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村長 女富婆 四十一
    就在陸劍鳴抖動劍尖向無花刺去的時侯,無花的身子忽然站起來,說道:「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陸劍鳴想不到無花的身子忽然動彈,以為無花發覺了他的詭計,嚇得心頭一跳,劍尖不敢向前刺去,聽到無花說話,這才知道無花只是正好念完超度經,起身趕路哪。

    陸劍鳴心思連轉,目光閃爍,挺著劍尖,在考慮要不要刺過去。

    無花說完話,一回身,卻發現陸劍鳴持寶劍,正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笑,他大吃一驚,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陸劍鳴從無花的表情中,看出來無花是真的害怕,既然無花害怕他,說明無花並不會武功,那他就不用怕無花了,獰笑道:「禿驢,你勾結血魔,殘害我舅舅一家,今天我要殺了你,為我舅舅一家報仇。」

    說著,陸劍鳴的寶劍直刺無花的咽喉,又快又狠。

    無花大驚道:「你胡說什麼——」他身後就是萬丈懸崖,後無退路,只好本能的伸開雙手,夾拍刺到咽喉前的劍身。這只是他的本能反應,和武功無關,但他在情急之下,激發了體內的真氣,真氣從丹田迅速充足身體每塊肌肉,每一條血管,變得力大無比,這一拍之下,正正拍中了劍身,那劍尖距離他的咽喉,不到一寸,映得他皮膚皆碧,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呀——」陸劍鳴忽然發出一聲淒慘的怪叫,整個身軀忽然凌空飛起,落下地來,後腦重重的撞在一塊石頭,鮮血迸射,身子一陣抽搐,就再也不動一動,也不知是死不活。

    原來無花的真力太大,一拍劍身,真氣從劍體傳到了陸劍鳴體力,陸劍鳴可抵抗不住這一股大力,身子被震飛出去,自食其果。

    無花看到自己無意中,又傷害了一條人命,不由怔怔發呆,過了很久,才扔掉手中的寶劍,走到陸劍鳴面前,仔細一看,只見陸劍鳴臉色慘白如紙,後腦一片血肉模糊,可能是活不成了。

    無花不忍再看,連忙轉過臉去,離開陸劍鳴,低聲歎道:「唉,自作孽,不可活。罷了,罷了。」

    無花不去理會陸劍鳴是死是活,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到太陽西斜,再過一個時辰可能就要天黑下來了,在這懸崖之,也不是辦法,只能先下山,再想辦法。

    無花牽著千里踏雪馬,帶著劉嫣然和劉夫人,向山下行去。無花不認識路,這條山本來也沒有路,山路崎嶇,山勢險峻,稍不一小心,就會滾落下山。

    無花小心翼翼牽著馬韁,走了近一個時辰,才來到山腳下,抬頭望望,太陽已經西沉,只餘半個隱在遠山之中。

    黃昏時分,深秋時節,秋風吹過,使人感到陣陣涼意,升出寂寞蕭索之意。

    無花被殘陽深秋惹起了心事,不由牽著馬韁,遙望夕陽,深深歎息一聲。

    「小和尚……把我放下來……」一陣微弱的聲音,忽然傳來,打斷了無花的幽思,嚇了他一跳,連忙回頭去看,原來是馬背的劉夫人在說道。

    無花又驚又喜,連忙俯下來身,關切的問劉夫人:「施主,你,你沒事了?」

    劉夫人勉強在馬背扭動了動身子,虛弱的說:「奴家沒事,小師父,你,你把奴家放下來,讓我歇口氣兒。」

    「好的,好的。」無花連忙把劉夫人從馬背抱了下來,找了塊平滑的石頭,放劉夫人坐去。

    劉夫人沒事了,無花當然大鬆口氣,不然,他一個出家的和尚,帶著兩個受傷的女人,成何體統?

