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館裡面亮著燈,燈光昏暗,裡面還有幾條人影在閃爍,從外面明亮的陽光下走進來,像是走進地獄中,幸好,雖然昏暗,卻不陰森。我熟悉而喜歡這樣的氣氛。
中間有一條過道,兩邊是一排排的長椅,木長椅,每張椅子上面可以坐七到八個人。地上凌亂不堪,瓜子皮煙屁股到處都是。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房間,不知從何而來,並不刺鼻,相反,還讓人有一種避世的溫暖,可以陶醉在這種味道裡,觀賞黃片,逃避一下外面的世界。
這家錄像館原來是電影院的一個庫房,後來在裡面分成了五間小房子,再後來又打通了五間小房子成了一個大房子,就是現在的錄像館。錄像館的幾個承包人,聽說都是電影院原來的職工家屬。
有些人出去撒尿,還有些人留守陣地,一半一半吧。留守陣地的人,在抽煙,在聊天,在嗑瓜子,整個房子裡瀰漫著一種頹廢的味道,每個人的臉色孔都不真實,模糊的像是戴著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我和小槐走進來,也彼此不真實起來,隔模起來。
小槐顯然很不習慣這種隔模,她牽著我的腰間的衣服,緊緊的跟在我後面,生怕我跑掉一樣。她的手扯的有點緊,我不能走快。
裡面的人有些人看到進來的一個女人,眼神就放光了,用亢奮擴散的眼神望著小槐,有人噯味的低笑,有人嗑瓜子的動作加快,有人狠狠的吸了兩口煙,有人把腿蹺到了長椅背上。這些人的動作並不過火,但是眼神過火,每個人的眼神,都和剛走出去的那些人的眼神一樣。他們在用眼神小槐。
我和小槐一進來,我的眼光就在瞅最佳的位置。前排座位,肯定不能去,太顯眼了,要坐後排,最好是牆角的後排座。我一進來,眼光就向後排座瞅過去。謝天謝地,後排座位有空位。再謝天謝地,竟然還有一男一女。有伴了,好。
那一男一女靜靜的坐在後排座位上,女人的上半個身子靠在男人的肩膀,腦袋垂著埋在男人的胸前,只能從裝扮和身材看出來是女人,而且是鄉下來的女人。可以看到男人的半張臉,在低聲和女人說話,女人光聽,好像沒說話,要不就是聲音低,我沒聽到。從男人的髮型和上衣,我看出來這個男人也是鄉下來的青年。這一男一女,像是訂過婚的,因為一般鄉下來城裡玩的一對男女,大多數是訂過婚的。估計不是談戀愛談成的戀人,那時侯農村的婚前性行為,還少,談戀愛的男女也是在訂婚之後或者結婚之後,才發展到床上去的。自由戀愛的農村青年,也要是在城裡打工或者工廠上班的,才有這個機會,這對男女,從衣著上看,不像是打工的青年,而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純農民,這是因為我走近了他們,從他們的膚色看出來的。
我帶著小槐,走近了那一男一女,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我們走過去的時侯,女人沒有回過頭來看,男人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看到了我和小槐,很平和的眼光,倒沒有像那些男人狼一樣的眼光,甚至還有一絲親切的溫暖。我看著他們,也有親切的溫暖,都是一男一女,現在可有伴了,可以有人分擔一下異樣的眼光了。我認為,這個男人看到小槐之所以沒有像狼一樣淫邪,並一定就說明他是個正人君子,就像我一樣,我看他的女人,我也沒有像以前看到女人那樣露出狼一樣的眼光,因為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處:我們有自己的女人了!說白了,就是:我現在有肉吃著,不饞你的肉了。我們之所以沒有守著自己鍋裡望著別人碗裡,也不是說我們兩人就是正人君子,只能說是顧不上別人碗裡的肉了,因為現在狼太多,能保住自己鍋裡的,再說別的吧。
小槐從那些男人的眼光中,隱隱猜到了什麼,她不小了,只比我小一歲,也有十八歲了,已經懂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了,她只不過是沒有經驗,沒有來過錄像館,不知道錄像館裡面放黃片,但現在,我肯定她會知道了,她肯定也知道剛剛放過黃片了。
小槐看到那一男一女,也平靜很多,我甚至能聽到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她也在欣慰有女人做伴了。
我讓小槐坐在裡面去,和那對男女挨著,我坐在她後面,這樣可以幫她擋眼光,而且她是和那個女人挨著的,這樣心理上,她們兩個女人,可以膽大一些。
坐好之後,我就拿出了在街上買的一包香瓜子,遞給小槐,小槐倒了一些,又把包還我。我們一塊嗑著瓜子,都沒有說話。我們離的很近,中間只有一柞遠,很近,好像從沒有這樣近距離過。我的心開始跳的快了起來,向嘴裡送瓜子的手開始有點不穩。我的眼角瞅到,小槐也在緊張,她的身子和手,也在輕微的顫抖。
出去撒尿的鳥人們的回來了,三三兩兩,低聲說笑著,各自找自己的座位。這次,有我的身子擋住小槐,鳥人們只能看到小槐的背影,也就不再盯著她看。
過了一小會兒,人都到齊了,那個查票的人,開始站了起來,起身去後面的一張桌子上,搗弄了一下,屋子裡面的燈光就忽然暗了下來,一片漆黑。
我知道,錄像要開始放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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