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血真的是濃於水吧?
板板還是刻意的保持著冷漠,有待觀察魯根的日後。但是言辭動作之間,已經態度緩和多了。
一家人努力忘記剛剛的不快。
板板有意無意的談起城市裡生活的辛苦。當然為了二老安心,板板還是描敘了下自己的風光。
這算是刺激和鞭策吧?
魯根的心也在轉變著。這算個好的開始,但是板板知道,一切還不夠,早呢!人心是最最複雜詭異的東西。
沒有什麼比人心更難琢磨。誰也左右不了,包括自己。
唯一能夠決定性的,只有個人的,向某些好的方向努力的意志力。是堅持。
冷處理吧。
抹了下嘴巴,板板睡去了。
一夜之後,第二天的下午,板板已經回到了城市裡。
悄無聲息的,他一個電話沒打,汽車從胖姐正裝修的熱火朝天的門面外走過。轉向了肯德基那裡。
商業社會,時間就是金錢。
看來武城和劉海燕配合的非常的好。
板板看到了已經開始裝修準備的工人們。微笑著下了車,板板拿起了電話,劉海燕出來了。
後面卻跟著劉海軍。
兩個男人的目光相遇的時候,板板冷冰冰的。再也沒有一點點過去的客氣。嘴巴掛上了譏諷的笑容。
他的譏諷不是針對劉海燕的。而是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劉海軍。咎由自取的傢伙。
武城也出來了。
看到板板在那裡,哈哈一笑,剛剛要說話。板板卻走了過去把他拉了一邊,身後傳來劉海軍低聲的問道:「他和這裡的老闆也熟悉?」
武城不解的看著板板。
板板拖他走了進去:「別說,她哥哥不知道這些。」
「知道,擔心什麼呢。不是早和我說的?你當我傻啊?」武城哭笑不得的看著板板。
在他看來這算什麼事情?因為他不知道板板和劉海軍過往的恩怨。
放心下來後。
板板噁心的掏了下武城:「廢話了。摀住褲襠幹嘛,我出去忽悠忽悠,那傢伙和我有點過節。」
武城目瞪口呆的,八卦之心頓時起來了。
板板轉過去的背影也讓武城覺得無比的高大。
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和人家哥哥有仇?還上人家妹子?果然是赤手空拳短短幾年,邊能夠叱詫風雲的牛人。
崇拜的目光燒的板板脖子上汗毛豎起來了。
劉海軍還在和劉海燕說著什麼,然後看他板板來,住嘴了,又看向了板板。板板渾然沒事情似的。
不看劉海燕想解釋的眼神,只是憨厚的對著劉海燕笑了下。就調轉了槍口:「劉哥來幹嘛的?」
挑釁麼?
劉海軍惱火的看著他:「你來幹嘛的?我找我妹子。板板大老闆最近發財啊。做生意真是高手。」
還不死心麼?
板板淡淡一笑:「生意人只想混口飯吃,想保自己的飯碗而已。你說呢?」
劉海軍頓時為之啞然。
說的是他的心病,賠了夫人又折兵,起因也是他不好。
難道板板拱手讓他去殺麼?
看著氣氛有點不對了。劉海燕在板板讓她的心安的一笑後,終於開口了:「哎呀,好了。過去的事情了。」
一邊說,劉海燕一邊掐著劉海軍的胳膊,然後轉身向路邊走去:「這邊我哪裡做的了主?是幫人家打工的……….」
恩?
板板聽了劉海燕故意說的大一點聲的話,真的想放聲大笑。***,這劉海軍不會是想來幹嘛吧?
等下問問看。
一邊想著,板板一邊掏出了電話:「阿比,我回來了。你人呢?好,好,那就這樣,最近我忙啊。恩。」
打岔的功夫劉海軍走了。
劉海燕跟了板板走了進來:「板板,他自己突然來的。」
「跟蹤你的?」板板反問道。
劉海燕楞了下,然後搖搖頭:「他找我,我就說了啊,這裡又瞞不過他。」
「也是。來幹嘛?聽你說不是想在裡面找事情做吧?」板板問道。
劉海燕冷冷的一笑:「我算寒心了,這樣也就好了,他呀,他是想問問,裝修要不要人來。他有朋友來做。」
板板倒是不解了,劉海軍這麼快就來,就知道這些了?
正猶豫著。
劉海燕也想了覺得自己解釋的不好,讓板板一定會糊塗的,忙又補充道:「昨天給了他錢,結果今天他問我能夠不能夠出去幫他貸款,他擔保。然後今天來找我約時間的。」
正說著,繞了板板前面,剛剛順手檢查了下工人送來的材料,劉海燕忽然看到外邊對面路邊的出租車。
裡面劉海軍正看著這裡。
一剎那,劉海燕的血湧了上來。板板一愣,身邊聽著的武城也楞了,齊齊的向那邊看去。
劉海燕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板板看到劉海軍眼神裡慌亂的樣子。武城冷笑起來:「什麼鳥東西,***還跟蹤妹子?」
「他在查我呢。」板板冷冷的走了出去。武城趕緊跟了上去。
劉海軍不知道說什麼好。
心裡有鬼的人,沒來得及反應,劉海燕已經大步的走過了馬路,當著馬路中間的時候,就伸出了胳膊:「劉海軍,你什麼意思?」
「你給我下來!」劉海燕其實也有點失態了。大步走過去的時候,一把拉開了車門,就拽住了劉海軍。
這個時候,她心裡面因為和板板在一起了,更敏感,分明看的出劉海軍回頭來,車子停了那裡,就是要看看板板的。
萬一被他知道自己和板板怎麼辦?