    劉夫人疲乏的喘息著,低聲說:「謝謝小師父,請再把小女扶下馬來,放在奴家面前,讓奴家為小女解穴。」

    劉夫人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內傷,她只不過是被血魔粗暴的蹂躪了將近半個時辰,給她身體的傷害很大,至於她的外甥陸劍鳴對她的傷害,就少了很多,因為陸劍鳴在血魔的虎視眈眈下,又受到良心的譴責,根本不可能太堅硬了,完事的又快,所以對劉夫人的傷害不大。劉夫人雖然也被血魔點了穴道,但她被血魔粗暴的攻擊了一個時辰,身子來回搖晃,又被放在馬背駝下山來一路顛簸,穴道自然而然的被震動了,慢慢的也就自動解開了。

    劉夫人雖然被點中了穴道,但她的神智被沒有昏迷,所以她對無花震退血魔,震傷陸劍鳴,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無花轉身去馬背把劉嫣然抱下來的時侯,卻不知道,劉夫人望著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惡毒殘忍的光芒,在無花抱著劉嫣然向劉夫人走過來的時侯,劉夫人眼神中又變成了疲憊虛弱的神色,顯得可憐而無助。

    無花抱著劉嫣然,問劉夫人:「施主,把這位女施主放在何處?」

    劉夫人說:「勞煩小和尚,把小女放在奴家面前,放近一些。奴家受傷很重,不能起身,只好慢慢的找到小女被點的穴道,慢慢為小女解穴。」

    無花依言而行,把劉嫣然放在劉夫人腳下的地面。他在放的時侯,還很細心的把地面的小石塊用腳踢開,怕咯到劉嫣然。

    劉夫人坐在地,俯下來身,慢慢的在女兒身摸索著,心中暗罵陸劍鳴:「這個陸劍鳴,真是個白眼狼,枉我還想把女兒嫁給他,他卻狼子野心,不但把污了我的身子,還故意不給我們解穴,一定是想把我們母女二人也殺掉滅口。哼,真不愧是陸一夫的兒子,爺倆沒一個好東西!」

    劉夫人知道,以陸劍鳴的武功,完全可以解開自己和女兒的穴道,這些穴道,她也可以很輕鬆的解開。

    劉夫人並沒有著急的解開女兒的穴道,而是裝腔作勢的在女兒身子摸索了一會,才抬起頭來,可憐兮兮的對無花說道:「小師父,小女的穴道,奴家倒是可以解開,就是奴家現在身沒有力氣,還請小師父幫忙。」

    無花說:「我不會解穴,也不會武功。」

    劉夫人當然明白無花只會內功,不會招式,說:「我不是請小師父為小女解穴,而是請小師父幫我按著小女的兩個地方,我才好為小女解穴。」

    「什麼地方?」無花沒有拒絕。

    劉夫人道:「請你蹲下來身子,幫我按著小女的兩隻胳膊。我一會要推拿小女的胸口,這樣一推,小女會感到胸口發悶,她就會本能的用胳膊來推開我。你幫我按著她的胳膊,不要讓她來推我,我為她推拿一柱香時間,她就好起來了。」劉夫人為了取信無花,講解的很仔細,煞有介事的樣子。

    無花不知有詐,信以為真,當下答應了,蹲下來身子,半跪在地,用兩隻手,按著劉嫣然的兩隻胳膊。

    劉嫣然的兩眼還是睜著的,抬眼瞧看著無花,臉色緋紅起來。

    劉嫣然的胳膊被反按在地,更顯得胸前的雙峰挺拔聳立,無花的眼睛落在面,臉一陣燥熱,連忙低下頭來,不去看劉嫣然的胸部,但他一低頭,又接觸到劉嫣然一雙似羞似愧的妙目,連忙又轉過頭去,瞧看著別的地方,即不敢看劉嫣然的胸部,也不接觸劉嫣然的眼睛,不過,剛才和劉嫣然眼睛接觸的一霎時,他好像被電了一下,酥酥的,讓他心頭蕩漾了一下。

    無花蹲下來身子,按著劉嫣然的胳膊,又轉過腦袋去,這樣一來,就把背部和後腦賣給了劉夫人。

    劉夫人望著無花光光的後腦勺,嘴角泛起殘酷的笑意,不慌不忙的伸出手來,在女兒的胸前推拿起來。

    劉夫人陰毒的笑意,落在了仰面朝天的劉嫣然眼中,劉嫣然心中升起一陣寒意:「娘為什麼會有這種笑容,難道說她要對小和尚下毒手?不應該,小和尚救了我們,她怎麼還會殺小和尚哪?對,小和尚也救了表哥,表哥也要害小和尚,娘難道也和表哥是一樣的心思?娘和表哥,為什麼都是這樣壞心思哪?小和尚救了他們,他們不感恩,還要害小和尚,這是不對的。」

