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不認賬啊?」喬喬已經要抓狂了。
板板不敢相信:「你,確認?」
想了不好,趕緊的解釋:「我是說你確認有了啊?我知道是我的。」
喬喬沒好氣的哼哼著,還拖長了聲音:「我只是不確定你將來那些孩子,媽媽是誰哦。」
真不知道這個丫頭什麼時候從粗狂變得細膩加犀利的。板板努力堅持著,認真的轉回了話題:「那你最近身體還好麼?」
聽著板板真心的關心著自己,喬喬也不再折騰了。只是多日的壓力在心頭,現在親口聽了板板的關心,而且已經能夠確定他沒事情了。
喬喬眼睛紅紅的,吸了下鼻子:「板板,你自己也注意點,我沒事情等,還沒完全確定呢,只是我感覺是。」
板低聲的答應著:「最近我事情特別的多,而且很複雜,你和他們還是別張揚。」
「我知道,你放心。晚上虎子在這裡吃飯的,全很開心,我們也看的出來虎子的身份不一般。人家好好對你,你好好對人家。」喬喬叮囑著。
板板又關心了幾句。
然後掛了電話,打給了趙鐵:「鐵哥,我。」
「嗯?哈哈。剛剛要起來。你已經回來了?」趙鐵的聲音很清醒。
板板想起了這個傢伙的生活習慣。
每天一起床,立即一盆冷水淋了下來,無論什麼天,這樣能夠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這就是非正常生活的後遺症吧?
板板沒時間再廢話了。
他對著電話道:「鐵哥,我有幾個情況和你說下,我必須要和你商量。」
趙鐵在那邊答應了聲。
「嚴廳長你知道吧?和我已經談了,我們發現了那個錢春的秘密。徐福貴就是他派了人干了的。因為他的特殊身份,還有背後糾結的勢力。嚴廳長決定聯合我對他進行調查。要我配合演戲。同時由李天成負責策劃,調集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這些是不能在外邊講的。鐵哥你知道麼?」
趙鐵非常的意外:「什麼?」
板板趕緊又詳細的說了下,趙鐵笑了:「我知道了。你說吧,說全了。」
「我現在是不知道怎麼辦,錢春找的阿軍,阿軍出的人手。所以我覺得。查他我就擔心牽扯了阿軍出來。」
趙鐵在那邊奇怪著:「你擔心這個?」
「是的,我擔心這個。其他的不擔心,牽扯了阿軍出來,我已經沒辦法和你交代了,再把你們牽扯出來,那就更麻煩了,老連長還好麼?」板板問著。
趙鐵對著電話:「你是不是糊塗了?阿軍接到錢春的事情,是有中間人的,幹了那個中間人再找點其他的掩飾,不就行了?」
板板張口結舌的。
他也知道這個情況,可是要他去殺人,甚至有這種滅口的念頭,這實在是不可能的。
趙鐵在電話裡道:「這種情況下,看你。你要麼就是跟了我們一走了之,但是這不像你,也太不公平。那麼那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好了。這件事情我們是幫你要幫到底的。」
停頓了下,趙鐵道:「你還有什麼情況?我好做準備,不要遺漏。」
「我既然告訴你了,鐵哥,你其他的人最好少說,萬一驚動了對方,那我們就麻煩了。」
「我沒這麼傻,你放心。這種事情我經歷的被你多的多了。」趙鐵遇到這些情況,又恢復了殺伐果斷的黑道老大氣派,非常不客氣的對著板板道。
板板啞然著,楞了會,只好又道:「其實我還有個想法,只是我沒想到殺人,我不知道阿軍哥的意思,這次要幫忙,假如,假如。」
「洗白?」趙鐵劈口就問道。
板板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了是電話,又對電話恩了聲。
趙鐵也沒含糊:「這個我要問他自己的意思,但是我告訴你,那個中間人除去是唯一的辦法。這點上不要幼稚,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好了。你要知道,阿軍不會賣了我們,但是一旦說出來,阿軍就是抗著,也要交代人出來,你認為阿軍為了你這個兄弟,再丟兄弟進去麼?至於中間人,利用而已。那沒交情。」
板板沒什麼理由去說趙鐵,要他不要殺人之類的。
這些話,他覺得自己沒資格說,問題是,身上已經牽扯背負了太多的人命了,有直接的有間接的。
無論如何他也只是個在平民生活裡長大的孩子。心力上和趙鐵這些人是不可比的。
「這個情況,既然李天成負責,我也要去問問他。看看他的態度。還要問問阿軍。這邊你先不忙說。」趙鐵不放心的道。
他見多了條子忽悠人,然後利用完了當夜壺。
板板知道自己不會,嚴廳長和自己更不會這樣。可是他是無法證明的。何況現在也沒辦法看到結果。
板板不能夠保證嚴廳長可以放過阿軍。
除非就像他設想的,請阿軍幫忙,讓他立功。然後找理由開脫了。板板自信有這些各方面的因素,並且破了大案,嚴廳長不會什麼也不講情面的。
但是趙鐵剛剛說的對。
不除了那個中間人,或者叫知情人的話,一旦抖露出了情況來。阿軍怎麼辦?用兄弟的命換兄弟的命?
