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日晚上,全雅加達的警察系統都動作起來了,卡車飛馳在大街小巷中,開始抓人。
參與抓人的警察大多是荷蘭人,輔之少部分臨時招募的一批華人警察,當地人警察一個也沒有用。他們帶著手槍、拿著警棍和手銬、繩子,破門而入,按倒就銬,然後直接拖出來塞到卡車上,如有反抗幾個警察就拿警棍一頓毒打,打癱了再拖走。如果逃跑就直接開槍擊斃。整個行動都處在明軍的嚴密監控之下,每個路口明軍都堆了沙袋、架了重機槍,每條街道都有荷槍實彈的明軍巡邏,每組巡邏的明軍中,至少有一隻衝鋒鎗。
大街小巷都有華人警察拿著大喇叭,用漢語和馬來語喊著:雅加達正在戒嚴中,為配合警察執行公務,所有人都必須呆在家中,不得上街。如果違反禁令私自上街,將被一起逮捕。
其實這條禁令用在華人和當地人身上是不同的。當地人違禁上街,肯定是被捆起來塞上卡車。而華人一般就是勸回家了事。如果華人確有急事、比如上醫院之類的話,還會有憲兵護送他們去。
一時間,雅加達陷入了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寂靜的夜裡,只聽到大街上不時飛馳過卡車的聲音。經常是卡車開著開著突然停了,然後街上就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某座房子被破門而入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叫喊、女人孩子的哭嚎、男人的吼叫、鈍器的毆打聲音,最後就是一團東西被扔上卡車,發動機開動,飛馳而去,街面上重歸寧靜。
大街上不時掠過一兩聲槍響,伴隨著慘叫。那是有人企圖逃跑,被當場擊斃。
每個當地土著都心驚膽顫,正也不敢睡覺,生怕下一個被砸的就是自己的門。
第一夜就抓了五百多人。這五百多人最好抓,都是在兩場暴亂中最「出風頭」的人,都是大大小小暴徒團伙領頭的,在挨家挨戶攻擊華人、洗劫商舖、輪-奸婦女的時候,他們鬧得最歡,長相被好多人記得。而且,這些人大都平時就是地痞流氓、無賴惡霸,無論華人還是當地人,張嘴就能說出他們是哪條街的誰誰誰,根本不用查,直接就能上門抓人。
抓到了第一批人,接下來的就好辦了。
接下來的幾天,雅加達每個警察局的牢房裡、審訊室裡、甚至院子裡,到處都在嚴刑拷問,搞逼供狀,興大獄。
想讓這五百多個人再招出三千多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平均一個人要招出六個人。一來這些當地人被抓進來之後,都明白不可能活著出去了,審訊時都很不配合,總要費些手段才能讓他們講話;二來是讓一個人準確地回憶出那麼多人,確實困難。當時暴亂中,都是一片混亂,很多當地人並不認識,都是即興糾集在一起施暴的,經常是搶完燒完殺完一家華人之後,就抱著財物散開,再各自尋找目標去了。
不過這沒關係,向小強並不要求像平時破案一樣準確,主要是抓出三四千人來償命,差不多就行。具體操作,還是古代興大獄的經典老辦法:抓到一個人,嚴刑逼供,要他供出兩個,再抓到那兩個人,讓他們供出四個,再抓到那四個,讓他們供出八個……這樣搞下來,不要說三千,三萬人都抓得到。
明軍佔領軍搞的這一套,和納粹佔領軍經常搞的隨機抓當地人來抵命相比,好處太大了。首先,從頭至尾,佔領軍都沒直接插手,從抓到殺都是當地警察干的。其次,這就不是一場屠殺,而是執法機構在破案,抓的每個人都是由憑據的,都是有別人按了手印的「證詞」的。雖然是逼供狀,但也是證人證詞,照樣拿來抓人。
幾天之內,雅加達市面上有幾樣東西很是緊俏:辣椒、長條凳、牛皮、竹牙籤、火鉗、木炭、洋鐵盆。經營雜貨的華人商舖,都大量進這些東西,每天都有警察局的人跑來買,而且一買就是一大堆。很多華人還沒等拿到賠款,就幾乎賺回了損失。
雅加達警察局裡,好多間辦公室都被騰空,改成了審訊室。
一間審訊室裡,五個當地男子赤-裸著被吊起來,旁邊當地人兩個警察,一個挽著袖子,掄圓了皮鞭「唰唰」地抽自己的同胞,另一個警察蹲在地上,用刀子在裁一張牛皮,做鞭子。裁下來一根,就泡在水盆裡。
