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呢?
還不許人家發財麼?本來板板就有錢!
議論紛紛裡,喬喬和胖子互相擠擠眼睛,躲在人群裡,享受著他們的嫉妒,羨慕,酸語或者嚮往。
這時候,他們覺得自己的人生過的真充實。
而這一切才算剛剛是個開始。
陳經理退後,再審視著,而喬喬卻直直的看著那個標誌。
任何公司都有自己的標誌。可是喬喬卻覺得,兄弟集團的標誌不是標誌。
而是他們的圖騰!
龍是久遠的民族圖騰,用的地方太多了。可是有一種龍卻很少。
那就是漢時古樸的龍。四足似虎似豹。卻敦厚而大氣。
在那個圖案的周圍是黑色的火焰。上面寫著兄弟兩個漢字,下面是英文的字母。
這是種經典。
也是板板看了幾種方案後敲定的。
可以這麼說吧,這個圖騰,很四海!
對於圖騰和整個集團的精神來說,四海就夠了。馬上前來投資的北美商團也是很四海的。
而且四海的很離譜。
板板的為人處世,乃至整個骨幹的草莽氣,都體現在了裡面。
男人想什麼?
富有四海?坐擁天下?
扯淡不是?
男人最快活的職業是做一個有點道德的山大王。也就是好聽的說法,叫俠盜。
做壞事卻能得到好名。殺人放火,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就這意思!
板板心裡其實就想這些。
他在乎的就是兄弟。鐵牛他們的離開讓他心碎,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不很強大的原因。
回想起來當時的心路歷程。
當時居然害怕對手的打擊,害怕自己未來的不保險。而分散資金,乃至處處留下後路。
想了真是荒唐。世界上有的事情,不是你躲就能躲過去的。
可惜板板明白這個道理,明白的太晚,代價是血淋漓的。
但是板板明白這個道理,明白的並不是太晚。因為他現在還年輕。有著好的機遇,未來,,有著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本領。
招牌完全的樹立了起來。
陳經理對著對講機下來命令。
就聽到轟的一聲。
樓上兩道光柱隨即躍起了。然後直直的插向了青天。
現在已經快傍晚。天色卻還亮著。遙想著夜色下,漢江能與明月爭輝的,只有這片壯志吧?
喬喬和胖子走進了大廈裡。
頂層的裝修已經算差不多了。外牆是整體的。內庭是原來的合理建築,只不過現在上的是全新的包裝而已。
大批的工人趕工著。
這片活計還是很好做的。
而茶餐廳和賓館的大框架也已經完全動好了,就等著明天水泥風乾了點,便開始了。
板板已經告別了李天成。
事情已經算是有了點眉目。李天成的身份,何況他背後書記的電話,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板板記得,當聽說他就是魯板,外號板板的時候,對方的眼神。
既然說我是個惡人,我就做個惡人吧。
板板還記得當時的心情。不管他了,只要成功就行。
車子很快的到了這裡。
板板也震撼於圖紙上的東西,躍然於眼前時候,這片讓人心醉目眩的成就。雖然它還只是徒有其表。
可是板板知道,內秀才是更重要的。
他甚至有個瘋狂的念頭。
既然人心淪喪,那麼這裡就成為第二個紅樓吧。我不幹的離譜,我只為了自保好了。
板板看著走出來的胖子和喬喬。
喬喬最近覺得板板陌生多了。她不知道心靈上的距離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看到那麼多驕傲的男人對著板板的聽從開始的?
不是呀,之前就是那樣。
是從板板的事業起步開始的?也不是,那個時候的他也差不多。
是從知道板板的未來完全不一樣了吧?