別說這種人不好找,找到了能夠這樣做嗎?
趙鐵也不答應。
到最後,一切就走到了板板不願意看到的一面。兄弟要不反目,要不,就是背井離鄉。
李天成王城中徹底完蛋。
嚴廳長甚至會被對手反咬。搞不好,趙鐵他們狂性大發,走之前再把漢江殺他個七進七出!
趙鐵還是真的殺伐果斷啊,直接的抓了最關鍵的地方。
可是板板卻不知道怎麼說,事情好像一說,就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了。又是條人命在他面前,生或者死?
「今天你說的話很突然。」
電話裡趙鐵在講著:「最近的情況我也看了點,已經有了點心理準備,不過我問你,錢春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嚴廳長說得。當時我可一點也不知道。」板板在撒謊。
趙鐵卻點了頭:「阿軍開始都不確定什麼,中間人負責很多的事情。存在也是個麻煩,無論阿軍怎麼樣,那個人恐怕。不過就擔心他有什麼後備。」
「鐵哥你的意思,他那邊留著花招?」
「哪個出來混的做事情不這樣?你板板手頭就沒有點什麼東西麼?」趙鐵的話裡面有話。
看來最近他和楊四聯繫的不少呢。
大概的也知道了楊四丟了什麼東西給板板。導致了李天成會和板板這麼好。他可能是這麼理解的。
一邊是糖果,一邊是大棒。時時刻刻的要挾著,李天成不玩命幫才怪呢。
板板連忙道:「李哥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也從來沒動用過。」
「這樣?那還不錯,那個朋友值得交。這樣吧,我和他詳細再問問,然後做選擇,我會聯繫你的。反正你現在沒說什麼阿軍的事情,先一步步來吧,那個傢伙也該死。今天我聽說了的時候也嚇一跳。哦,是昨天。」
「嗯?你已經知道點了?誰和你說的?」
「城中啊。昨天晚上我想想找了下他,然後他和我大概的說了點,具體情況他好像也不是太清楚,李天成那裡我又不方便找。你現在一說,我算全明白了。阿軍也疑惑過背後的兇手。果然是他。」
趙鐵說完,和板板再商議了幾句,掛了電話。
板板有點發愣。
剛剛還就沒覺得,說到錢春的時候,趙鐵也沒問什麼。板板忽然發現自己還是只嫩雞。
在趙鐵這些老江湖面前,簡直是嫩的太水靈了。
離開了那個本事就是這樣,隔了電話自己白癡一個,現在才察覺,人家要套自己話早套去了。
想著,他不知道王城中和李天成怎麼搞的。
叫了下,外邊王城中進來了,接過了電話正要關,電話響了,一看,板板拿了回來:「喂,這個電話不要打,什麼?你來大姨媽了?你怎麼能這樣?我草…………」
王城中瞪著他。
半響板板放了電話,哭喪著臉:「孩子沒了。」
「你說什麼?」
「喬喬這個鳥女人,揉著肚子打電話說可能懷孕了,現在居然電話來了,說來大姨媽了。我草。」板板恨恨的道。
王城中連連的搖頭:「不問你們這些狗男女的事情,你小子剛剛怎麼說的?」
「你提前也不告訴我,你已經和鐵哥交流了。」板板道。
王城中看著他:「不是急急忙忙的麼,是這麼回事情,我和李哥商議了後,正好他問我,我就乾脆的把錢春這個情況講了下,說估計還要請他們幫忙,其他的沒說啊,再說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要你趕緊打他電話。你怎麼說的?」
「他去找李哥了,具體的些情況我和他說了,也提了嚴廳長。他和李哥談談看,到時候這方面的事情,最好李哥出面和廳長交流。」板板道。
王城中也恩了聲:「是啊,李哥的身份是個保證。畢竟好點。那你的意思,希望阿軍洗白?」
「當然了,誰想不把過去事情擦了啊。阿軍肯定也想,問題是,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
「是阿軍排的人,但是那個中間人還在,錢春和阿軍雖然有聯繫,但是你說,我們全想不到吧?阿軍之前也不會廢話什麼吧?直到徐福貴死了,阿軍懷疑過,可是他沒講。」
「你說什麼呀?」王城中感到沒聽明白。
板板只好扳著指頭道:「我和你說,開始我們也知道阿軍是接的徐福貴的事情,有個中間人來安排的。可是這背後是不是影子是錢春?他能夠不知道麼,據說他和阿軍也有點關係在裡面。」
「嗯,你說,我開始當錢春是阿軍和徐福貴的中間人呢。」
「沒這個直接,是這個意思。」板板道。
隨即板板講道:「等我自首前,徐福貴死了。當時我們也很疑惑。可是不知道誰幹的呀。後來我這麼一說,鐵哥肯定了,之前阿軍就懷疑過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知道了。」
王城中總算弄明白了,兩個字,複雜。
「複雜什麼,複雜的是人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全是他一個人搞出來的事情。」板板恨恨的道。
王城中就擔心一點:「阿軍會不會?」
「不知道啊。現在我們無非掌握。當然他相信我不會出賣他的,我沒說。」看了下王城中,板板還是沒講趙鐵要殺人的事情。
錯,不是要殺人,是又要殺人!
