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都在作品相關中說了,只能拉票了,這是我最討厭的事,卻不得不做,票不來兮可奈何,斬空斬空奈若何……呵呵~
「金虎,你們妖怪的妖氣,能夠被人所使用的嗎?」金一目光緊緊盯著蘭陵王的方向,向身邊正在持槍挑翻眾多妖戎的金虎問道。
「主人,我們妖本非靈長類,是種種機緣巧合,吸收了日月精華,然後方能逐漸開啟靈智。這當中,固然有些妖怪能夠學習仙家的修煉法門,外道成聖者卻為數更多。但不管怎麼說,妖的妖氣乃是與生俱來,是日月精華在體內長期積聚的結果,是先有妖氣,而後有妖精。」金虎看了看那兩個突厥勇士,沉聲道:「以這兩人的情況看來,最大的可能,即是和我一樣,原本就是妖精。」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從後插言的,正是高穎。他指了指周圍的妖戎:「所謂突厥,其實也和這些妖戎一般,都是域外之民,其本身就有著妖的血脈。所謂妖戎,他們自己可是自稱吐谷渾族的。」
「怎會這樣?」金一很是奇怪:「我從家中所藏的書簡上,得知的是我華夏遺民君臨天下,炎黃之種才是當今世上的正宗,為何竟有如此多的妖族來到中原?」
「三百年前,蒼天已死,五胡亂華!」高穎神色為之黯然:「莫說這些域外之民,就連中原的王家,我大周宇文氏,北齊高氏,還不都是妖精後裔?其實說到底,炎黃之種自稱是龍的傳人,始祖便是龍師伏羲,這龍種又何嘗不是妖精的一員?」
「說得好!」一聲大喝從對面傳來,兩名突厥勇士已經被挑飛開去,那鬼面猙獰的蘭陵王在劇鬥之中仍好整以暇,竟似聽到了這邊幾人的說話,舉槊指著金一道:「炎黃既是龍種,我高氏祖先亦是蛟精成聖,入主中原順理成章,爾等還不降順?嘿嘿。」
雖然是說著大義凜然的話,然而最後那兩聲卻顯得很不正經,好像連他自己都在嘲笑自己。不過眼下,金一可沒功夫和他探討這樣高深的問題,擊破兩名突厥勇士之後,兩道鋼鐵洪流已經轟然相撞,一邊是藥師琉璃光真言護體,一邊是雷法神兵加持,周軍一方勝在坐騎神駿,衝力強猛,蘭陵王這邊則是他親自帶頭衝鋒,馬槊下竟無一合之將。
長孫晟頃刻間縱覽戰局,叫道:「目標就是蘭陵王,殺了他!」他看的明白,自己這一方在兵力和戰力上都略勝對手,唯一差的就是沒人能抵擋蘭陵王,如果被他這麼一路勢如破竹衝到陣後,那這一仗也不用打了。
話雖如此,亂軍之中又哪裡能指揮如意?何況真正能衝到蘭陵王面前刀槍所及範圍內的,再怎麼說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長孫晟正在發急,忽覺勁風撲面,急忙舉起皮盾擋住,卡的一聲,那面經過東王公青咒加持的皮盾竟被打得裂開一條縫。
「看什麼看?你的對手是我!」天弓斛律若冷笑連連,手中無形的法矢如雨一般直射過來。長孫晟大怒,也舉起手中的弓箭對射,他雖不像斛律若可以發出無形的箭矢,但連珠箭的速度也不差多少,加上金鐵的箭矢挾帶著雷火,威力要比斛律若的法矢更勝三分,此消彼長,兩人的斗箭精彩紛呈,難分高下。
「噹」地一聲巨響。蘭陵王手中地馬槊自開戰以來。第一次遇到了阻擋。他手上加力。馬槊上立時騰起絲絲黑氣。將對手地鐵棒一分一分地壓了回去。忽然咦了一聲:「你這是什麼兵器?竟能抵擋我高家蛟氣。」
金一橫著鐵棒。咬牙支持。他已經運起了龍象變。腳下更運用了木石變。將身子和大地連成一體。但對方地力道大得不可思議。連龍象大力都有些無法支持。雙臂地肌肉和骨骼格格作響。
「廢。廢話……」緊咬著牙關。金一暗暗叫苦。他雖然對於蘭陵王地真面目頗有些好奇。可是正面對上這個縱橫無敵地猛將也實在非他所願。只是大家同在一個戰場上。要想不遇到他。那就只有轉身逃走這一條路了。可是。慢說金一是初生牛犢。不知道畏懼為何物。他所遇到地授業師父。五指山下壓著地那位大聖。平生又何時有過半分怯懦?
