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岔開話題,龔平抬頭對吳敏說:「小敏,你把今天的工作安排一下,案子可還沒辦完呢。」
「是……是呀。」吳敏努力思維從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面抽出身來。她畢竟聰慧能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做好了計劃。
毛豆和重案組的兄弟繼續在化工廠一帶調查搜索。昨晚重案組的幾個兄弟在化工廠蹲了一晚,確定疑犯沒有從裡面出來。除非疑犯在毛豆他們到達之前就已經溜走了,否則就一定還蟄伏在工廠裡。
龍嬌嬌、佘茜茜和龔平去市博物館,重新進行調查,看通風管道裡能不能找到線索,雖說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但是希望也還存在。
九叔和熊建國、吳敏在局裡做證物分析。大家爭取在晚匯總各自的情報。
佘茜茜吐著長長的信子,漫不經心地聽著,當聽說還要讓她鑽洞的時候,就表現出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不過這個女妖就是一張嘴不饒人,心底很好,凡是別人請求幫忙的事情,大都會答應下來。
飯後,大家準備各自出發。在臨出門的時候,吳敏畫蛇添足地對龔平說:「昨晚什麼也沒發生哈,你忘了她。」說完頭一低,也不等龔平答話就跑掉了。
龔平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說道:「本來也沒發生什麼嘛。」
龍嬌嬌在他身後聽見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慘了,這丫頭愛你了。」
「不可能……」龔平底氣不足地說。
馬菲一直默默地收拾餐具,佘茜茜過來說道:「這不是挺好嗎?吳敏是個人類,條件也不錯,對龔平今後的事業也有幫助。」
馬菲勉強笑了一下說:「是啊,挺不錯的。」說著話,手一滑,一隻碟子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心口不一啊。」佘茜茜搖著頭走了。
吳敏回到警局已經快到中午了,九叔看來已經早到,熊建國也到了一陣子了。吳敏和熊建國誰也不敢看誰的眼睛。不過吳敏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今天的工作安排說了。九叔讚道:「小敏你的安排不錯啊。」
吳敏笑了一下低頭不語。
九叔做了一下分工,把昨天取來的證物分作幾份,每人面前擺了一份,各自忙碌起來。
吳敏把昨天佘茜茜探洞的光盤放進電腦的光驅,熊建國見了,馬找借口出去了。開始到也沒什麼,可是最後結尾的時候佘茜茜露了點兒,吳敏一下子想起這是自己的錯,忘了關攝像頭了!麻煩啊,作為原始證據,這些內容即使與案件無關也是不能隨意刪改的,更重要的是,這怎麼和跟佘茜茜交代呢?又怎麼跟龔平交代呢?吳敏抬頭看了一下九叔,九叔正在忙自己的,沒注意到她這邊的狀況。吳敏稍稍鬆了口氣。關閉了視頻後對九叔說:「九叔,這份探洞的視頻很重要,沒有無的允許,不要給任何人看。」說這話的時候吳敏有點擔心,如果九叔問起原因的話自己又該怎麼回答呢?
九叔這個老狐狸「嗯」了一聲,什麼也沒問。吳敏趕忙取出光盤,鎖進了自己的辦公桌。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龔平的小組回來了。原本已經過去了幾年,人家博物館開始不願意合作,多虧了龍嬌嬌的放電功夫,幾下子把那個館長弄了個神魂顛倒,同意中午暫時閉館讓他們勘查,還請他們吃午飯,那標準,遠遠超過吳敏他們中午在警察局食堂的標準。
儘管毛豆的小組還沒有回來,但是一直保持著聯繫,因此吳敏決定提前召開情報匯總會議。
根據法醫部門提供的資料,那枚留在警犬身體裡的斷甲和佘茜茜從洞穴裡找出的毛髮,屬於一隻老鼠。
法醫部門在作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因此只是口述,暫時沒有做出面的鑒定結論。不過吳敏他們從洞穴的挖掘構造和痕跡得到了旁證,疑犯很有可能就是一隻老鼠。
如果疑犯是一隻老鼠,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老鼠嘛,自然是很擅長偷東西的了。
「乖乖,和人一樣大的老鼠……難怪能弄死警犬。」熊建國歎道:「看來要弄隻老虎來猜捉得住它,貓鐵定是沒用了。」他說著拿起桌的電話說:「我得讓我的兄弟們帶霰彈槍,不然突然遭遇了就麻煩了。」
吳敏沒搭理熊建國,她把目光轉向龔平,那眼神中比平時多了一種柔情,問:「你們的情況怎麼樣?疑犯有可能就是當年盜仙草的疑犯,嗎?」
「我們找到了這個。」龔平拿出證物袋,裡面是幾張乾巴巴的東西,已經微微泛黃了。「這應該是某種動物的鱗片,有可能是和茜茜一樣,是一條蛇的。」
佘茜茜一面在旁邊修著指甲,一邊說:「是啊,不過這傢伙比我可大多了,在通風管裡周轉不靈,才留下這麼幾片東西。」
熊建國顯然覺得有點失望:「這個不是老鼠的啊……」
龍嬌嬌瞪了他一眼說:「傻子也看的出來啦。」
熊建國的失望時可以理解的,如果兩個案子的疑犯就是那個老鼠精的話,就等於是重案組幫二十二處破了一個案子,如果盜仙草的案子和老鼠精的不是一回事,就等於是重案組得到了二十二處的支援,主次一顛倒,那破案功勞的分配也就收影響了。
九叔拿過證物袋說:「我來看看。」他戴老花鏡,仔細地把那幾片乾巴巴的東西看了幾遍說:「這鱗片屬於一條白化的黃金蟒,這種寵物也算珍貴了,一般人都玩兒不起。」
佘茜茜一旁笑道:「現在成了妖就更玩不起了。」
龍嬌嬌補充道:「恐怕不止是玩不起,恐怕就是玩兒命呢。」
吳敏不耐煩地說:「大家都說些和案件有關的。九叔,你怎麼知道這是鱗片,是黃金蟒的呢?」
九叔道:「你們稍等一下。」說完站起來,走到檔案櫃子那兒,打開櫃子按著索引找出了幾本卷宗。翻開其中的一頁,給大家看道:「你們看這些照片,這些鱗片去除風乾的因素,簡直就是一摸一樣呢。」
大家傳著看了一遍,龔平問道:「九叔?只有照片?沒有實物嗎?」
九叔笑道:「九叔也只是一個凡人啊,哪裡有那麼多精力處理證物?現在剩下的只有這些照片了。」
吳敏理解地說:「也就是九叔,換了別人這麼多年在這兒,恐怕現在啥也剩不下。不過九叔,盜仙草的案卷不是已經拿出來了嗎?這些又是什麼案子?」
九叔道:「這些啊,是龍王洞的案子。」
「龍王洞?」
「嗯……」九叔拿出一支煙,龔平伸手用打火機替他點燃了。九叔深吸了一口,打開了他的話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