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 第四季 虎踞鍾山 第43集 琉球公主
    「呵呵呵,」鄭恭寅拍著向小強的胳膊,介紹著,「這位便是我們大明帝國人民衛隊司令、女皇陛下軍事課帝師,向小強。」

    向小強微笑著鞠躬道:

    「末將見過娘娘、世子。」

    然後他彎腰捧起陳妃的手背,輕輕一吻。

    好傢伙,上面碩大的一顆原版「琉球之星」!

    這和他買給秋湫的那一顆形狀花色一樣,但是更大些,上面裝飾著琉球王室的紋樣。因為據說用的不是藍寶石而是藍鑽,反射著更耀眼的光芒,幾乎把向小強眼睛刺花了。

    但尚氏母子注意力似乎都不在向小強身上,他們敷衍著向小強,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後的秀秀身上。

    尚榮黝黑的臉上目光閃動,垂下目光,顯得很尷尬。

    陳妃嘴角略撇了一撇,臉上現出諷刺的神色。

    「請允許末將向世子和娘娘介紹……咳咳,末將的兩位未婚妻……」向小強抬起身子,先引過秋湫,笑道,「這位是秋湫小姐,便是那條著名的蚱蜢號潛艇的艇長,現在在末將的身邊供職……」

    秋湫第一次面對面見這麼大的人物,又被向小強以未婚妻身份向人家正式介紹,滿臉都是幸福和興奮,上前行了個不熟練的屈膝禮,很淑女地道:

    「妾見過娘娘、世子。」

    秋湫和蚱蜢號的故事,現在在大明也算很有名了。尚榮聽說這就是秋湫,有些好奇地抬眼打量了幾下,略點了點頭。陳妃也上下打量了秋湫幾眼,笑瞇瞇地誇讚道:

    「嗯,秋湫小姐,本宮也是早就聽人說過,很勇敢,巾幗不讓鬚眉。今天才親眼見到,不但勇敢,而且很漂亮呢。向大人,秋小姐這麼好的女孩兒,知書達理,這個……出身又正,呵呵,向大人,可要好好愛惜啊!」

    秋湫給誇的笑容綻放,開心之極。但周圍人都有些奇怪,這個陳妃怎麼扯出那麼多來,還什麼「出身又正」,根本就是沒關係的話嘛!向小強也有些納悶兒,呵呵笑著「那是一定的」,一邊懷疑,陳妃不會在諷刺秋湫黑社會家庭出身吧?那也太不給面子了!

    陳妃微微一笑,掏出手絹擦著面頰,一邊歎道:

    「……唉,可不像有些女孩兒啊,不知從那兒竄出的野兔子一樣,一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一跟樹梢上不去,就去抱另一根……唉,向大人年少英雄,要是給這樣的女孩兒纏上了,那就……哎喲,呵呵,瞧我在說什麼啊,呵呵呵……向大人,不是有兩位未婚妻介紹嗎?那一位呢?」

    向小強聽的愣了半天,這娘娘究竟在說什麼?周圍人也是一片愕然,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尚榮也是一臉難堪,輕輕咳嗽了一下,悄聲道:

    「媽,您說什麼啊!」

    陳妃笑道:

    「呵呵,沒什麼,怪我怪我,看到秋小姐這樣的好女孩兒,向大人有那麼年輕有為,本宮忍不住多說了兩句……向大人?」

    向小強一怔,立刻反應過來,笑道:

    「呵呵,是啊,娘娘是過來人,這是在教我們年輕人呢……末將多謝娘娘厚愛……唔,娘娘,這位是末將的另一個未婚妻,尚秀小姐……唔,好像也姓尚啊!哈哈哈,大家五百年前是……咦,秀秀呢?」

    大家都往向小強身後看去,向小強和秋湫也回身四下找著,剛才還在這兒的秀秀已經不見蹤影。

    向小強回過身來,很尷尬地笑道:

    「呵呵,娘娘不要見怪啊,她想必是去衛生間了,呵呵,讓娘娘和世子笑話了……」

    但是很多人都看到了向小強身後那個掩面離去的女孩。

    聯想到陳妃剛才陰陽怪氣的話,還有向小強的「好像也姓尚啊」,已經有不少賓客在竊竊私語了。氣氛一時變得很微妙。

    向小強和秋湫隱隱約約聽見一些議論:

    「那個女孩也姓尚……難道是……」

    「那不一定,姓尚的多了……」

    「肯定是,你看陳妃那個樣子……沒準真是尚王在外面的……」

    「不會吧……」

    「肯定是的……」

    「長得和世子多像啊……」

    「比他白,比他漂亮……」

    「那個穿軍服的女孩,難道還是琉球的……」

    「嘖嘖嘖,這個向大人真好手段……」

    「他還不知道呢……糊里糊塗娶到了琉球的……」

    ……

    向小強有點懵,大腦一片空白,感到四面的目光都朝自己射來,驚歎、羨慕、嫉妒、猜疑……

    他猛地反應過來,對陳妃、尚榮、還有周圍賓客笑道:

    「娘娘、世子,諸位,在下失陪一下,在下的未婚妻可能不太舒服,我得去找找……」

    然後拉著秋湫快步走開,壓低嗓音道:

    「秋湫,你……快去衛生間看看,秀秀在不在裡面,我去休息室找。」

    秋湫也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很興奮地道:

    「好好,我們去找!」

    秀秀有可能是琉球公主,這個可能性把向小強一下衝蒙了,但卻讓秋湫興奮異常。每一個少女都曾幻想自己是一位公主,秋湫也不例外。但她從小家境富裕,又在父親和堂口叔叔伯伯的寵愛中長大,某種程度上已經覺得自己是位公主了。即使不是公主,也絕對不是灰姑娘。

    但是在她看來,秀秀可是不折不扣的灰姑娘。秀秀是自己在潛艇學院的同學。在學校就很很窮,很寒酸,畢業後分到同一艘潛艇上,薪水也比她少一大截。秋湫知道秀秀家在蘇州吳江縣,和自己一樣,是「單親家庭」,從小沒有父親,只有一個長期患病的母親,還有一個弟弟在念高中,治病和唸書的錢都要靠秀秀並不高的薪水來擔負。而且秀秀性格內向,不大愛說話,人緣不太好,經常受欺負,全都是秋湫維護著她。

    但是突然間,身邊的灰姑娘竟有可能是公主,秋湫很是高興,一邊興沖沖地到處找秀秀,一邊暗暗打算,捉到她一定要好好審一審。自己最好的朋友是個公主,這可太過癮了!

    向小強昏頭昏腦地推開一扇又一扇小門,休息室、吸煙室……

    和秋湫的興奮不一樣,他現在主要是震驚,和一股從心底升起的、對陳妃的厭惡。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秀秀剛才那麼不願和他們打照面了。

    如果秀秀真的是琉球國王的私生女,那陳妃剛才的那幾句話的確太惡毒了,肯定已經深深傷害了秀秀。

    ……「不知從那兒竄出的野兔子」……這句話太難聽了。這分明就是諷刺秀秀是私生女,是尚王當年在外面風流亂搞,搞出來的「野」東西。

    ……「一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這大概是說秀秀一心想進入尚家,恢復公主的身份了。且不說以向小強的觀點看這是完全正當的,就從秀秀今晚對他們躲之唯恐不及來看,這句話也是放屁。

    向小強認識秀秀這麼久,知道秀秀是個非常「安貧」的人。要說秋湫有時候還很喜歡虛榮的話,秀秀則無半點表現。去長江艦隊宿舍把秀秀東西搬來司令部的時候,看到她除了軍服外,就是幾身樸素的衣服,連一件首飾、一件化妝品也沒有。要說首飾,也就是在枕頭旁邊、褥子下,有一枚很舊的銀質胸針,上面有一個琉球王室的「巴紋」。

