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平在七塘壩的日子過的分外悠閒,事情都讓下面的人做完了,每天在所謂的辦公帳篷裡,因為馬菲也沒分配什麼具體的事情,也就有了充分時間過來陪他,白天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晚暖床,盡顯嬌妻本色,一周之內龔平就長了五斤體重,明顯著腰圍就粗了起來。
靜極思動,龔平尋思著找個什麼事兒活動活動,這可犯了難,幾乎哪裡他都不進手去,後來終於找了一件事情幹,吃過晚飯後就到河裡去游泳。
河水清涼,每天一次,很清爽,既鍛煉又減肥,可謂一舉兩得。馬菲也幾乎天天來陪他,鴛鴦戲水好不開心。
又一天吃過了晚飯,龔平拿了泳褲,卻等不到馬菲來,就去她的帳篷找。雖說她幾乎每天都在龔平這裡過夜,卻仍有自己的住所,或許是為了保持一份。
馬菲癡呆呆地坐在床邊,龔平卻被發現她的神色不對,前拉她說:「走啊,每日一遊。」
馬菲的頭微微一抬,略帶悲傷地說:「……我今天不舒服……不去了……」
有法力的妖怪不會生凡人的病,但也不等於不會生病,而且但凡能力越高,疾病反噬的力量就越大,所以有些高等級的妖怪一但病發,幾乎是無藥可救的。
龔平有些擔心,挨著馬菲坐下,手試著她的額頭問:「你怎麼啦?要不要緊?」
馬菲平時很柔順的,今天居然把身子讓了讓,然後說:「我沒事的,就是不舒服,你自己一個人去。」
龔平道:「不去了,你不舒服,我一個人去了也沒意思。」
馬菲推開他的手說:「都說了我沒事了,你自己去。」
馬菲越是這麼說,龔平就越不放心,弄到最後馬菲急了,突然放出一句狠話來:「你去快活你的就是了,老纏著我做什麼!」
龔平一下子楞了,記憶中馬菲從沒這麼對自己說過話。、馬菲說完這句話後,也覺得過分了,呆呆地看了龔平幾秒鐘,最後才期期艾艾地說:「我真的沒事,你自己去。」
龔平又瞪了她幾秒鐘,一咬牙轉身出了帳篷,朝河邊快步走去。
都說是女人心海底針,怎麼女妖怪也是這個樣子?龔平氣鼓鼓地想。
走到河邊,天已經擦黑,龔平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做了幾下準備活動,又撩起冰爽清涼的河水來在幾個關節處擦了擦,這才踩著水朝河裡走去,等水滿過腰部的時候,腳下一蹬,扎入了河水之中。
往返游了兩個來回,卻看見河岸有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過來,開始還以為是馬菲後悔了,心中竊喜,可再細一看,原來是蔣欣欣。
蔣欣欣先走到河邊,把鞋脫了,用腳尖試試水,馬又縮了回去,嘴裡還吸溜吸溜地說:「真涼呀。」然後朝遠處一招手喊道:「阿平,過來幫幫我。」
男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態,當在一個女人那裡受到了冷遇之後,往往會對另一個女人激發起熱情,所以蔣欣欣一喊,龔平就游了回來,笑著問:「你也來游泳啊。」
蔣欣欣反擊道:「這河又不是你家的,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龔平忽然一愣,想起某件事來,就說:「也是哦,天氣現在也熱了,怎麼每次我來河邊都不見別人呢?」
蔣欣欣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把另一隻鞋也脫了說:「還不是大家都將就你,怕影響你鴛鴦戲水,所以你在的時候大家都迴避。」
龔平道:「我說怎麼總是看不見旁人呢……不過既然大家都避諱著我,你怎麼又來了呢?」
蔣欣欣道:「前面不是說了嗎,這河又不是你家的,你來得,我怎麼來不得?」邊說話,邊解腰帶。
龔平忙問:「你……你做什麼。」
蔣欣欣道:「游泳啊,你見過穿著長褲外套游泳的?」
龔平不語,轉身又要下水,蔣欣欣喊道:「哎哎哎,你走什麼呀,我水不熟,天又這麼黑,你得帶我呀。」
龔平心說:你不熟可以不來嘛……嘴卻辯解道:「大家雖然熟,可不好的。」
蔣欣欣道:「有什麼不好的,在超調所的時候整晚和那兩個女怪,也沒見你說不好了。」
一語戳中龔平的心事,讓他無言以對。
蔣欣欣見龔平不說話了,生怕自己說話說過了頭,反倒破壞了今晚來之不易的機會,於是又笑道:「好了好了,其實你情我願的也沒什麼嘛。」然後脫長褲的時候佯裝一隻腳站不穩,引得龔平趕緊前扶住,於是蔣欣欣又笑著說:「你看你,你這種格呀,早晚會害死人。」龔平聽了一哆嗦,趕緊鬆了手,蔣欣欣突然失去了支撐,身體失衡,哎呀一聲就摔倒在佈滿鵝卵石的河灘了。
