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曼兒敲開門,卻是一愣,見裡頭笑嘻嘻的站著錢由基,便笑道:「怎麼,越獄來的,這麼鬼鬼祟祟的?」錢由基笑道:「明著約會,不如暗裡偷會。」拉李曼兒進了屋,隨手關上門,攬著柳腰,便索唇咋舌,將一點香津盡數吃了。
李曼兒見屋內擺著蠟燭,桌上布著酒菜,一旁放著蛋糕,笑問道:「難道是你的生日?」錢由基道:「我這人沒有生日,那一天都成,說今天就算今天,說明天就算明天。」李曼兒道:「為什麼?」錢由基道:「我爹媽死得早,別人又記不清,戶口本上亂填了一個。」李曼兒笑道:「擇時不如撞時,以後就定在今天吧。」把手機看了看,笑道:「記住了,是十月十八。」親妮過後,二人手拉著手坐下,說些裡裡外外之事。
原來,錢由基自打到了省校學習,本一百個不樂意,只因校方約束的緊,又有方冠中叮囑,這才息了心,便不給李曼兒通電話,只在大學裡胡混度日。可巧,同學裡頭又有幾個甚投脾氣的,又叫錢由基長了好些子見識,吃喝嫖賭學的更全了,每天只在學校小食堂裡做莊請客。但見有兩分姿色的女大學生,不是請客,就是辦舞會,送手機,不上一個月,哄到手兩、三個,都晚上領到宿舍同起同睡。這天,聽秦世寶說起吳應輝之死,見死的蹊蹺,心裡起了疑,再呆不住了,連著請幾場客,又走動一番。校方也正愁錢由基一夥終日胡混,知他又是個領頭的,見即有此意,便答應他暫回工作崗位,單等期滿來領證書。
錢由基卻只對李曼兒道,學習上進,告假回來。二人品著酒,錢由基就將外頭學來的淫語笑話說給李曼兒聽,笑道:「他們學校最好的教授是黃教授,他上課一是愛測智商,二是好講笑話。」連說了幾個,見李曼兒抿著嘴笑,不覺先動了情,將李曼兒拉到腿上坐著,將上衣解開,腰帶略鬆,上下其手,又把雙乳來吃。
李曼兒也正值妙齡,又得胡夢蝶點撥,也常常是春思湧動,當下也張開雙臂,攬住錢由基的脖子,曲盡繾綣之樂。稍時切了蛋糕,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的,鬧了一陣。錢由基因見李曼兒也動情,遂抱到床上,攬要懷裡,蓋著被子說話。錢由基問道:「牛千葉還來不來了?」李曼兒道:「這陣子雖來的少了,隔幾天也過來一次。」錢由基道:「我就說了,對付牛千葉這種人,你們姑娘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事還得我來解決。」李曼兒道:「你打算怎麼辦?」錢由基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先不必知道。」李曼兒道:「那好,我就信你一次,看你怎麼降牛魔王。」二人又親妮陣子。
李曼兒雖有感於石正,卻是錢由基名下的女朋友,自然要盡其義務。世間的道理總是如此,守著舊的,循規蹈矩,便是好的。即便是心有它想,只要藏在心裡,仍與舊的循規蹈矩,仍是好的,否則,便要人見人棄了,這就是習慣。不但感情如此,大抵做人也是如此,雖憎恨舊的,想往新的,又不免為舊的竭力服務、扼殺新的。
良久,二人釋手,各自整衣起來,又喝杯酒,李曼兒才送了錢由基到公司,一吻而別。錢由基也沒在公司裡住,開車到六朝大酒店裡,見著一干子兄弟,少不了喝一晚上的酒,說半宿的話,這才睡了。天明起來,錢由基公司裡開了會,工地上轉轉,因想著去見方冠中,打電話問大個黃,卻知方冠中還在江北開會,到晚上仍不得空。到了晚上,錢由基陪著李曼兒看場電影,又回酒店喝酒賭牌。
