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乙仙隱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牝珠空靈解魔魘
    紅線和隱娘當然都看出師父有些不對勁,然而這種事,她們便是想幫也幫不上忙。

    眼見覆在師父身上的青氣漸漸轉向黑色,徒自焦急,卻是無可奈何。

    忽地,風魂怒吼一聲,一躍而起,滿面猙獰,頭發已化成赤紅。隱娘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躍起身便要掠到師父身邊,卻只見罡風刮過,風魂竟是一掌擊在她的胸口。

    隱娘噴血拋飛,撞在石壁上。

    紅線大驚,急喚一聲“師父”,飛過去要將師父按住,卻只見眼前一花,師父人影不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已伸出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硬生生將她摜倒在地。

    也幸好紅線身具太陰真氣,自動生出反抗,若是凡人,這一撞早就頸骨斷折,慘死當場。雖然如此,她被這重重一摔,也是頭昏眼花,喘不過氣來。

    抬頭看向師父,卻見師父盯著自己的目光中盡是獸欲,顯然已是神迷智瘋。紅線急得想哭,卻不知如何是好,而風魂竟是毫無理性地扯開她的綃衣,一只手使力搓著她的纖挺花房。紅線羞急之下喚出了紫綃劍,卻又不敢真的傷了自己的師父,只得任由師父緊緊壓著自己,甚至已開始撕扯她的襦褲。

    遠處,隱娘焦急地向他們爬了過來,哭喊著:“師父……”

    或許是隱娘的哭聲多少喚醒了風魂一點理性,風魂滯在那裡,額頭盡是冷汗。

    充滿**的眼神漸漸恢復一分清澄,猙獰的面孔隱現著痛苦。風魂看著紅線,嘶啞地道:“殺了我……”

    紅線脫口道:“不!”

    風魂雙腿一蹬,就這樣用頭撞向石壁,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碎石飛濺,塵土激揚,石壁碎裂出一個大洞。紅線和隱娘心驚肉跳地沖上去想要從碎石堆中找出師父,她們的師父卻已先躍了出來,血流滿面,怒吼一聲,縱身便往天空飛去。

    紅線如何忍心就這樣讓師父離去?立時也縱起劍光,想要將師父截住。

    然而,雖然她的太乙金光縱速度極快,風魂卻是化作一團青氣,瞬息不見。紅線茫然地立在天空,不知該往哪追,而隱娘也飛了上來,一邊哭喊一邊喚著。

    從復淑水旁飛出一個女子,乃是九嶷山女官魯妙典。她看著衣襟被扯得胸乳半露的紅線和淚水直流的隱娘,顫聲問:“出了何事?”

    ……

    風魂迷迷糊糊地到處亂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

    魔頭已占據了他的內心,此時唯一還屬於他自己的念頭,就是盡可能離紅線和隱娘遠遠的,免得害了她們。

    烏雲齊驟,風卷雲湧。

    他來到無人的荒效野外,放聲嘶吼,一道閃電穿雲而下,陣雨莫名地襲來,將他淋了個通透。閃電越來越多,在他的身邊劃出一道道蛇形光芒,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阻住一般,無法接近他。

    冰涼的雨水打在身上,他卻只覺得體內燥熱得難以忍受。

    他看到前面走來了一個倩麗的身影,那身影越來越近。

    風魂想要讓她別走來,然而口腔中發出的卻是獸一般的嘶聲。盡管內心深深地知道絕不可以放縱自己的**,然而身子已不由自主地撲了過去,將這接近他的少女撲倒。

    他扯爛了少女的衣裳,將自己胯下滾燙的部位狠狠地弄進她的雙腿之間,抽弄,折磨,僅有的那份理性也隨著這獸欲的發洩而被擊了個粉碎。不斷地沖刺,不斷地撞擊,就仿佛所有的精神束縛都已被松解開來,靈魂深處有一種可怕的聲音正不斷地發出興奮的吶喊。

    所謂真,便是將自身與天地之道合而為一,道,即是元氣,天下萬物皆應元氣而生,故天道好生。

    所謂魔,便是自由自在,追求無窮盡的快感,就算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人心是**,卻也是對**的束縛,有善有惡,有好殺之念,卻也有惻隱之心,故而修道其實就是修心。而天魔雖然玩弄人心,其目的卻是為了滅去人心。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都控制不了,那又算什麼自由自在?

