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板不知道後面的議論,也不知道錢所心中他的地位已經非常的重要了。其實這一切是羅士傑帶來的。社會就是個骯髒的***而已,誰也在用著誰。
他走進了那個臨街的小屋。這裡的開發還沒有開始。一個城市的邊角里的平房濃縮了過去的縮影。
如果漢江還是過去的樣子,大概也不會吸引自己來了。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想簡直是沒個譜的。
農村都在發展了,何況城市?拿現在的農村好的一面和城市差的一面對比?找自我安慰麼?
屋子前面門虛掩著。依稀看到半個門面是上門板的那種,看來是個小雜貨店吧?
板板敲了下門。然後推開了,裡面傳來一聲:「來了。」
正是之前那個女人的聲音。
隨即那個女人從後面走了出來。過了門道看去,後面居然還有個不小的院子。那個女人挽著頭髮走來。
看到了板板那遮擋了半個大門的身板,她楞了下。然後才看清楚了板板的臉。剛剛見過面的。
尤其是在派出所,她微微的反應了下,想起來了。是和那個警察一起的。頓時那個女人臉上堆出了笑容:「哎,來拉?王警官呢?」
板板心裡已經琢磨好了。他走了過去笑了下:「大姐,和你說點事情的,就是我來的。有僻靜的地方麼?」
女人狐疑的看著他,不知道怎麼了,卻點點頭:「好,好。」
然後她反了身子:「進來吧。院子裡說好了。家裡反正也沒人,丫頭去上班了,哎,就我一個人,那男人啊……」
板板笑了下,坐下了。看著對面還有點抱怨的婦女,他直接的道:「這個事情,我哥說了,畢竟有條子在人家手上,說起來是沒辦法幫你的。」
「啊?那怎麼辦啊?」
「你別叫!等我說完。」
板板看著她,頭皮已經發麻了,女兒再好看,老子也不要了,***,攤上這麼個丈母娘不要人命麼?
心裡忽然有了點後悔,但是已經進來了,幫人就幫到底吧。
整理了下有點跑馬的思維,那骯髒不純潔的慾望已經被彪悍的中年婦女趕走了,現實是殘酷的,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沒什麼後遺症的。板板對童年時候,村子裡那些喜歡嚎叫的阿姨,有著非常深刻的印象,惹不起啊。
更日不起。
「也看你們母女被拖累了,這樣就想了個主意。」
板板看著眼睛裡又閃起了希望的女人:「來鬧事的人,下午如果你,你就大聲的鬧,我們就在對面,一旦鬧起來了。我們就過來抓,治他個鬧事,然後再查到底怎麼回事情。」
「真的?」
鳥女人一驚一乍的幹嘛?
板板鼻子都歪了,女人的感謝眼神祇讓他受不了。他帶了點不耐煩:「至於怎麼鬧,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最好等對方動手你就鬧,抓了不放為好!」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大兄弟,我一定抓住他們,那些黃毛綠毛的鬼一樣的。我跟你說大兄弟。還調戲我閨女。老娘不把他們蛋抓下來………」
口水射了半天,女人忽然又問道:「萬一他們下午不來呢?」
板板卻答非所問的:「你家房子看上去不大,其實不小嘛。」
「哎!大兄弟,過去我們家條件好呢,全被這個男人敗了。哎。就這個房子留著,等哪天拆遷了,好換個小套,我和閨女再留點養命錢啊,你看這個小店都已經幾天不開了………」
女人的話讓板板頓時恍然了。
拆遷。
現在的舊房區遲早改造的,如果能夠用點錢把房子買下來,等拆了肯定賺錢的。這些無賴打的這個主意。難怪呢。
他隱隱約約的想到點什麼。
恩恩了聲。
板板不想再糾纏了,直截了當的:「反正你當我沒來過。知道吧?嗯,誰也別說出去。不然害的是你自己。下午不來,我們也不會天天看著,這樣吧,晚上我們有事情。晚上來鬧你就打110.也鬧大了。知道吧?晚上不來,明天我再來看看!」
「真的?哎呀,太謝謝了,大兄弟,不不,同志…」
板板差點沒昏了。
過去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城裡現在叫同志可是有其他含義的。同志?老子是攻還是受啊?嘔!
