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話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迷惑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兩個又不是相處一天兩天了,除了你這遲鈍的白癡知道了她的感情之外,什麼也不會改變,所以你只要照著往常那樣就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一樣與婧婧相處就可以了,不過,記得多給她點溫柔哦,要不然小心她總有一天把你這白癡給甩掉。」

    話雖如此,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卻讓我仍是感到尷尬莫名,而且除了婧婧之外,我發覺裴姒梵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大對勁,特別是她看著我和婧婧之間的曖昧眼神更是怪異得讓我寒得無地自容,反倒是婧婧最是從容自在。

    而這種詭異的情形直到裴姒梵住進我家一周之後才終於慢慢恢復正常,而我也漸漸習慣了裴姒梵出現在家裡以後的生活,反正家裡本來就有一個女孩了,再多一個其實也沒什麼。

    日子在這種平靜的生活中慢慢度過,那天過後楊天偉也沒有再來過一班,也許真的如永哥所說的,被他的「王八之氣」給鎮住了吧,雖然我更原因相信,楊天偉多少顧忌著永哥他們三人身後的勢力,所以在不必要的情況之前不願跟他們直接衝突。

    而這裡畢竟是學校,再怎麼爛也還是公立學校,不像那些私立學校裡面,有錢就可以比校長還拽,所以楊天偉的沉寂雖然讓我們感到意外,倒也沒有考慮太多,當然,路上遇到的時候,永哥他們幾個絕對是冷眼相向,卻也沒有刻意挑釁,而楊天偉也是表現得中規中矩,沒有任何出格的表現。

    平靜的生活讓人頹廢,高三的生活就是這種頹廢+疲憊/2的平均值,清閒了一兩天之後,鋪天蓋地的作業夾雜著鋪天蓋地的考試鋪天蓋地的襲來,除了成績一向優良的我和永哥,還有一向靠我們兩個吃飯的麵包加陳董一如既往的清閒之外,其他人都已陷入了忙碌之中。

    而令我大感意外的是,裴姒梵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同樣的「忙」,但是在家裡所見到的一切早已清楚地告訴了我她其實比我都還要清閒,不過想想那張讓我羞愧得想要去跳樓的成績單,我就再也不感到任何意外了。一個成績比我和永哥加起來還好的女孩,就算她根本不來上課我也絕對不會意外她會考輸給我們。

    平靜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好,平凡人的我雖然經常YY著哪天就有神仙下凡或者外星人出現把我改造一番扔到異世界去玩轉生,但是實際上在現實裡我是一個相當甘於平凡的人,只不過我所不知道的是,所謂的平凡,實際上,不止在裴姒梵到來之時更應該追溯到我將婧婧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離我遠遠而去了。

    而真正讓我開始意識到這一切開始的時候,卻是裴姒梵住進我家中的第六天,她住進我家之後的第一個星期六。

    高三的生活是忙碌的,就算是我和永哥,在白髮魔鬼的高壓政策之下就算我們兩個暗地裡搞些小動作但是至少在表面上,我們還是表現得中規中矩的。

    開玩笑!我們可不想被那個有極度虐待傾向的變態老師抓去修煉一心N用術,在信奉「考試無難題,只要做得多」的白髮魔鬼面前,任何的解釋都是無用的,任何的懲罰都是用堆積如山壓都可以壓死你的作業面前,我們極其明智地保持了謙卑。

    也因此,在平常的高壓之後,便是難得的週末的瘋狂放縱。

    當然,也有無數傻瓜抱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無上決心在這難得的休閒日子裡仍然埋首苦海之中,抓緊時間重複著每天都必須作的工作,一遍又一遍地摧殘著自己的腦細胞,美其名曰「為高考衝刺」。

    而我,絕對,不是這裡面的一員。

    難得的假日,可惜麵包、陳董都是有事在身,看他們兩個淫賤的笑容就知道他們肯定又跑到哪裡去偷瞄MM去了,而永哥那個氣管炎的愛妻號更是在第一時間內消失了蹤影,搞得我連出來「透氣」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感到驚異了,平時我就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如果換作了以前那是打死我都不願意沒事跑到外面去,天氣那麼熱街上人那麼多,搞不好吐口痰都會有警察叔叔跑上來指責我侮辱環境有損市容形象需要進行勞教另陪款多少元等等等等。

    我之所以出來的原因,當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家裡面的兩個女人。無論是婧婧一如既往卻讓被表白過後的我心動不已心中怕怕的嬌蠻管制還是裴姒梵那彷彿天生的溫柔婉約都讓我感到詭異的毛骨悚然。

    更有甚者的是,裴姒梵注視著我和婧婧之間的那種曖昧眼光有時候更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妒嫉」神色,看得我心驚膽顫的。「妒嫉」?她要妒嫉什麼呢?她需要妒嫉什麼呢?