龔平見又闖了禍,連忙前去扶,這一下可好了,扶倒是扶起來了,可蔣欣欣也順勢一下倒在龔平的懷裡了。龔平見不是頭,等了幾秒鐘就說:「對不起哦,你不舒服的話,我送你回去。」
蔣欣欣美目微閉,嬌喘著說:「不用啊,我現在很舒服……」
龔平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想道:「本來今天馬菲就不太高興,也不知道使什麼惹著了,萬一這個時候她要是來了,看見這個,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呀。」
蔣欣欣彷彿看穿了他的心事,笑道:「不用看了,她今天是不會來的。」
龔平詫異道:「誰不會來?」
蔣欣欣道:「菲菲呀,我和她商量好了,今晚你是我的。」
難怪今天馬菲怪怪的,原來是在吃醋,不過這些女人怎麼想的,自家男人也是可以讓出去的嗎?想到這裡龔平手一鬆說:「不行,我得問問她去,太荒唐了。」
他手一鬆不要緊,蔣欣欣再次失去了平衡,哎呀一聲又摔倒地去了,龔平趕緊再次扶起她來,等她站穩了,還沒來得及再靠過來的時候就說:「你自己回去,我去問菲菲。」說著轉身就要走。
蔣欣欣一把拉住他說:「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龔平道:「回來再說。」
蔣欣欣道:「會來不及的,我明早就要走了。」
龔平一驚:「走?去哪裡?」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是啊,最近是走了不少人,而且記憶力,自從到了這裡,蔣欣欣似乎也沒安排什麼正式的工作。
蔣欣欣道:「去地皇生物研究所,聘已經下了,我可以帶一個研究小組,級別比這裡高的多。」
龔平喃喃地說:「那可是正部級的研究所呀,聽說是研究特供藥物的……我以為你們都不會走呢。」
蔣欣欣道:「是呀,可拓展空間大的多……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啦,柳蘭不是還在嗎?她的能力也很棒的,做你的科學顧問綽綽有餘,而且我人雖然走了,可現在資訊這麼發達,你有需要了,隨時可以聯繫我呀,而且我去了那裡,說不定有更多的資源可以幫到你呢。」
龔平道:「人往高處走是好事,可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大家也可以給你開個歡送會什麼的。」
蔣欣欣柔聲說:「什麼歡送會呀,我才不稀罕呢。我就想和你有一晚,算是一個記憶。」
龔平一聽這個,腦袋又嗡嗡的疼了,忙說:「記憶有很多種的,呵呵……我這就回去,組織歡送會。」說著拔腿就走。
蔣欣欣見一個沒拉住,讓龔平跑了,就喊道:「站住,你給我站住!」追了幾步見追不,就撿起一塊石頭擲了出去,距離不遠,所以也就打在了龔平身。
龔平站住身形,不回頭地說:「不行呀,我知道自己毛病在哪兒,你也說了,會害死人的。」
蔣欣欣扯著嗓子大聲說:「死就死了,我喜歡你!」
龔平肩頭一震,慢慢轉過身來說:「這樣不好,欣欣,這樣不好。」
蔣欣欣嗚咽著,慢慢蹲了下去,繼續說道:「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那時你還是半死不活的……可我就是喜歡你。」
龔平這下子不能走了,任憑是什麼樣的男人,也不可能把一個哭泣的女人獨自丟在黑暗中的。他又走回來,卻又想不出來該怎麼安慰她,最後,只得把一隻手放在蔣欣欣的肩頭說:「欣欣,其實……你這麼漂亮……是個男人都會動心,都會喜歡你的,可是我不行,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東西,對未來也是……空空的一片……不知道能不能給別人以一個允諾……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行!」蔣欣欣說。
龔平突然發現蔣欣欣在說『行』這個字的時候,那腔調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哭的人說出來的呀?
正納悶兒呢,蔣欣欣慢慢的抬起頭來了,在月光的照下,龔平看見了她臉洋溢著壞壞的微笑。
「抓住了。」蔣欣欣得以地說了一聲,伸手一掏。可憐的龔平只穿了一條游泳褲,自然被抓了個正著。
這下可要了親命了……可同時也爽呆了,因為下一秒鐘,蔣欣欣就一口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