    劉嫣然想到這裡,用懇求的眼色,望著劉夫人,意思是不要傷害小和尚。

    劉夫人居高臨下的盯著女兒的眼神,眼睛中的冷酷絲毫不變,還狠狠的瞪了一眼女兒,彷彿在說:「臭丫頭,一會我再和你算帳。」

    劉夫人一邊在女兒胸前推拿,一邊低聲和無花談話。

    「小師父寶剎何處?」

    無花把臉別過去,不敢瞧看劉嫣然的胸和臉,回答說:「清涼寺。離此很遠。」

    「小師父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哪?」

    無花歎了口氣,說:「歎,一言難盡。」

    劉夫人才對無花的來意沒有興趣,說:「小師父既然有難言之隱,那就不說也罷。」

    劉夫人和無花談了幾句,感到無花對她的警戒已經沒有了,這才悄悄的把雙手從女兒胸前撤回來,悄悄的向無花的背部和腦部伸去。

    劉嫣然瞧在眼中,卻沒辦法提醒無花小心,只急得眼淚在眼睛中打轉。

    無花對背後來的危險,渾身不覺。

    劉夫人的雙手,一隻伸到無花的後背,一隻伸到無花的後腦,籠罩著無花的兩部大穴,等到指尖快要沾到無花的皮膚的時侯,如果發勁,出指如風,兩股真力,注入了無花的大穴,點中無花,又怕不保險,雙手雙環拍出,又點了無花週身數十處大穴。

    無花猝不及防,丹田中的真氣還沒來的及抵抗,就被點中了穴道,登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軟癱在地。

    劉夫人點中了無花數十處大穴,還是感到不放心,她見識過無花的內力,把凶名卓著的血魔震退懸崖,把陸劍鳴活活震暈,如果萬一再反抗起來,可不是她能抵抗得了的。用繩索綁是沒用的,劉夫人心腸惡毒,又蹲下來身子,把無花的胳膊卸了下來,又把無花的腰盆骨卸下來,這樣一來,無花是即不打,又不能跑。她之所以現在不殺無花,是還有事情要問清楚。

    制住無花之後,劉夫人這才真正解開了女兒的穴道。

    劉嫣然不顧渾身的酸痛,一下子跳起來,叫道:「娘,你怎麼……」她起勢太急,腦子一黑,差點昏倒,連忙伸手扶住劉夫人,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才又說道:「娘,小師父救了我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哪?」

    劉夫人現在掌控大局,神色鎮定,緩緩在石頭坐了下來,冷冷的盯著女兒,冷笑一聲:「我怎麼對他,都不過份。說,你和這個小和尚是什麼關係?」

    劉嫣然顧不羞澀,著急的說:「娘,你亂說什麼,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劉夫人冷哼道:「沒有關係?血魔怎麼說這個小和尚是你的情人?你跟我老實的說,這個小和尚,是不是你的情人?如果是,咱們就另外安排,如果不是,那就把他殺了。」

    劉嫣然看到劉夫人不像在開玩笑,只好老實的說:「昨天我到另一個院子去,在爹爹的房中見到的這個小師父,當時,小和尚穿著一身女人衣服,又戴著假髮,我以為她是女孩子,是被爹爹搶來的。我不忍心看到他被爹爹糟蹋了,所以就把他救了回來,藏在我的房間……」

    劉夫人臉色一沉:「你好不害燥,把一個男人藏在房中,還說沒有關係?」

    劉嫣然臉色一紅,道:「你要相信女兒,他雖然在我房中藏著,真的沒有發生任何關係。我把藏起來,本來想為他治好啞病,但後來發現不是啞病,就在今天把他藏在車廂中,準備讓表……陸劍鳴那個混蛋救他的,沒想到遇到了血魔,就把我們三人都劫了過去……」