喬喬有點發愣的看著板板,換了之前,她會跳上去嚷嚷:「老娘大姨媽好了,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裡?」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怎麼的,看到板板的眼睛,她有點覺得自卑。
胖子沒察覺,只是在那裡說著:「板板,全安排好了。你什麼時候去?」
「馬上吧。我打個電話給他。」板板滿意的看著陳經理:「感謝了兄弟。」
陳經理一笑:「我去做事了。」
他是個做事的人。板板很欣賞他這一點。看著他,板板道:「準備聯繫聯繫,我想你熟悉工程上的人。有信的過的,也可以找來。」
陳經理一愣,他知道板板有大動作的樣子,卻想不到工程上。胖子哈哈一笑:「你去忙吧,聽他的還有錯?」
「也是。」陳經理的回答讓人莞爾。
板板看了下喬喬,小女人的心他能看不到麼?看著她,板板搖晃了下手機:「我還有事情,你看著點。」
胖子知趣的走了出去。
板板夾著喬喬的胳膊把她拖到了樓下的一個包廂裡,揉了揉她的頭髮:「發什麼花癡呢?二百五似的。這裡你要幫我看著。少胡思亂想。忙好了來日你。大姨媽走了吧?」
喬喬被他逗的撲哧一笑。
板板對了電話卻已經問了:「你到了麼?好,我馬上到。放心,現在有人保護著你呢。」
正說話著,阿軍的電話打來了:「鐵哥這邊的人到了。」
「晚上先休息吧,軍哥你幫我看著招待下,我忙完再聯繫你好麼?」板板喜出望外。
這個消息是他等待的最重要的一個消息。
除了幾個高手可以神秘的做事外,自然還有那二千萬的資金。,那可是美刀啊。
阿軍本來就知道他晚上忙,電話裡他還沒說,老連長的嗓子已經叫了起來:「他忙著呢,明天來就是。怎麼,你小子怕被喝死找幫手呢?」
阿軍尷尬的對著電話道:「先再見,我要完蛋了。」
電話裡的嘟嘟聲響起。板板啞然失笑。
幾個月前的自己又怎麼能想到,省城的大哥會和自己這樣。會放自己到同等,甚至有點不如的位置上,成了一個傳聲筒似的?
一切就是這麼的奇怪,命運吧?
板板審視自己,也知道,自己站在一個風口浪尖上,拋棄了感情,自己在被很多人利用著而已。
自己也在利益的其他人。
本質就是如此。
用粗暴的方式安慰了粗暴的辣妹後。板板坐上了韓司機的車子。胖子武城和王建全和他一起。
車子向著飯莊開去。
一個特大的包廂裡。
板板走了進去,向陽還在門口陪著笑臉招待著人。
看著他看到自己眼底的喜氣,還有面對一些人時候的笑臉,誰過的也不容易啊。
胖子低聲告訴板板,隔壁的包廂,對面的包廂,還有這邊隔壁的包廂,三個包廂裡全是自己的兄弟。
板板點點頭。武城負責結賬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
包廂裡有著五六個人,背頭的禿頂的,陸續的也有幾個橫眉冷目的走了進來,偏偏是板板這邊不顯山露水。
板板帶了點好笑的看著對面一個人,那是個寸頭。正在不時的摸著自己的頭上,那片刀疤閃的猙獰。
口音卻帶了點魯家村那一帶的。
板板靠了那裡也不說話。這張桌子能坐下二十個人吧。現在陸陸續續的已經來了十幾個了。
想來能欠這麼多錢給他向陽的,大概也是些老闆。
板板暗自留意了下,面前看來,正兒八經的是八個。估摸著向陽已經解決了六百萬的問題。
那些人是沒必要來了。
板板靠了那裡,外邊響起了腳步聲,向陽帶著一個人進來了。
板板恩了一聲。
那個人卻直接走到了板板的面前:「板哥。鐵哥吩咐我跟著你,外邊還有幾個兄弟。候著。」
向陽看著板板:「板哥,他說找你的,我正好要進來。」
「哦,我知道了,兄弟,你坐。」板板點點頭,客氣的請朋友坐。
那個年輕人,一臉的精幹,太陽穴都類似高手似的鼓鼓的,他搖搖頭:「規矩不能廢,現在起您就是我大哥。老爺子那邊不放心您。」
