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這個意念一直在支撐著曹博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
於是在曹博昏迷了不知多久之後,他的意識終於漸漸恢復了。
嗯?曹博沒想到自己又會來到這個意識的世界裡,他本以為要帶上那個頭盔才能進來呢。
不過此時周圍的景象和上次有些不同,無論是兵丁還是百姓,他們不再互相攻擊,而是驚慌失措如同沒頭蒼蠅一般的到處跑。
「怎麼了?」曹博隨便拉過來一個甲兵,那個傢伙看了曹博兩眼,接著竟然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這傢伙也是我身體裡的?真是孬種啊!曹博暗自罵了一聲,又抓住了另外一個。
「外族入侵!人多勢大,已經圍攻都了!」那個甲兵倒是比之前那個冷靜很多,可是曹博看到他渾身打著哆嗦,應該是非常的害怕。
「你們這麼慌慌張張的幹什麼?為什麼沒有人抵抗?」曹博雖然一直昏迷著,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之前脖子被那個殖靈者咬了一口,曹博知道這就是自己身體內部如此混亂的原因。不過曹博沒想到那一口竟然造成這麼大的危害,而且他也想不透自己的身體內部竟然連一點反抗都沒有。
「你叫什麼名字?」曹博問出這句話就有些後悔,因為對方頂多就是個細胞,又怎麼會有名字呢?
「我叫小板子,將軍你是不是有對敵之策?」這個甲兵的回答不但讓曹博吃了一驚,而且他接下來的話更是令曹博哭笑不得:「將軍還記不記得你不久也來過一次,只三兩下就把十幾個兵丁就打趴下了?」
小板子撓了撓臉頰,曹博很驚訝這個傢伙竟然還會扭捏:「我當時就是其中的一個,從那時起我對將軍的敬仰……」
曹博連忙打斷了小板子的話,雖然他足夠熱情,可是曹博卻知道現在不是嘮家常的時候。
「我現在也毫無頭緒,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曹博自己都很鬱悶,因為和身體內的細胞打聽自己的情況,恐怕說出去都會讓人笑話的。
小板子倒也聽話,再加上他的牙尖嘴利,簡單幾句就說明白了。
曹博聽完才知道,原來他自己每次甦醒的地方並非大腦,而是在身體正中大概是心臟的位置。在小板子的介紹中,這裡除了駐紮著五座步兵營、五座騎兵營和三座水兵營之外,最大的那個騎兵營——心火營還是這裡的統帥機構,主要負責與四肢的聯繫還有保證為都供給養分。
「既然有這麼多營寨,為什麼出了事情卻亂成這樣?」曹博向四周看了看,剛才軍民爭相逃竄的景象仍然沒有改觀。
「還不是因為上次將軍您……」小板子告訴曹博,因為他收服了一部分右腿的肌肉群,所以左腿、兩臂也開始人人自危起來,生怕這種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
曹博很納悶,都是自己身體的肌肉組織,能夠更好的揮效能有什麼可害怕的?