    風魂不在乎自己是仙是魔,但不管是仙還是魔,首先,他必須是他自己。然而現在,他卻已被天魔附體,連“我”這樣一個意識都已在慢慢失去。

    他已在入魔的邊緣。

    幸好,只是邊緣……

    在那模糊的意識中,他感到少女的內牝中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似空非空,似玄非玄,正在將他體內的真元吸進其中,濾去雜質,又還了回來。他無法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困惑,不安,害怕,卻又欣喜。

    不安也好,欣喜也好,這都是人類的七情六欲,就算是仙神也不可能完全斬斷。既然還能生出這些情緒,那至少證明,他還沒有完全迷失本性。

    於是,他就在這不斷的**間,體內真元一點一點地得到淨化,意識也開始慢慢回歸。

    然而心魔仍在,淨化的,只是隨著青陽之氣一同進入他體內的那些雜氣。那少女可以助他抑制邪氣,讓他的身體不再為天魔所控制,卻無法解開他的心魔。

    不管一個人經歷了什麼樣的挫折,遇到了什麼樣的魔難,他的心,始終都是屬於他自己。

    天理,其實就是人心。

    雖然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風魂也知道這個少女幫助了他。他壓在少女身上,艱難地抬起頭來,想要看清她的面孔。陣雨依舊未歇,打亂了少女如瀑般的秀發,兩點星眸凝視著他,似哀傷,似歡喜,又像是一朵蘭花隨風輕舞,清新而自然。

    風魂覺得自己像是認識她,又像是並不認識,一時間停在那裡,某個部位仍然停留在少女的香窒間,溫潤而美妙。

    “風大哥……”少女輕歎一聲。

    風魂只覺腦中轟然一響,下意識地從少女的香窒間退了出來,失魂落魄地一邊看著少女一邊站起身來,踉蹌後退。

    她竟是慧紅。

    心神一亂,天魔又趁機反噬,讓他回想起當年小紅還只是個發育不全的孩子時,那副驚慌害怕的模樣。一時間,他只覺得眼前的慧紅已變成了那個孤苦無依的孩子,而自己卻是那糟蹋過她的朱孺子。

    他大吼一聲,轉身便跑。

    慧紅一驚,想要將他叫住,他卻已瞬息間失了蹤影。

    慧紅心急起身,想去追他,雙腿卻是一陣劇痛。風魂那番毫無憐憫的摧殘,已是讓她的大腿根處鮮血直流,而為了讓藏在內牝間的空靈珠能夠替風魂淨化掉體內魔氣,也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風魂就這樣消失。

    由於體內魔氣並沒有完全驅除干淨,風魂一路上仍是時而清醒,時而瘋狂,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雨停了,又下了,天色黑了,又亮了,有時頭頂上明明掛著太陽,再一睜眼,不知何時已換成了彎月。

    他就這樣不眠不休地到處亂闖。

    直到累了,累得再也走不動了,他躺在污泥裡,空空洞洞地看著天空。

    意識開始回流。

    稟氣成真失敗了,不管甘不甘心,他都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如果不是慧紅及時救了他,他甚至早已神智迷失,化身成魔。

    他看著天上縹縹緲緲的雲彩,只覺得內心不但沒有多少遺憾,反而竟是異常地平靜。

    這種平靜,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他已經失去了成仙入聖的機會,失去了成為東皇的可能性。

    但是無所謂。

    至少在這一刻……他仍然是他自己。

    只有從死亡邊緣走過的人,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貴;只有差點迷失自我的人,才會知道……只要能做回自己,那便是天地間最大的幸運。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我,那天地雖大,於他又有何用?