然後手一背,站了板板身後不動如山。
這種電影上才有的場景,還有年輕人那口微微的港台腔。和身上的氣質已經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武城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生平第一次的在有外人的場合道:「板哥,那些兄弟安排好了。」
然後他坐下了。
一群人面面相覷了起來。
向陽也不介紹,直接就客氣的道:「諸位朋友,今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因為華海的事情。耽誤了我的資金周轉,我是想了天法,朋友的錢是不能拖的。所以今天來和大家想商議商議。」
到底還是出來混的。管他是鎮上的還是鄉里的。
板板一直有點注意的那個人開口了:「今天還錢啊?」
向陽看了看他。
又看向了他身邊那個人:「劉總,這位是?」
「媽的,老子問你你問其他人,不認識?」
「轟出去。不上檯面的東西。」板板忽然冷笑這道。
身後影子帶起了風。硬生生的撞了過去,就在板板冷笑的時候,屋子裡的人已經齊齊的看來了。
那個年輕人腳步飛快。貼著桌子轉著。對方已經知道不好了,站了起來:「幹啥,幹啥?」
沒等他再廢話,一隻手直接的揮舞了出去,筆直的壓在了他伸出的胳膊上,一壓隨即翻轉過來。
一個鎖喉。再單手一收。椅子倒地的時候,那個傢伙的半句呻吟才出口:「呃。」
年輕人直接向了門外走去,胳膊下夾著那個傢伙。
門從外邊打開了。幾個和這個年輕人氣質相同的漢子站了那裡。年輕人手一揮:「板哥吩咐,轟出去。交給那些兄弟吧。」
說著,那個傢伙已經給摔了出去。門帶上了!
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的。
板板惡狠狠的瞪著回頭看他的所謂劉總:「劉總,談話,談話,和氣生財,這種不上檯面的傢伙在這裡,我看了不爽,也影響大家心情。你說呢?」
年輕人已經站到了板板的身後,一樣惡狠狠的看著對方,那神情,只要他說個不,也是出去的命。
劉總是商人,帶著點痞,眼力卻是有的。自己手下的這位也算吃喝全來,打架收賬不含糊。
他有點沒底了。看著向陽。
向陽都要把肚子憋壞了,之前那傢伙就常常去他那裡糾纏著,呼呼哈哈的,還動動女秘書,純粹一個惡棍。
這下遇到黑幫算他完蛋了!
他快活的要死,忙站了起來:「板哥,息怒,息怒。介紹下,這位是板板,是我板哥,這位是建材市場的劉總。」
「沒興趣。」板板張狂看了下劉總。
在對方想怒不敢怒的時候看著他:「王建打個電話給金三。」
王建隨即掏出了手機。板板冷笑的看著對方,這個傢伙的情況他可是全掌握的。很簡單,向陽差誰的錢,想到的什麼他知道。
然後再和王城中聯繫下,曉得點住址啊,之類的,再吩咐下地頭蛇。一切就很OK了。
電話通了。板板拿過了電話:「老三麼?嗯,你把電話給她。」
隨即把王建的電話從桌上摔了過去:「諾基亞質量就是好,接吧,大名路鴻海家園。小妞長的不錯。」
劉總頓時臉色白的如紙。電話裡響著他小妞的聲音:「劉哥。劉哥?」
「沒事情。」劉總把電話掛了。
不敢再和板板對視了。
板板站了起來:「向陽不好說我說吧。他差各位合計二千萬。華海的錢要不回來,但是差各位的錢他是要還的。其中也有我的。到現在還沒還呢,哈哈。」
一群人全看著他。
板板聳聳肩:「我呢,覺得是做了他好,還是要錢好呢?當然要錢好。何況向陽一直是在努力做,有這份心,他不是無賴而是華海害了他。這個人我當朋友。所以想來想去,我介紹了點業務給他。具體的情況是商業機密,我當然是不好和各位說了。」