    現在想來,那個銀胸針,也許是當年琉球王送給秀秀母親的信物也說不定。秀秀長得和世子尚榮那麼像,手裡又有這枚胸針,兩樣「證據」在手,她又是不缺心計的人,如果真打算為自己和母親討「說法」的話,真能把尚家搞得很頭疼。就算不能回到尚家做公主,至少也能「敲」來大筆的補償,絕對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麼清貧。

    向小強一邊亂哄哄的想著,一邊找遍了大餐廳周圍的小門,一直都成為賓客視線的焦點。最後只剩下女衛生間了。向小強站在門口,聽到裡面傳來了秀秀的痛哭聲,和秋湫的勸慰聲。向小強聽著秀秀的痛哭,心如刀絞。

    但已經有幾個好奇的女賓客想湊過來聽,看到向小強站在門口,都很尷尬,退到一邊瞥著他小聲議論。

    向小強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不能總站在女廁所門口。既然找到秀秀了,也就放心了,讓秋湫慢慢勸她吧。他歎了口氣,回到餐廳。

    ……

    大廳裡已是人頭攢動了,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這時候柔和的巴赫協奏曲忽然一停,大家都朝電唱機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軍官神態莊嚴,拿著一張新唱片放到電唱機上。

    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了,大廳中靜下來,人人都整整儀容,端著香檳,注視著大廳入口。

    一陣莊嚴的音樂響過,雙扇大門打開,門口軍官提氣唱道:

    「女皇陛下駕到——!遼陽公主殿下駕到——!」

    賓客們自動閃出一條道。眾目睽睽之下,朱佑榕親暱地挽著十四格格,踩著地毯款款步入。等待已久的皇家攝影師蹲到她們前方,「彭彭」兩下白煙冒起,女皇陛下和遼陽公主親密無間的樣子拍入照片。

    朱佑榕雍容大方,輕輕微笑頷首,分寸拿捏得剛剛好,既符合她的身份,又不像出席大型活動那樣莊嚴。一邊的十四格格被她挽著胳膊,低頭微笑,表情有點不自然,顯得有些緊張,明顯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兩人各穿一襲華貴的晚禮服,款式幾乎一樣,只是顏色一白一黑,站在一起很是奪目。

    這是朱佑榕有意安排的效果。這次「人質事件」,朱佑榕突然覺得自己挺冷落遼陽公主的,所以這次和她手挽手一起出現,而且連晚禮服也營造一種「姐妹裝」的效果,就是表明自己力挺遼陽公主:雖然眼下正和清虜殊死作戰,但遼陽公主就是我大明公主,是朕的客人,誰也不能因為對清虜有氣,就給遼陽公主氣受。

    而且朱佑榕今晚邀請十四格格來,也是給琉球世子尚榮創造機會來了。當然,舅舅非要把表哥鄭玉瑭也帶來,那沒辦法,不能攔著,那就只能讓他倆競爭了。

    剛才還飛揚跋扈的陳妃此時滿臉堆笑,迎到朱佑榕面前,提著裙子屈膝下拜,口稱「臣妾」。

    朱佑榕把手中一柄象牙紙扇往上一抬,笑呵呵地道:

    「陳娘娘快快請起。」

    陳妃看了一眼十四格格,又是屈膝下拜道:

    「臣妾見過公主殿下。」

    十四格格慌忙彎腰攙道:

    「娘娘快請起,這如何敢當,折煞遼陽了……」

    陳妃就勢直起身來,又很慇勤地拉過自己兒子,向朱佑榕和十四格格介紹道:

    「這便是小犬尚榮,今年二十五歲,家裡的世子……哦,陛下見過的。公主殿下倒是第一次見吧,呵呵呵……」

    朱佑榕笑道:

    「不是呀,娘娘記錯了,上次公主冊封典禮,他們不是見過面麼?」

    陳妃也咯咯笑道:

    「就是啊,你看我這腦子,還是陛下說的對,呵呵呵……」

    尚榮彎下身子,各捧起朱佑榕和十四格格的手背,隔著手套吻了一下。

    然後他抬起臉來,癡癡地望著十四格格。

    朱佑榕笑呵呵地,展開扇子,遮著臉悄聲道:

    「陳娘娘啊,來來,跟我說說,上次不是說你們府上那幅畫兒嗎?找人看了嗎,到底是不是作舊的啊……」

    陳妃立刻心領神會,也「唰」地展開折扇,神秘兮兮地道:

    「哎喲陛下,我得跟您說說,那個提款兒啊……那個印章啊……」

    兩人說著,搖著扇子,手挽手往別處走去,把十四格格和尚榮留在原地。

    尚榮望著遠去的朱佑榕和母妃,人群的中心也被帶開了,便望著十四格格,張口結舌地道:

    「公主殿下,尚榮……當日……有幸目睹過公主殿下的風采,嗯,一直未能忘懷,今日……」

    十四格格看著遠去的陛下和陳妃,又看著眼前的尚榮,立刻明白了。今天把我請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她看著又黑又瘦、大煙鬼一樣的尚榮,一股涼意傳遍全身。她敷衍地跟尚榮微笑著,心中彭彭直跳,想婉拒走開,又不敢。這明顯是朱佑榕的意思。

    十四格格心中一股酸楚,又有一種悲憤。自己雖然貴為公主,但時到今日,更像是一件值錢的古玩,沒有自己的意志,控制不了自己的命運,隨時可以被君主賞賜給喜歡的臣下。

    從前那個呼風喚雨的十四格格,早已死了。

    「公主殿下?」尚榮自說自話了半天,這時望著她紅紅的眼眶,有些詫異地問,「您……是不是不舒服?」

    「哦,沒事,」十四格格趕忙裝作揉眼睛,飛快抹掉淚滴,笑道,「世子說什麼?」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士靠過來,一下把尚榮擋到一邊,很紳士地捧起十四格格的手背輕吻一下,微笑道:

    「在下鄭玉瑭子爵,很榮幸能見到公主殿下。家父昌平侯,和陛下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提起您呢。哦,等等,呵呵,我想起來了,殿下,我們見過面的,就在您的冊封典禮上,我也被邀參加了……呵呵,會忘記和您的第一次見面,真是不可原諒……」

    鄭玉瑭很不爽地看著尚榮「騷擾」心上人半天了,早就想過來,但被表妹朱佑榕拽著和陳妃娘娘介紹,偏偏朱佑榕不向著自己這個表哥,還故意拖延時間。他好容易脫開身,火速跑過來「解救」十四格格了。

    鄭玉瑭一邊談笑風生,一邊拿起兩杯香檳,塞在十四格格手裡一杯,就勢攬著她的背,帶她離開原地,把尚榮窘窘地晾在那裡。

    十四格格從沒參加過這樣的場合,此時很是緊張,笨拙地接過香檳,被動地被鄭玉瑭攬著走。

    她從未被男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此時被鄭玉瑭放肆地攬著後背,好像他的手指還不十分規矩,還在嘗試著向下探索。

    十四格格只覺得自己後背上的不是手,而是一條冰涼滑膩的鱔魚,隨著輕輕地遊走,皮膚上的雞皮疙瘩蔓延開來。

    鄭玉瑭看著十四格格低著頭,滿臉通紅,心中暗喜,還以為公主殿下「芳心暗許、默默含羞」,手上越發的放肆起來。

    她心中充滿羞憤,但偏偏連嚴詞拒絕的勇氣也沒有。對於情場老手鄭玉瑭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但此刻,十四格格已經覺得自己被脫光了衣服,放在滿場賓客面前展覽,任人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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