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我將盡其所知,以下所述之言純屬真實並且無任何隱瞞。」
我從未想到過我隨意擊出的一拳竟能有如斯威力!在拳頭擊出的那一瞬間,便似有一道微微的氣流自丹田而起,頃刻間遊走全身,自手臂曲池,天突等要穴洶湧澎湃而出。
一拳擊中樹身,那株梧桐樹「喀啦」一聲從中斷為兩截,我正瞧著那些嘩啦啦倒下的梧桐樹枝幹發呆,渾然忘了躲避。直到頭頂黑乎乎一片,偶有一根較長的樹枝將臉龐劃的生疼,方才醒悟過來。左邊臂膀一緊,跟著被人扯出數米之遠。
逃脫被砸之厄,龍一咋舌道:「馬兒,你這《葵花寶典》練多久了?」
「練……練你個頭!」
「那怎麼如此厲害?哥哥練功,夏練三九,冬練三暑,老實說,也不及你功力深厚啊!」龍一皺著眉頭苦苦思索,過了半天又道:「不行,老子非得好好查查你不可!」
回到醫院,何仙姑迎上來道:「適才綺雪紅顏和別偷我,手起刀落把我抬走他們打來電話,說是一會兒就到,哎,你們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
「我們一見鍾情,去談戀愛了,大嫂,你不介意罷?」我趕忙打斷龍一的話。哥們愛臭美是不假,可是卻不像CCTV一般逢人就炫耀啊!這要是在遊戲裡,怎麼著都行。可眼巴前是活生生地現實,你想想啊,要是挺普通地一個銀突然之間就變成蜘蛛俠了,還不得被人逮著抓到實驗室裡去研究啊!
何仙姑「撲」地笑出來,微嗔道:「你們兩個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她回頭瞧了小暖一眼,接著說道,也不看看是什麼地兒!」她在現實裡姓何,何靜衣。和龍一加起來,正好等於二。
「馬兒,你他媽說話真噁心!」龍一鄙薄道。
「你沒聽說過嗎?**偉大,搞GAY光榮!」
「*!去死!」
雖然選擇在醫院裡碰頭極不合適,但眼下小暖的媽媽生命垂危,哥們兒也不好領著大伙去酒樓裡大吃大喝啊!一路慌慌張張地趕來,始終未曾吃點兒東西墊肚子,這會兒諸事皆安,方才覺得飢腸如鼓。打電話給韓霜一問,這丫頭已經到了醫院外邊了,並且正好遇到了別偷我,我沒錢,請偷我對門三人。當下叫她捎點吃的東西進來,另外再買上幾瓶酒。
此時已近深夜凌晨,待到這幾人趕到聊得一會兒,小暖的媽媽兀自尚未醒來。夏季夜風侵襲,稍有涼意。酒是北京二鍋頭。哥們兒就好這一口,別的還當真喝不慣。這酒最為純正、無異味、濃度雖高卻不烈,真的醇厚綿香。如果只取60度的酒,並把它裝壇密封於地下,經過長時間醇化,那樣的酒就更好喝了,就是有名的「窖酒」了。
眾人聚在走廊裡低聲談話,這還是在現實裡的初次相見,但遊戲裡的面目跟現實中亦無甚區別,除了臉上地麻子和青春痘看的更清楚些,別的倒也好。
別偷我三人都是在二十五六歲年紀,看起來比我小上一些。貧僧夜探青樓則又比我大了兩歲,和龍一差不多。眾人報了現實中的真姓名,熟絡的便如老友一般。說起在遊戲裡的無法無天,貧僧夜探青樓笑道:「老大你看起來比在遊戲裡還要瘦一些,嗯,白臉文靜,不像是一肚子壞水地銀吶!」
龍一*在窗台邊兒上,一瓶酒被他喝的乾乾淨淨,並且還若無其事,這廝酒量不錯啊,換作是我,至少也有點小暈了。他清清嗓子,點燃一支煙,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大致情況哥幾個也都看到了,據醫生交代,小暖的媽媽可能撐不了多少日子,小暖怎麼辦?她現下也沒有什麼工作,還有一個妹妹在讀大學。嗯,我想光*咱們在遊戲裡明裡暗裡照顧她是不行的,你們說呢?」
何靜衣和韓霜兩個女子呆在病房裡陪著小暖,走廊這邊只有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兒。貧僧夜探青樓沉聲道:「這樣罷,我還算有幾個閒錢,把她和她媽媽接到我那邊,你們看成不成?」
「不成,我一口拒絕,韓霜適才也表示了這方面的意思,我正想趁此機會,把她們兩人個都拉到我那兒去呢,這樣我也好打韓霜的壞主意啊!要是被他接走,韓霜未必會再回到我那兒去啊!」
「為了你們的老大,為了你們老大早日定好這個押寨夫人,你們誰都不准跟我搶,聽見沒?」
龍一微微一笑,道:「就依他吧,這小子有時候還挺細心的,再說眾人之中,就數韓霜和小暖的關係最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不會暖的壞主意吧?」
「我要跟你決鬥,水陸空隨便你挑!」我衝他怒目而視。如今哥們兒的拳頭恁地厲害,我還怕你個錘子呀,以後我要橫著走路!誰不服就扁誰,誰敢惹就滅誰!
