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獵紅塵 中部 第一百零四回 上 請戰
    卻說蔣春梅不放牛千葉回監獄,叫唐聞鶯請了四鄰來指認,都說是謝景平送來的,憤憤之情溢於言表。謝景平知不好再解釋,只得道謙,將牛千葉押到警車之上,帶回西嶺監獄。

    李曼兒幾個,也都被叫醒,陶越霞少不了痛斥一頓道:「一晚上不睡就困成這樣,那還有個警察的樣子。」等謝景平帶回牛千葉,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陶越霞聽到有人假冒謝景平,又道郭市長就簽發文件,全市發放時,一種不詳籠上心頭,忙叫一聲道:「不好。」急打電話給郭詳明,手機關了,再問政府辦公室。辦公室邱主任答道:「郭市長一早出去,說好十點回來會見市民代表,召開市長辦公室,商議大沙河改造方案。過了半個小時了,都等急了。郭市長可是從不遲到。」陶越霞道:「請邱主任繼續聯繫著,若有消息,請立即通知我。」

    回頭對李曼兒道:「小曼,郭市長不見了,我懷疑跟牛千葉一事有關,你火速回家一趟,看看可留下了什麼線索沒有。」李曼兒那敢稍慢,開車急趕到家中,見一切如舊,並無異樣,忙告知陶越霞。一個人又暗想道:「想必爹爹失蹤,與銀雀峰有關。」想到自己人單勢獨,也不敢輕往。可巧一夜春雨,到天明未住,李曼兒這才藉著水形之身,化成潺潺小流,往銀雀峰搜了一天,到天黑時,力盡身乏,一無所獲,只得下山。

    郭詳明失蹤一事,不過一天,已秘密傳到省裡。高省長也是大驚,急趕到中州,連夜召開了會議,令方冠中暫時代行市長之職,主持工作。穆艷如、趙油頭等聞聽大喜,連夜上山祝賀,方小凡也從外歸來。酒席散過,送了眾人下山,由趙雅蘭執筆,方冠中口述,又起草了兩份文件。方冠中閱罷,照例由趙雅蘭執筆簽字。方小凡道:「高省長雖然走了,觀察組還在。爸準備如何開戲?」方冠中疑道:「焦氏兄弟和衛敢仍未歸案,全市企業改制正在進行,郭詳明突然不明不白不見了,我倒恐他其中有詐,不過借此轉移大伙的注意力罷了。」方小凡道:「真若如此,高省長何必親自前來那?我看,郭詳明必定有大難。只有全市布,收緊線索,歹徒必然不敢輕易現身。若拖個兩、三月,就算得救,他也難再在中州為官。」方冠中道:「有道理。」

    不要說,第二天方冠中召集會議,請調當地駐軍,配合陶越霞,全市布,逐戶逐地排查。陶越霞頭一個反對,站起來道:「有證據證實,郭市長是在去陶瓷公司的路上失蹤的。雖說至今生死未卜,但有一點可以保證,劫持郭市長之人,一不是為錢,二不是為公,若是因洩私憤,必有預謀,斷然下會輕易下手。故此,此案未明之前,宜暗訪,不宜明查,更不宜公佈於眾。」魏金水聽了,也隨聲附和。

    趙振先卻笑道:「從私人感情上講,可以這麼等著,這對郭市長本人的聲譽和穩定社會都有好處。要從工作上說,貽誤戰機,釀成大禍,怕就不是陶局長能擔當得起的了。」陶越霞道:「身為一市之長,私訪企業,體恤民情,並不有失聲譽。我倒問問趙市長,一年中州大街上走過幾回?」趙振先道:「這倒可以問問你陶局長了,為什麼我不敢在中州大街上走那?」陶越霞道:「若不是心虛,郭市長敢,你趙市長就為什麼不敢那?」

    方冠中忙道:「就事說事,就不要吵了。」看看周桂英。周桂英道:「我聽方市長的。」方冠中又看肖鐵龍。肖鐵龍這才將眼睜開道:「我同意陶局長的意見。」方冠中見兩位副市長反對,也不好強求,只好道:「一旦有郭市長消息,務必全力解救。」

    再說郭詳明的情況。原來朱金鳳見牛千葉又再次歸案,才要發令,潘金龍一旁獻計道:「三師伯,如此反覆,就是一千次,也挫破不了他們的銳氣。我有一計,可擒了中州市長郭詳明,令他簽字畫押,公佈於眾,即可免牛千葉無罪,又可大敗他們的銳氣。」朱金鳳點頭道道:「我本也有此意,不過下策罷了。」遂令金繩陽監視郭詳明。郭詳明本來是抽個空,想到才改制過了陶瓷公司去看一看具體情況,回來後開會。一個人打的,到了公司附近才下車,見張光北領著一袋子水果迎面走來,卻不知是柏林所化,忙打招呼道:「老張,什麼時候折的膏?」張光北一笑道:「昨天才折的膏。買袋子水果正想看你去那。」郭詳明道:「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那。正好,我們先去陶瓷公司看一看,再回去細談。」張光北又一笑道:「我已看過了,回頭再告訴你。先隨我到服裝公司看一看,正好今天剪綵。」招手叫了輛出租,一手將郭詳明拉住,打開車門用力一帶,拉至車上。郭詳明才覺有異,突見張光北左手一揚,頓時昏了過去。柏林迷倒郭詳明,劫持著出租車,按事前安排,帶往九龍川外子母崖。

