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獵紅塵 上部 第十二回 中 三計
    李家仁道:「這上計就是搞房地產開發。眼下房地產市場正火,市裡正鼓勵這個,到處招商,不論那塊地方,就是市政府大樓,你只要看中了,也沒有不行的。這前期只要投一點走走過場,再下就是銀行貸款,投一千萬,就有一個億的工程,只賺不陪,萬無一失。兄弟若有意,我可以介紹我們市裡的四大公子認識,無論那一位出面,是要那塊拿那塊。」錢由基道:「老哥,你就先說這四大公子是誰?」李家仁笑道:「這第一位就是趙市長的二公子趙百川,現在法院任經濟庭庭長。第二位是肖市長的公子肖勇,現就職於市銀行資金辦主任。第三位是薛市長的公子薛飛,曾就職於工商局,任大檢查辦主任,聽說這陣子出國了,不知是真是假。第四位就是原副市長,現省裡吳廳長的公子吳應輝,現就職於招商局副局長。」

    錢由基聽了道:「老哥這麼說來,那牛千葉還不在其中?」李家仁笑道:「牛處長有其實卻無其名,其中有個原因。要是補上他,牛部長的公子也要上來,要是補上省裡的那位公子去了這位牛公子,牛部長又必不高興,故此就都不要上了。」錢由基笑道:「這就怪了,說來說去我就不懂了。」李家仁道:「牛部長的兄長死的早,只剩下這寡嫂,又長的漂亮,二十多年未再嫁,又和牛部長走的勤,就有些說不清了。」錢由基笑道:「這倒也難怪了。老哥,你再說說這中計。」李家仁道:「這中計發不了大財,卻也不愁錢花,只需多少投一點,我介紹巨業集團李家兵、黃家將認識,每月從巨業弄些訂單,一年下來,少說進幾十萬。」錢由基聽了歎道:「老哥,如此好事,為何不早說?如今糧米皆空,那還有錢請人吃飯。」李家仁道:「我原該早說,只是說得早了,兄弟不當回子事罷了。」錢由基又道:「老哥再說說下計吧。」

    李家仁道:「這下計是個騙吃騙喝的計。」說了,從包裡掏出幾張紙來道:「這是我才從上下的全國印刷企業的名單。如今生意難做,南方的企業多往北方來。我們只要弄個假信息,再使個托,不愁吃喝。就說我市天王酒廠要印包裝箱,將他們騙來,到時按排一場酒宴,讓他們請客。再弄幾瓶假茅台事先放到酒店裡,一瓶掙三百,一桌下來,少說也弄他千兒八百的。」眾人一聽大喜,都說可行。錢由基道:「即是可行,我們不如再弄像樣些,再弄個假執照,再請巨業的朋友來喝酒,一箭雙鵰,豈不是更好。」張道平道:「這假執照就有我來辦。」秦世寶道:「這酒店就由我來找。」高大貴道:「這假茅台我去買,上好的最多也就四十一瓶。」李家仁道:「天王酒廠和巨業的人我去請。」錢由基大喜道:「我再弄點錢來,換個地方,場面些才好。」眾人說著各自忙去了。

    錢由基別無它法,只好再去找胡夢蝶,受了幾句寒磣話,又要出六千塊錢來,還在原地,只把假營業執照掛牆上了,又聘了兩位姑娘裝點門面。不出兩天,一切就緒,由李家仁坐在電話旁,每天四處打電話聯繫。到了第五天就有了效果,有一位龍港飛騰印刷公司的柴經理就到了。

    錢由基接柴經理到辦公室,秘書端上茶來,簡單將業務談了。柴經理見手續齊全,人又爽快,業務順利,將到中午,忙道:「我請錢經理吃飯。」錢由基擺手道:「遠來是客,我請才對。到明天,將天王酒廠的幾位主管請來,柴老闆再請也不遲。」當下眾人到外面一家飯店吃了飯,錢由基又給柴老闆安排了住處,又要幫著付房錢,柴老闆再三推讓這才罷了。第二天中午,錢由基就在一家名叫川府大酒店的三星酒店裡安排了酒席。李家仁又將天王酒廠的分管廠長姜興泰和供應處處長陳坤請了過來,同來的還有兩位巨業的供銷員。眾人團團坐了,李家仁一一介紹了,便舉杯共飲,或是初次喝酒,或是初次見面,大家皆喝得高興。一時說到酒廠的事,姜興泰一口應下,先要二十萬的包裝盒。柴老闆大喜,又和姜興泰喝了幾個。再問到付款問題,陳坤接過話道:「我們酒廠每年需要五千萬的包裝盒,先要柴老闆的一批,主要是看看質量,以便長期供應。款上柴老闆放心,只要樣品合格,先下一半款。」柴老闆那知是事前商量好的,怎不大喜,又叫酒又叫煙,直喝到個個帶有醉意,這才說笑而歸。