計議停當,再談起遊戲裡的種種快活,眾人都是喜笑於心。次日上午,CCTV和新聞聯播,草草等人趕到,大夥兒言談甚歡。只草草沉默寡言,和遊戲裡一般的木無表情,彷彿背負著一生的沉重。看著他孤苦,落寞的面容,哥們兒心中陰鬱,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過往的那段歲月。他的面目神情,好像我初識丁丁的模樣啊!
剛認識丁丁時,她冷漠,孤獨,但不驕傲。在學校裡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對所有的男生都不屑一顧。馬克思說,必然性就蘊含在偶然性當中,偶然性往往通過必然性表現出來。我想我認識她,是生命中的必然,可是我恨這種必然。它給了我虛幻的自以為是的快樂和幸福,就像是雌鳥的革命,是在向深谷墜落的過程中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茫然。然後又硬生生扼殺。如今陰陽相隔,徒歎奈何?
接下來兩天,眾人在酒店和醫院之間穿梭。小暖媽媽醒來之後對大夥兒都是感激不已,要小暖給我們下跪道謝,謝謝我們救了她的女兒。小暖不會說話,神色間的感激卻是誰都能瞧得出來。待見她要屈身跪下,龍一急記上前扶起,厲聲道:「小暖,你若是將我們當自家人,就用不著這樣子。以後你就是我們大伙的妹妹,且看有誰會不疼你寵你?」
韓霜這兩天給我纏著,終於答應帶著小暖一塊兒去我所在的城市,至於小暖的媽媽轉院諸事,自有龍一一手操作。那個姓林的高官不知是有所依仗,或是作賊心虛,始終不曾到醫院來見龍一。這廝勃然大怒,一番電話打過,那姓林的傢伙居然被就地免職,其來頭可見一斑!
本來我想大夥兒見也見了,都聚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待龍一將轉院手續等瑣事搞定,就等坐飛機離開。不想丫居然又出了個餿主意,趁我不在時假傳聖旨,說我想請大夥兒齊去玩上幾天,一切費用均由我報銷。白吃白喝白玩,惡人幫在遊戲裡的無恥行為被帶進現實,這幫狗頭齊聲喧囂,哪有不答應之理?
待上飛機的時候,哥們兒看著一長溜二十多人的小隊伍,不由得心如刀割,這幫土匪均非善輩,逮著這免費遊玩的機會,還不得可著勁兒折騰啊!這得花我多少錢啊這?
一路無話,將小暖的媽媽在這座城市的醫院安排好,照舊仍是加護病房,並專門安排了兩位青春貌美的高級護理,在我的房間中打掃出兩片地方,安排韓霜和小暖住下,剩下的全都塞到了酒店裡。期間又叫上周吟頓頓聚會,餐餐大飲,直至將這些人送走,哥們兒又是拜手指頭,又是找算盤,又是用電腦計算,得出了一個差點兒叫我吐血的結果,花費大洋整整十八萬整。
若是僅吃飯打尖倒也罷了,他們甚至還提出了極其無理的要求,衣服破啦需要換裝備啦,家裡電器不好使啦,給老婆孩子情人小蜜帶禮物啦等等等等,要不是哥們兒臉色煞白,表現出有突發性心臟病的症狀,估摸著至少還得幾天趕不走他們。
話又說回來,送完他們回家的當天晚上,韓霜笑嘻嘻地在書房堵住我,說道:「幾個月不見,你怎麼變的這麼大方呀?小暖的媽媽看病的花費是不是也得找你給報了?」
我幽幽一聲長歎:「花吧,花吧,既然羊入虎穴,你以後就是咱們家的財政部長,窮光蛋也好,只要你不嫌棄,我有一饅頭至少得分給你一大半兒,反正是咱們家的錢,你看著辦罷!」
韓霜呵呵嬌笑,自背後取出一個紅色的銀行折子,笑道:「瞧你沒出息那樣兒,大伙誰沒看出來你這兩天魂不守舍,小臉兒發綠,不就心疼錢麼?呶,大家湊的,硬是要留下來,說是給小暖的。」
「啊?我喜出望外,還是黨組織好啊,知道心疼人!多少錢?」
「一百萬。」韓霜一字一頓地道:「他們說了,如果不夠,打電話跟他們說一聲。」
「不夠,絕對不夠,我很認真地道,你現在就去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把那什麼動產不動產全部跳樓大拍賣,把家產全都給我送過來。」
韓霜湊過來,紅著臉在我臉上親一下,柔聲道:「知道麼李正,你並不像你自己表現的那麼壞。嗯,就拿這件事兒來說,我覺得……我覺得你挺男人的!」
「這話我喜歡,我故意皺起眉頭,不過我覺得男人不男人,總要試過才知道,你說呢?」
「**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經過切身體會,就沒有發言權!」我又道。
「你想怎麼試?」韓霜咬著嘴巴,模樣兒特別讓人心動。
這話說的,模稜兩可啊!哥們兒心中砰砰直跳,悄聲道:「要不今晚上我們就來個現場直播?自拍偷拍?」
「怎麼不說話了?哎∼∼你別走啊,我想跟你就這個問題再進行一番深切討論……哎哎∼∼我最恨那些調人家胃口又臨陣脫逃地銀!」我恨恨地道。韓霜掐了我一把,然後逃走了。
次日我老爸打電話來,說是老老爺子要見我。
得,除了老老爺子,還有誰能對我呼來喝去?便連我爸想罵我幾句,還得瞧瞧我老媽心情好不好呢!
