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韓國流氓老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來者何人??
    阿虎愣愣地站在籃球場上,受了很大的打擊。他的生命裡,只有籃球是能讓他熱血沸騰的東西。而如今,難道要他放棄籃球——這項他最熱愛的運動,這項他本想作為終生職業的運動?

    還是尹善美比較冷靜,他向教練建議讓阿虎打一場比賽,因為在籃球比賽中,投籃命中率並不是唯一重要的元素。

    教練想了想,同意了尹善美的建議。他召集隊員,分為兩組,把阿虎插入其中一個隊伍之中。看來這教練人還不錯,沒有拒絕我們的各種請求。如果阿虎加入這個籃球隊,他一定會發現阿虎的能力,對他加以重用的。

    雖然阿虎身上有傷,但他沒有一絲猶豫,同意打比賽——他想抓住最後一個機會。

    比賽開始之後,阿虎的狀況一再讓我失望:由於吸毒的原因,他的體力和速度都大大不如從前。另外,他的體重,比起以前要輕了許多,被這些身強力壯的美國隊員一撞,就彈出很遠,根本無法阻止他們的進攻。這種情形,就像是稻草編織的屏障,試圖去攔截坦克的前進,讓我覺得很可悲。如果是以前的阿虎……

    阿虎真的變了,儘管我不想承認,但目前的他,的確已經不適合打籃球了。籃球是阿虎的獨木橋,抽走了這個獨木橋,阿虎還能安然度過這個懸崖嗎?

    我悄悄問尹善美:「善美,能不能借給我10萬美元?」

    尹善美瞪大眼睛看著我:「要幹什麼?」

    「我準備把這些錢捐給籃球隊,這樣的話,教練一定會同意收容阿虎的。」

    尹善美搖搖頭:「不借。」

    「為什麼?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一向明白事理的尹善美,竟然在我最需要她的幫助的時候對我的要求斷然拒絕,讓我有些慍怒。

    尹善美依然搖頭:「如果你是阿虎,對於朋友出錢讓你留在籃球隊,會感到高興嗎?你會被教練看不起,被隊友看不起,被自己看不起。別做傻事,現在阿虎的自尊心非常脆弱。」

    我靜下心想了想,善美說的沒錯。現在阿虎需要的,是自身能力被認可。他自己應該已經明白,他現在的這種狀態,是不可能有理由被這個籃球隊吸納的。如果我出錢讓教練接受阿虎,教練從此就不再關注阿虎,不會給他任何在比賽場上表現的機會,因為他認定阿虎是個靠錢加入的「無用的廢物」。想到阿虎以前的經歷,我一陣心寒,我的自作主張,差點把阿虎推入更深的深淵。

    比賽結束了,教練對我們露出無奈的笑容:「Sorry。」

    教練已經給足阿虎機會,可謂仁至義盡。作為一個教練,他有自己的職責——他要保持一支隊伍的水平。

    萬般無奈,我們只能向教練道謝,離開籃球館。Peter聳聳肩,拍著阿虎的肩膀安慰他。

    我希望阿虎能跟著我們回中國,可阿虎還是不願意。

    在這種狀況下,我只能請善美幫忙:「善美,你能不能讓史密斯叔叔幫阿虎在這裡找一份工作?」

    善美點點頭:「沒問題。」說完,當場打電話給史密斯,說起韓語。

    「謝謝你。」阿虎向我和尹善美道謝,「我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了,你們回中國吧。」

    善美掛斷手機,對阿虎說:「我讓史密斯叔叔給你安排了一個新的住處,你就不要住在黑人區了。」

    Peter聽到這個話,並沒有生氣,笑了笑表示理解。

    還是尹善美辦事周到……我真是越來越喜歡尹善美了……

    我生怕阿虎不願意住到新的地方,催促他去把黑人區裡的東西搬到新的房子裡去。其實阿虎在黑人區的屋子裡根本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這麼說,只是讓他斷絕再回黑人區居住的念頭。

    阿虎無奈,只能同意回黑人區拿東西。於是我們再次回到黑人區。

    雖然來過一次,但走在黑人街區裡,還是從心底忍不住感歎這裡的環境惡劣。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更顯得這裡暗無天日。阿虎輕車熟路,帶著我們回到自己的黑屋子。

    屋子的門上根本沒有鎖——因為沒必要裝鎖。

    推開門,黑暗和臭味撲面而來。和上次到這裡不同,此時的我的心情格外明朗。一想到阿虎要展開自己嶄新的生活,我的心裡感到很安慰。總算可以打電話給傑士,讓他安心了。

    倏!屋子裡忽然亮了起來。這是一個打火機產生的火光,不過在這個黑暗的屋子裡,這點光源顯得特別明亮。

    火光的背後,是一個少年的俊朗的臉,一派天真無邪的表情。他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一口香煙,吐出的煙霧在打火機火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慘白的虛無。他夾著香煙的手,非常白皙,有點像傑士的手;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睛也像傑士的眼睛。不同的是,他比傑士顯得更天真,更像一個孩子。我想他起碼比我小兩歲以上。

    「哎呀哎呀,總算回來了,我都快睡著了。」說話的感歎詞和語速也像傑士,不過他的語氣比傑士更加油腔滑調。他說的是中文,這一點都讓我感到驚訝,因為看他的臉我就知道他是華人——非常俊俏的華裔少年。

    我的理智告訴我,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是敵人;可我的感覺告訴我,他沒有殺氣,甚至連一絲惡意都沒有覺察出來。

    他要麼是一個純真少年,要麼就是一個可怕的敵人。或許,他是兩者的結合——一個可怕的少年。我記得尹善美曾在日記中評價說傑士是個「可怕的人」。

    如果傑士是活在光明之中的「可怕的人」,那麼這個少年就是活在黑暗之中的「可怕的人」。

    「你是誰?」觀察了幾秒,我終於向他發問。

    他露出笑容,笑得很純真,也很邪:「你們殺了我們的人,老爸讓我帶你們去見他。」他的口氣很平緩,聽不出一絲憤怒、激動或者緊張,也沒有一點點的裝腔作勢。

    他的笑容並不恐怖,卻讓我的心一下子沒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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