「你就是適才闖陣之人麼?果然有幾分本事。」蘭陵王手下忽然一緩。笑道:「看你樣子。不像是大周軍。何不歸順於我。保你一身富貴。」
功名富貴。我參加這場戰鬥。好像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吧……可是。為什麼一打起來。腦子裡就全不會想到這些呢?金一地牙齒已經滲出血來。手上傳來地力道一層重似一層。壓得他幾乎連吸氣地力量都沒有了。然而。他卻忽然笑了起來:
「先打贏我再說吧!」
鐵棒倏地變回了毫毛,收在金一的手中。蘭陵王出其不意,任他如何豪勇蓋世,武藝精通,想到了對方的種種變化,也想不到在這樣的局面下,這根鐵棒竟會突然變沒了!
他手上一輕,馬槊在剎那間便失去了控制,儘管蘭陵王應變奇速,手上及時收回力道,但就是這一霎那的空隙,金一矮著身子已經衝進懷中,雙手凝起金黃色的光芒,直撲蘭陵王的胸口而去:「孔方兄,靠你了!」
「小賊敢爾!」高長恭勃然大怒,渾身黑氣勃發,方圓丈許內都變得墨黑一片,再沒人能看得清兩人的戰況。雙方將士為之大嘩,琉璃精兵捨命用出光扇陣,飛身向前猛撲,想要救援主將,周軍將士則為之士氣一振,帶著雷火的標槍和箭矢如雨點般飛降,穿透藥師琉璃光火焰的保護,把企圖接近的琉璃精兵全都扎的好像刺蝟一般。
金一此時卻叫苦不迭,眼見對手爆出黑氣,他只得閉上雙眼和全身的竅穴,運盡全身的精氣,把身體表面全都變成金鐵一般的堅硬。然而,高長恭的蛟氣又豈同等閒?即便是金一全力運起金鐵變,仍舊感到渾身上下無數道利刃在攢刺一樣,痛的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
拼著性命,他用力將手掌向前急送,但卻始終摸不到對手的所在,錢神在他靈台裡急得亂跳:「此人的蛟氣太厲害了,我的金氣穿不過去啊!」
殊不知,高長恭心中也是暗自驚駭。他能夠抵禦住金一的雙掌,並不是靠著蛟氣的特性,而是看出對手的掌上有種莫名的力量,不敢大意地單用蛟氣護身。他是高氏門中天縱之才,對於本族蛟氣的運使之妙無人能及,當時便將身前的蛟氣化成無數道極細極小的尖刺,猶如洪流一樣向對手的雙掌上射出去,以此來抵擋金一的進擊之勢。如此一來,雙方之間純粹只有蛟氣的聯繫,而且是時斷時續,即便是錢神拼盡了氣力,也只能有一點殘氣放射到高長恭的體表。
雖然只有這麼一點,亦已干涉到高長恭體內蛟氣的運行,他大吃一驚,情知對手的力量古怪。生怕進退之間露出破綻,蘭陵王大喝一聲,倏地將散發出體外的黑色蛟氣盡數收回體內,用來抵擋對手,同時將手上的馬槊拋開,探手從腰間抽出橫刀,向金一的頭上便斬。
這黑氣一撤,週遭數丈外的眾人才看清了內中的局面,金虎一聲怒吼,長槍疾挑蘭陵王的橫刀,誰知中途卻被人攔了下來,定睛看時,竟是熟人,那人頂門骨分作五稜,色作五彩,少了一條左臂,身上袈裟襤褸,正是禪宗二祖慧可。
「阿彌陀佛!」慧可看了一眼金一,面露慈悲之色:「小施主不在佛境,自墮凡塵,才遭此橫死之禍。虎妖王,你我宿緣未了,這番可得果報麼?」
金虎心往下沉,這和尚的能為他知之甚詳,在五指山上便遜他一籌,雖然現在在外面,沒有五指山佛境的支撐,慧可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但也不是急切間可以取下的。
可是,金一的人頭眼看就要落地了!
「要用什麼辦法?走獸變拚力氣,飛禽變上空中?都來不及了!木石變更是死路一條……有了!」危急關頭,金一腦中靈光一閃,猛然間收回一隻手,捻了一個道訣。
「往生去吧!」高長恭一刀斬落,金虎目眥欲裂,慧可口誦佛號,長孫晟和高穎都閉上了眼睛,獨孤伽羅遠遠看著這裡的對決,心裡忽然一緊,幾乎要閉上眼睛,不忍看到金一人頭飛起,血濺五步的慘狀,然而,一絲希冀卻支撐著她,繼續睜著雙眼。
金光一閃,金一的身形頹然倒地,然而卻沒有看到意料中的血光。
「金蟬變!」正是這蚊蚋變中不起眼的一招,金一將身上表皮的一層極淺的皮膚變做替身,挨了蘭陵王這一刀,自己卻從天靈上直跳出去,凌空一個翻身,雙掌再次直擊下來,一面心中叫道:「孔方兄,你有多少財力,有多少金氣,都使出來吧!人死了,錢沒花完,還有什麼用處!」
「知道了!」金主和金一的命運是休戚相關,剛才對他來說也是死裡逃生,此時又驚又怕,立刻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場中只聽見嘩啦啦一陣響動,金一的雙掌之間已經多了一根金光燦燦的繩子。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