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秋從床上跳下來,來扶小蓮。
小蓮推開梁文秋的手,冷冷的說:「拿開你的手,不要碰我,你讓我噁心!」
梁文秋的手僵直了,他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像是被人狠狠的摑了一巴掌,呆呆的站在那裡。
小蓮開始穿衣服,每動一下,全身就疼痛難忍,梁文秋這個禽獸,摧殘了她一夜呀。
小蓮穿好衣服,就向房門走去,在她拉開房門的一剎那,她感到腦子中一陣暈眩,接著就人事不醒,昏迷過去。
小蓮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一個人划著小船,在碧波蕩漾的湖面,采著蓮子,戲著水兒,忽然之間,狂風大作,日月無光,湖面上掀起了驚濤駭浪,在波浪濤天之中,湖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窩,把她吸了進去……她拚命掙扎,但她越是掙扎,被吸的越深,那個漩窩很深很深,她一直向下,向下,也不知要到何處去,她感到非常恐懼,她想大叫大喊,但嗓子中卻堵塞著一團棉花,讓她叫出不來,也喊不出來,她拼盡全身的力氣,終於大叫一聲:「啊!」
小蓮的叫喊,發出來的只不過是一聲輕微的呻吟。當她睜開恐慌的眼睛時,首先看到的,就是梁文秋的那張臉。
梁文秋的眼睛中流露著關切的惶急,正在望著小蓮,見小蓮醒過來了,連忙一按小蓮的胳膊,輕聲說:「別動,打著吊瓶哪。」
小蓮這才看到,她躺在一張床上,處在一個潔白的房間中,房間的牆壁上貼著幾張人體穴位圖,牆壁前的架子上放著一些醫療設施,看來,這是一家醫務室。
小蓮閉上眼睛,不看梁文秋。她現在感到很累,全身酸軟,軟綿綿的沉重,想是被什麼東西式墮著,四肢也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梁文秋見小蓮不理他,他也知趣的不作聲,只是坐在小蓮旁邊,望著小蓮。
這時,房門一響,進來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小伙子,見到小蓮閉著眼睛,以為她還在睡覺,笑著對梁文秋說:「你小子也太狠了吧,把人家折騰的大出血……」
梁文秋連忙豎起手指,噓了一聲,又指了指小蓮,意思是她沒睡。
小蓮聽在耳中,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眼淚又流出來了。
那個小伙子這才知道失言,連忙閉上嘴巴,咳了兩聲,才抬高聲音,對梁文秋說:「文秋,你朋友沒有什麼事,只不過身子虛弱,輸兩天液,補補營養,就沒事了。還有,她這兩天,就不要上班去了,就在床上躺著吧。至少在休息三天,才能上班。」
梁文秋說:「我給她們組長打過電話了,幫她請假了,不讓她去上班了。」
那個小伙子看到小蓮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就用手指著梁文秋,嘿嘿的無聲的笑,一臉壞笑,卻抬高聲音,說:「你照顧著你朋友吧,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這間病房,只給你一個人了,我就不安排別人了。」
梁文秋也不道謝,笑著說:「行,你走吧,有事我找你。」
等那個小晨的小伙子走後,梁文秋對著閉著眼睛的小蓮,低聲下氣的說:「這是小晨,我的初中同學,初中畢業就到部隊去了,弄了個軍醫的招牌回來,在這裡開了家衛生所,生意很不錯。你可能也認識他,他的這個衛生所,就在咱們紡織廠南邊二里路。你來過嗎?」
見小蓮還是不理他,只好訕訕一笑,閉上嘴巴。
小蓮忽然說:「那個,就是他給你的吧?」
梁文秋臉色通紅,一張黑臉漲得發紫,吭吭哧哧的說:「嗯,嗯,咳,咳,他是幫了我的忙……」
「幫你害了我!」小蓮冷冷的說,慢慢張開眼睛,盯著梁文秋,說:「你到底用這樣的手段,害過多少女孩子?」
梁文秋的額頭開始冒汗,說:「我沒對別人用過,我是真心喜歡你,但是你不理我,我只好出這一手。小蓮,你說,我好歹也幫過你的忙,你總不能報警抓我吧?我一個男人,抓就抓了,也就是坐幾年牢,就出來了,你是一個姑娘,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這事,你可就不好嫁人了。小蓮,你好好想想吧。」
見小蓮不說話,梁文秋又說:「只要你願意,我就娶你,真的會娶你。我家過的不錯,我的工資又高,你要是嫁給我,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小蓮又閉上眼睛,緊緊的抿著嘴唇,沉默著,思考著。
梁文秋坐在旁邊,只是緊張的望著小蓮,他也怕小蓮性子烈,萬一想不開,真的報警,那就麻煩了,雖說就算小蓮報警,自己也可以說是小蓮自願的,想訛他的錢,他也可以找朋友托關係,讓警察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畢竟麻煩,如果真有必要,他就和蓮翻臉,也要威逼恐嚇,不讓小蓮報警。不過,在沒有翻臉之前,他還不能強硬起來,他還有一張王牌,可能會得到小蓮的寬恕,這張王牌,當然就是他設計的那場「英雄救美」,他希望小蓮能想想他的「好處」,慢慢接收他。
小蓮又慢慢的睜開眼睛,望著梁文秋,平靜的說:「你真會娶我?」
梁文秋反而一愣,望著小蓮,見小蓮並沒有冷嘲熱諷的意思,而是一種很平和的口吻,馬上高興的說:「真的,真的,真的娶你!」
小蓮忽然又是眼睛一閉,長歎一聲,說:「那好,我就嫁給你吧……」
兩行淚水,順著小蓮的臉頰,流到枕頭上。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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