    郭詳明醒來後,見自己躺在亂草之上,置身山洞之內,並不甚慌張。稍時,見進來一個黑矮子,三尺多高,滿身肌肉疙瘩,端著一碗牛肉、兩個饅頭進來,也不說話,放下轉身就走。郭詳明再喊,頭也不回。郭詳明將饅頭就著牛肉吃了。一會鄭無經帶著兩個草頭軍進來,笑指道:「牛肉煮的還爛否?」郭詳明細一辯,正是原江北區助理鄭無經,也道:「我也早想見你了。」鄭無經拿張紙來道:「你在這裡簽個字,我就保你沒事。」郭詳明接過一看,卻是釋牛千葉無罪的行文,問道:「你為什麼不給自己簽個無罪書那?」鄭無經哼了一聲道:「老天爺免我無罪,你們又能奈何得了我?」郭詳明道:「可惜我不管天條,這字不能簽。」鄭無經圍著郭詳明轉道:「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郭詳明道:「不信。」鄭無經道:「為什麼不信?」郭詳明道:「因為你沒膽。」鄭無經大怒,轉身出去。

    到了天黑,依舊有人送飯,並不見其它人來。過了兩天,洞門又開,鄭無經當頭進來,喝道:「郭詳明,三姐到了。」郭詳明抬頭一看,見來人鳳眼櫻唇,身材高大,面色多威,暗道:「這等面相,世上少有,不知此人從何而來?」朱金鳳道:「郭詳明,你想好沒有?是簽還是不簽那?」郭詳明道:「想好了,不簽。」朱金鳳笑道:「你想必自以為你女兒李曼兒有些本事,早晚會來救你出去,是嗎?」郭詳明道:「難道不會嗎?」朱金鳳道:「以她那小小本領,怎麼能抗拒天府神兵?我勸你,還是簽了字,轉回家去吧。」

    郭詳明道:「我聞蒼天好仁。你即為天府神兵,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殘害無辜百姓,擾的中州四城不安?」朱金鳳道:「蒼天好仁,愛好仁之人。如今的百姓,好仁否?你們伐林斷水,劈山據石,三步一廠,五步一礦,污水遍地,黑煙沖天,違背自然公理,踐踏四眾生靈,兔少穴,虎無食。普天之下,還有比這更不仁的嗎?」

    郭詳明聽了,滿目羞愧,答道:「民先有食而知禮,故先伐山取木為食,而後植樹以利後人。」朱金鳳道:「貞觀之年,食粟不好於今天,開元盛世,浮華不過於今天。你等縱奢靡之風,猶不思過,何敢強詞奪理?」又問道:「簽字否?」郭詳明道:「即為不仁之事,不敢再有不義之舉,於國家無益,雖死而不取。」朱金鳳道:「你不怕我傳信李曼兒?她若知道,必捨身前來送死。白髮人送黑髮人,豈不悲哉。」郭詳明道:「國家之事,公也,父女之情,私也,豈能因私而廢公。」朱金鳳見再勸無益,即令道:「叫那司機回去,傳信陶越霞,已將郭詳明押在鐵峰山星月洞內,叫她領兵救人吧。」轉身大步出去,鄭無經一路小跑,後腳跟著。

    司機歸來,報案到警察局。陶越霞得了信,不敢耽誤,忙報到方冠中處。方冠中得了信,喜憂參半,只在屋內踱步,到天黑不作答覆。回到小金山,大個黃湊上前問道:「老大,你愁什麼?」方冠中道:「若不進兵,則眾人相疑。若進兵,萬一救了郭詳明回來,豈不冤枉。」

    大個黃先是得了烏巨靈的口信,笑道:「大哥怎麼忘了去年棋盤嶺之事?若陶越霞帶一隊人馬進去,必死無疑。」方冠中大喜,忙叫來裴金鳴,下山會同觀察組,到警察局裡商議。會上,只催陶越霞盡快進山解救郭詳明,言詞甚為懇切。陶越霞也度去年幾次輕進之失,就道:「眼下對方虛實不知,警察部隊裝備不精,小戰尚可,大戰不行。去年棋盤嶺之戰,十餘名警察死在冷兵器上。故此還請方市長協助,請部隊支援,方可萬無一失。」方冠中道:「陶局長需要調什麼部隊?」陶越霞道:「我需要直升機突擊隊和地面重甲部隊的支援。」方冠中道:「這需要請示高省長。」觀察組即給省裡通了信,高省長也一口應下,調出一個直升機小隊,一個機步連星夜趕到中州相助。

    散了會,陶越霞等人又開會商議。李曼兒叩門進來,言道:「陶局長,對方即叫我們去救人,必然不會輕易傷人。對方的能力,我見識過,並非直升機和裝甲車就能輕易攻破的,貿然輕進,對解救人質更是不利。」陶越霞道:「你的意見那?」李曼兒道:「我今夜上山,先探虛實。」陶越霞道:「也好,部隊天亮才到,我等你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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