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偌緊擁著阿雪站在牢內,冷眼看著一干人等全都走了個乾淨。半晌,他輕拍拍阿雪,「好了,沒事了。」
「哦。」好半天阿雪才慢慢放鬆下來,對於連累他被抓很是過意不去,低聲說道,「龍天偌,對不起!」
「什麼?」龍天偌有些奇怪的看著身旁的女人,好好的,她沒事道什麼歉啊!
「要不是我,就不會走錯路,也不會被抓!」阿雪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歉意。
長出一口氣,其實龍天偌的心裡很著急,自己被抓起來,沒人去通知皇上那邊,不知今後的形勢會怎樣展。但看到阿雪泫然yu泣的樣子,心下卻覺不忍,捧起她的臉龐扯唇一笑,「怕什麼?放心,死也有我陪著你,那些孤魂野鬼不敢來找你的!」
「你!」阿雪的淚不聽話的湧上了雙眼,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更想讓他罵自己一通,此時只覺得如梗在喉,一頭撲到他懷裡,嚶嚶的哭了起來。
龍天偌抱著阿雪,心中沒有絲毫的得意,想自己也曾算是呼風喚雨的王爺,事到如今卻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嗎?
「王……爺!」一聲虛弱的呼喚外加悉悉索索的聲音將各有所思的二人驚醒過來。
「啊,這是什麼?」阿雪嚇了一跳,只是牆角堆徹的污黑雜草上半趴著一堆肉,不,確切的說,是一個人,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身上、臉上的傷痕縱橫交錯,衣服早已破成一條條的,肉向外翻著,不少地方的皮肉已是焦黑一片,傷口上有的地方還流著膿水,有的傷口已經開始長蛆蟲了。
龍天偌拉著阿雪退後一步,亦有些恐懼的看著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又不讓他死掉,還真是狠毒。
那血人努力半天也沒有爬動一步,最後朝著二人舉起辯不清皮肉的手臂,再次虛弱的喚道,「主……子。」
這次龍天偌聽清了,走上前,搬起血人的人,仔細的辨認起來,卻是吃驚非小,「冷魂?」當下他驚呼出來,身後的阿雪也是嚇了一跳,當時在那家廢棄的客棧裡她還以為冷魂已經死了。
「冷魂沒死?!」阿雪忙跑上前,在看清他的樣子之後,險些吐了出來,這還能算是人麼?
原來,當日冷魂為救龍天偌,以一敵眾,卻最終被他們擒住,依著如意當時就將他殺了,金善卻想誘降他留為已用,但冷魂始終不從,最後他們失去了耐心,便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王爺,你……沒事?」冷魂此時異常清醒,看到無恙的龍天偌先是有些激動,隨後又緊張起來,「你、你怎麼也……」話未說話,他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別說話了,把這個吃了吧。」阿雪從錦囊裡拿出一個賽華陀給的藥丸遞給冷魂。
輕搖搖頭,冷魂努力的看著阿雪,斷斷續續的說道,「雪、雪夫人,求、求你照顧照顧好王爺!」
阿雪像被電到一樣後退兩步,有些惱怒的叫道「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是什麼雪夫人,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憑什麼要我照顧他?」
她還敢說和自己沒關係?這個女人真該狠打她一頓pi股,龍天偌狠瞪了她一眼,回頭對冷魂命令道,「你少說話,現在我扶你坐起來,幫你運氣,你要快些給我好起來。」
冷魂搖頭,制止了他的好意,「不、不用了,王爺。求求你……咳咳。」話未說完,又開始咳嗽起來。
「你閉嘴!」龍天偌有些惱怒,也有些慌張,死人他不是第一次見,身邊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死,但他不想冷魂死。
「求求你,看、看在我十二歲就跟隨王爺的份上,給給我個痛痛快吧!」冷魂費力的喘著氣,曾經冷傲自持的人現如今卻連說話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住口!」龍天偌的手漸漸攥成拳,大聲吼了出來,「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你不許死!」
他的喊聲引得石牢外的兩名獄卒探頭進來看了看,阿雪也覺得心下酸酸的,她對冷魂並無多大好感,但要她眼睜睜看著一個熟識的人就這死在自己眼前,也是做不到的。
石牢門口傳來的話語聲打破了牢裡令人窒息的氣氛。
「沈公子,領說不許帶走人犯。」一名獄卒有些為難的攔住去而復返的沈少奇。
沈少奇微慍的皺起眉,「我有說要帶人走嗎?」
「可是……」獄卒猶豫著,不想讓路。
「我只是來送一些吃的,馬上就走。」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沈少奇又從腰中拿兩一錠小銀遞給兩人,「給個方便吧。」
另一個獄卒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銀子往懷裡一揣,嘿嘿一笑,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那沈公子,您可要快一些!」
沈少奇微微頷,慢慢的走下石階,目光落在了站在牢內正看著他的阿雪身上,微微一笑,「阿雪,來吃些東西吧!」
「謝謝大哥,我還不餓。」阿雪走到欄柱邊,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少奇,心中琢磨,要怎樣將真相告訴他呢?
此時沈少奇將食盒放到地上,將裡面的兩碟jing致小菜和一碗米飯擺了出來,有些寵溺的笑道,「不餓也要吃,看看你,比我上次見你可瘦了不少呢!快來!」說著,將一雙筷子隔著圍欄遞到了阿雪手裡。
「大哥!」阿雪的鼻頭酸酸的,有人這樣念著,真好!
