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性了急,立刻就跳了出來說道:「主公,如今可速派人去司州,在曹操兵馬之前,先把漢帝給接到鄴城來。」
「可是皇帝來了,我們是聽誰的?總不可能讓主公,把兵權都交給皇上吧。」逢紀沉思了一下,出聲對袁紹說道。
許攸笑了一下說道:「元圖過慮了,皇帝來了他不還只是一個人嘛。只要主公能安排妥當,憑著袁家的盛名,說不定可以做到大將軍。」
「說的是簡單!可是你許子遠,可曾想到朝臣們來之後,又會是怎樣的景象?而且如果不分權給皇帝的話,那世人會這麼評價主公?你這完全沒有顧及。主公累世才得來的聲望!」逢紀冷笑了一聲,開口反駁道、
「夠了!讓我好好想想!」袁紹眼見幾個謀士,又要吵作一團,不禁覺得頭疼欲裂,隨即出言將幾人喝退。
逢紀說的話,確實說道袁紹心中了。當初自己就沒承認,這個皇帝的正統性。如今自己把他接來,當作一個傀儡的話,那自己不就成了第二個董卓了!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劉虞快不行了。
當初自己從鄉邑退兵,就打算等劉虞不行了,就揮兵北上打下幽州。到時候兩面夾擊之下,自己也可以將公孫瓚給滅了。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有幽、冀、青三個大州了。而且雖然韓遂掛了個并州刺史,可是并州沒人服他。就連調動兵馬,都是從西涼調的。待自己一統北方之後,那就可以順勢南下,將中原收入囊中。
想到這裡袁紹不禁笑了起來,等到了那一天,憑著自己多年的聲望,說不定還可以更進一步。就算是最差,自己也能當個三公。可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能有足夠的權力和兵力,才能夠實現。要是皇帝來了的話,怕自己就會取捨兩難了。
「傳令!準備向幽州開拔!至於皇帝嘛,待到平定禍亂之後,自然要迎接聖駕的!」思慮再三,袁紹終於下定決心,先佔據了北方三州再說。
而他的兄弟袁術,壓根就沒有考慮。袁術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鄭泰。心中暗道:這老傢伙從那麼遠跑出來,居然再路上沒有掛掉,還真是稀奇。自己手中有玉璽,還要那個皇上做什麼!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當皇帝了呢。
「鄭大人,不是我不去救駕,你看我周圍的幾路諸侯,對我那是虎視眈眈啊!別的不說,就說那曹阿瞞吧!他佔了我豫州三郡,硬是不還給我。最近穎川方向來報,曹軍的正在往那裡調動,你說我能抽出兵力嗎!」袁術整了下臉色,連忙將鄭泰攙扶起,大訴自己的難處。
鄭泰被袁術的話,差點氣的昏過去。你丫的還好意思說別人,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揚州你佔了一半,徐州你也佔了差不多快一個郡了。不過嘴上卻急道:「公路啊!你袁家四世三公,乃是代代忠良。如今陛下生死未卜,若是太傅大人在,肯定會讓你出兵的啊!」
袁術心中暗罵,這老傢伙還提那個死老頭做什麼,若不是之前老頭偏愛袁紹,怎麼著也不能讓袁紹,給搶先當了家主!雖然那些老傢伙,還都留在汝南。可是紛紛介紹自己門徒和子弟,去袁紹那效力。若是全都自己,早就把曹阿瞞給滅了!