「本來大家保持原狀還能過得輕鬆快活,可是一旦增加負荷不但輸出的多了,而且增大了傷病的可能性……」小板子看了曹博一眼,然後小心謹慎的說道:「據說外側肌肉群已經受損,就連右小腿的肌肉群也遭到了牽連。」
曹博知道對方說得是之前和殖靈者戰鬥,右腿受了些小傷的事情。
「這樣其它幾個肌肉群部落就更加產生了抵抗情緒,這不,幾大軍營的人馬都派出去鎮壓暴動了,誰曾想都竟然遭到突襲!」小板子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大家說國家要亡了,所以四處逃生看看能不能撿條性命。」
我倒曹博如果不聽這麼多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出現這種情況。
曹博自然知道人類在突破身體極限的時候,各個器官和組織都會產生不良的反應,可是他卻絕對想不到竟然是要通過『鎮壓暴動』這種途徑。
而且這和歷史的任何時期都不同,如果外族侵略找一處深山老林就能避世。現在對於這些傢伙來說,自己的身體就是整個世界,如果這次真的扛不住了,那麼這裡的一切都會隨之消失的,不過曹博不知道說了這些他們會不會懂。
要說眼界這種東西真是沒法解釋,就好像曹博現在看小板子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過他們就像是井底的青蛙一樣,只能看到井口那麼大小的天空,就算給他們說太多估計也不會理解的。
並且現在的事態這麼緊急,曹博估計一句話兩句話也解釋不清楚,所以唯一能夠迅平叛將軍隊糾集起來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
「我要去集合部隊了,你和我來麼?」曹博看了小板子一眼,那個小子眼珠轉了轉,最後點點頭:「我相信將軍,並且我也不想讓這個國家亡了!」
「我也是!」曹博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句話可是自肺腑,如果國家亡了就代表自己掛掉了,曹博絕對不接受這種結局。
曹博辨清了方向,然後帶著小板子一路向右下方跑去,那邊是大腿肌肉群,曹博輕車熟路覺得這裡應該最容易拿下。
曹博他倆走了還沒有多一會,就看到前方軍旗招展影影綽綽排了不少人馬,再往前面一點則是一團混戰,因為距離太遠並且前面擋著的人太多,所以曹博並不知道到底是誰和誰在交戰。
「將軍,前面就是五個步兵營其中之一—腎水營,看樣子他們正在和鎮守在這裡的縫匠肌、闊筋膜張肌兄弟打仗呢!」小板子顯然消息靈通,他只看前面的旗幟就分析出來這裡的情況了。
曹博之前聽對方說步兵營、騎兵營的還有些好奇,當時說什麼心火營他也沒有多想,現在當曹博聽了腎水營的名字才明白,原來這些兵營竟是自己的五臟六腑!
人的體內器官分為髒和腑,髒是指實心有機構的臟器,分為心、肝、脾、肺、腎;腑是指空心的容器,包括小腸、膽、胃、大腸、膀胱。另外將人體的胸腔和腹腔分為上焦、中焦、下焦統稱三焦,算是第六個腑。因為曹博不是女人,所以他只有五臟六腑,而女人則有第六個臟器就是子宮。
想到這裡曹博突然現,自己學的這個專業還真是到哪裡都有用處,比如說現在,他就能夠更好的瞭解現在的局勢。
曹博帶著小板子就要闖營,可是還沒到營門就讓兵丁截住了。
「來將何人?」曹博登時被十幾條槍截住,他也不下馬只是說自己是來助陣的,想和這裡的將軍見見。
「助陣?可別是什麼奸細!」兵丁七嘴八舌的嚷嚷,說什麼也不肯讓曹博進去。
「現在外敵當前,你們還有時間在這裡磨蹭?」曹博大聲一吼,將其他人全都震住了:「等你們把這裡收服了,都也就保不住了,我到時候死了也拉你們當墊背的!」
曹博的喊聲很大,別說還真把一些人喝住了。
兵丁們凝視著曹博過了幾秒,然後異口同聲的喊道:「抓奸細啊!這個傢伙從來沒見過,肯定是入侵我國的外敵!」說著七手八腳的要來拿曹博。
我靠!曹博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為什麼自己體內的這些傢伙就不能順從一點呢?總弄得如此叛逆,難道一個個的都活膩歪了?
曹博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用,他提馬抬槍衝入營中,而那些兵丁被馬匹衝撞的左躲右閃,只兩下就讓曹博衝進去了。
不過營寨中的甲兵更多,曹博甚至連馬都跑不開了,他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頭,心中暗想:沒想到我的腎還挺強大的,記得誰說這玩意直接導致性能力的強弱來著?
