「算了,我們撤軍不打了!」
「什麼?」直肌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珠子看著曹博:「我們都已經來到關前了,怎麼說不打就不打了?」而有直肌的這種想法的也比較多,因為曹博身邊都是懷疑的目光,只有縫匠肌轉著眼珠沉思,而股內肌則喃喃自語道:「他這麼陰險,這麼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果說膝關有守將的話,那麼我們或許可以使之降服,就算要戰也知道主要進攻方向。」曹博說到這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聽明白了,雖然膝關後面有三群人馬,可是他們卻只是散沙一盤沒有統領,如果不是大軍壓到關口,他們絕對不會如此齊心的。
「所以我們只需要將腎水營留下,並且派一員將領壓陣的話,那些傢伙就不足為懼了。」曹博看著左右腎將然後隨便挑了一個:「現在最重要的並非要將叛亂完全壓制下來,只要把他們牽制住,我們可以有時間支援京師不就可以了?」
當曹博解釋完之後,大家紛紛拍著大腿。因為之前就是考慮要怎麼把這個關口打下來,如果真要去做的話確實不知要拖到猴年馬月。
可是曹博卻將這個問題迴避開了,只要將腎水營留在這裡拖住膝關的兵馬,那麼餘下的人大可以隨著曹博轉戰它地。
被曹博指認的將領是右腎將,不過他卻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說道:「這次還是讓他留守吧,我和其它幾營將軍的關係更好些,也能幫你做些事情。」
曹博看到對方既然這麼說,他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異議。在簡單的交待了左腎將一些拖延技巧之後,曹博帶著右腎將、縫匠肌、直肌等一干人馬偷偷出營向另外一個方向趕去。
正因為曹博曾經收服過右腿的肌肉群,所以這次的行動非常迅,可以說他甚至沒有出多少力氣就已經把這裡解決了,於是那個十分神秘的極限騎士也就沒有出現。
可是接下來的三個地方曹博心裡也沒有把握,儘管右腎將不斷的安慰曹博,說那邊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可是曹博仍然覺得有些不安。
下一站曹博選定的是右臂,而當他們到達那裡的時候,曹博現這裡已經是亂戰成了一團。
「你看那邊的旗幟,是肝木營、肺金營、果膽營和上焦營。」右腎將給曹博一一指點著遠處的旗幟,然而遠方兵馬混亂,曹博也只能通過兵士的甲冑顏色來分辨他們的不同。
「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對策呢?」縫匠肌和右腎將徵求著曹博的意見,因為現在的局勢很混亂,如果想像之前那樣招降根本就沒有可能。
曹博也清楚,如果兩邊還在對峙的話,那麼自己或許有可能說服對方,畢竟外敵當前比較重要。
可是現在兩邊已經殺紅了眼睛,曹博再想使用什麼計謀已經無用。
「打吧!」曹博告訴眾人不必理會那些小兵,只要將注意力放在敵方大將身上就行了。
命令下完,曹博就帶著一干猛將突入陣中,兩邊的兵馬看到這只殺氣騰騰的生力軍紛紛避讓,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帶頭的傢伙究竟是誰,這只軍隊沒有旗號也不知道隸屬於哪個陣營的。
不過曹博他們的意圖很快就被現了,因為這夥人專門找手臂肌肉群的人打,所以瞬間曹博就被厚厚的兵甲圍在中間。
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直到曹博覺得雙臂都快脫力了,才將這裡的敵軍打退,而且將幾個領全部捕獲。
「下一站……」曹博的話還沒等說完,突然他眼角的餘光好像看到了什麼似的,接著他將頭轉過去之後果然看到一騎黑馬,還有那個被黑霧籠罩在內的騎士。
「又見面了……」聽那個傢伙的口氣似乎是在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倒霉,為什麼這麼早就遇到我了?」
雖然曹博不喜歡這個自稱為『極限』的傢伙,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儘管曹博也考慮到極限早晚都會來,可是沒想到自己才只完成一半的戰鬥,他就已經出現了。
「我想你和別人是不同的!」曹博稍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因為你存在的世界,和這些人存在的世界本就不同,你應該清楚的知道我究竟是誰!」
