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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血盆大口在面前越來越大,好像連那些獠牙上的細齒都能看的分明,護體的金光被壓得越來越薄,眼看就要崩潰……
金一倏地睜開雙眼。
這一幕,儘管只是一瞬,但在他腦海中卻是反覆重演,歷久彌新。九頭元聖那從未體驗過的強絕力量,給他初出茅廬的心裡留下的是不可磨滅的印象,即便最終死裡逃生,他也知道,這次走運,下一次未必還這麼好運。
「說起來,到底孫處士是憑什麼能說走那頭凶獸,到最後也沒說清楚啊……」想起剛剛離去的孫思邈,金一又是一陣悶。原本是打算要向孫思邈好好請教一番,以便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多一點瞭解的,可是孫思邈在交代了幾句言語,又把萍水相逢的何田田扔給他之後,便說是身有急事,連多說幾句話的功夫都沒有,就飄然離去了。
「到頭來,還是自己最靠的住……這不還是和在山裡一樣嘛?自己的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走……」不期然地,金一又想起了老孫,想起了他被壓了幾百年,卻依舊是爽朗豪邁的笑聲,還有那面對西天諸佛,整個天地的威壓,照樣一棒打上去的英姿!
「對了,七十二變!」金一猛地坐了起來,一拍自己腦門:「我怎麼忘了,老孫曾經告訴我,這門道法練到高深處,有不可思議的大神通?」
出山以來短短二十天,金一已經幾度經歷了生死邊緣的危險,眼看著陌生的世界,全新的道路在眼前慢慢展開,他卻越發感覺到自身能力的缺乏。孑然一身的他,沒有家族和親友,沒有萬貫家財,也沒有什麼權勢,他所能依仗的,唯有自身的力量而已。
然而,對上蘭陵王高長恭的一戰,失去了錢神力量之後,他自身的實力頓顯單薄。
「是了!要想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總得有點別人沒有的東西。好像史萬歲說的,當兵的就得能打!」想起史萬歲說這句話時的表情,金一不由得好笑。自從見識到金一那與眾不同的本領後,史萬歲就從沒停止過要和他較量一下的努力,理由就是這句話,不過金一到現在都沒閒下來而已,因此兩人的對決迄今未能實現。
雖然沒有正面較量過,但曾經並肩作戰,金一也能窺知史萬歲的實力,那種單純的強大,全靠氣勢就能令鬼神辟易,和金一所學的七十二變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路子,單是在腦海裡想像一下,對決史萬歲時的情景,金一的心裡就不免有些激盪起來。
「哎。其實七十二變地第五層巨靈變。按照老孫所說地。也是能夠大大提升自己地力量地法門。練到高深處甚至可以法天象地。挾泰山而超北海哩!只是這第五變是七十二變中地一個大關口。關係到天人之間地分野。可不是那麼容易練成地……」
金一撓了撓頭。這巨靈變難歸難。卻是眼下離他最近地增長力量地途徑了。說不得要試上一試。當初他能夠快速練成七十二變地前四層。還多虧了錢神地幫助。這時候想要再次衝擊第五關。不免又把念頭轉到了金主地身上。
金主住在他地靈台紫府中。對於金一元神地活動是一清二楚。這念頭在金一地腦子裡剛剛生發。金主便開腔了。聲音還是那麼有氣無力:「小輩啊。你就莫要打我地主意了。現如今我只有幾千錢地身家。可禁不起你這樣揮霍了!要我說啊。你也不用練什麼七十二變。儘管去多弄些錢來孝敬我。我便會護著你了。這多方便?好比上次。你向那獨孤七小姐一張嘴就借了十萬錢。若是拿來孝敬我了。什麼九頭元聖根本不在話下。死人也救得活了。平白送去做法事。太浪費了太浪費了……」
金一隻作不聞。他和金主在一起也不是第一天了。早就練成了隨時無視這位錢神地本事。不過金主雖然話多。道理也還不算錯。起碼現在他是沒有能力再幫助金一向更高地層次衝擊了。
「要我找錢來給你恢復法力。那得多少錢?五千錢瞬間化為塵土。你老人家還是這副死相。十萬錢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算了。我還是試試自己能不能衝上第五變吧。」
想要衝上第五變。金一手頭其實還有一件東西可以助他。那就是五指山下那菩提根上僅剩地一顆菩提子。這菩提子元氣充盈。最能補益道法地修為。金一初學道時從中獲益匪淺。這當口便拿了出來含在口中。而後盤膝坐定。依照著七十二變地諸般竅穴。讓本性神靈遊走起來。
