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
電話謝天謝地的響了起來。
幾個兄弟在一起。
今天中午李天成請顧主任吃飯。
其餘的人,在目前這個階段並不是有什麼太大的事情要做。
總結過去展望未來。
武城提議大家正式的聚會下。
沒有人有意見,除非那劉海燕。但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個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在男人做事情,或者和兄弟相聚的時候糾纏。
尤其是這樣的身份。
再回到了集團的路上。
板板忽然覺得這段等待的日子是這麼的煎熬。事業是在起步,可是自己卻茫然的不知道幹什麼好。
左證然包了一切。意向性的方針和計劃是自己開頭的,具體執行的時候卻再也不是那麼的瞭解。
甚至,有太多的地方不是自己能懂的。
跌跌撞撞的到了現在,是不是攤子真的有點大了呢?板板想著,車子因為失神差點歪出了車道。
一身冷汗的他才醒悟過來。
靠了邊,下了車。接待們慇勤的看著他。他淡淡的笑了笑,向裡面走去。板哥這個稱呼一聲聲的響起。
一直響到了最裡面。
打開了包廂的門,一個俏麗的姑娘微微的紅著臉看著他,彎了下柔軟的腰肢,輕聲的請他進去,然後退出了。
板板知道這些年輕的男人女人們心裡的念頭。想和自己一樣,或者能和自己一起。
弱肉強食的規則永遠換湯不換藥。
兄弟們看到自己的今天,敬仰的同時也勃起著雄心,無論他們做到做不到。
女人們看到自己的現在,做著捨棄那些規則的覺悟,期待著能有點什麼事情發生。
人,就是這麼的現實。
關閉的包廂門隔絕了外邊的熱鬧。
滿座的人是熟悉到了血脈裡的感覺。
除了李天成王城中。還有忙著和羅世傑接觸的左證然,這裡的人,全了。
上首的位置理所當然的空著。
規矩已經默默的形成。
左邊是武城起頭,然後是王建,胖子,韓大哥,再後面是張虎他們。
右邊起頭是閻良和他的兄弟們當然還有阿軍。
代表著外來人和原始班底的對立,和融合,橋樑便是自己。隨著板板的坐下屋子的氣氛融成了一體。
「我們也好久不這麼正兒八經的坐了一起了。」
板板沒有嬉鬧,反而換了一副難得的表情。
最下首的魯根和張小星看著他。魯根的眼睛裡滿是崇拜。
板板的眼睛掃過了面前的佳餚,卻沒有動筷子,更沒舉起了酒杯。
看著他認真,大家疑惑的同時,卻又多了點欣慰。
板板一字一句的道:「在這裡的,全是我們真正的兄弟。沒有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當然我今天不是來說感謝的。因為我們一榮俱榮。我自問我也沒有任何的虧欠兄弟,所以,讓我們一起走下去吧,一切才剛剛開始!」
說著,板板舉起了面前的酒杯。兄弟們轟然響應。
「閻良,還有軍哥他們。全是外地來的,卻是鼎力相助於我,其中一些事情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大家心中知道就是了。武城,王建,胖哥,還有韓大哥,我們一起敬一下他們吧。」
板板再舉起了一杯。
阿軍和閻良相視一笑,樂呵呵的喝了下去。
放了酒杯,板板淡淡的道:「來的路上,我走神了,在想著最近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從事業上來說。我數了下目前的項目。大廈,集團,錢莊,當然還有工廠。」
「任何一樣,尤其是大廈這一塊,誰能動下,就已經是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板板說完,掃視了下屋內。
看著大家沉默著,他笑了:「可是我們還不滿足,於是有了其他的幾樣。一切都在啟動了。這個時候我發現,太多的東西我們不明白,如果不是左哥幫忙,不是李哥羅哥他們,我認真的想了下,我只能做錢莊,和集團這一塊。而大廈那樣的大工程,我們都沒這個能力。這一次,是左哥來了。下一次呢?左哥不在身邊呢?我們遇到了機會怎麼辦?」
一句話說的大家全沉思了起來。
「閻良是我們的好兄弟,軍哥是老大哥了。響噹噹的角色。我們過去敬仰的黑道一哥。今天能坐在一起,承蒙大哥看得起,叫我聲兄弟,因為各種原因我們走了一起。我不能辜負。」
板板站了起來,看著武城他們:「我和大家商議個事情,專業的人才必須要引進,同時我們自己要學習。這項工作馬上就要開始。我們除了集團和錢莊這一塊外,我們退出前台吧。你們看呢?」
「我聽你的。」武城慨然道。
王建和胖子還有韓大哥全點了頭。
「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已經無所謂了。人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那不是個事情。之後的一個大計劃我們是必須親歷親為的。從設計到規劃,到核算到建築。等等等等。我們必須要大概的明白。而自己也必須有懂行的人手。左哥沒義務為我們再做什麼。人家,有自己的任務和工作!所以招聘真正的人才必須要提上日程了,我們這一年,則請左哥幫忙,而我們老老實實的瞭解我們將來必須要知道的知識。說到底,這個城市裡發展,乃至在其他地方發展。我們是要出面的。一問三不知,依舊一副江湖習氣?恐怕那樣的話,我們敗的比徐家還快!居安思危吧,兄弟們。」
滿座的人無不悚然。
阿軍和閻良驚異的看著板板,板板,突然而來的轉變,和談吐,徹底的顛覆了他們心中的印象。
這樣的板板,才真正的是把出鞘的刀吧?