那個傢伙倒是沒有否定曹博的話,他輕聲哼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我確實知道你到底是誰,可是這和我出現有什麼關係麼?因為你已經到達了極限,所以極限就到了,這點是不需要執意的。我也並不是針對你,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可是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倒下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乃至於你都會消失的!」曹博小聲說了一句,雖然他距離對方很遠,可是曹博知道那個傢伙一定能夠聽到的。
「呵呵。」那個黑甲騎士先是笑了兩聲,然後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消失呢?你有極限,其他人也有極限,甚至於這個世界都存在著極限!」
「說句打擊你的話,就算是你所存在的那個世界毀滅了,只要宇宙還在,只要空間還存在這話,那麼就一定會有極限的存在!」對方的話說得很不客氣,因為無論如何極限都是無處不在、而且是永遠存在的。
「如果你存在的那個世界也消失了呢?」曹博不知為什麼突然問了一句,本來這句話問的很隨便,可是對方的身體卻明顯的抖了一下。
「小子,你究竟知道些什麼?」那個傢伙的聲音變得低沉下來,轉而不知道為什麼又變得輕鬆起來:「算了,我想你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你怎麼會有那種境界。」
曹博本來也沒有多想,可是對方的態度卻讓他感到十分納悶,問什麼自己的話對他的觸動那麼大呢?
「世事無絕對哦!」曹博搖了搖手指,然後故作神秘的說道:「如果你把這個世界毀了,那麼為什麼我就不能把你的世界毀滅呢?極限的世界也並非是無限啊……」
「臭小子!」黑衣騎士咆哮了一聲:「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是誰告訴你的!」
「不要問我這些問題,在我的世界即將崩塌之前。」曹博知道自己一定說中了對方什麼要害,所以他想要趁機從中撈到些好處:「如果你想要驗證一下的話,那麼儘管用箭來射我啊!看看我死了之後,會不會到你的那個世界去。」
黑甲騎士猶豫了一下,接著從身後捻出一支銀箭並且搭在弓弦上。
「你那點小伎倆還能瞞得過我麼?」騎士的雙手如此穩定,而他的目標正是曹博的咽喉。
曹博距離上次與對方交鋒時間很短,他現在的體質甚至還遠不如上次,所以曹博知道即便是自己想要躲避這三支箭也絕對沒有可能。
媽的,又要結束了?曹博不知道為什麼,在此時此刻竟然突然想到了金皓月,不知道她臨死之前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好吧,我的劇本也要結束了,雖然我已經盡力……曹博沒想到自己臨死前竟然會如此淡然,他微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笑容,就在這時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一聲清脆的弓弦聲!
崩!曹博本以為自己會被再次射中,可是沒想到卻聽到遠處響起另外一個人的慘叫聲。
「啊……」距離曹博身後一百多碼的地方,有一個士兵痛苦的將手裡的弓箭扔到地上,然後他捂著破開的胸口倒在地上。曹博回頭看去,那個傢伙應該是剛才的漏網之魚,而他的胸前正插著一隻銀色的羽箭!
「靠!」黑馬騎士罵了一句:「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玩弓箭了!」
「小子,我暫且不懷疑你之前的話。」黑馬騎士伸出五個手指:「五分鐘!如果五分鐘之內你不能處理好這裡的事情,你就要完蛋了!即使我不出手,你也應該知道你的後果!」
就在此時,已經陰雲密佈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抹光亮,接著幾道光線穿過重重迷霧在空中顯示出一排數字來:o5:oo
「倒計時開始!」黑甲騎士桀桀的樂了起來:「我倒是喜歡看這種刺激的遊戲。」
「我可不喜歡!」曹博不再和對方耽誤時間,而是迅撥轉馬頭嘀咕了一句:「非常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