不對!曹博用力一打自己的腦袋,然後將這些東西驅散掉,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和腎水大將取得聯繫,然後在最短時間內收服這裡。
黑色的中軍大營距離曹博並不遠,可是看起來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因為曹博周圍全都是甲冑,那個小板子估計早就被捆起來了。
曹博心裡一急手中長槍舞動的更加迅,不過他用的並非槍頭而是槍柄,被他掃到的甲兵也只是昏厥過去,並沒有傷及性命。
乖乖,他們可都是我自己身體裡的細胞,如果死的太多最後倒霉的不還是我?
雖然曹博這麼想,可是對方的步兵卻不買他的賬,曹博只見周圍長槍林立,敵人竟然有增兵的跡象。
「且慢!」正當曹博勉力廝殺的時候,卻聽到從中軍帳那邊傳來一聲大喊。雖然喊話的內容是一樣的,可是曹博卻聽出是從兩個人嘴裡出來的。
嘩啦……那些黑甲步兵訓練有素,聽到這聲號令之後頓分左右,將曹博身邊空了出來,而曹博回望去,小板子果然被捆成了粽子。
「小將軍果然不凡!」當曹博接下來向中軍帳那邊望去的時候,他看到門口竟然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這兩個傢伙渾身黑甲長著一副豬腰子臉,不過臉色卻甚是紅潤顯然氣色不錯。
剛才說話的那個是左邊的人,接下來右邊那個又開口了:「我兄弟二人在這裡觀察很久,小將軍雖然受到圍攻,可是卻只是將兵丁打暈而不痛下殺手,這點讓我倆甚是佩服。」
「並且我們也知道,你確實不是敵人!」左邊那個一拍胸脯:「我是左腎將,我兄弟是右腎將!」
曹博自然知道腎分左右,沒想到這裡竟然也是兩個將軍帶隊。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曹博一報拳頭:「現在外敵當前,你們十三營竟然全都調到外面。京都被困即將失手,我是幫你們整合隊伍救援京都的!」
「哦?」左腎將掃了曹博兩眼,然後微微搖頭:「不是我們兄弟看輕了你,只是小將軍實在是勢單力薄,就算有這份心思估計也沒有什麼作用啊!」
「現在我軍正和縫匠肌兄弟廝殺,他們只是二人卻將我整營人馬攔在外面,我們兩兄弟即使想要回援也無能為力啊!」右腎將也是歎了口氣。
果然如此,曹博甚至沒有猶豫就直接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如打個賭怎麼樣?」
「哦?小將軍此話怎講?」左腎將和右腎將同時來了興趣。
「如果我能打贏縫匠肌和闊筋張膜肌的話,在擊退外敵之前,你們腎水營要暫時聽命於我的調遣!」曹博言之鑿鑿,他的神態讓人不得不信。
左腎將和右腎將相視看了一眼,然後同時說道:「就是這樣!」話剛說完,曹博就一騎一馬的衝出營去。
「你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左腎將小聲的問道:「你就不怕他贏了?」
「且!」右腎將擺了擺手:「你不是也答應了?這小子雖然厲害,可是縫匠肌兄弟倆聲名遠播,我們一營人馬都拿不住他們,更何況一個小子了……」
「你們胡說!」小板子此時被帶到左右腎將面前,他聽了這兩個人的話大聲辯解道:「那個小將軍武功蓋世無雙,你們兩個知道什麼!」
左腎將輕蔑的掃了小板子一眼,然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頭頂:「你懂個屁!如果那小子能贏,我就……」
左腎將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外面小校飛騎來報:「報——那小將軍只一露面,縫匠肌和闊筋膜張肌兩兄弟就降了……」
我靠,幸虧剛才話沒說完……左腎將後怕的拍了拍胸口,而小板子則頓時得意洋洋:「如果小將軍贏了,你就怎地?」
「一切聽他調遣!」左腎將臉上一紅,看著自己身邊的兄弟說道:「對吧?」
「耍臭無賴!」小板子暗自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