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嗖」的一下就過去了,我用力扳扳酸痛的指刀,十分羨慕旁邊人族玩家手裡的礦鋤。三天時間裡,我每天工作10個小時,礦石挖了N車,除了腰酸背痛四肢乏力,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進步。鬍子同志是不是在晃點我?
「今天上午十點至十點十分,你必須完成蟲族主城的清理工作。守城部隊已經準備好了。你也準備好了嗎?」蚩尤的聲音空蕩蕩的,我甚至可以想像出城主大廳裡其他人屏氣凝神的謹慎樣子。
「知道了。」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我靠在堆的滿滿的礦車上休息。時間一定要算準,不然拖的稍長些,很容易造成被數個十常侍之流的強悍人物圍攻。
九時四十分,我睜開了迷糊的雙眼,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傳送陣,路上一不小心刮倒了一個水果攤子,討價還價的賠償之後,時間已經溜到了9:50分。
9:55分,蟲族主城的傳送門外,圍上來的黃金獵犬眥起了獠牙,撲了上來。
9:56分,某只蟲子以最短的直線距離飛向了蟲族主城的控制大廳,其間數量過千隻的飛龍全力發出攻擊,迫使某蟲子放棄了直線飛行,改用S或M型的花樣飛行方式。
10:00分,一根細細長長的蟲須,不可思議的捲起了一隻蹲伏在控制大廳門前的黃金獵犬,某只蟲子在第一時間替換了該犬的位置,一塊亮閃閃的神符,在無數能量彈和利齒及身之前,被穩穩的貼放在了門縫的凹陷處。
蟲族主城的所屬區域立刻騰起了耀眼的白光,所有的黃金獵犬飛龍連同復活點裡那些生不如死的倒霉玩家,只要是個喘氣兒的,無一例外的被傳送出了蟲族的主城,散落在蟲族大陸的各處。
此事件後,一篇名為「解脫」的帖子,在論壇上置頂一周,很有代表性的表述了此次解放運動的積極意義。發帖的玩家,是一名在蟲族主城復活點裡呆了超過一個月的倒霉孩子,他的全部心裡話只用幾句就可以概括,「當我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獄裡祈禱蒼天眷顧的時候,一道白光拯救我到了天堂。我身體的四周堆滿了鮮紅的蘋果,太美好了,就連賣蘋果的攤主那惡毒的咒罵,也是那麼的美好」
是地,整個事情說起來就是這麼簡單,等我平均分配了利益和權限,再次走出城主大廳正門的時候,那一隊隊士氣高昂的各族守城部隊已經從傳送陣裡走出大半了。
舒適的伸展了一下身體,遠遠的看見一群首腦人物正急匆匆的奔我而來。
打了個哈欠,轉回身,我徑直在大廳裡的一張椅子上坐好,準備觀摩一下上位者是如何應付24小時之後混沌軍團的報復行動地。
「能源劃過來多少了?」
「只有24小時的時間,有多少能源就向系統貢獻多少,最主要是建造防禦塔。」
「礦工就位了嗎?守城軍隊調配好了沒,西城來消息說那邊很薄弱。」
蚩尤沒有來,其他三位新任城主和手下一群幕僚已經亂成一團,接管設施,佈置防線,調配守軍,以最快的速度建造最多的防禦塔,每一秒鐘,大廳控制光幕上指指點點的爪子,也沒下過兩位數,這個混亂的情況,直到應龍大天神同志忍無可忍的一聲大喝後才有所好轉。
我把目光從這群慌亂和興奮的人們身上挪開,看到了在旁邊靜靜聊天的一男一女。
是岩石和一位不知名的神族漂亮女玩家。他們是來協助守城的人神兩族代表,看起來很是熟識,偶爾那個女同志還矜持的笑了笑,可能是岩石講了什麼笑話。
像這樣高貴些的人類,他們是不是也生活在永遠是陰霾的天空下,他們的世界裡有沒有紅花綠樹,這個幼稚可笑的念頭不可遏止的升了上來,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抱歉,打擾一下,可以問個問題嗎?」我還是不死心的湊了過去,「你們住的房子外面有草地和大樹嗎?甚至還會有很多的野花?」
聊天男女的神情很明顯的一楞,「房間裡面倒是有一些很珍貴的盆景,至於防護罩外面,我沒有去過,很抱歉。」岩石站起身,很正式的回答。
「哦,謝謝。」我繞著牆邊,躲開穿梭不停的忙碌玩家,走出了城主大廳的正門,這裡應該不再需要我了吧,某蟲子的背影落寞,蹣跚的腳步走向了蟲族主城的礦區。
看在俠客不行的面子上,就再信你大鬍子一回。我一邊挖礦,一邊心裡恨恨的想。
「大哥,你新來的吧。」旁邊擠擠挨挨的大堆礦工裡還真有那麼個多事的,「我跟你說啊,你的姿勢是不正確地,挖礦也是一門藝術地,尤其是咱們蟲族的挖礦姿勢,那可是有講究地呀,大伙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身邊左近的很多自認為挖礦高手的玩家都露出了憨厚淳樸的笑容,應和著這個略顯矮胖的小同志。
我倒,哥們我再不濟也是科班礦工出身,還用你來教我這麼挖礦?
「首先,一隻手,當然最好是左手啦,撐住礦山的脊部,腳下最業餘也得擺個弓箭步出來,」有著一張圓臉的小胖子,口沫橫飛的白話起來,「把腰彎到和礦山的角度平行,再右手挖掘礦石。而且,大哥呀,挖礦的時候是不能戴著面甲地呀,過於集中的光線會傷害到你明亮的眼睛地呀。」
小胖子出於好意的指導讓某蟲子非常的鬱悶,「大哥,把姿勢改過來吧,你那樣蹲地下兩隻爪子亂撓,很容易整出肩周炎和腰椎間盤脫出地」
我停下手,眼神有點迷茫,開始很認真的考慮是不是換個地方離這個死跑龍套的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