劉海燕有點衝動了。
拉扯的時候,板板無可奈何的上去了:「幹嘛,幹嘛,兄妹兩個的,有話好好說。」
武城也走了上來:「燕子,怎麼了?」
他在為板板打掩護。板板心裡樂呵呵的,這個哥們玩的到位。
劉海燕也微微冷靜了點,卻下不了台了,看著自己哥哥張口結舌的樣子,她乾脆狠狠的看著他:「你轉回來,在這裡看什麼?你什麼意思?大門開著不能夠進來?」
司機是個二百五。
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忽然插嘴了:「我說你也是的。」
隨即他問劉海燕:「他是你哥哥?」
「親哥。」板板道。
司機一頭的黑線,居然嚷嚷起來了:「啊?你親妹子啊?我當你跟蹤…算了,不說了。我說怎麼開出去居然要我回頭停這裡呢?你神經病啊?」
板板臉色古怪的轉了頭uq。
武城肆無忌憚的咧了嘴巴:「燕子,你哥和你怎麼了?我說你也是,大男人的,不剛剛走麼?跟來幹嘛?有話打電話說啊。」
板板心裡一咯登,對了,自己剛剛打電話給劉海燕的,她在門口就出來了,自己卻沒說話,轉頭去和武城說話了。
***肯定想了不對,主要是看自己的。
正想著,那邊劉海軍找不到地方出氣已經和司機叫了起來:「打車給你錢,管你鳥事情?」
「那你給錢啊。」
「老子給你。」
「我是你老子!」司機大怒。
劉海燕氣的一把推開了劉海軍,掏出錢來,給司機:「師傅,別和他計較,別和他計較,我給你打招呼。」
「你親哥啊?真***,不是抱錯了吧?」司機也不接錢,無所謂的轉了身,車門一甩,又探出了腦袋,對著被武城拖住的劉海軍:「你別罵,我告訴你,你跟蹤自己親妹子?你丫的變態!你要小心,小心。」
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劉海燕不放心的叮囑著。然後搖搖頭:「真可惜,怎麼攤上這麼個神經病。美女啊!哎!這大舅子誰要誰倒霉。」
說著車子揚長而去。
也就幾句話的時間,本來還在怒吼的劉海軍,還有勸著的武城,連呆了那裡,拿著錢的劉海燕,和板板全呆了下。
隨即,板板實在控制不住,和武城都笑了起來。
劉海軍更火了,新仇舊恨的,乾脆指著板板:「你笑什麼東西,***,老子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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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城臉一下子掛了下來,雙手就在劉海軍胸口上重重一推:「你***說什麼?你要搞?」
板板眼睛裡凶光一閃:「你再說一次。」
那邊氣急敗壞的劉海軍已經對著武城一拳頭砸了下來。沒想到武城***是個大爛貨。
紈褲子弟少年時候就是街頭阿飛,爛架打的多了。
沒等劉海軍拳頭下來,頭一歪就合身撞進了他懷裡,手肘一翻就砸了上去,正挑了劉海軍的下巴上。
側身右手一個擺拳,翻著就砸了劉海軍的脖子上。
撲通一聲。
劉海軍給打蒙了。
劉海燕慌忙上去攔住了,畢竟是她哥哥,她看著武城和板板:「別鬧了,別鬧了。」
武城咬咬牙:「給燕子個面子,我告訴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武城是誰!我哥們是你罵的?還跟蹤妹子?你不想混了?」
板板詫異的看著精瘦的武城,這***斯斯文文的,平時脫光了雞巴也不大,蠻會蹦躂的嘛。
小拳頭嗖嗖的。比他高半頭的劉海軍也算退伍的,居然給打了蒙了?
劉海軍肺子都要炸了。
惡狠狠的看著武城,叫囂起來:「***,來!「
說著狠狠的把劉海燕一下子甩了出去。
劉海燕是個女人,哪裡吃得下這一一下,被劉海軍失態的摔了電線桿上,又重重的倒了地上。
這下子板板火了。
巴拉開了武城,上去就對了劉海軍一拳頭。
劉海軍畢竟反應過來了,認真起來了,一讓,回身就起了一腳。板板死站了那裡,忍受了他倉促的一腳。
隨即抓住了他的衣領。
一身的蠻力使了上來,狂吼了一聲,狠狠的把劉海軍居然就抓了離地,砰!