    佛曰:天上地下,惟我獨尊。

    沒有了這個“我”,也就沒有了天,沒有了地。

    仿佛有一道電光在風魂的腦海中閃過。

    如果沒有“我”,就沒有對整個天地的認知,那從另一方面來說,我所知道的天地,豈非全是出自我的本心?我就是這天,我就是這地……我就是這道!

    一個蒼老而平和的聲音在他的記憶深處響了起來。

    “幽冥之中,生乎空洞;空洞之中,生乎太無;虛無之裡,寂寞無表;無天無地,無陰無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若言有,不見其形;若言無,萬物從之以生。”

    這是他當年離開大荒境時,木公對他所說的話。

    當時風魂以為,那是木公勸他不要因為木公的離去而悲傷。

    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

    木公只是在告訴他……什麼才是“道”!

    真正的道!

    天參玄玄,地參混黃,人參道德!

    其實這天地間本沒有“道”,而數千年來人們所修的道德,根本就是身外道。天道玄玄,真正的天道,看似存在,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若言有,不見其形;若言無,萬物從之以生。

    他閉上眼睛,無思無想,無情無欲,只將所有的記憶和念頭盡皆化作一個“我”字。

    再連這個“我”,也慢慢地沉寂下去。

    幽冥之中,生乎空洞;空洞之中,生乎太無;虛無之裡,寂寞無表;無天無地,無陰無陽……

    風魂並不知道,在這些天裡,他其實一直是在往南走。

    此時,他所在的位置乃是臨海。

    當然,現在的他,對這並不關心,或者說,他對任何事都已不再關心。

    他已陷入空寂虛無的境界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道疾風從他的頭頂刮過,風中有人放出聲音:“停下!”

    空氣間生出漣漪,一頂轎子從漣漪中飛出。抬轎的是四個魁梧的壯漢,臉龐與皮膚盡是青筋,轎中走出一個人來,乃是一個老者。

    老者足不點塵地飄到風魂身邊,訝異地看著他。

    此時,風魂的整個身體都像是由青氣凝聚而成,虛虛實實,時隱時現。

    有幾個人跟著轎子從空氣間飛出,其中一個女子朝老者恭敬地問道:“孟公為何停在這裡?”

    孟公道:“此子有些古怪。”

    那女子愕了一愕,看向地上滿身是泥的青年,忽地怒道:“是他!”

    孟公道:“你認得他?”

    那女子恨恨道:“就是他,逼我用劍割下自己的一只耳朵。”

    這個女子,便是曾與鬼迷宗阿智華王、胎藏境安忍、五台山鈷印大師一同圍攻風魂,最後卻被迫割下一耳的無量仙子曼荼羅。

    “原來他就是那位木公傳人。”孟公負手道,“難怪、難怪。”

    曼荼羅並不知道孟公在“難怪”什麼,只是想著自己終於得到了報那斷耳之仇的機會,憤恨之下,抽出無量劍一劍便刺向風魂。

    孟公也不阻止,只是目光中露出淡淡嘲弄。

    曼荼羅一劍刺在風魂身上,卻沒有刺出半點血來。她怔了一怔,又用劍連砍,然而風魂雖仍躺在那裡,她的劍卻像是劈在空氣中一般,唯一的成果,就是在風魂的身上挑起一縷縷青氣。

    孟公緩緩道:“他已將自身與天地之氣融成一體,正是大道將成未成之時,以你的本事,就算再劈一萬劍也殺不死他。”

    曼荼羅咬牙切齒地道:“難道就只能放過他?”