「鄭公!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要不你去曹阿瞞那去看看,他整天打這個打那個的,肯定有兵力的!」袁術平息了心中的不滿,甩下一句話,就轉身入了後堂。
郭圖在一邊心中叫悔不跌,一邊上前說道:「鄭大人,我家主公確實是有難處,你不妨先在這逗留幾日,看看有什麼消息,再決定不遲。」說完示意兵士,將鄭泰帶去驛館休息,便也進後堂找袁術。
鄭泰歎了口氣,無奈的被幾個虎背熊腰的士兵,「帶」到驛館去休息了。
「公則,你留下那老頭做什麼,讓他去煩曹阿瞞去,不是更好嗎?」袁術在後面聽的一清二楚,見郭圖過來,不禁埋怨道。
郭圖笑了笑說到:「主公,那曹孟德乃是非常人,與其便宜了他,還不如主公自己用呢。雖然鄭泰這個人,有點迂腐。但是對漢室還算忠心,而且最近孫策那小子,有可能要脫離主公的控制,不妨任命鄭泰為揚州刺史,也好管教一下孫策!」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孫策那小子,不會背叛我吧!」袁術連忙問道。說實話現在孫策在江東,是混的風生水起的。若是能將江東拿下來,那自己可就是最大的諸侯了。
郭圖想了下說道:「盡快將孫策的兵權,給收了回來!他兄長就是『輕絞之賊』,不可不多加小心。」
袁術點點頭,開口說道:「那這就交給你去辦了!」沒想到這一句話,郭圖確實讓小霸王,有苦說不出,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郭逸和曹純二人,現在卻陷入了困境。倒不是說西涼兵嗎追過來了,李榷他們正忙著在長安,搶奪自己的權利,何況手上有個小皇帝,也就不在乎什麼了。讓二人為難的是,劉協居然發燒了。
「子和,你懂不懂醫術?」郭逸看著嘴上都起泡的劉協,不禁有些病急亂投醫。自己對於跌打之類的,還算是知道些。可是對於這風寒,卻是擀面杖吹火——一竅不通。要是在後世,無非是來支退燒針,可是現在上哪去找那玩意兒。
曹純搖搖頭,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看還有兩天,就能趕到滎陽了。可是劉協的病,明顯不能再拖了。風寒可不是小病,隨時會要了人的性命。這要是忙活半天,又賠上一百條人命,結果卻換回來具死屍,自己都沒臉去見曹操了。
正在二人在那裡,手足無措的亂轉的時候,從遠處漸漸行來三頭驢子。郭逸連忙趕過去,打算去問一問,附近可有什麼大夫之類的,卻沒有想到碰到一個熟人。
「文遠?」郭逸看著三人中,唯一一個大漢,不禁有些驚訝。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幾年的張遼。就連呂布都以為,張遼傷勢過重,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張遼卻出現在這裡,而且身邊是一老一少!
老者看不出來年紀,不過用一個詞形容就是鶴髮童顏。雖然已是白髮蒼蒼,可是精神很矍鑠。甚至比一般的青壯,都顯的有精神多了。而那邊那個少女,大約二十歲模樣,相貌算是中上等,比不得家裡面那幾個女人。但是那雙眼睛就帶著笑意,似乎還保持著一份童真。
「承仁?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這裡?」張遼也有些驚訝,在這荒蕪的地方,居然會遇到自己的熟人。
郭逸連忙將現在的情形,跟張遼將了一遍。沒想到那老者卻開口說道:「既然有病人,那玉兒你隨我去看看。」說完就自顧往前走去。
「你是大夫?」郭逸連忙上前問道。這可不是小事,裡面的是皇帝,萬一被個庸醫給治死了,那自己哭都沒地方去哭。
張遼悄悄拉住郭逸,低聲對郭逸說道:「這是有『神醫』之稱的華佗華老先生,你就放心吧。」郭逸沒有告訴他們,裡面的是什麼人。可是張遼能感覺出來,能讓郭逸這麼緊張的,就算不是他的親人,也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
華佗!天啊,子和快出來看神仙了!郭逸心中在狂熱的吶喊,什麼叫做天意?這就是天意!劉協命不該絕於此,就讓這老頭來救了。嗯,等等!這老頭據說擅長的是外科,內科聖手應該是張仲景,他到底行不行?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禁看向張遼。
「你放心!只是一般的傷寒,華老應該還能治的。」張遼見郭逸臉上的神色,變化的太有意思了。先是一陣驚喜,接著又是一陣疑慮,不禁低聲笑到。
郭逸歎了口氣,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隨即就問道:「文遠,你怎麼跟著他了?這些年你去哪了,讓我們找的好苦!」
張遼苦笑一聲,說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坐下慢慢說吧。也正好讓華老,在裡面安心的治病。」拉著郭逸坐在地上,開始講述他這幾年的經歷。
那天張遼在馬背上,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就這樣伏在馬背上,任由馬兒帶著他向前走去。等到張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到一個十五六的小女孩兒,映入自己的眼簾。張遼覺的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喉嚨裡像是有一團火,不禁低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可惜由於嗓子太干,聲音實在是微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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