    錢由基將眾人一一送走,又到天王酒廠取了樣品,再送了柴老闆回賓館。柴老闆收了樣品,對錢由基再三道謝,言道:「錢經理,我就不再打擾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將樣品做好立刻送過來。」錢由基道:「如此也好,等柴老闆下次再來,我再盡地主之宜,陪著柴老闆好好樂一樂。」回到公司,錢由基見那幾個尚且都在,正抽著煙說笑,就道:「如此好事,李老哥也不早說,害我們多吃了一個月的素。」李家仁道:「非我不早說,這招也是在關鍵時候混個肚皮,早用就不好了。」張道平道:「這頭一樁生意,別的沒得說,一桌下來,連吃帶喝,淨剩一千多。就一樣不合適,聘的這個小鄧、小田,一看就沒素質,人又長的不場面,我就怕因此人家起了疑心。」錢由基道:「你一說,我也看出來了,這倆不成,還得另招。那有合適的?」

    李家仁笑道:「這一說起來,我倒想起個人來。中聯商場有個叫王小蘭的,人長得俊的沒法說,要是能請她請來一陪,一桌最少還能多出一千來。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她了。」秦世寶笑道:「老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人雖長的漂亮,卻有幾分性子。老城有幾個浪蕩孩子,見人漂亮,免不了藉著買東西說幾句不三不四的話,從來都是叫王小蘭罵個狗血噴頭。她脾氣大,生意就不好,月月就扣資金。時間長了,再難看到她的笑臉,似乎每分鐘都在生氣。無奈何,到最後只好去守倉庫。就她那脾氣,就怕請來了,你老哥先挨幾個大嘴巴子。」李家仁道:「為何我要先吃幾個大嘴巴子?」秦世寶笑道:「天仙似的一個大姑娘,整天家看著,還不想吃幾口豆腐,她不打你還親你一口不成?」李家仁笑道:「我這歲數,早就有賊心沒賊膽了。不瞞你們說,和你嫂子分床也近五、六年了。」

    錢由基忙道:「鬧歸鬧的,生意卻馬虎不得,我想請她上山來當個壓寨夫人。你們說說,這個王小蘭和那個丁香比如何?」李家仁笑道:「一個因才而貌,一個因貌而貌,這如何能比。」錢由基點頭歎道:「我知道了。這就怪了,我來此地不過一月,就見了好幾個大美人了。那個丁香,我就一眼看中了,等見了余招招,更叫我歎為觀止了,偏仰偏還有在其上的。我在老家這麼多年了,竟沒見著一個。」李家仁笑道:「只怕還有在王小蘭之上的那。」錢由基道:「要真有,我就見一面,就是死了也不白來一趟。」眾人聽了忙勸道:「好不容易來一趟,那就看一眼就死。」錢由基道:「老李哥,你懂風水,又會看陰陽宅,你解一解,為何這美人一時全聚在中州那?」

    李家仁道:「這個不用我解,紅樓夢裡解得最清楚不過了。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惡兩種,餘者都是常人。若是大仁,則是應運而生,若是大惡,則應劫而生。又說,清明靈秀,是天地的正氣,上至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所餘之秀氣,漫無所歸,遂為甘露,為和風,廣及四海。中州背山面水,頭枕山,腳蹬河,乃大富大貴之地,承山川之錦秀,秉日月之精華,故清明秀氣多聚其中。人若得此靈氣,不論男女,其聰俊靈秀,則在萬萬人之上。又說若生於公侯富貴之家,則為情種,若生於詩書人家,則為高士,從古及今,不可勝數。依我之見,這些人生在中州,必定是為了一事而來,雖福禍難料,必定要出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來。」

    秦世寶道:「都說清風觀的卻塵道人料事如神,三哥有意,也可去求一簽。」李家仁道:「那老道,守口如瓶,惜墨如金,去也白去。」錢由基道:「老大一說我就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王小蘭,她的出現只是為了等待我的到來。」高大貴道:「她性子烈,老三當心,別吃了嘴巴子。」錢由基道:「挨她幾個大嘴巴子心裡也痛快。」眾人說笑到深夜才散了。

    一連三天,不見有客上門,到了第四天才又來了一位周經理,不要說,眾人又是一頓好吃好喝,第二天送走。如此有一個月的光景,少說也吃了近二十家。這一天,錢由基對李家仁道:「老哥,我們酒也喝了,錢也拿了,如今人家要回話,那天沒幾十個電話催著?我是應付不了了。三十六計,早撤了才好。」李家仁道:「走是早晚要走,只是現在正紅火,我聽說天王酒廠下個月就要破產,到時就紙裡包不住火了,不如再撐著干一陣子再走。」錢由基道:「再撐一陣也行。只是這經理我是當不下去了,你坐陣擋一擋吧。」李家仁道:「也好。」

    卻說錢由基自沒了擔子,每天四處閒遊,又想起了王小蘭的事,拉上秦世寶,早早到了中聯商場,問道:「這裡能不能等她出來?」秦世寶笑道:「快到中午了,一會准出來,不過蒙頭包腚的,要看仔細。」二人抽著煙站了一時,錢由基左瞧右看,卻見余招招騎著摩托,從大路疾馳而過。錢由基見那余招招也未帶頭盔,長髮飄飄,看得下意思招招手。余招招似乎也注意到了錢由基,扭頭一笑而去。錢由基道:「兄弟快看,是余招招,又衝我笑了。」秦世寶笑道:「三哥,好歹買輛車,遇著這等事,開了車就追,還能有什麼不成的。」錢由基點頭道:「我說也是,只可惜手頭緊,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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