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整理了一下,開始吃喝起來。
席間,文彬和李林又把收路款的工作說了一下,我靜靜的聽著,忽然說:「這個村長,我可能幹不成了,以後你倆就多操心吧。」
文彬以為我在是開玩笑,說:「你幹不成,俺倆更幹不成。」
李林心細,看出來我不是像在開玩笑,就說:「咋著會幹不成哪?這才剛干,還沒有誰要趕咱仨個下台哪?」
我故意裝做臉色沉重,從茶几上拿起香煙,每人遞給他們一根,自己抽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說:「你嫂子不讓我干了。」
文彬說:「為啥不讓你幹,咱們不是幹的好好的嗎?這錢都快收齊了,眼看這路就能修了。」
我歎了口氣,說:「你倆還記的嗎?昨天你倆來的時侯,我和你嫂子不是正在生氣嗎,就是為了這事。」
李林說:「小嫣為啥不讓你幹?怕你得罪人嗎?這幾天收路款,可都是我們幾個在收,你沒有得罪誰呀?」
我唉了一聲,說:「昨天,王芙蓉到我家來,正在談計劃生育的事,你嫂子回家了,一看到我和王芙蓉在家裡,就不樂意了,就懷疑我和她中間有事。」
文彬和李林就壞笑起來了,李林眨著眼睛,笑道:「那你和三嫂,到底有沒有事哪?」
我說:「有個屁事!就是光談工作了。」
文彬壞笑:「不可能沒事,小嫣的眼光毒哩現了嗎?是不是小嫣把你倆捉姦在床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說:「真要是像你說的那樣嚴重,我還能坐在這裡和你喝酒嗎?肯定是到民政局辦理離婚去了。」
李林笑:「你要是沒事,小嫣為啥懷疑你?俺倆的媳婦,怎麼不懷疑俺們?」
我說:「別胡鬧,說正事哪。你嫂子瞎懷疑,你倆也跟著瞎胡鬧,這樣下去,村子裡都亂說,我更不能幹這個村長了。」
李林笑道:「嗨,那怕啥,三嫂是啥樣的人,大家都知道,你就是真把她辦了,也沒有誰說啥。」
我板著臉說:「別人不說啥,你嫂子可要說呀,昨天你倆個來的時侯,正在生氣著,我喝酒回來,還在生氣著哪,氣性可大了。她說了,不讓我幹這個村長了,也不能整天和王芙蓉纏在一起被別人說閒話。」
文彬看我說的認真,也說:「是呀,以前還不怎麼地,自從我當上這個副村長,你弟媳也警告我了,不能和芙蓉三嫂瞎搗弄。小林,我就不信你媳婦沒給你打預防針?」
李林說:「我不說罷了,怎麼沒打?昨天晚上還警告我來著,要是敢和三嫂出了事,就閹了我。你想呀,別人能和三嫂出事,我和三哥可是近門子堂兄弟,能出事嗎?你弟媳婦就是瞎懷疑。」
我說:「看,是吧,咱們的媳婦都擔心吧?你倆還好點,媳婦心眼大,你嫂子可就是小心眼了,啥都瞎懷疑,說我,就算和王芙蓉現在沒事,以後整天在一起也會出事,這個村長,還是不要干了。」
李林說:「你不幹不行,我們頂不起來。要不,咱們……」說到這裡,瞅了瞅我,瞅了瞅文彬,低聲說:「要不,咱們把三嫂弄下去,小嫣嫂子就放心了吧。」
我皺著眉頭,說:「我也想過這事,但都是一個村的,真下了手呀,不好意思弄成這樣。但不弄吧,小嫣又不同意,非逼我下台。我剛才沒敢說,小嫣這樣說的,要不我這個村長不幹,要不把王芙蓉弄下去。」
李林說:「是呀,是不好意弄她,她畢竟是我近門三嫂。小嫣又說的清楚,她不下,你下,那就只好把她弄下去了。她不中用,咱們村的路,全指望你哪,你下了,村裡人也不同意呀。」
我笑了,說:「咱們哥們幾斤幾兩都清楚,不用戴高帽,村裡離了我,一樣能修路。我下來,你倆一樣能幹成。」
文彬說:「你要不幹,我們也不幹了,干的沒勁。咱們哥仨從小一塊玩到大的,當這個村官,就是圖的咱們哥仨在一塊玩,你要不玩了,我們也撤伙回家。」
我看到他倆都表明了態度,就說:「那要這樣的話,咱們就狠狠心吧,把王芙蓉弄下去。這個惡人,由我來當,你倆不用出面,行不?」
李林說:「不能由你一個人來當這個惡人,就說給村委會的名義吧。」
我說:「我是村長,村委會的名義還不就是我的名義嗎?我也想了,這事,咱們不能村委會的名義來,就從計生辦那裡下手,讓鎮上的計生辦來處理王芙蓉。咱們是村官,計生辦不敢不給面子,只要找個小理由,王芙蓉還是能下去的。我現在就擔心一點,王芙蓉下去了,就沒有婦女主任了。」
文彬說:「那有啥好擔心的,再找呀。只要一句話,咱村裡的女人都搶著當這個婦女主任哩。」
我搖搖頭,說:「不是誰都能當的,要會說,還要會來事,能軟能硬,還得有心計。」
我故意沉吟著,端起啤酒慢慢喝著。
要不說李林比文彬聰明哪,最會察言觀色,一看到我的表情,就猜到我的心思了。李林說:「還找啥?就讓小嫣來當不行了。」
我故意為難的說:「這個,不太好吧,村裡人會說閒話的。」
李林說:「說啥閒話?小嫣論各方面,都比三嫂強的多,在村裡的名聲又好,由她來當,最適合了。」
其實,我和文彬李林三人,從小玩到大,對於彼此的性格,摸的都差不多。我今天一叫他倆來喝酒,說出我不想當村長的時侯,他們就猜到了我是想把王芙蓉搞下去,他們知道我不好意思先開口,才主動提出來的。接下來我又說婦女主任不好找,李林又馬上猜到我是想讓老婆當,他又主動提出來了。表面上好像我是被動的,其實我是主動的,但更進一步的說,都是他倆兄弟在配合我演戲,這場戲我三人都演的心照不宣,就好像我是一個君主,我想殺一個大臣,但又不好先說出來,身邊的大臣看出來我這個君主的心思,就故意奏本,說那位大臣如何欺君犯上,然後,君主就下令,殺之。
都是一樣的,村裡的政治和朝廷的政治,大同小異,只不過影響力小一些,罷了。
接下來,還有一個更精彩的三簧戲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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