連忙的,板板揮舞著手:「別,別。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知道麼?我走了啊。別送,對。」
說完,逃命似的,板板從中年婦女的熱情裡,竄了出來。小偷似的四處看了看,才大步向這邊走來。
小吃店其實算帶點冷飲什麼的了。
都是一色的咖啡座位。
板板走了進來,一屁股坐下了。
王城中一邊問他吃什麼,一邊叫服務。板板看了看面前的鍋貼什麼的,大聲道:「來半斤,餓死我了。喝點白開水好了。」
一邊的服務員忍著笑,記下了。王城中掏出了錢:「今天我請。」
「好,一夜你全包了。」板板得意的對了錢所擠擠眼睛。錢所一下子樂了:「那小王不虧死?一晚帶喝酒,沒個一萬拿不下來的。」
「他有錢。」板板無所謂的:「吃大戶。嘿嘿。錢所,剛聽到了點消息。」
「怎麼了?」
「不是和你請教麼?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我看我也能夠干公安了。哈哈。」一邊笑著。
板板一手搶過了王城中碗裡的兩個鍋貼,塞了嘴巴裡,又好不要臉的端起錢所的杯子,狂喝了一大口。
才在兩個人的笑罵裡,開了口,說出了自己之前的一點點疑惑:「我看好像是在下套似的,剛才那老娘們說了一句,說男人現在敗了家裡,她就靠這個房子拆遷的時候換個小套,這樣還餘下點錢,能夠和女兒吃飯。我就想到了。」
王城中眼睛一亮,卻沒說話。
錢所也諾有所思的看著板板。
板板道:「我看,這個房子,對方好像很想要似的,不然女人不會被逼了來報警。我在想呢,會不會這個賭錢的時候,就是在騙的?也許,這一片像錢所說的賭場不少,會不會有的人專門來這個,把房產大量的搞了手裡,然後去等以後開發賺錢?」
錢所一拍大腿:「你能想,也許還真有這個可能呢。」
王城中也點點頭:「不怪板板你發展這麼大,見一個小事情想到這麼多,你說的及其有可能。」
「真的?」
板板抓抓頭,嘿嘿起來:「和你們關係這麼好,不瞞你們說,***,剛我想的可是自己搞賭場,然後這麼搞,就發大了,***。」
說完又嘿嘿了下。
錢所和王城中全笑了起來。王城中搖搖頭:「這個事情怎麼能夠做呢,真是的。這樣激發矛盾,別說錢所不會,就是錢所同意了也不好交代的。再怎麼也不能夠做缺德事情。」
「哎,小王,板板是說笑話的。」錢所道。
板板嘿嘿起來:「說玩的拉。王哥你還當真啊?我做事情要這樣還想不想活了?」
王城中也笑了,他其實在誇下錢所做事有原則而已。板板***裝傻呢?
來來去去的幾句話時間。
板板要的半斤鍋貼上來了,肚子餓急了的他,也不問了,伸出手來,就玩命的吃起來。
嘴裡滿滿的,還虛情假意的:「你們吃,七啊。」
「七你個頭啊。誰吃的下半斤?飯桶。」王城中鄙視了下板板,和錢所商量起來:「錢所,你看這個事情呢?我聽你安排。」
錢所剛剛已經在想了。
想想,錢所低聲道:「小王,這個事情如果真的是板板想的這樣,那就查出大事情來了。這是有組織有預謀。我們不要動聲色,除了你我誰也不能夠說,一定要先動起來。抓了人就快速行動。查了就不放過!」
「是,錢所,反正我聽你的。」
「徒弟當然聽師傅的,我什麼也不知道。立功了請客。「板板在一邊喘息著,說了一句還打了嗝。
隨即板板又道:「王哥,要的好,附近也打聽打聽。萬一真有這樣的事情,那就是救苦救難啊。」
錢所和王城中互相看了一眼,一笑,點點頭。
板板說的不錯,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已經發生,或者在發生的話,查出來就是幫不少人忙了,當然功勞也更大的。
板板雖然是想的個可能,但是還真的有這個可能呢。這裡是要拆遷的。想買賣房子的人很多。人心都是貪婪的。
指不定就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各自想著心思。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著。中間再點了幾杯飲料。一個下午的時光就要過去了。
從來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也許自己走後半小時,對方就會來鬧事情的。
誰知道呢?
