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大個黃,將王蓮抱起,就在沙發上興雲布雨。錢由基也扶著張娟上樓取樂。大個黃弄了一回,將王蓮丟給趙油頭,上了樓,見張娟正跨坐在錢由基身上,便抱著腰,幫了一把子力,又推倒在床,搗弄一回。回頭再叫上來趙油頭二人,見還喘著氣,已穿得板板正正。大個黃道:「四哥,干了沒有?」趙油頭窘道:「終日在官場廝混,一天兩酒,把這功夫擱下了。」
大個黃笑道:「這樣好,你和三嫂成了,我天天代你入洞房。你代我寫記錄,我和老五耍給你看。」王蓮道:「我們姐妹身子差,哥將就些吧。」大個黃那裡聽進去,道:「你們二馬伏槽,五弟下面亨受,我後頭板弄。」擺好架式,弄了一陣,又叫趙油頭道:「四哥需不能閒住,裡外幫著些。弄得三死兩活,才不便宜田文豹那廝。」三人輪著亂耍一陣,半宿才睡。
到天明,大個黃不便久待,先起身去了,兩個小姐一夜辛苦未起。李曼兒因見李曼兒兩天未到,生怕一早趕來,忙催著兩位小姐起身,給點錢,打發二人下樓。這頭從廚房裡端出酒菜,叫起趙油頭喝酒。趙油頭喝杯酒,這也要走,才開了門,李曼兒就到了門前,因不認得趙油頭,只點點頭。錢由基笑道:「這就是借房用的趙處長。」這才重又打了招呼。
李曼兒進了房,見一屋子酒氣,回頭問錢由基道:「昨天又叫了誰來喝酒?」錢由基道:「就我們兩個,喝兩杯酒,倒說了一夜的話。」李曼兒笑道:「倆個人喝不了這滿屋子的酒氣,不定請了幾個狐朋狗友那。」錢由基摟著笑道:「總盼著你不來,我也是閒的慌了,這才請了幾個朋友過來喝酒。」說了接唇索吻,李曼兒也啟口相就。
一時,李曼兒掙脫出來,道:「我陪你到醫院複診一次,如無大礙,你還回來,如若有事,你就住院。」錢由基知道褚剛已去,也不怕牛千葉,扶著李曼兒下了樓,到了醫院複查一遍,見恢復甚好,當下又取了藥,依就回來。錢由基瘸著腿,端出幾個菜來,同著李曼兒吃了午飯,又討著上樓同睡。李曼兒道:「你即進了李家的門,需守李家的規矩,不說閉門思過,還敢討嘴。」將鑰匙都取了,錢由基臉上親一口,出去將門帶上,上了三道鎖。
錢由基只當是關門,見將自己反鎖屋內,連叫數聲,卻聽李曼兒下樓去了,又忙打電話給李曼兒,笑道:「小夫妻罰不過夜,昨晚的事認罰,那好關我一天。」李曼兒笑道:「我倒忘了,該連手機一併收了。再打電話,下次數罪並罰。安心思過,災滿必圓。」錢由基只得收了手機,睡了一下午,到晚上,趙油頭又到,卻進不了門,手機裡忙問錢由基何故。錢由基就一一說了,笑道:「三哥見笑了,還沒娶進門,就將我管成這些。」趙油頭道:「她母親那裡得了教訓,這也不怪。我也不進去了,大哥叫我帶句話來,與牛千葉宜解不宜結。」錢由基道:「我心裡有數。」趙油頭也下樓去了。
錢由基閒著無事,有意討李曼兒的歡心,先寫了幾個字,後索性張開宣紙,將三百年前學的丹青用上,一天一夜,先畫了四軸山水。因見李曼兒未至,又以其二人為本,畫了九幅春宮圖,都懸張在二樓的臥室內。第了第三天晚,李曼兒才到,重開了門,見錢由基正在研墨潤筆,笑道:「不說神似,先有幾分樣子了。」錢由基上前拉住,引到桌前笑道:「孔明一曲空城計,司馬聞曲中暗藏殺機,故此退兵。你看我書畫之中,可有幾分隱逸之氣?」李曼兒看了,也出意外,讚道:「我雖不通書墨,看你的畫,似有不少基礎,若持之以久,說不了會有大成。」
錢由基笑道:「你將這些帶給伯母一觀,若伯母高興,多少替我美言幾句。」又笑道:「樓上還有幾幅,更叫你驚喜。」二人上了樓,李曼兒環顧一看,儘是春宮之筆,男似錢由基,女似自己,不由臉上飛紅,啐道:「這樣的東西萬一傳出去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錢由基笑道:「等成了親,我還準備實拍一些那。等到老了,動不得了,也好拿出一觀,以鞭歲月無情之責。」李曼兒道:「要拍也不是不成,我只取個後影,你取個正面,好流芳百世。」錢由基攬住笑道:「你這麼個美人,任由歲月無情,將這容顏付之流水,豈不可惜。」
稍時,二人吃過飯,溫存一番,李曼兒起身才走。錢由基送到樓下,又送出大門外。李曼兒笑道:「你不抖這機靈,我也不鎖你。每天一幅畫,等我檢查。」錢由基笑道:「我倒不是怕你鎖,不過多看一眼罷了。」二人笑笑,李曼兒上車去了。錢由基這手關了門,忙打手機,叫王二萬來接。到了六朝大酒店裡,一看,眾兄弟皆在,獨缺了賈禮,便問其故。老丙道:「肖市長如今在他們鄉搞小城鎮建設,先劃了六百套住房,正打著地基。賈禮兄弟也要了一處,正在鄉里喝酒選位子。電話裡說了,無早無晚,也要趕回來。」