好半天,他睜開雙眼,輕輕一歎:「我的道行究竟還淺啊,看老孫,含一顆菩提子,就能將那大日如來真火視如無物,我含著菩提子,卻只能吸到一絲絲微薄的精氣而已。」
把口中的菩提子吐出來,捧在手裡,望著出了一會神,金一還是捨不得就此吃掉,一來只有一顆,吃掉了也未必有多少補益,二來萬一那菩提根以後種不活,這菩提可就要斷根了,這等事好比是竭澤而漁,還是少干為上。
他將菩提子依舊和菩提根收好,尋思著什麼時候找個風水寶地,把這菩提根栽活了,有更多的菩提子相助,自己的道法當可迅猛精進。無奈眼下自己安身的地方都沒有,暫住在涼州總管府裡,更無從尋覓什麼風水寶地了。
猛然聽見外面有什麼動靜,金一把頭一抬,卻發覺窗戶紙上透出一絲光亮,恍然發覺這天卻已經亮了。他穿好了衣服走出門來,正見一個白衣綠裙的身影在院子裡掃地。
「何姑娘,好早。這裡還住的慣麼?」金一上前招呼一聲,心裡頗有些尷尬。孫思邈走後,何田田就搬出了那座專門為孫思邈騰出來坐診的院子,在金一的隔壁房間住了下來。平生第一次和一個姑娘近距離長時間的接觸,金一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何田田直起腰來,把鬢腳的散發挽了挽,微笑道:「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的,再苦的地方也待過,這裡算很好了,勞你惦記。」
「那就好……」金一訕訕地,他忽然發現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何田田望著他的臉色,好像看出他的心念,又道:「金小哥……這麼的,師父留我和你作伴,大家以後天天相見,總得有個稱呼,我看你年紀好似不大,不如你我姐弟相稱,我叫你阿一,如何?」
「好啊好啊,田田姐!」
是不是因為,何田田的蓮子已經在自己的心裡開出了花的緣故呢?金一並不知道,不過,看著這個溫婉漂亮的女子,站在面前挽著散發而微笑,就覺得心裡有種莫名的親切,這一聲「田田姐」叫的是心甘情願,不帶半點彆扭。
何田田甜甜地笑了笑,還沒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人聲,金一微覺詫異,心說這裡只是總管府的一個偏廂,一大早怎麼就熱鬧起來了?
出去一看,卻見金虎抱著大刀靠在門口,攔著幾個人不許進來,對方也是絲毫不讓,場面居然已經很是緊張,要不是忌憚金虎的厲害,恐怕連刀都要拔出來了。
金一一出來,金虎立時閉嘴閃到一邊,做的生似一個盡職的家僕模樣。只不過他這麼一閃,對方天大的火氣也不好和一個家僕計較,打狗還需看主人呢?
「高先生?何事清早登門?」看到來人是儒雅嚴正的高穎,金一更是奇怪,儘管交往不深,但高穎飽學多才的形象也給留下了頗深的印象,他這樣一個人居然會一大早和自己的家僕爭執,可見事有非常。
高穎臉色頗為難看,狠狠瞪了金虎一眼,深呼吸了一下,才向金一拱手道:「金兄弟,今日是有要事相請,我大周天王前來涼州迎親,行駕已經到了城外五十里處,我們要出城迎接,七小姐命我來請金兄弟同行,時間緊迫,咱們這就上路吧。」
大周天王?金一曾聽李大白說起過,那是這個大周國最高的首領,這次遇險的突厥公主,也就是預定要嫁給他的王后了。「這次我只有些小小功勞,又沒有大周的官職,恐怕不好就這樣去見天王吧?」
在金一而言,這樣的態度並無不當,然而高穎卻是一臉的錯愕:「金兄弟,這是天大的好機會,以你孤身闖陣,力戰蘭陵王的功勞,大家必定重重有賞,富貴不愁,你奮不顧身地殺敵立功,不就是為了這麼?」
金一一怔,剛有些反應過來,有兩個聲音已經同時響了起來:「說的正是!」一個是他腦海裡金主在叫,聽到「重重有賞」四個字,錢神哪裡能禁得住這樣的誘惑?
另外一個人從高穎身後躥出來,卻是李大白。他一把拉住金一的手,急急道:「兄弟,你怎麼這麼糊塗?不錯,論理該是等天王大家到城中之後召見你,你才好去拜見,如今獨孤七小姐特意請你去,這是為你鋪好了青雲之路啊!人家一番苦心,你莫要懵懂。」
金一這才恍然,想必是時間倉促,獨孤伽羅分不開身,她讓高穎這樣的人來請他,已經足見心意了。這樣的話,高穎自己是不好說的,李大白在旁邊點破了,他也就微笑頷首,側身做個請的手勢。
「迎駕的車隊這就要出城了,金兄弟,隨我去面見天王大家吧。」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