一下子帶著他,撞了邊上的電線桿上。
劉海軍揮到半路,砸向板板太陽穴的拳頭頓時軟了,無力的掛在了板板的肩膀上,板板鬆了手,撲通一聲,剛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的劉海軍,一下子趴了地上。
邊上倒在地上的劉海燕哭泣著,剛剛要叫他們住手,板板已經結束了戰鬥,走了過去扶起了她。
劉海燕還好,就是肩膀撞擊了下,沒站穩,然後手支撐在地上,摔破了。
氣的劉海燕渾身發抖,滿眼是淚。
可是看著爬到了一半,疼的齜牙咧嘴的哥哥,心裡又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兩行淚珠滾滾而下。
板板也不再糾纏,扶住了劉海燕:「走,回去吧。」
說完再不看呆在那裡的劉海軍一眼。
身後的武城板著臉走到了劉海軍的面前,劉海軍回過了神來,警惕的看著他。肩膀後側做出防備姿勢的時候,又帶動了背部的傷。
又是臉上抽了下。
武城搖搖頭:「打的過你,你倒霉,打不過你,你還是倒霉。沒功夫和你糾纏!你聽好了,今後,再到我店裡來一次,那就別怪我。」
說完,武城轉身就走。
把劉海軍說的楞在了那裡,氣的渾身發抖,想上去,卻又被武城的話震住了。吹牛比的人,和真正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人,一句話給人說出的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
劉海軍不知道怎麼,就是感到武城說的是真的。
他也相信,板板剛剛的力道很大,如果打起來,加上這個小個子,兩個男人對他一個,他肯定要倒霉。
總不能夠現在對了武城後面一拳頭,然後跑吧?那不是無賴到極點了麼?
劉海軍還不至於這樣。
武城?
默默的在心裡念叨了幾句,看看周圍幾個停下了腳步看著他的人,劉海軍老臉一紅,到今天沒在心裡放下的,小屁官架子,讓他覺得恥辱。
他轉身就走。急急忙忙的走。實在是太丟人了。
恢復了平靜的三個人走上了樓。
武城想了想,丟了包香煙給板板,他又下去了。
劉海燕已經好多了。
她親眼看到板板還是留手了,一定是看她面子才這樣的。她的心裡傷心著哥哥的混蛋,也在感激著板板。
怎麼就忍心對自己這樣的?昨天剛剛還給他錢的。
想著想著,她又委屈起來了。
其實她還是想偏了,今天劉海軍再禽獸,也不會對她如何,只是被武城兩下打的急了,情急之下才沒注意的。
板板看著她心裡難受,知道怎麼了。
安慰的拍了拍她:「好了,他也是無意,急了才這樣的。你看他後來不是呆住了。」
「板板,你還幫他說好話?」劉海燕抬起了頭來。
板板聳聳肩:「哭個鳥啊,我幫你揉揉?事情是事情嘛。他***今天是看我的,你記得不,我打你電話的,你出來的。結果我沒和你說話。」
「這樣啊,我說的嘛。我接了也裝的很正常啊。誰叫你不和我說話的,他也是的,他自己不想想,他在,你會和我有時間說話麼?兩個人要決鬥了似的。」
女人就是女人,總要找個出氣的地方。想來想去,乾脆就出氣在板板身上了。
說著還打了板板下,手破皮的地方卻一下子又疼了。
嘴巴一咧,又要哭。
對面的板板卻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報應,貓尿擦了,我下去下。***。」
看著他蹬蹬的,居然就這麼下樓了。
身後的劉海燕氣的跺了下腳,自己坐了那裡生悶氣。
下了樓的板板捏了手裡的香煙,抽了一根,然後丟給了送工人回來的武城:「武城,這邊事情全安排好了?」
「當然了。費用等燕子晚上給你報吧。」武城道。
「知道,知道,沒問你這個,真是的。」板板哈哈著幫武城點上了香煙:『辛苦了兄弟。「
「扯淡!」武城也笑了。
板板上下看了看他:「武城啊,看不出來,能夠打的嘛。」
「也不想想我是誰。」
武城臭屁了起來,不過隨即臉色一整:「小時候混的,不過板板,我家畢竟醫生出身,別看我瘦,從小練了點保養的東西。還不錯,有興趣改天教你。」
「功夫?」
板板詫異了:「不會吧,武城,不過也是,你老子那身板結實呢。哎,恩不會,不會。」
「什麼不會?」武城納悶了。
板板咧嘴了:「不會童子功拉,父子兩個大嫖客的。」
「去你的。」武城怒吼了一句,自己卻笑了。
真***,心裡也知道老子也好這道道,今天算證實了,靠!
「到底是什麼啊?說說。」板板好奇心沒散。
武城看著他:「不是功夫,古時候的體操拉,五禽戲,華佗傳出來的,你知道不?」
「給關爺刮骨療毒的華佗?」板板大驚。
他也知道?
對了,***小時候在農村估計聽廣播評書的吧?
武城自己想了個道理解釋了板板為何有點文化了,笑著:「是啊,不過那是小說,這個是中醫都知道點的。現在少了。不過還是有人會的,是好東西!」
「好,你有時間教我。」板板點點頭。
後一句話讓武城傾倒:「練練有好處,這麼多娘們累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