老老老子要見我並不讓人感覺意外,這老東西愈老愈有精神,閒著沒事兒就時不時地將我叫回去臭罵一頓以解身心鬱悶,據其言稱這是他健康長壽的最**寶。嗯,雖然我並不是受虐狂,可是我喜歡這法寶。
甫料方一見面,我便有些驚呆了。龍一這傢伙不知道為什麼沒走?我明明看著他上的飛機呀,胡漢三回來得好快呀!看他們一老一少,隔著一張紅木方桌坐了,此時正談得興高采烈,熱鬧非凡,不免讓人心下生疑。
「你來我家做什麼?」我冷冷地問龍一,我要告你不經允許,私闖民宅,*,你還真來調查我了?」
「小混蛋,你知道他是誰麼?」
「知道,我點頭,我的屬下。」
「沒大沒小,他可是國家安全古武門門主選中的下一任接班人,跟人家比起來,你就算個屁!」老老爺子叱罵我。
這話罵的多讓人鬱悶呀!我還沒來得及辯駁,老老爺子又道:「還是個紅毛綠櫻屁!」
……無語了。
龍一微微含笑,端坐不動,彷彿是修煉多年的得道高僧一般。待老老爺子再叱喝我幾句,方才接道:「老爺子太過獎了,其實我和李正早就認識,並且還結拜了呢!」
老老爺子喜道:「當真如此?哎呀,小混蛋,這可是你的福氣了!」
「你到底來我家做什麼?」想想真要是被人逮到實驗室裡搞研究,哥們兒心中著實不寒而慄。
「請你!」
「請我?」
「對,龍一正色道,請你加入古武門!」
「沒興趣!」我一口回絕。
「慢慢就會有了!」龍一微笑。
「男子漢大豆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沒興趣就沒興趣,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找別人罷!」
「可我就瞧中你了,老老爺子,他沒興趣,您呢?」
「收拾收拾東西,明兒個你就是他的人了。」老老爺子掂起放在桌邊的枴杖,這根東西他從來沒有拄著走過路,K人倒是用過很多次。杖身渾圓溜滑,據我老爸說當年我爺爺還在的時候,整天被他抽的狗急跳牆,滿院子亂躥。
「老老爺子,你知道從小我就體弱多病,差點兒養不活,為此您還給我做了個金項圈呢!再說我也沒學過功夫啊,我想學,是您不教我,現下讓我入什麼古武門,其實我心裡挺高興。可是仔細一想吧,就算咱不能為國出力,那也不能為國家抹黑啊?您不是常說麼,除了吃喝拉撒,我是嘛都不行,整一個無用混吃混吃撅屁股等死的廢物,您說都這麼些年了,廢物都習慣了。您突然又要我轉變思想,改變革命路線,廢物變勞模,換作是誰也受不了啊。就算能受得了,也得有個承受過程是不是?要我說,這事兒先放一放,過個七八十年再談也不遲呀您說是不是?」
「是你大爺!老老爺子一縱身站起來,氣的嘴唇不住發抖,你個小兔崽子,敢頂嘴了你!」
「大爺」這個詞兒是我們老李家的罵人傳統,代代相傳,也不知道是哪個老祖宗吃飽了撐著想出來的,老老爺子也不想想,他這麼一罵,不就罵到自己兒子身上了麼?
「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少囉嗦。國家用得著你,那是咱們老李家的福份,李家的大好男兒當呈三尺劍鋒,走天下,傲四方,扶弱濟貧,為國為民。你瞧瞧你那一點兒出息,到底去不去?」
「我要是不去呢?」我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可還是忍不住再說一句。
「亂棒打死!」
「那我去。」
老老爺子哈哈大笑,衝著龍一笑道:「好,成了,你看,我們老李家練的《無根樹訣》是武當掌門滌塵道長傳下來的。不過據我所知,這幾百年來一直無人能解其中奧妙。這混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大的威力,應該是《無根樹訣》的妙處無疑,只是他生性頑劣,又失管教。徜入了古武門,希望你們哥兒倆能夠互幫互助,彼此照料。」
龍一欣然道:「這是自然,老爺子儘管放心。我和李正結義金蘭,生雖不同生,死但願同死。再說老爺子為了國家鞍馬一生,對黨無盡忠誠,我們自不會虧待了他!」
老老爺子笑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看來我李家光耀門楣有望,你們且去談談,我去後院給祖宗上柱香以謝天恩!」
唉!以後是沒自由了!嗚呼哀哉,伏維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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