龍天偌此時的心裡可不是滋味了,不就是給了你送了一頓飯麼?至於激動成這樣嗎?睢瞧瞧瞧,感激涕零的,當初在山裡自己親手餵她吃時也沒見她這樣啊。放下冷魂,起身走到阿雪身旁,搶過她手裡的筷子給扔了出去。
「小雪兒不吃這個,煩勞你沈大公子拿走吧。」
「你!」沈少奇氣極,隔著圍欄一把揪住龍天偌的衣領,「姓龍的,你不要太,哎呀!」
龍天偌不耐,一把反擰住他的手腕,開始用力向外扭,沈少奇沒防備,當下疼的啊呀大叫出來。
阿雪急了,格開龍天偌的手臂,反推他一掌,怒視著他,「你要幹嘛?」
「女人,你竟然幫著他?」龍天偌的鳳眼危險的瞇了起來,yao牙切齒的瞪向阿雪。
狠戾的表情不由使阿雪倒退一步,靠到了欄柱上,氣道,「那你幹嘛要傷他?他可是我大哥!」
「什麼大哥?居心不良的大哥吧。」龍天偌冷嗤。
「姓龍的,你猖狂個什麼勁?事到如今,你也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把你的頭砍下來祭奠我父親的亡靈!」沈少奇氣不過,指著龍天偌的鼻子大罵出聲。
「哼,就算我死,我也會拉著雪兒一起。告訴你,無論何時,你都休想得到她!」龍天偌喊的有些瘋狂,一把拉過阿雪,面目扭曲的吼道,「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死也一樣!」
「我現在就宰了你!」沈少奇急了,回過頭對站在後面的兩名獄卒吼道,「給我把門打開!」
兩名獄卒一拔愣腦袋,「鑰匙在領身上,我們沒有!」
「姓龍的,你給我放開她!」沈少奇不停的踹著欄柱怒喊著。
阿雪只覺得頭暈,臉熱,險些站立不穩,龍天偌怎麼可以當著大哥的面這樣?
她覺得丟臉極了,牙一yao,嘴裡出現了血腥味,龍天偌的動作有些遲緩,阿雪一揚手,狠狠的摑向他的俊臉,立時,五根清晰的指印出現在他的臉上。
龍天偌手mo著被打的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阿雪,喃喃的問道,「你敢打我?」
「你活該!」阿雪轉過臉去,掩飾自己有些慌亂的心。
「王爺。」眼見龍天偌被打,冷魂心急,硬是掙扎著爬前了兩步,意yu保護主子,卻最終是有心無力趴在了地上。
冷魂插的這一句,使阿雪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來,她不理氣的七竅生煙的龍天偌,轉回頭去對沈少奇說道,「大哥,能幫我一個忙嗎?」
沈少奇剛剛看到有些野蠻的阿雪,一時沒反應過來,以往他看到的阿雪都是跟他撒嬌、惹人憐愛的女子,幾時這樣任性野蠻來著?還是這才是她的真性情?
「大哥?」見大哥不理自己,阿雪又叫了一聲,伸出手搖了搖他的手臂。
「哦,什麼?」
「幫我送些水和酒……呀!」話還沒說完的阿雪被龍天偌攔腰抱起拖了回去。
「喂,你幹什麼?放開我!」阿雪不安的扭動起來。
看到龍天偌對著阿雪揚起了手,沈少奇也著急的大叫起來。
掙扎著站起來的阿雪也有些驚恐的看著臉色黑的龍天偌,他會報復自己嗎?就像自己打他那樣!
龍天偌揚起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但怒氣難平,俯xia身按下阿雪的腰身,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pi股上,聲音響gao清脆,將其他人都嚇了一大跳。
「啊!」幾乎下意識的,阿雪便叫嚷出來,到不是有多痛,只是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能被他這樣打?強烈的羞恥心使得她惱差成怒,大聲喊著,「龍天偌你混蛋,快放開我!」
龍天偌怎麼會放開她,巴掌不斷的落在她結實的俏tun上,口中還唸唸有詞,「叫你不聽話,我叫你打我。」
「啊,龍天偌!」氣極的阿雪什麼也顧不得了,同樣連捶帶打的也朝他的pi股上腿上打了下去。
悶哼一聲,對於她的反抗,龍天偌極為不滿,加大了拍向她的巴掌力道。
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阿雪的眼淚快要掉出來了,卻又無法掙tuo他,嘴一張狠狠的yao向他的大tui處,劇烈的疼痛感使得龍天偌險些將她扔了出去。
兩人就這樣一個打著對方的pi股,一個yao著對方的大tui,誰也不肯先放手,他們就像是一隻不斷追逐自己尾巴的貓一樣,沒完沒了。
牢門外的兩名獄卒目瞪口呆,就連潑婦打架也沒有打成這個樣子的啊!
沈少奇擔心阿雪受傷,從旁邊的刑台上拿起一條鞭子,伸進牢內,幾次想要出手,卻又擔心傷到阿雪,只是不停的比劃著,嘴裡不停的嚷著,「龍天偌,你給我放開她,聽到沒有,放開!」
最後龍天偌放開阿雪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手掌都幾乎麻木了,看著泫然yu泣的阿雪不由有些後悔,但看到被yao傷的地方染了自己一手血,怒火立時又漲了起來,「死女人,絲!」
阿雪手悄悄的撫著被打疼的pi股,眼裡蓄滿淚水,惡狠狠的瞪著龍天偌,好疼,當時就該再一狠心把他的肉yao下來。
「阿雪,你沒事吧!」沈少奇擔心的問道。
「大哥,我沒事!」阿雪背著他悶聲答道,她不想大哥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想不到即使龍天偌進了牢籠,自己仍是無法保護阿雪,這是天意嗎?沈少奇氣悶的捶向了欄杆,說了句,「我去給你拿藥。」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