    孟公道:“那倒不是,所謂將成未成,說到底仍是未成,想要趁這個時候殺他,卻也簡單得很。”

    孟公從袖中取出一柄銀刀,喝聲“定”。銀刀脫手而出,釘在風魂心口,風魂立時現出實體,不再像剛才那般青氣纏身,時隱時現。

    “他的三魂七魄已被我用鎖魂刀釘住。”孟公淡淡道,“你要殺他,那便殺吧。”

    曼荼羅大喜,也不再用刺,而是想一劍斬下風魂的頭顱。

    就在這時,天空中卻傳來一聲清雅的聲音:“此人殺不得。”

    一個女子從空中飄下。她頭插玉簪,上身是一件石榴紅窄袖對襟襦衣,腰下是繡有花鳥的綾羅百褶裙。她飄到曼荼羅面前,也不見她做了什麼,便自有一道光華阻住曼荼羅的無量劍。

    曼荼羅認出這個女子,不敢得罪她,忙收起無量劍,帶著身後幾人朝她拜禮。孟公雖然助曼荼羅鎖住風魂的三魂七魄,但風魂是生也好,是死也好,他卻顯然不是太放在心上,只是掃了一眼從空中飄下的那個女子,道:“原來趙蕪女也請了你。”

    那女子笑道:“這些日子,我本就在幫她。”

    孟公皺眉:“你我七族各自成事,她若是真有本事打開魔風界,我等自然該奉她那一族為首,若是她沒有那本事,便是因此滅族,我等也只能看著。你怎可壞了規矩,前去助她?”

    “無妨。”那女子道,“這規矩她曉得,我亦曉得,我所助她的,不過是些小事罷了。畢竟她若真的能夠成功,對你我亦有好處。”

    孟公沉吟片刻,略一點頭。

    曼荼羅插口道:“請問昭儀,為何這人殺不得?”

    “並非殺不得,只是不該由你們來殺。”那女子道,“你們本就是因他而成事,若是再由你們來殺他,天命反噬,你們所做的事,亦將無疾而終。他現在魂魄已經受制,你何不先將他帶回去,交由你家公主來處理?”

    曼荼羅聽她說得如此嚴重,不禁生出一陣冷汗,想到自己若真的為報斷耳之仇誤了公主大事,以公主的殘忍手段,自己的下場只怕比衛承莊還要悲涼。於是趕緊讓人背上風魂,准備將他帶到公主那去。

    孟公卻皺了皺眉,道:“此子大道將成,若要殺他,最好趁早,若是一不小心使得猛虎出柙,到那時,只怕爾等後悔莫及。”

    聽他這麼一說,曼荼羅不禁又有些遲疑,只是想了一想,終究覺得還是把這人交給公主處置要更穩妥一些。她朝孟、袁二人拜道:“時間不早了,還請孟公和袁昭儀繼續上路,公主殿下已在南海等候二位。”

    見曼荼羅沒有將自己的警告聽進去,孟公也就不再多話,只是點了點頭,正要進入轎中,目光卻突然一冷,看向遠處的一塊巨石。

    曼荼羅見孟公神情有異,連忙帶人飛過去查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好又飛了回來,一臉疑惑。

    袁昭儀微笑道:“不用找了,剛才有人躲在那裡偷聽我們談話,現在已經逃了。”

    曼荼羅臉色一變,道:“有孟公和袁昭儀在此,那人仍然能夠潛到一旁偷聽,究竟是什麼人,竟有這等本事?”

    “那人的本事倒並不如何出奇。”孟公面無表情地道,“但她逃走時,卻是化作一道黃光消失不見,連我也看不出她的去向。若我所料無誤,她應該是持有玉虛宮的中央戊己杏黃旗。”

    袁昭儀道:“剛才躲在那裡偷聽的人,應當是紫虛元君魏存華魏夫人的女弟子黃靈微。她有杏黃旗護身,要想抓住她並非易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幾人不再多話,一同躍入虛無,剎那間消失不見。

    等他們去得遠了,又有一道黃光閃過,一個扛著大旗的小丫頭跳了出來,擦了擦額上冷汗,喃喃道:“好險,好險!”

    ……

    二部太乙白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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