老丙一邊上了酒菜,一邊叫出兩位小姐,喝了多時,賈禮也到。錢由基因問起寶貝迪廳之事,賈禮道:「已去了三、四遭,也叫陶局長見了。」錢由基大喜道:「我們兄弟屢遭牛魔王那廝欺負,如今他樹倒彌猴散,我們兄弟還怕他什麼?」又道:「今晚誰去砸他的場子去。」鐵臂金剛林童、神拳高大貴起身道:「我們兄弟帶人砸他的場子去。」錢由基大喜道:「各飲一杯酒去。」林童道:「酒且一等,我們兄弟砸了場子再飲不遲。」二人打點裝備,點幾個手下,將車牌拆了,飛車到滿天星歌舞廳外,一聲吶喊,衝將進去。
時正值午夜一、二點鐘,生意正好之時,昏燈之下,皆搖頭半醉。林童等衝將進去,不由分說,棒打腳踢,都叫快滾。牛千葉裡頭聽見,發恨衝出來,呦喝兄弟們,鬥在一起。斗不多時,牛千葉不敵,眾兄弟都叫亂砍倒在地上,自己週身也不知挨了多少下,負痛衝出大門外。林童也不戀戰,出了門,上車仍回六朝大酒店裡喝酒取樂。
牛千葉三、四點回到歌舞廳,見滿地狼籍,手下兄弟、小姐都走的淨光。到天明,再打電話,一個也叫不過來。只得叫幾個朋友,找人幫著將屋子收拾了。到天黑,又是孫冬生私下來報道:「昨晚上是錢由基手下兄弟下的手。」牛千葉道:「可知錢由基藏在何處?」孫冬生道:「我倒是聽到些風聲,錢由基在江城花園養傷,不知是真是假。」牛千葉封了二百塊錢給了孫冬生道:「這事不可外傳。」孫冬生點頭去了。不想孫冬生有意邀功,見牛千葉不似從前,又到六朝大酒店裡見了老丙,暗道:「兄弟有性命關天之事,要報教主。」老丙問了問,就叫秦世寶帶著去見錢由基。
錢由基聽了孫冬生之言,喜道:「他今晚來,是你奇功一件。他今晚不來,也是你奇功一件。」當下叫秦世寶領回酒店慶功,外加賞金一千。錢由基一邊又叫了林童、高大貴二人道:「你們兄弟埋伏樓下,若見牛千葉一人上來,你不要問他。若是持眾上來,你們外頭擋住。」又將范自寶叫了來道:「范兄且與我上樓喝酒品茶,等著牛魔王。他要來時,范兄藏身門後,我制不住他你再出手。」范自寶道:「牛魔王的脾氣我熟,定不能讓他傷了教主。」
到臨晚,李曼兒車到樓下,一打電話,見有人在樓上,剛好童語荷邀著江邊散步,叮囑錢由基幾句,往江北會童語荷去了。到了午夜,牛千葉果真一個人,懷裡揣著一把鋼刀,乘著夜色,悄悄摸上了樓。牛千葉到了門外,附耳一聽,並無動靜,心中大喜,暗道:「正好就此殺了,了我一塊心病。」掏出別針鋼片,將門鎖一通,門鎖應聲開了,又一喜,暗道:「門不上三防,該是他的死期。」打開門,悄悄摸上樓去,將臥室打開,見有一人影高臥,懷裡抽出刀來,奮起一刀,戳在床上。
牛千葉刀進去,就覺不動,扯開被子一看,卻是幾個枕頭。一回頭,見門外立一黑影,疑是錢由基,掉過刀來叫道:「躲過第一刀,你躲不過我第二刀。」向前就撲。那黑影一閃,先下了樓。牛千葉下樓來追,才到樓梯下,腳下叫人一絆,跌倒在地,刀也出了手。這時,就竄出兩個人影,上前拳打腳踢。牛千葉負痛不過,掙扎著朝門外要跑,伸手拉門,門卻鎖死了。後頭有人一伸手,牛千葉又拉倒在地,暴打一頓。
牛千葉滿屋子亂跑,到最後,見再躲不過去,就撤起潑來,大罵錢由基。這時燈一開,錢由基站在二樓樓梯口拍手道:「罵人算什麼漢子,敢來和我一博嗎?」牛千葉怪叫道:「有什麼不敢。」大叫一聲,衝將過去,半道上頓時動彈不得,隱隱見錢由基手裡一支槍,正黑洞洞對著自己。錢由基歷聲道:「牛千葉,你殺人償不得命,難道我殺人就償得了命?你是牛部長的侄子,難道我不是方市長的義子?你再動一動,明年今天就是你的週年。」
牛千葉暗想道:「這廝話不在理,卻是實情。」不由心慌起來,硬著頭皮道:「我不信你敢殺人?」錢由基道:「我今晚就殺人給你看看。」擰上消音器,一槍先打在床上,叫道:「要活命的,跪下救我,或有可免。」牛千葉還嘴硬道:「孫子,你爺爺我就是不服,有種就照爺身上打。」錢由基也是恨的牙根癢癢,抬手一槍,子彈在牛千葉左腿上滑過,劃出一道口子,罵道:「這樣最好,服了就沒趣了。你想死,我還不叫你死的這麼便宜那。再罵聲,罵的我心癢癢,我好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