閻良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經私下的想過,覺得板板是個兄弟,義氣而有但當,但是做事上,沒看出什麼能力來,充其量是個關係多的人。
只是左證然微笑著不做任何評價。
而現在,他才發現左證然的笑容,那高深莫測的背後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左證然早就發覺的板板的這一面?
是的,他沒想錯。
大計劃的拿出是板板開頭的想法。完善雖然是左證然的專業人才,可是單那份雄心和眼光,就讓左證然知道了板板的真面目。
他不是偽裝,只是狐狸尾巴一時丟不掉。而今天,差點開出了車道的一剎那,他逼出了冷汗的同時,算是清醒了點了?醒悟了?
玩到了極致,厭倦的他明白了?
「這一年。」
板板在那裡款款而談著:「大廈的項目上,銷售一塊目前無法預算,因為地鐵線動工後的房價難說清楚。但是大廈的門面,這裡的產業,單這兩項,就可以為我們創造年收入千萬上的利潤。純的利潤!錢莊還沒說,左哥送我的百分之十的工廠股份還沒說。」
「肯德基也沒說。」武城忽然道。
板板驚訝的看著他。
武城一笑:「千金散盡還復來,我們是一個整體。」
阿軍和閻良齊齊的鼓掌起來。板板哈哈大笑:「好,好。我們再算。」
對面的魯根和張小星已經目瞪口呆了。他們想不到,板板短短一年不到,就發展成了這樣。
「肯德基一年將會有三四百萬的利潤。而錢莊,我看預算的話,上了軌道,一年有五百萬利潤的確不算多。」
手一擺,板板笑著道:「這裡將是二千萬向上的利潤了吧。算少的兩千萬。嗯,賺錢了?錯!算我們的貸款。還有一部分籌集的資金,還有之前未曾付清的資金。多少?」
看了下阿軍,板板忽然道:「該算的必須先算出來。嗯,二千萬華海的錢沒給。好了,這裡我們的利潤沒了。三千萬外來資金一部分,沒給。貸款一千萬沒動,但是馬上也許要動。現在算,我們三年的利潤沒了。算上利息,三年半吧。」
大家卻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
因為板板在笑:「大家一定在想,單是華海那邊銷售後,起碼就有一個一億向上的利潤吧。這裡的錢,一部分還是其他的股份,賺錢了大家一起分,負的債當然大家平坦。比如左哥那邊就要負擔一部分走,其他投資的也要負擔一部分?」
看著阿軍也在點頭。
板板呵呵一笑:「是的,算的時候是這樣,可是現在我們算整體的時候,必須要這麼算。現在算下來,一年,我們是白幹的,一年下來,積蓄多少現在算不出,可是這裡就有著六千萬的空擋,抵消了後還有四千萬。所以,大家不要以為現在就一帆風順了。我們之後那個計劃,還要投資多少?你們想了麼?錢從哪裡來?可以想想,雖然我們不缺錢,而且十年後,單房租上,加上其他利潤,我們就有近一個億的收入。但是明年呢?後年呢?資金鏈出現意外呢?我們!前景看上去美好。可是,再經不起一點點的意外。」
他的話,說到了點上。
前景是美好的,卻經不起任何的意外。
阿軍和左證然這裡,當然不會有問題。可是上面呢?嚴廳長和柳少老子的爭鬥背後,是誰和誰的爭鬥?
一場戰爭下來,大佬們遍體鱗傷的同時,捲起的浪花讓這些小魚會如何?
板板忽然有了點危機的感覺。
自己的步子,不得不大,卻大的讓自己很虛弱。
左證然帶來的資金,和阿軍的資金,到底不是自己的,屬於外來的資金和人手支撐起了一片事業。
他們不會要什麼太多,可是自己能給太少麼?那麼自己現在還會有多少?
板板剛才話裡的我們,大家也清楚,是原班人馬,板板已經很明顯的撇清了和左證然的合作關係。
此間事了了,就是各自闖蕩的時候。
而合作是可以的,但是兄弟集團,只會是原班人馬!
所以,他要招兵買馬了。閻良一點意見沒有,本來就該如此,男兒在世,就要這樣!
至於左證然那裡,肯定也不會有什麼想法。
這次前期是板板做的工作。
另外嘛,之後的項目,他們既然要洗白了,北美的路子又不想放,所以工廠這樣的實體也是長期買賣。
至於洗錢的項目。
自然要和板板分開,找個替身,隨時可以跑路的人出來主持,比如劉逼等人。他們更要撇清。
既然如此。有什麼好疑惑的?
