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走?向右走?
向小強在徘徊,在猶豫,在彷徨……
說實話,他一心嚮往右走的。右邊的房裡,有他垂涎了N久的人。
但是理智告訴他,最好往左走。雖然秋湫早已和自己多次雲雨,但這畢竟是新婚之夜,「誰是第一個」,象徵意義太大了。
向小強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讓秋湫比秀秀高一頭的。不只是秋湫對自己情深恩重,更多的是這兩個妮子的頭腦、秉性差異太大。秋湫完全不是對手。同樣是在自己面前表現,秀秀是竭盡所能,察言觀色、揣摩心思,使勁渾身解數。而秋湫卻是很大條,沒什麼危機感,傻呵呵地等著自己來愛她。
另外,秀秀注定要成為自己事業的幫手,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一定會多過秋湫。如果自己不在各方面有意識地偏向秋湫的話,秀秀在家裡的地位很快就會遠超秋湫。而且向小強知道,秋湫地位高過秀秀不會怎樣,秋湫豁達厚道,一定會像對待妹妹一樣對待秀秀。這會是一種比較理想、比較平等的狀態。
但要是秀秀地位一旦高過秋湫,兩人地位就會徹底傾斜,以秀秀的手腕,秋湫再想爬上來基本是不用想了。——倒不是說秀秀壞,而是兩人性格決定的。
向小強希望自己能一碗水端平,希望自己真能像婚禮誓言上那樣,不但現在,而且以後都能不偏愛、不冷落。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秀秀比秋湫漂亮,比秋湫聰明。比秋湫溫柔,比秋湫善解人意。只要秀秀想,很容易就能獨佔自己。向小強也是人,也是男人,也會偏愛更美好的東西,偏愛更合自己心意的東西。
向小強本是決定今晚誰也不冷落、兩個全要的,但是先後順序,這裡邊學問就太大了……
他有心先秋湫後秀秀,但是,明明知道秀秀就在右邊房間裡等著自己,兩條腿向左怎麼也邁不動道啊!……雖然秋湫也很不錯,但和她已經多次共赴巫山了,秀秀卻是初次啊!自己先是苦追了那麼久,之後又苦忍了那麼久,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先秋湫後秀秀?那豈不是很遺憾……
這就好比一個酒鬼天天喝五糧液,偶爾有機會能品嚐到從未喝過的茅台,但卻要求他必須在喝茅台之前先喝半斤五糧液……那等喝茅台的時候,還能喝出足夠美妙的滋味嗎?
向小強站在走廊口,在柔和的燈光下原地打轉,咬著拳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在理智和欲-望之間掙扎。
終於,他想出來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向小強躡手躡腳地遛到衛生間門口,輕輕推開門,閃了進去。點了一支煙,坐在馬桶上,看著表,乾等著。
過了一會兒,看看懷表,才五分鐘。……不行,五分鐘太短了,會被秀秀看不起的。……不過,她懂嗎?……不行,懂不懂都不能大意。出來混鐵律之一,絕對不要把別人當成傻瓜。再等一會兒。
又過了一會兒,看懷表,十分鐘了。……不行,十分鐘還太短。小不忍則亂大謀。再忍一會兒,起碼半小時。
這樣的話,兩位夫人都會認為自己不是第一個。
向小強坐在馬桶上盯著懷表,長吁短歎。恨不得把表針給撥快了。
終於,難熬的半小時過去了,向小強「騰」地站起來,跳出衛生間,急吼吼地往秀秀的房間摸去。
哎,原來等待也是這麼美妙的事!