吊起來的人中,三個人已經沒有聲息了,兩個人還在慘叫。
看著吊著的五個人都已經皮開肉綻了,行刑那個警察抹著頭上的汗,把手裡的鞭子扔進水盆,對同伴說到:
「該你了。」
然後疲憊地坐下,抓起水杯就喝。
另一個警察站起來,從水盆裡撈出另一根浸飽水的牛皮鞭,陰沉著臉,走到一個吊著的人面前問道:
「想起來了沒有?」
等了兩秒鐘,二話不說,直接一鞭子抽了下去。浸濕的皮鞭抽下去最有效果,審訊室裡立刻又響起了撕心裂肺地慘叫聲。
……
另一間審訊室裡,一個當地人被捆在一張老虎凳上,腳後跟下已經墊了三塊磚了。這傢伙被好幾個人看見,曾經帶著一夥人數次洗劫華人的家,還至少參加了三次輪-奸。這傢伙已經死定了,但現在要的是跟著他混的那伙兄弟的名單。這人骨頭還比較硬,一副「要殺要剮隨便你,出賣兄弟咱不做」的氣派。
兩個警察在對付他一個人。一個警察在架著爐子熬辣椒水,另一個警察掰開他的嘴,把一根皮管子插-進去,然後打開水龍頭。
這傢伙馬上被嗆得鼻子中都噴出水來,掙扎不止。那個警察關上龍頭,大聲喊道:
「說不說?說不說?」
等了兩秒鐘,又打開水龍頭。灌了好一會兒,拔出皮管子,開始在他肚子上按。每按一下,他的口鼻都噴出水來。這樣折磨了好一會兒,警察不耐煩了,喊道:
「辣椒水好了沒有?上辣椒水!」
捏著鼻子,一大缸子滾燙的辣椒水灌進去。這個暴徒嗆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鼻腔、氣管、食道、胃中都是撕心裂肺的劇痛,終於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
……
第三間審訊室更恐怖,門裡瀰漫出一股焦糊的味道。不時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還有「絲——」的烙鐵聲音。
第四間審訊室,裡面除了慘叫聲,不時會有人送一把竹牙籤進去,然後拿出一把沾了血的竹牙籤。每隔一會兒就會從裡面拖出一個昏死的當地人,雙手十指血肉模糊。
幾天之中,在向小強的指導下,雅加達的警察局已經成了恐怖的「魔窟」,令當地人談虎色變。每天都有當地人被抓進去,也有不少拷問致死的被運出來。
幾天下來,那些執行審訊的當地人警察精神都快崩潰了。不少人都去找荷蘭上司抱怨,但無一例外地都被荷蘭上司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啊?你們也想跟他們一樣?快到期限了,你們看看你們才抓了多少人!那個向小強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嗎?到時候我要倒霉,你們更要倒霉!到時候躺在裡面慘叫的就不是他們,而是你們了!快回去幹活!!!」
……
這樣,到了3月9號,一周的期限到時,雅加達的牢房裡已經關了4025個還活著的當地人。
雅加達荷蘭警察局長抹著頭上的汗,戰戰兢兢地站在向小強的辦公桌前面,望著桌子後面的太上皇。
向小強翻著卷宗,「嗯」了幾聲,滿意地笑道:
「就是嘛!您的警察局這不是挺能幹的嘛!您真是個稱職的警察局長。」
警察局長強笑兩聲,然後向小強按鈴,叫進來一個人民衛隊軍官,讓他帶人跟著警察局長去檢查一下。
核實過後,數目不差,而且的確每個人犯都在自己的罪行供詞上按過了手印。
「很好!」向小強滿意地踱著步子,笑道,「我說過上限4000,現在抓了4025,我們不能說話不算數。因此,我會赦免其中的25人。」
於是,其中25個傷勢最重的當地人被挑了出來。這些人被拷打的奄奄一息,已經活不過幾天了。遵照向小強的命令,這些人被放回家去。
當天晚上,向小強把手下的幾個心腹人民衛隊軍官召集來,關上門開了一個「萬湖會議」,商議「最後解決」這4000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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