說到這裡,板板的手支撐在了桌子上:「在這裡,我說一句。向陽差你們的二千萬上下的賬。一年內還清。大家逼他也沒用,殺了他更沒用已經拖了一年了,大家就再等等如何?」
說著板板冷冷的看著桌子上的人。
到底是錢的事情,商人不能這麼聽了風就是雨。
看著板板,一個人問道:「這個,板哥,我想問下,他拿什麼擔保呢?我們要錢也是不得已,我們也困難,現在他沒這個實力在啊。」
板板點點頭:「說的對。我知道,當時你們給他這個好處,其實上,也因為華海的情況。沒華海那裡的業務,你們也不會讓他欠這麼多,對吧?」
「不錯。」
「那現在華海出事情了,這個責任他一個人承擔。各位朋友一場,就不能給他點時間麼?前提是,值得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板板反問道。
先是石破天驚,現在又款款而談。
屋子裡安靜的很,顯然全在動腦筋。
「不相干的諸位就先出去吧,後面是生意上的事情。話說,哼哼,你們如果要來那一套的話。」
板板大笑著:「我板板會怕麼?請吧。」
這句話不給任何人面子,哪個老闆身後全有一個的。但是板板最近的聲望不是白癡就知道,知道他的實力。
板板坐了下去,一副不出去,我不會開口。
他看了看表而已。
武城淡淡的道:「諸位朋友先出去吧。」
「你們怎麼不出?」
話沒完,那個年輕人又竄了出去。胖子也瞪起了眼睛。
這一動有點犯眾怒似的。一群老闆身後的漢子,全站了起來。
那個傢伙離板板不遠。中間有一個。
正站著。年輕人的港台腔輕輕道:「坐下。」
手在他肩膀上一按。對方想擋沒擋住,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坐的重重的撲通一聲。
這個時候年輕人已經到了那個傢伙面前。
對方正要嚷嚷,一副老子和你玩命了,手裡操起了酒杯,然後………
年輕人一笑,再筆直的伸出了手,一管槍對準了那個傢伙的腦袋:「滾出去。」
動作全部停滯了。
門打開了。
外邊密密麻麻的人頭不算。幾個彪悍的年輕人站了那裡。手全背在了後面。眼睛血紅的看著屋子裡的人。
向陽是知道板板幫他的。沒想到的是幫出了槍來。
至於板板。
***騙人,他也不知道。
大圈就是大圈,到了國內還玩這個?
他雖然控制的很好,卻也嚇了一跳。到底,他不是黑道,才不做土鱉幾天啊?
「算了,請諸位出去吧,我的兄弟們脾氣不好。不過諸位老闆放心,我今天主要是和大家商議著解決問題的。也別說我帶人馬。你們帶的不也是?大家半斤八兩吧,我再怎麼也不會按著手要你們現在簽字不還錢吧?或者現在把你們全殺了?」
其他人說殺人是笑話,板板說殺人漢江沒人不知道。
幾個在老闆面前要場面的傢伙,現在也徹底的完蛋了。板板的人群後面有叫聲:「吳軍,你***神經病啊?那是我們板哥,你想死?快出來。」
說著一個漢子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對著板板:「板哥,對不起,那是我表弟,我不知道這個混蛋今天來。你還不滾出去,想死啊?」
板板點點頭:「各為其主嘛。你表弟不錯。沒事情,請他們先出去吧。諸位老闆你們要我說幾遍?恩?」
這句話一說,幾個老闆忙點頭:「你們先出去吧。」
至於心裡是不是情願,是不是罵這些***沒用,板板是不管了。
門再帶上了。
屋子裡清淨多了。
板板咳嗽了下,實話實說了:「華海的債務,我拿下了。我的錢沒給他呢,所以,今天我是不得不來啊。這是向陽要我轉讓債務的一個要求,要我來說明下的,今天有什麼衝突呢,別計較在向陽身上,你們衝我來。」
誰***敢衝你來?一群老闆一頭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