板板看事情談到這裡。
大家也全同意。
乾脆的真正舉了杯子:「好了,劉逼他們也快回來了。錢莊就準備啟動吧。大家一起努力。」
中午的飯局,沒有熱鬧,卻有著的是沉重,和一種壓抑的興奮。
經過了今天的談話。
兄弟們才算真正的明確了未來,才算上了計劃。步入正軌。
而那邊房間裡,李天成和錢春,顧主任還有柳少張正,在意氣風發的講著路子,賺錢,前途和錢途。
各取所需的嘴臉在五個人的表情上淋漓盡致的展現著。
錢春笑瞇瞇的看著一團和氣的草包柳少。
柳少的臉上已經好多了,大家明智的不迴避,不詢問,人自我躲避的心理也讓柳少遺忘了傷痛。
板板那邊可以讓他賺錢,有錢就好說話,收拾還是會收拾的。
李天成不是完全的大傻。
他自然藝術性的表達了板板的歉意,還有一份心意。
人就是這麼的賤,在周圍三個人的吹捧裡,衙內很快的忘乎所以了。似乎晚上被打的是板板不是他了。
得意洋洋的看著錢春:「錢處啊,這板板還是比較明白事理的。至於李局長這裡,我回去一定說說好話。」
李天成和錢春連連點頭,張正久在商場,自然是更明白這些事理。當成什麼也沒反應,跟著狂吹起來。
柳少卻不知道三個人的鄙視。
言語裡繼續當自己父親的職位是自己的。他得意洋洋的繼續著,差點就宣佈任命了李天成的級別,和錢春的未來。
至於張正,是提款機似的,直截了當的被他問著,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什麼時候把東西進場。
李天成恍然的道:「柳少手上有這些啊,得了,我去和板板說,不過柳少海涵點啊,價格上我不知道,反正差不多的話,我就好說話了。」
「你放心,錢處剛才已經說了,我不為難他板板的。人家多少我多少,不就行了?我不貪心。」柳衙內繼續草包著。
李天成恩恩連連的,舉起了杯子。
荒唐的社會荒唐的交易。
其實這種行為是普遍的。
比起那些送美女,送老婆的極品來說,李天成屈尊的表現還是這麼的有自己的人格底線。
心裡想著自己接觸的內參裡,那些高官為了更高的職位,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做出的種種醜態。
李天成心裡冷笑著。
看著眉宇間一片青黑,時日無多的傢伙在那裡唱作俱全,指點江山,吞吐著天地之志!
隨便他吧。
李天成看著錢春,換了副恭敬點的面孔:「錢處啊,馬上還要麻煩你的。」
錢春沾沾自喜的回禮著。
李天成果然是明白人啊。沒有自己在領導面前說什麼,單這個草包去有什麼用?
這次回去,帶李天成的時候,好好的和柳廳長接觸接觸。
張正在一邊拿出了百般手段,觸的柳少樂不可支。
嘻嘻哈哈的午飯,顧主任一直不怎麼說話,李天成不避諱他的拍馬要求上進,他才不在乎。
多少他知道一點的。
多一句不如少一句。
在幾個人偶爾的安慰下,他也就這麼笑笑,顯的彷彿為案件心事重重。無頭的案件到現在還沒有個眉目。
他也有點壓力。
可是他知道背後一點東西,所以,一半是在演著而已。
出了包廂,李天成摟住了老顧的肩膀要陪他去散心。今天無論如何休息下。
已經散了大半的專案組也沒太多的事情忙著。
只是從蛛絲馬跡上在外邊排查著。老顧不置可否的,被李天成拖走了。錢春笑瞇瞇的對他們擺手,去陪柳少了。
他們和張正還有事情要談。而張正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至於李天成和顧主任?由得他們去吧。
兩個真正的兇手在那裡笑著。一點也不擔心。該消失的,已經消失了!
「什麼東西。」老顧在車上罵著。
李天成哈哈一笑:「他狂由得他狂,有本事別被我兄弟打啊。」
「哼,老李,你也說說板板,現在外邊又傳了點風聲出來了,到底不大好。將來磕磕碰碰的遇到點什麼事情,由得人家丟石頭砸呢?別忘記了,柳少是個有肚量的人?」
「我知道,防著吧天成明智的閉嘴了。
管他老顧知道多少底細,肯定沒自己知道的多,因為板板這邊的關係在。他還是迴避這個話題吧。
只好明知故問著:「那邊查出什麼來了麼?」
「難說,你又不在專案組上,省廳直接管的你就別問了,帶我去哪裡?」顧主任也打起了太極。
李天成聳聳肩:「去休息下吧,正軌的。今天不算忙吧。」
「忙個屁,裝的很忙而已,哼哼。」顧主任冷笑了下,然後看看一臉詭異的李天成,不由得捶了他一下:「快走啊。」
「哈哈,嗯,走走,就休息休息。」李天成發動了汽車。
窗簾後面的錢春對著柳少笑道:「你說他們去哪裡?老顧最近不得志啊。」
「去吃喝嫖賭,還能幹嘛?」柳少推己及人的想道。
張正臉抽搐了下,看著錢春:「錢處,柳少,我最近有點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下。」
送禮總要拐彎抹角。
張正委屈的想著,卻為更大的利潤而堅持著。這就是人的天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