正巧,老丙才在東北招來六個坐台小姐,先由著眾兄弟當晚亂了一陣。到子夜,見人都散了,錢由基才要歇著,老丙因自己有心近水樓台先得月之意,先叫兩位新到小姐來陪。錢由基正有此意,怡然笑納,是夜風流無度,將同學送的淫器包裡的春藥、硅膠套子盡數用了一遍。二個小姐二十才過,哀哀叫個不停。錢由基勞累半宿,睡到九點才起。
錢由基酒店裡吃了早點,王二萬便到了,坐下陪著喝了兩杯酒,問道:「哥,鐵頭豹那邊帳怎麼算?」錢由基道:「先不慌,等我和方市長見了再議。」可巧這會,大個黃打來電話,說是方冠中賓館裡才回,叫他速去。錢由基開車到了清河別墅,見門鎖著,再問大個黃,才知郭詳明暫住薛平西的房子,多半睡在辦公室裡,方冠中卻沒接趙扶林的房子,已搬上小金山去了。
錢由基將車轉向小金山,上了山路,延綿約有十里路,一路都是喬木高樹,遠處但見大金山上風竹重重。徐徐山風,十分舒暢。小金山卻是坐落在大金山山懷中,大金山平緩,小金上勢陡。錢由基大金山山套裡又行不上四里路,就到了小金山山腳下,行到山腰,山勢徒陡。眼前兩扇新修的鐵門,圈在青石砌成的高大圍牆中間,一旁一個張口揚首銅獅子,門外立著五、六個保安,一個大理石橫碑上刻著:中州金山影視基地。
幾個保安看似認得錢由基,見停下車,便上前問好,笑道:「錢總,方經理正在山上等你那。」錢由基點點頭,才要上山,保安又道:「錢總開車上去吧。」錢由基道:「我走一走,看看風景。」進了大門,見一條蛇行路上了山,道邊彩石立柱,雕龍刻鳳,宛如天梯一般。一路兩旁皆是草坪樹叢,才修剪過,枝丫禿禿,整齊有序。過一座漢白玉石橋,錢由基細品小金山,卻是兩山夾一谷。其山勢坐北朝南,路左邊有一溪,淺淺清流,不過才沒一腳,山谷中間有一蓄水壩,壩高近二十米,幾股飛瀑直落下來,恰似白練碎玉一般。
錢由基正看著,遠遠見方小凡過來。二人見了面,方小凡笑道:「錢哥,你看這山如何?」錢由基道:「這山坐北朝南,三面峭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洞天福地,好所在。」方小凡道:「今年先平地搞綠化,修建相關設施,明年開春再動工建房舍樓榭。」又指指腳下的漢白玉的石橋笑道:「錢哥和嫂子命名新八景,如今省裡也到處傳揚。借錢哥的妙語,也給我這景致添個彩,這橋叫什麼名才好?」
錢由基道:「漢白玉石質白白細細,恰好女兒們身上的白肉一般,人見人愛,觀之動容,觸之動情,這橋不妨叫女兒橋,但有來客,先來一品。」方小凡喜道:「還是錢哥的造化高,就定這名,我一會叫人立碑刻上。」引著錢由基又望前走,立在河岸上,指著橫架河上的鐵索橋道:「從這橋往上,水勢漸深。且到對面看看。」二人過了鐵索橫橋,見正整地修砌道路,方小凡道:「河左這半邊山,以後都搞成園林,樹上花草,我名為品花山莊,錢哥看可好?」錢由基道:「好名子,品字最妙,即有女兒橋,當有女兒來,不可不品。這山上,四時當有常開之花,八節需有常青之草,就著山石仔仔領略風情,天底下沒比這再遐意的了。」
方小凡笑道:「我說的是這花,不是那花。錢哥,你看這水庫,當初是為灌溉之用,都管它叫金山水庫,我聽著俗,錢哥且再給它起一個。」錢由基道:「即有女兒,則必有洗澡處,這水柔柔嫩嫩的,正該女兒們洗澡用,不妨叫玉脂湖。」方小凡道:「玉脂湖,不如叫浴脂湖,那天我請嫂子頭一個入浴。」錢由基笑道:「使得。不可叫弟妹先下去。」方小凡道:「我明天就通知地名辦的改名。湖上游我在砌一石橋,不妨叫仙子渡。」錢由基道:「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