向小強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賊頭賊腦地閃身進來。
房間裡燈光柔和,土耳其地毯,歐洲刺繡布幔,牆上裝飾著幾幅油畫,洛可可式布藝沙發,胡桃木奇物櫃,上面陳列著幾隻青花瓷盤。壁爐裡木炭時明時暗,把房間烘的暖融融的。
房間正中,是身披潔白婚紗的秀秀。秀秀真的很有心,回到洞房後就脫下了大紅霞帔,穿上了西式的婚紗,坐在這歐式的房間中,一點也不感到突兀,相反,就像一幅高貴的油畫一樣,她完全融進去了。
雪白的裙子、散發高貴光澤的「公主頭冠」、戴在白絲手套外面的「琉球之星」,姿態優雅地坐在大床邊、纖臂撐著身體,低垂著天鵝般頭頸、昏昏欲睡的樣子,真的是讓向小強欣喜若狂,頓時覺得這一刻沒有白等。
向小強心中狂跳,嚥了口唾沫,躡手躡腳地貼到她身旁,自己的鼻子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向小強先深深嗅了一下秀秀的少女體香,閉上眼睛,幾乎陶醉了。
他蹲下來,從下面端詳著秀秀的精緻臉龐。許久以來,這張美麗的臉龐,還有它的主人,都是只可遠觀,不容自己侵犯、逾距一點的。今天,終於完全屬於自己了。
向小強站起來,輕輕托起秀秀的下巴,秀秀順從地抬起頭來。向小強驚訝地發現,秀秀的臉已經滿是紅暈了。啊,天知道這妮子什麼時候醒的!還是根本就沒睡著!
秀秀輕輕睜開雙眼,仰視著向小強,雙眼朦朧,面帶紅暈,公主頭冠上的珍珠泛著高貴柔和的光芒。
天哪,太美了!
向小強幾乎捨不得觸碰這件藝術品了……把這麼美的東西壓在身下,簡直就是褻瀆……
秀秀喉嚨輕輕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過了片刻,她顫抖著深吸一口氣,臉燒得滾燙,慢慢閉上眼睛,輕聲呢喃著:
「大人……妾身今天……不再反抗了……」
還有什麼說的!向小強沒等第二句,立刻低下頭,用嘴封住了秀秀的嘴,舌頭強行侵入,然後順勢推倒,身子壓上去,開始了夢寐以求的「享用」。
……
向小強告誡著自己,一定要溫存,一定要慢慢來。秀秀和秋湫不一樣,秀秀就像一件藝術品,就像一卷古雅的字畫,一件精美的瓷器,一定要很有涵養地去欣賞、品嚐。
開始秀秀還比較疼,向小強還勉強控制得住,但後來隨著慢慢的動作,看到秀秀鼻翼顫抖著,洩漏出若有若無的聲音時,向小強再也忍不住了,丟掉了斯文面具,開始放手、盡情地蹂-躪起來。
秀秀的緊蹙蛾眉、滿面潮紅、緊閉雙唇、頭在枕頭上輕輕輾轉著,頭上的「公主頭冠」已經歪了。向小強故意不給她摘掉,反而幫她扶正。——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最後,秀秀似乎進入了半癲狂狀態,仍然殘存著理智,緊閉雙唇,努力著,試圖把聲音鎖在喉嚨裡。有幾次,她的手已經抱住了向小強的後背,但馬上就羞恥難耐地收回來,抓住床單,緊緊攥著。
向小強感受著身下的秀秀,清楚地知道她身體的每一刻變化,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毫無經驗的秀秀以為夫君不知道,還在試圖遮掩。
向小強喘著粗氣動作著,望著身下的秀秀,心中暗笑,這個女孩直到快感巔峰的時候,還被羞恥感牢牢控制著,還在拚命跟自己的身體爭鬥,努力顯出端莊、嫻淑的樣子。
這個秀秀,真是美麗到骨子裡去了……
最後,向小強感到秀秀身子一陣緊繃,一隻手死命抓著床單,一隻手自己咬著,拚命堵著嘴,腦袋擺到左邊,又擺到右邊,眼睛緊閉著,喉嚨徹底失聲。
他知道秀秀差不多了,便俯在她耳邊輕輕笑道:
「實在舒服就別忍著,想怎樣就怎樣,這樣對身體不好……」
秀秀大口大口喘著氣,睜開眼睛盯著向小強,腦袋拚命搖著,喉嚨幾乎發不出來聲音了,強自嘶聲道:
「不……不是的……我……沒事……」
向小強啞然失笑:秀秀太青澀了,根本不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子。……不過,這種感覺也很不錯啊。
確定已經滿足了秀秀後,向小強最後才喘著粗氣,倒在秀秀身上。
很好,秀秀的表現總的來說還不錯。雖然比不上秋湫,但也許是第一次太緊張的緣故,以後會好些。話說秋湫第一次可沒這麼緊張,表現也好得多。
還好,秋湫總算是還有個不錯的優勢。
向小強撫摸著秀秀,貼著她,傾訴著各種甜言蜜語,一邊把她精巧的「公主頭冠」摘下來,把玩著,摸著上面一顆顆的珍珠。
秀秀的身體慢慢從天堂裡回來了,柔順地貼在向小強懷裡,頭頂著他的胸膛,也在忍著羞澀,偶偶地說著情話。雖然都是一些「妾身今後就是大人的人了,請大人憐愛」之類的,但這在秀秀來說可是破天荒的,向小強聽得還是滿足的不得了,恨不得向秀秀保證,今後除了她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又陪了秀秀一會兒,向小強有些為難地告訴秀秀,今晚要到秋湫的房中去睡了。
秀秀並沒有顯出失落的樣子,反而賢惠地坐起來,披上睡衣,服侍向小強穿戴整齊。向小強感動得不得了,越發覺得虧欠秀秀,越發覺得自己娶到秀秀,是撿到了一個寶。
向小強要出去的時候,秀秀像個初戀的女高中生一樣,挽著他的脖子,掂起腳尖,主動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啊……」向小強感動道,「秀秀……」
「去吧,」秀秀笑著輕輕推了他一把,「秋湫還等著呢。」
「Iloveyou。」
向小強輕輕地道。
「Meto。」
秀秀也輕輕地道。
向小強嚇了一跳:秀秀還有這手藝?