和遇李局長的飯局比起來,這份可能的功勞還不是那麼的迫切。至少這個女人沒什麼生命危險的。
王城中和錢所板板走出了門。走到了前面大路口,攔住了一輛出租,然後向著老據點而去。
那裡已經成為了他們嘴裡的老據點。一群朋友總習慣性的在某些地方聚會。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感覺就會越來越深。感情也會越來越好。
這就是人的本性。板板也不列外。
一路上,板板又和他們說了下武城這個朋友,提到說是武局長的兒子。閒扯了幾句。
板板要帶個人來,還是老酒友的兒子,都沒什麼話說的。
一個***混的越熟悉大家越好辦事情嘛。
板板其實心裡有一個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想法,最好,把李局長也帶入一股生意,才好。
單單的送禮可不如長久的利潤分配。等以後有機會,提提看。
一邊嘀咕著。
車子到了樓下,板板請他們自己先上去,掏出了電話:「武城,在哪裡呢?」
「剛剛下班了,板板,我下午已經把錢拿出來了,在一張卡上了,板板,我先去正好拿給你吧。」武城在電話裡道。
板板笑笑:『隨便你,燕子什麼時候走的?「
說話的功夫,對方羅士傑的車子好像靠邊了,板板咳嗽了下,聽到武城說下午很早就走了。事情辦好了,明天他去跑有關部門。
板板對著電話說了個絕對保密,然後要武城也來。
「我爸爸去不去?」武城緊張的問道。
板板壞笑了下:「今天還真沒叫你爸爸。最近你們單位不是什麼大檢查麼?他忙著呢。」
「對,對,是這個事情,忙個鳥,(web用戶請登陸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陸陪上面的領導吃飯吧。算,我馬上到。」武城知道老子不在,乾脆的掛了電話。
板板笑瞇瞇的站了那裡。羅士傑和李局長一起上來了。羅士傑好笑的看著板板:「怎麼?怕我們連老據點的路也不認識?不認識我們叫板板,哪個小姐不認識你?」
李局長也樂呵呵的:「還等誰?」
「等武局長的公子,老子不來兒子來,哈哈。和我也算兄弟了。」板板道。
羅士傑點點頭:「武局長歲數是大了點,搞得我們全放不開。公子來好,好事情嘛。」
他心裡清楚,板板是開始動了,和武局長的公子也搭上了,這小子有前途,做事情快。
替板板掩飾了下,李局長倒是毫不為意,從來喝酒一個帶一個,大家慢慢認識的。
板板伸出手道:「兩個大哥,你們先上去,我等下就到。王哥和錢所已經在安排了。***,兩個馬屁精。」
最後一句話,逗的李局長大笑:「編排,你就糟蹋兄弟吧。」
板板勃然大怒:「大哥啥子意思嘛?噁心人呢?上面全是娘們,我會去糟蹋兩個腳氣漢子?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你別走,別走,我襲警了啊。」
羅士傑和李局長一邊走一邊罵。臉都笑抽了,兩個人搖著頭走進了電梯。門還沒關上,外邊板板已經拖了個滿臉茫然的男人,飛快的奔著,還嚎叫著:「等等我,等等。」
門關了。
撲過來的板板在外邊痛苦的敲門:「沒義氣啊。」
電梯向上,把他的鬼哭狼嚎丟了下面,電梯裡,李局長扶住了牆:「這個二愣子!笑死我了。」
「還別說,老李,這個傢伙在,才有意思呢。」羅士傑也在點頭。
走進了房間,剛剛坐下。
才接過了王城中分的香煙,外邊板板已經走了進來。冷笑的和李局長還有羅士傑翻翻眼睛。
一屁股坐了那裡:「不和你們搶,要糟蹋你們上吧,我看看。」
除了李局長和羅士傑,沒人知道是什麼意思。三個人全再次爆笑起來。笑的錢所和王城中摸不著頭腦,糟蹋什麼呢糟蹋?
武城也莫名其妙的。
李局長摀住額頭:「你***讓不讓我吃飯了?錢所小王,剛才這傢伙要我們上來輪你們。」
說著,武城也不由的失笑起來。錢所和王城中鼻子都歪了。瞪著板板:「你***。晚上你請客。」
「武城請客。初次見面,介紹下,武局長的公子。」板板一邊拉著爽快點頭的武城,一邊和大家介紹起來。
握住武城的手搖了下,王城中笑著:「哪裡能夠,今天我請,改日兄弟你來。」
「好,早就要和各位認識了,板板整日在說著。老據點老據點的,哈哈,幸會,幸會。」
「啥?行賄?武城你小子幹嘛的?強姦老太婆的?搞錯人了,趕緊去找李局長。」板板大驚失色。
一番折騰。
服務員上菜才讓屋子裡消停下來。
錢所抽了個時間,和李局長低聲的道:「李局長,晚上我和小王想個您匯報個工作。」
「行,晚上吧。急的話,我們到棋牌室說下?「李局長道。
板板臉色一沉:「李局長,晚上我也和你交流個事情。很急,很急啊,很急啊。」
滿臉的慾火折磨,他可憐的看著李局長,話裡的含義大家全知道。李局長哭笑不得:「得了,得了,錢所,這裡板板最大,咱們先吃飯。」
錢所對了板板拱拱手:「廳長,您說了算。」
武城好笑著:「板板你胡鬧呢。萬一錢所有大事情呢?」
「他真有大事情他鳥我啊?他叫我廳長我真廳長呢?飯廳廳長,大家的食堂長。我日。」板板罵道。
屋子裡的人再次狂笑起來。
李局長摸著眼淚:「小子,你狠,明天我請,行吧?武城啊,明天一起來,我請客。我也做次廳長。」
「老哥你笑了,你馬上是公安廳廳長了,來搶兄弟這個廳長,怎麼?什麼好事全是你?我們還活不活了?襲警!」
板板嚷嚷著,忽然悲哀的:「***,三個警察。老子土匪走錯門了,下次打悶棍!喝酒,喝酒。」
隨著他的呼喊,酒桌上立即鬧成了一團。
第三次的聚會開始,板板在有意的笑鬧下,微微的催化了下氣氛,一個利益團體的友好氣氛,已經成型了。
這一點很關鍵。因為發起人是他。商場的功夫可是在官場上的!這就是俗話說的,功夫在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