    終於某次在我被看得頭皮發麻心裡發毛連嘴角流了口水都不知道還被婧婧教訓了一頓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大」聲抗議,帶著點調侃意味地對著這新來的美女房客說道:「裴大美女,你怎麼總是這麼曖昧地看著我們啊?難不成你在和我相聚的短短時日之中竟然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我愛得比小區中那口古井還要深深得讓你從此無法自拔所以才會吃婧婧的無名乾醋啊?」

    當時我絕對是怒火燒昏了大腦,等我終於醒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之後我真是恨不得馬上挖個洞好讓我跳下去把自己給埋了,我怎麼會對裴姒梵說出這種輕薄話來?

    如果讓那群花癡中的任何一個知道了那他們必然是恨不得把我挖眼割鼻斷舌扒皮抽筋飲血吃肉剩下的骨頭燉了湯再拿去餵狗然後再挫骨揚灰讓我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這卻不是我害怕的主因,更讓我感到詭異的是,當時在聽到我這麼說之後,裴姒梵先是微微一怔,彷彿被揭穿了心裡深處所想那般的滿臉不可思議,然後便是唰的一下原本潔白如雪的小臉上佈滿了紅暈,滿臉嬌羞,輕輕地垂下頭去,而她橫我的那一眼,雖然看起來惱怒,卻是千嬌百媚的萬般詭異,而冷眼旁觀的婧婧嘴上更是掛著不懷好意的微笑,看著我彷彿小小白兔一樣驚慌失措的落荒而逃。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就這兩丫頭的反應實在是***太詭異了!婧婧就先不去說了,就說裴姒梵好了,她不是說她跟她那個誰又一見鍾情又情深款款不惜離家出走孤身尋找未婚夫的嗎?

    怎麼現在看我的目光竟是那麼詭異?讓我忍不住就想要開始YY她是不是在我大慈大悲智勇雙全才高八斗文武雙全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高大威猛才貌與小弟並舉秋水共長天一廁的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所傾倒了。

    當然,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像永哥所說的,基本上如果沒有外星人突然降臨他家後院給他進行DNA改造成未來戰士又或者發生什麼基因突變變身成超級賽亞人的話,裴姒梵看上我的可能性,呃,再乘以個幾千萬平方個N次也還是遠小於零。

    落荒而逃,呃,不對,應該是選擇了戰略性暫時撤退的某人,也就是本少爺我,一個人在在路上晃蕩著,許久已沒有感受到這種情緒的我,在這人潮之中,突然感到了久違的情感,是,寂寞?

    我孤獨,但我不害怕孤獨。

    孤獨,不是寂寞。

    孤獨讓人冷漠,寂寞讓人瘋狂。

    所以,害怕寂寞#183;#183;#183;

    突然想起久違的對話,心中卻莫名一顫,我早已忘記了當時的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真心這麼想的還是為了什麼,但是現在的我,卻無法像當時的我說得那般理直氣壯。

    我害怕寂寞,我同樣害怕孤獨。

    孤獨不是寂寞,寂寞卻最容易孤獨,而孤獨時最易寂寞。

    三個好友不在身邊,已經陪伴在自己身邊已久形影不怎麼離的婧婧也不在身旁,走在茫茫人海之中,看著身旁穿來行去的人們,我卻是一片茫然。

    這一瞬間,彷彿天底下只有我一個人一樣,孤獨,而且寂寞,心中,更有一種莫名的煩躁和灰色的絕望,好像,忍不住想要去死一樣,那種感覺,就彷彿,死亡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一樣,我相信,當時如果我手中有把刀的話我肯定已經躺下了。

    「啊!!!」頭部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全無準備的我忍不住發出了慘叫哀嚎,雙手抱著頭,腦海中幻象紛呈,劇烈的刺痛一波接一波,刺激著我的大腦皮層,我的手抓著我的頭髮拚命地抓著,彷彿希望借此來減輕幾分痛苦似的,但是很明顯,沒有絲毫的效果。

    「啊、啊、啊#183;#183;#183;」看著我的手,一片殷紅,看不見任何的傷口,卻不是我的手變成了紅色,而是我眼中所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淡淡的紅色。

    腦海中的劇痛漸漸減輕,我大口的喘著氣,心中一片迷茫,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剛才的痛苦雖然短暫,但是那種直要人命的劇痛卻讓我心有餘悸,而最冤枉的莫過於直到那疼痛漸漸減低之後我仍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

    另外一點,雖然剛才我疼得以為自己隨時都可能昏厥過去,但是事實上,從頭到尾我的意識卻是格外的清醒,清醒到每一分痛苦更是放大了無數倍的體驗著,所以才會忍不住發出大聲哀嚎,要不然我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種彷彿神經病一樣的舉動來。

    但是很快的,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周圍為什麼這麼安靜?怎麼靜得除了我自己的喘息我什麼也聽不見?我抬起頭,看著前方,我驚訝地發現,街道還是那條街道,但是我的周圍卻再看不見任何一個人,高樓、大廈、車子、站牌,等等等等全部都在,但是,卻看不到一個活著的人,就彷彿,這個世界裡,只剩下我,最後一人,我的心卻突然靜了下來。

