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用於讚美的詞彙,在您的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偉大的,神聖的,睿智的遠古蟲族的王者,您,不覺得受到了侮辱嗎?
連金錢這樣庸俗骯髒的東西,也能讓您塵封血跡從未乾涸過的利爪,您,真的不覺得受到了侮辱嗎?
當然,有勇氣提出上述質疑的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金錢確實是庸俗骯髒的東西,但是,請不要忘記,量變是會引起質變地,你不覺得骯髒庸俗的金錢,在超過一百萬的時候會變的可愛起來嗎?那麼一千萬呢?三千萬?
被封印了上千年,同時也窮困潦倒了上千年的澤羅同志,為了奢華的生活,為了手下無數小弟的安身立命,終於被哈姆雷特大人淹沒在了金燦燦的海洋裡。
我感慨了半天,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哈說了這麼多,就是沒告訴我為什麼哈姆雷特村長要把封印的礦區解開,是為了給廣大人民群眾謀福利?算了吧,連我都沒這麼高的覺悟,何況是斤斤計較的村長大人,想必他日夜惦記的事情裡,肯定有一項是我尚未償還分文的欠款吧。
把精巧的碧玉爪收的妥帖,攥的緊緊的拳頭準確的轟擊在魔狼的口鼻之間,被砸翻的魔狼,並不嗥叫,返身再撲,再扁我現在的心腸是不是已經夠硬了?看著滿是鮮血的魔狼,拳頭毫不猶豫的轟了出去
這是無數依礦而建的野外駐地中,非常普通的一個。駐地裡面光華閃爍,很熱鬧,應該是在為了礦山復甦而慶祝。
鋒利的指刀撥落了凝在面甲上的露珠,展動空間之翼,輕巧的滑下土坡,撲向了***閃耀的小村子。
幾乎所有人都在圍著礦山又叫又跳,手中的火炬把一座十來米高的晶石礦,映照的晶瑩剔透。在遊戲裡,很少見到這樣人性化的活動,這樣,人性化的人了。
躲開柵欄門旁心不在焉的守衛,潛行到沒人注意的角落,飛過低矮的籬笆牆,我輕輕的落在了村子中空無一人的主街上,腳下的趾爪碰觸地面,發出了「嗒」的一聲脆響。
旁邊一間鋪面的門,忽然就在這個時候被推開,柔和的燭光灑滿了街面。正準備出門的女主人藉著光亮,看清了站在面前不遠處的人,「是你!」
一杯濃濃的熱茶,放在面前的木桌上。我專心的盯著一小片茶葉,在滾燙的水中沉下,漸漸舒展,輕飄飄的落進了杯底。
「我迷路了,又累又渴。看見了這裡的亮光,就連忙趕過來。誰想道,繞了一大圈,居然又回到了安樂窩,草原真的和沙漠很像,一樣很容易迷路。」
「為你服務的裝備,實在是太不幸了。這次,是該輪到雷達被犀牛踩了吧。」女人通常都是這樣,沒什麼幽默感,愛記仇,關於這些我很理解。
「經過這幾天的坎坷遭遇,我發現在遊戲裡一個人實在是危險,所以我想,能不能在安樂窩定居,以後你們出去的時候,我就跟在後面,你們殺怪物,我在一邊看風景,你說好不好?」
「你看起來好像很有時間的樣子,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喜歡等到圓月之夜再殺人吧,挖礦先生,我說的對嗎?」這個女人雖然沒什麼幽默感,而且喜歡破壞氣氛,但是卻一點也不笨。
「我回來,是不想再浪費時間思考。現在,你需要給我一個安樂窩存在的理由,貧窮,快樂,友情這些已經打動不了我,換點別的。」礦區已經復甦,這個小地方,是由我來覆滅,還是由被利益烤紅了眼睛的各大行會覆滅,情況沒什麼不同。
「你的眼睛裡,除了血腥還剩下什麼!」冰柔不可遏止的顫抖了起來,「我沒有別的理由可以給你,你剛才說的那些已經足夠了。我只想告訴你,每個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就算你是上帝,也沒有資格對別人進行審判。」
「你是宗教系的學生吧,『上帝』是一個很古老的稱謂了。」
「第五星系櫻桃星芒果神學院,遠古宗教系,二年級,在讀」冰柔靠在椅子上,無力的自語。
我滿懷歉意,「女人通常沒什麼幽默感」這個觀點是愚蠢地,我道歉。「你就從沒考慮過,依附於某個行會?小門小戶的日子不好過的。」
「無自由,吾寧死。」
「哈哈哈,你一定經常到哲學系去竄課,」我起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我對鬼神很敬畏,上帝的面子當然也是一定要給的。過些日子,可能有一些自稱是片刀兵團的人來加入你的行會,希望你能收留,他們很淳樸很善良,會是你的好鄰居的。回頭上課的時候,要記得幫我跟上帝他老人家問下一期的彩票號碼啊,千萬要記得啊」
走出安樂窩,我直接給片刀兵團臨時管理委員會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安家。聽到有美女,悟能第一個了我的提議,玄奘沒反對,悟淨沒問題,悟空卻吵著說害怕,因為現在過來,要走夜路。
這個地方,一定適合玄奘他們,我很有把握的想。至於攔路搶劫的計劃,以後再說吧,畢竟打劫跟打怪是兩碼事,還是等學生們再成熟一點吧。
一時間,沒了什麼事情好做,只能一邊菜菜怪物,一邊曬曬太陽。
澤羅老大算是被招安了,拿著高額年薪,佔據了最中心的黃金地段。估計這個時候,卡巴斯基也已經在去仙俠遊戲區的路上了,沒死在哈姆雷特村長的餐叉之下,都算是十分的走運了。
這片大陸上的怪物,彷彿一夜之間,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