但是看著秀秀的臉,含情脈脈,沒有什麼異常。向小強這才想起,海軍大學校裡肯定要選修外文的。這不奇怪。
……
走到走廊的另一端,輕輕推開秋湫的房門。秋湫這妮子大概也是等的無聊了,正坐在沙發裡看書呢。
看書的封面還是《東方快車謀殺案》,這是這兩年最紅的偵探小說,各國報紙都連載瘋了。
秋湫的房間也和秀秀的差不多,和這座房子相符,都是一派歐式風格。但秋湫還穿著大紅霞帔,在這件法式洛可可風格的房間裡,顯得非常突兀。
秋湫早就料到向小強會先去秀秀那裡,所以連偵探小說也帶來了。
向小強笑嘻嘻地咳嗽一聲,盯著秋湫。
秋湫放下書,抬起頭來,看到向小強,輕哼了一聲:
「哼,這一次,時間倒蠻長的嘛。」
向小強哭笑不得,心說我在廁所裡躲了半個小時,可是蠻長的。他笑嘻嘻地貼上前去,抱著秋湫,剛想甜言蜜語地哄一番,秋湫放下書,眼睛突然閃出光芒來,笑嘻嘻地低聲問道:
「喂喂,小強,秀秀她……嘻嘻,怎麼樣啊?」
向小強幾乎要噴倒,沒想到秋湫居然興沖沖地問他這個。他一時語塞,繼而有點面紅耳赤,嘟囔道:
「什麼怎麼樣啊?」
秋湫紅著臉笑道:
「哼,你裝,你說什麼呀?就是……那個……那個啊!那個時候,嘻嘻,她什麼樣?」
向小強搖頭歎著,兩隻手捏著秋湫的兩腮,左右搖晃著:
「瞎打聽什麼啊,女孩子家的,也不怕害臊!」
秋湫咯咯笑著,撲到他懷裡,一口咬住他肩膀,一邊加勁兒,一邊在牙縫裡笑道:
「說不說?說不說?」
向小強疼的「哇哇」叫,投降道:
「我說我說!……秀秀嘛,自然是什麼也不懂,哎呀,羞得一動也不敢動……哎呀,跟你比那是差遠了!……唉,她身材也不如你。還是跟你來有感覺……我說,今後你們姐倆也切磋切磋,你也給秀秀點撥兩招啊……」
秋湫一聽,低頭還要咬,向小強便推她,兩人笑著鬧成一團。向小強發現秋湫今晚特別嫵媚張狂,埋在他肩膀上「咯咯」笑個不停,整個後背都在抖。
過了一會兒,秋湫不笑了,抬起頭來說道:
「那好,現在該我了。」
向小強一怔,還有點不適應,就看秋湫退到床邊,慢慢平躺下,雙臂攤開。
這樣一個身穿大紅霞帔的古裝美人橫陳在床上,胸脯起伏著。……的確是很有誘惑性。唉,誰說秋湫不會耍手段?
