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離開後,黑鷹之影留下一小部分人繼續在門口與部落打,而大部分人已經從下水道偷偷潛進了幽影城皇室區裡,神不知神不覺地地殺掉了幽影城女王,在部落們發現後,他們已經開門迅速離開了幽暗城。
該影並不知道黑鷹之影從下水道入侵幽暗城的計劃,看到黑鷹之影留在幽暗城門口的人越來越少,而入戲突然消失後,他就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坐在樹林間裡等著,希望能再看到入戲。
其實當該影幫入戲殺掉巨魔盜賊時,入戲曾經回過頭來凝視了他一會兒,夜色是那麼地昏暗,周圍的刀光劍影是那麼地刺眼,而她身上的暗影之色又是那麼地強烈,該影看不清楚她的臉龐和她的眼睛,只能呆呆地回望著她的凝視。
聽到隊伍的召喚後,入戲再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該影看著她的背影,開始歇斯底里地在私語頻道上問:
「入戲,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能回來嗎?」
「你到底要在黑鷹之影幹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入戲,告訴我,我忍受著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
該影一直等待著入戲的回話,直到提瑞斯法林地裡傳來幽暗城女王被聯盟擊殺的消息,直到黑鷹之影的隊伍已經全部撤離了幽暗城,直到幽暗城外面只剩下了稻草人和復活過來的三個憎惡守衛。
孤零零站著的該影仍然得不到入戲的回答。
她為什麼拒絕回答?與他說幾句話就這麼困難嗎?這些神秘和陰晦的現象,到底是故弄玄虛還是已潛伏在身後的危險?該影對著靜寂無比的私語頻道,傷心、憤怒、沮喪、無奈齊齊地撕咬他的心。
他突然間想起了正在傷心之中的月舞,心裡問著自己:他對月舞傷心的無能為力,是不是正如入戲對他的悲憤無能為力一樣?
該影離開了提瑞斯法林地,他騎著夜刃豹在森林裡漫無目的遊蕩著,不知不覺中來到了暮色森林的夜色鎮。
夜色鎮裡的萬聖節氣氛也非常地濃厚,因為這個小鎮的鬼氣森森與萬聖節風格投契,有許多個三十來級的小冒險家在做《夜色鎮來襲》的任務,與守夜人一起攻打那個要毀滅夜色鎮的憎惡。
該影看到憎惡時,憎惡還有一半的生命,於是該影幾箭殺死了它。
憎惡死去,守夜人和小冒險家們散去了,夜色鎮又冷冷靜靜了起來,旅館前南瓜燈上面的臉正幽幽地看著該影,那笑容裡藏著寒氣。
該影百無聊賴地在夜色鎮裡走了一圈,正要走進血鴉旅館裡睡下時。突然看到了從獅鷲飛行點下來了兩個暗夜精靈,正在開心地嘰嘰喳喳著。
「不是只有一種煙花嗎?我只看過白色的。」
「開玩笑,有好多種顏色的,還有長蛇焰火,放了就像朵金玫瑰。」
「你有多少啊,不會一下子就放完了吧?」
「放心啦,整整一個背包全滿了,除了煙花還有炸彈,不過癮就你扔炸彈好了。」
……
這一對暗夜精靈來到夜色鎮廣場中央時,女的轉眼間變成了裊獸,男的變成了熊怪。
那是朵兒和永夜。
該影站在旅館門口,全身都隱藏在夜色之中,開始好奇地觀賞著他們。
只見熊怪敏捷地跳到了廣場中央的雕像高處,而裊獸笨呼呼地向上蹦了好久,滑下來無數次後,最終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個略比永夜矮的地方,她便夾緊自己的兩條肥腿,小心翼翼地靠著雕像站穩,生怕又滑了下去。
「看好了,抬起頭來,我開始放了。」
一朵藍色的焰火從他手中「咻」一聲飛向了天空,然後在藍墨色的天空中如花般盛開,綻放,化成點點星光,然後轉瞬而逝。
不同顏色的焰火源源不斷地從熊怪手中飛出,五彩的煙花在夜色鎮上空交錯綻放。
