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才答應了羽婷做劉家的兒媳婦,卻提出要她去請求子君的諒解。思宇知道,羽婷取代了子君的位置,她恨來不及呢。要讓她諒解,談何容易?這不是明擺著難為羽婷嗎?他害怕羽婷受委屈,想拒絕,可是羽婷卻一口答應了。
晚飯後,思宇開車送羽婷回集訓隊。路上,思宇不無擔心地說:
「你幹嗎要答應那些條件?明擺著是難為你。」
「不然怎麼辦?」羽婷說,「能答應接受我已經恨不容易了。怎麼能被困難嚇回去呢?」
「不答應也沒關係,大不了決裂。分家單過。」
「我不想那樣。」羽婷由衷地說,「因為我,弄的思宇哥家庭不和,我會不安的。」
「可是,子君的脾氣很倔。她能原諒你嗎?」思宇非常擔心,「你受委屈怎麼辦?」
「只要心誠,沒有融化不了的冰。」羽婷說,「大不了多說幾句好話。就是出氣,打我兩下我也認了。」
思宇感動得一個大男人直想掉眼淚。
奔馳沿著燈光閃爍的大街行進,雖然思宇開的很慢,可還是到了學校門口。思宇停住了車,伸手替羽婷打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經過羽婷胸前,看著羽婷近在咫尺的臉蛋和嘴唇,忍不住親了上去。羽婷也配合著。
片刻,兩人分開。思宇戀戀不捨地說:「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就快了。」羽婷說著推開門,邁腿下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思宇哥,有子君姐房間的鑰匙嗎?」
思宇愣了一下,解釋說:「還沒來得及還給她。」
「給我吧。」
「還是我還吧。」
「給我。」羽婷堅持道。
宇取下了鑰匙遞給羽婷,怕她多心又表白說:「我真的早就想還她了。」
「知道啦。」羽婷推上車門,隔著車窗向思宇擺擺手,轉身進了校門。思宇看著她的身影拐了彎,才開車離開。
第二天早上出操的時候,一點名報數,發現少了一個人。
「報告,」隊長姑娘出列報告,「李羽婷沒到。」
「為什麼?」子君問道。
「她身體不舒服,說頭疼。」
「知道了。入列。」子君說,「開始吧。」
隊長姑娘答應一聲,帶著隊伍開始繞著操場跑步。
子君看了一會兒,跟站在一旁的許教官說了一聲,朝宿舍走去。
宿舍裡,裝病的羽婷聽見腳步聲趕緊把頭蒙進毯子裡。
「吱嚀」,門開了。子君進來,走到床前,輕輕地掀起毯子的一角。用手摸了摸羽婷的額頭。羽婷好像才醒過來,看見子君,掙扎著想坐起來:
「子君姐。」
「躺著別動。」子君制止了她,關心地問:「哪兒不舒服?用不用上醫院去看看。」
「不用了。」羽婷有氣無力地說,「我睡一天就好了。子君姐,你去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嗯。如果不行就去醫院。」子君說著起身離開宿舍回操場去了。
羽婷支起耳朵聽著子君腳步聲遠了。連忙翻身下床,脫掉迷彩服換上便衣,把一堆衣服塞到毯子下面,然後離開了宿舍。
中午,子君接到思宇的電話,請她一起吃午飯。
這個負心漢,不是有新歡了嗎?不去找你的羽婷,請我幹什麼?難道沒找到那丫頭死心了?還是回心轉意了?恐怕沒那麼簡單。子君思忖再三,還是如約來到學校附近的餐廳。
思宇訂好了座位已經在等著她了。看見她進來,急忙招手。又慇勤地起身為她擺椅子。子君也不客氣,放下手提包就坐下了。
「今天找我什麼意思,說吧。」子君不客氣地說。
「先吃飯。」思宇拍手招呼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說實在話,思宇真不願意請這頓飯。可是能怎麼辦?已經答應了父母的條件,硬折頭皮也得上啊。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看著女人去努力奮鬥,自己請現成吧。他請這頓飯就是為了說服子君,諒解他們的。老實說,能有多大把握,他心裡沒底。
飯菜端上來了。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子君看也不看: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用不著這麼浪費。」
「先吃飯吧。」思宇討好地說,「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蒜腸。」
「我什麼時候喜歡吃蒜腸了?」子君冷笑著說,「是那個死丫頭喜歡吃吧?我聞見臭蒜味就噁心。」
「是嗎?對不起,是我搞錯了。」思宇尷尬地笑笑。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不然我走了。」子君說著就要往起站。
「等一下。」思宇趕緊攔住她,「是這樣,我找到羽婷了。」
「哦?」子君一愣,「那好啊。那丫頭又和你見面了?還要做你的女朋友?」
「是。」
「不守信用的丫頭。早知道會這樣。」子君罵道。「既然這樣,祝賀你啊。可以再續前緣了。」
「而且,我父母也已經同意我們交往。」
「伯父伯母承認了你們的關係?」
「是。」
子君愣了一會兒,說:「你可以和她結婚了。還來找我幹什麼?向我炫耀嗎?想看我痛哭流涕?告訴你,我不會為你哭的。」
「不是的。」思宇說,「是想求你原諒。畢竟是我們傷害了你。當然我知道這麼做很無恥。是不可能的。可還是想求你寬恕。」
「劉思宇,你太卑鄙了。」子君憤怒地說,「傷透我的心還不夠,還要求我原諒。難道你想叫我祝福你們嗎?你太殘忍了。」
思宇慚愧地低下了頭。
「告訴你,休想。我死都不會原諒你們的。」子君說完,「騰」地一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朝餐廳門口走去,兩行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她背後,思宇煩躁地把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用力擲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