    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就彷彿,現在這種情況我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見了一般,我遲疑著,疑惑著,小心地體驗著,心中更開始盡情地YY起來,期待著什麼時候就突然冒充一個美女出來哭著求著讓我圈圈叉叉然後從此帶著她開始到處遊蕩時不時散發一下「王八之氣」給我的後宮添點候補然後找個風景好一點的地方好開始我的性福人生之類的云云#183;#183;#183;

    想著想著,我不由露出了淫蕩的笑容,旋即苦笑,這怎麼可能?除非這是在夢中#183;#183;#183;啪的一下響指打響,在寂靜的都市中傳得極遠,漸漸消逝的輕響更讓感覺到毛骨悚然,眼睛微轉,我卻已想起這種感覺是在哪裡遇見過的了。

    就是那一次遇到那只超巨型的狗狗的時候我記得當時就是這種感覺,雖然事後那幾個傢伙們全都說了肯定是我的幻覺我卻總是感到一絲莫名的古怪,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而之後我所見到的彼岸花曼珠沙華更是讓我堅信了心中所想,就算是日有所思好了,我對神學之類的東西一向沒什麼研究,怎麼會突然去夢見這兩樣東西呢?而且,兩樣看起來都是那樣真實,特別是那條大狗,真實得都把我給嚇昏了,如果說是幻覺,那也太誇張了吧。

    心中疑惑不解,我卻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隱隱的,我覺得,自己所謂的平凡,看來就要到頭了。其他的且不說他,單只眼前這基本上可以稱作是靈異事件的詭異發展就讓我忍不住頭皮發麻。

    特別是現在,我的意識相當的清醒,總不會這也是幻覺或者是自己在做夢吧?想了想,咬了咬牙,終於,為了探究事情的真相為了維護宇宙的和平與榮譽,我終於忍不住打了下自己的臉,然後#183;#183;#183;

    「果然不是做夢啊#183;#183;#183;」捂著自己的臉,我一邊苦笑一邊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一邊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起來,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明悟,現在的我和剛才的我又有什麼區別呢?剛才在川流人海中的我的感受和現在的我所感覺到的不是一般的嗎?

    那種許久未見一見卻如此猛烈的自暴自棄的頹廢念頭便如惡狼出世一般瘋狂地席捲心頭,那種還不如死了好了的想法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只是這麼微一動念,我的頭卻又一次劇烈的疼痛起來,就好像、好像在抗議著什麼似的?!

    我驟然醒轉,難道它是在用疼痛刺激著我好讓我不受到迷惑而自殺嗎?看著自己的視野內已經恢復了正常顏色的雙手,心頭疑雲大起,這短短時間之內,我竟然已經連續兩次想到了死。

    雖然永哥他們幾個總是說我太過頹廢,但是對於自己的神經承受能力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自信的,當時老爹老媽去得那麼突然的時候,我也只不過是大哭一場然後像瘋了一樣的拚命吃東西接著跟豬一樣的睡了三天三夜都沒有想到死,怎麼現在有了朋友有了婧婧還有了無限可能的裴姒梵的我會突然想到死?

    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疑惑方起,突然,不知從何方傳來輕輕的歌聲,聽不出歌詞,或者說聽不懂歌詞,又或者本來就沒有歌詞,我下意識地駐足而立,靜靜地聽著那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歌聲。

    淡淡的,輕輕的,柔柔的,卻彷彿穿越過千萬年時空,帶著溫柔的撫慰,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又像是溫婉的情人靠在我的肩上,秀長的青絲垂下,撓著我的脖頸一片酥癢,耳朵傳來濕潤的觸感,彷彿被什麼含入了一樣,溫溫的、濕濕的,更彷彿挑逗著我似的,時不時輕輕地噬咬一下,卻似乎怕咬疼我了一樣不敢用力。

    鼻端傳來淡淡的幽香,那種味道很怪,不是因為奇特,相反,而是因為平淡,一如我前半輩子的生活一般,平凡,但是卻又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味道,迷醉了我的身體,我的心靈,我感覺到我的身子整個兒都酥了,軟綿綿的根本使不出什麼力氣,又或者是我不想去使力?又為什麼要使力?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般舒服的感覺,就像是最美麗的夢幻一、般?!

    我霍地猛然驚醒過來,我驚恐地看見我的手距離我的脖子,只有不到幾毫米的距離,而且更那種姿勢怎麼看都像是要掐死我自己之前的前奏,額上冷汗直下,我放下了我的手,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後背上的衣服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汗淋濕了。

    怎麼回事?第三次了,不是幻覺,不是夢境,那麼,難道是我被催眠了?總不會是YY小說中經常出現的精神攻擊吧?這麼想著的我不由一陣乾笑,我的命什麼時候這麼值錢了,值得有人特地這麼為了我大動周章的?

    難道是楊天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跟他並沒有什麼直接衝突,他也犯不著這麼大手筆地把我給滅了,而且,看他的形事,這種除了激怒永哥他們之外一點意義都沒有的蠢事不像是他幹得出來的東西。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情況,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人類能幹得出來的事情吧?而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歌聲,不知道何時,已經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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