肥大的裊獸仰起腦袋,用虔誠的目光望著夜空,張著嘴久久不說話,像是在腦海裡記錄煙花的美麗,怕它們在自己將來的回憶裡也轉瞬即逝。
「看,來一束大的。」熊怪向天空發射了一朵長蛇焰火,果然如他剛才的話所說,這朵焰火綻放後變成了金色的玫瑰花。
「太美了!」朵兒突然變回了精靈形態,舉手開始施放德魯伊最美麗的魔法——寧靜。
無數銀白色的雨點從地上緩緩升起,與天上徐徐落下的煙花相迎,寧靜,有一種美得令人窒息的力量。
該影默默無言地欣賞著這一切,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把夜色鎮留給了正在煙花中陶醉的朵兒和永夜。
他驀然間明白了今天晚上他無比暴躁和沮喪的原因根本不在於朵兒的裊獸形態,朵兒本來就是一個行動笨拙的大胖鳥和大笨熊,讓她放在緊張的戰鬥中無異於把一個單純的小孩扔入殘酷的成人鬥爭中,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但既然奧蘭靈硬要他帶著朵兒,那麼就給她分個閒職吧。該影決定以後開荒就讓朵兒就負責加野性賜福和照顧永夜,不讓她再擔當重負了。一個四十個人的團隊,他就當只有三十九個人好了。
而他因此也找到了自己心裡暴躁和沮喪的主要原因了:那是因為艾澤拉斯世界的第一個節日,在所有人都帶著新奇和歡喜享受這個節日時,入戲卻不在他的身邊。
那些鬼森林的南瓜燈,那些千奇百怪的糖果和變形棒,那些臭氣彈和稻草人都令他覺得自己是如此地孤清無助,覺得這個喧鬧的世界與他格格不入。
因為入戲不在身邊,什麼歡樂都完全失去它的意義。
該影騎著夜刃豹在在暮色森林裡跑著,腦海裡全是剛才永夜在夜色鎮上空燃放的煙花,它們盛開,綻放,然後消失……
他心裡苦澀而又心酸地想:這個世界竟然有這樣美麗得令人心碎的煙花,為什麼他從來沒有為誰燃放過?無論是在西部荒野棄他而去的朵兒,還是曾經為他費盡了心血的入戲……
難道說,當一個生命漸漸成熟時,曾經嫌棄過的感性和浪漫等看似愚蠢的行徑最終會變得必不可少嗎?甚至會變成一種令人痛心的遺憾嗎?
他沒有答案。
聽說萬聖節一共要慶祝十天十夜,他只知道這每一天都會令他落寞無比。
萬聖節的第四天晚上,該影打起了精神,繼續帶著一團開荒狂野的拉佐格爾,連續死了三次後,該影便開始採用了新的戰術。
他和怒龍來負責控制BOSS,他本人親自去開龍蛋,而讓高大全什麼也別幹,只在旁邊瞪大眼睛該影是如何用最快速度拆掉所有龍蛋的。
在第一階段,治療分成兩批,一批閒置,只負責掃地。一批治療負責看護攻擊黑翼法師的盜賊和法師。剩下的人全部去風箏龍人和獸人士兵,哪怕犧牲自己的生命,也決不讓怪物碰到BOSS一下。
這個戰術對一團竟然極其管用。一次性順利通過了。不過該影自己和全團的人都清楚,該影拆龍蛋所花的時間僅是高大全所用的時間的三分之一,是這次戰鬥勝利的關鍵,龍蛋一除,所有折磨人的獸人士兵全部消失,擺脫了控制的拉佐格爾非常容易對付,很快就被殺掉了。
首次戰勝黑翼之巢BOSS的戰利品竟然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復仇護腕,兩個率先得到了T2護腕的術士笑得合不上嘴巴,別人則因為沉浸在勝利的激動中,而沒去在意這些黑得離譜的戰利品。
因為熔火之心的BOSS們已經復活了,所以該影計劃明天和後天先打完熔火之心,再接著開荒黑翼之巢。但他覺得兩個晚上的時間也未必能打完熔火之心,因為炎魔他們僅是戰勝了一次,狀態並不穩定,還需要鍛練。他的一團狀況要是好起來效果還不錯,要糟糕起來可是無止境的。
此外,該影還想組織一個二十人團隊去攻打祖爾格拉布,這個在荊棘谷的地下城已經被發現有相當一段時間了,但該影一直沒有去過。如今聽說戰勝了哈卡後會有一個屬性非凡的保護,他決定有空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