但是由於剛剛和秀秀雲雨一番,向小強現在並不怎麼急切,再加上秋湫這麼有「美感」的姿勢,向小強站在床前,帶著戲虐的笑,饒有興趣地欣賞著。
秋湫見他許久沒動靜,抬起頭來,嫵媚地看著他,大紅繡鞋從裙底露出來,繃直腳尖,在向小強的大腿上輕輕觸碰著。
……這玩意兒,哪個男人受得了啊!
向小強這下來真的了,「淫-笑」著撲了上去。
……
又是一番雲雨過後,向小強精疲力竭,秋湫心滿意足。
關掉了燈,兩人開始睡覺。
黑暗中,秋湫臉貼在向小強的胸膛上,手指輕輕劃著圈,輕聲呢喃著:
「小強……這是我們第一次……」
向小強本來都快打呼嚕了,突然被雷了一下,馬上清醒道:
「嗯?第一次?!不會吧,你識數嗎?」
秋湫繼續呢喃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床上,在我們自己的房間裡……只屬於我們兩人的房間……」
向小強釋然了,想想還真是,在此之前,他們都是住在各自的宿舍裡,每次雲雨都是在辦公室裡偷偷摸摸的。刺激倒是很刺激,但又怎能和現在的坦然、幸福相比?
秋湫的聲音開始帶著鼻音,抽了一下鼻子,帶著哭腔道:
「小強……」
向小強又嚇了一跳,忙問她怎麼了。不會吧,今天是秀秀第一次,秀秀還沒哭呢,秋湫倒哭了?
秋湫輕聲抽泣道:
「……小強,今天你把我們娶進了門……今後你一定要對我好,也一定要對秀秀好……一定不要冷落了秀秀哦!……我這人有點小心眼,愛吃醋,也霸道……你不用管我。如果我太霸道了,你就打我罵我。……秀秀很可憐的,她很害怕……小強,我不管你今後娶幾個老婆,你要是因為她們對我不好、對秀秀不好,我就……我就這樣咬死你。」
說著,她又「吭」地一口咬在向小強的胸膛上,把他疼得「嗷」的一聲。他本來聽著秋湫這幾句話,正感動得一塌糊塗呢,現在好,情緒全被秋湫咬跑了。
「你是狗啊!」
向小強怒吼一聲,一個鷂子翻身,把秋湫又按在身下,「整治」起來。
……
第二天,秀秀一大早就起來了,悄悄吩咐撥給她的侍女,先去廚房裡為她安排一下。
然後,秀秀穿戴整齊,不聲不響地來到廚房,要為夫君「洗手做羹湯」。廚房裡早已安排停當,秀秀含羞進入廚房,立刻有一大幫廚子傭人分列兩排,齊刷刷地鞠躬,恭敬地叫道:
「尚夫人!」
秀秀羞的滿臉通紅,連連向大家致謝,又捧出一大捧喜糖給大家吃。然後,便是這一大群大廚用人給她打下手,她親自為夫君做早餐。
向小強和秋湫呢,足足睡到九點鐘才起。
兩人起來洗漱完畢,秋湫便要去秀秀房間問候。到那侍女說尚夫人已經下去,為大人和秋夫人做早餐了。
兩人都是大為感動,秋湫也和向小強一樣,不住地誇秀秀。
在小餐廳,尚小君和葉子羽也和他們同桌吃早飯。尚小君看到向小強那麼滿意,讚許地望著女兒,輕輕點了點頭。
……
吃罷飯,警衛連長胡炯匆匆來見向小強,告訴他,早上遼陽公主來電話,說是陛下召大人進宮,最好在今天上午就去一下。
向小強有些奇怪,自己還在婚假中,是朱佑榕親口批給自己的,怎麼又召自己進宮?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了?
他馬上打電話給十四格格。十四格格先在電話裡恭喜了向小強,然後似笑非笑地說,女皇陛下似乎想給向大人推薦一次蜜月旅行。
向小強一愣,半天沒琢磨過來,不知十四格格是開玩笑還是怎麼的。
十四格格笑問道:
「大人,你去過德國嗎?」
「德國?沒有啊。」
十四格格笑道:
「那你這次可能有機會去了。……不止德國,可能還有好幾個國家呢……帶著夫人去歐洲度蜜月……總之大人,你這回可要過癮了。」
向小強聽的一愣一愣的:啥意思?
(呼!這集比較難寫,這種「推倒」戲,既要交代到,還得注意把握度……吼吼,不知大家看得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