    劉夫人冷眼旁觀,看到女兒不像在說謊,這才放緩了臉色,說:「好了,你不用說了,娘相信你。現在,你站到一邊,讓娘來處置小和尚。」

    劉嫣然道:「娘,你準備怎麼處置小師父?他可救過咱們的命,你不能傷害他。」

    劉夫人冷笑道:「我怎麼做事,還用得著你來教訓嗎?」

    劉嫣然大著膽子,攔在無花前面,莊容說道:「娘,我不准你傷害小師父。他救過我們,就是我們的恩人,你若傷害到他,就是恩將仇仇,天理不容。」

    「天理?」劉夫人冷哼道:「這個世道,什麼時侯有過天理?」忽然又放緩臉色,溫柔的對女兒說:「嫣然,不是為娘的心狠,非要傷害這個小和尚,而是不能放過他。你想,剛才為娘被血魔和劍鳴那混蛋侮的事情,如果傳到江湖,為娘還怎麼做人?你還怎麼嫁人?現在你爹爹死了,只有咱們娘倆相依為命,獨兒寡母,別人來恥笑咱們,咱們怎麼回答?如果不殺了小和尚,他傳出去了,你不知道江湖那些人的嘴巴,有多臭,多傷人。」

    劉嫣然猶豫了一下,說:「女兒知道娘是為了咱家的清譽,但咱們可以讓小師父,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也就是了。」

    劉夫人道:「讓他發誓?誓詞值幾個錢一斤?像你的親表哥,咱們一家人一樣親近,還不是一樣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污了娘的身子?別人更不能相信的。」

    劉嫣然決然斷然的說道:「不行,女兒決不容許娘做這種恩將仇報的事。如果娘非要殺掉小和尚,就先殺掉女兒。」

    劉夫人霍地從石頭站起來,眼神冰冷,盯著女兒,道:「你真要和娘動手?」

    劉嫣然從背後抽出長劍,橫在自己的脖子,道:「女兒不敢和娘動手,如果娘非要一意孤行,女兒只好自刎,以謝爹娘的生養之恩。」

    劉夫人眼神閃爍,忽然長歎一聲,又坐回到石頭,說道:「你這孩子,就是強脾氣。好了,娘答應你,不傷害這個小和尚了。」

    劉嫣然這才把長劍收回來,說:「我就知道娘最疼嫣然。娘,我現在把小師父的穴道解開?」

    劉夫人說:「現在還不能解開,你也知道小和尚的內功很高,剛才我又要殺他,如果現在解開他,他如果懷恨在心,咱們娘倆不是他的對手。就把他放在這裡,等咱們走了,過十二個時辰,他的穴道就會自動解開了。」

    「十二個時辰?」劉嫣然為難的望了望越來越暗的天色,說:「這裡雖然是山下,但畢竟是荒野,萬一有虎狼什麼的,小師父還不是要送命?以我看,這個小師父宅心仁厚,一定不會記仇的,咱們解開他的穴道,接他的骨骼,把他接到咱們家中,安安對他,他就不會生氣了。」

    劉夫人苦笑道:「傻丫頭,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好心腸呀?好,既然你說了,我也不反對了,你先把他的穴道解了。」

    劉嫣然一笑:「多謝娘。」俯下來身子,伸手去解無花的穴道。

    就在劉嫣然剛一俯身的時侯,劉夫人突然站起來,迅速的跳到劉嫣然身邊,戟指一戳,點中了劉嫣然的穴道。

    劉嫣然聽到風聲,已經來不及躲閃了,登時像尊石像般定住了,還保持著俯身解穴的姿勢,手指堪堪點中了無花的一處穴道。

    劉夫人把劉嫣然的身子,抱著放到旁邊,讓女兒背對無花。她歎了口氣,對呆住不動的女兒說:「嫣然,娘知道你會恨娘一輩子的,但娘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娘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娘親被別人輪流污辱過。殺掉小和尚,就不讓你看到了,要有報應,就報應在娘的身,和我的女兒無關。」

    劉嫣然聽到耳中,口雖不能言,心中卻明白,聽得又是心酸,又是心疼,想要阻止母親,卻又不能說話,只急得芳心如焚。

    劉夫人轉身來到無花身前,拿起從女兒手中搶過來的長劍,指著無花的咽喉,卻見無花的雙目炯炯有神,正在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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