一群土匪啊!
李天成隨即就接到了趙鐵的電話。
對他,趙鐵既然確定了不是因為要挾,而是真心幫板板,這樣的漢子趙鐵很欣賞約了地方後。
兩個人向著那裡趕去。
地方在偏僻點的郊外公園後門。
李天成的車子到的時候,趙鐵已經到了。
兩個人鑽上了車,談了起來。
見板板已經和他講了,李天成也就一點不隱瞞的,把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下。
當然除去了板板那個本事。
而是推脫到了嚴廳長的身上。事情說完了,趙鐵提出了自己的疑慮,就是擔心卸磨殺驢。
李天成當然說不會。
趙鐵卻笑了:「你是廳長,我就相信你了,但是我不相信他。拿什麼做保證呢?」
李天成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要老頭出來,當面和你保證吧?」
「嚴廳長是幾幾年的兵?」趙鐵忽然問道。
李天成也不知道。
趙鐵想了想:「老連長還在,我回去和老連長再商議下,看看他能夠接觸到不?但是天成,那個中間人我們現在就下手了,遲早的事情。」
「就怕打草驚蛇啊。」
「你也是想多了,他錢春肯定沒想到這一點上呢,不是在佈局麼?也許,他還巴不得那個傢伙死了呢。」趙鐵很明白這種心裡。
秘密知道的越多可就越麻煩了。
李天成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只是看著趙鐵,他的確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影響。
但是無緣無故的,或者因為小的原因,死了人,錢春不亂想才怪呢。
「我們會設計好的。無論如何,我要保護阿軍,因為我們,他才牽扯到這個事情裡的。幹了那個傢伙,悄無聲息的。然後早點讓阿軍和嚴廳長這邊聯繫上,如何?」趙鐵問道。
李天成心裡忽然一動:「阿軍上面不是也有點人麼?你難道不能叫阿軍走上層路線?那不更好?」
「我也想到的,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這裡,同時你要知道,阿軍主動去找那就讓人懷疑了。我不想嚴廳長心裡記得阿軍不正常的一面,然後……哼哼,秋後算賬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
李天成簡直無語了。
不過他完全的理解趙鐵的擔心和想法。
想了想,他對著趙鐵回憶著道:「我聽嚴廳長說過一句,這樣的事情,他馬上會和他的上級匯報的。因為牽扯到了一定的人。和他級別差不多的,你該知道吧。」
「肯定的,一個小小的錢春再跳,他背後一點人沒有麼?」趙鐵冷笑著。
李天成一拍巴掌:「不就是這麼回事情麼?我在想,等嚴廳長向上匯報後,這個時機上,由得上面提議出來看看,正好,你再問問阿軍,如果阿軍和省廳某些人有點聯繫,那更好。」
「某些人是哪些人。」趙鐵總在抓問題的關鍵。
李天成猶豫了良久,搖搖頭髮狠:「罷了,我這二百斤肉買給你們。懷疑是柳,誰得益誰出手,而且有這種跡象。」
「好。謝了,反正無論如何你沒任何問題。我可以和你保證。」趙鐵一笑。
李天成也不客氣:「一言為定。」
「那我先走,隨時我和你聯繫就是了。希望這次解決了板板的事情,辦了錢春那個垃圾,我們還能夠讓阿軍漂白。你們政府不是有招商引資麼?有空他一漂白,我要他來你這裡投資,我們也出錢。老連長這次回來後,也有點想動動身子。」趙鐵說的含含糊糊的。
這不是什麼允諾,只是表面一個態度,我們不想鬧事情,你放心。
李天成自然領會,連聲說好,兩個人再分了手。李天成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也算是放了心思。
車子開的飛快。
趙鐵的車子向了另外一邊開去。他想著前前後後的事情,人才總是這樣。
在危機裡,他會看到機會。
而庸才,會嚇破了肝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