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處,郭銘看著遠處燈火通明的九龍區警署大樓,奇怪的道:「你帶我們到這兒來做什麼?難道要報警,請警察幫我們救悅慈他們?」
陸文搖了搖頭,伸手向大樓一指:「我們要的東西都在裡面,而且不必花錢。」
郭銘和徐東卓聞言俱是一愣,突然兩人想起夜壺說過的話,無不勃然變色。徐東卓指著陸文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該不會是想…」
陸文興致勃勃的咧嘴一笑:「你說對了,既然條子已經幫我們把傢伙收集好了,不去拿豈不是太傻了麼。憑你們兩個的古怪本領,肯定能辦到。」
郭徐兩人互看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裡的驚懼,這個陸文真是無法無天,竟然想搶劫警局?至此他們才知道什麼叫膽大包天,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喂,別開玩笑好不好。咱們還是再想辦法吧,錢都有了,還怕買不到槍嗎?」徐東卓提起裝錢的背包拍了拍,試圖讓陸文打消這個念頭。
「廢話,沒聽夜壺講,傢伙都被查收了麼?現在情況緊急,哪還管得了那麼多。」陸文絲毫不為所動,他不住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完了,跟這麼個混世魔王走在一起,就知道沒有好事。郭銘心中哀嚎一聲,做出最後的努力:「呃…陸文啊,所謂謀定而後動,搶劫警察局可不像搶便利商店那麼簡單,你總得弄明白槍都放哪兒了吧,再說怎麼混進去啊?」
哪知陸文卻自信滿滿的拍胸保證道:「放心,那裡我都不知進去過多少回了,熟悉得就跟自家後院似的。找間證物室還不簡單,至於怎麼混進去,本山人自有妙計。」
看著一臉得色的陸文,郭銘和徐東卓同時想到,這傢伙…一直以來都過的是什麼生活啊?然而兩人畢竟還是不敢去做這樣的違法勾當,正要再勸,卻見陸文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們還是不是男人?不是想救同伴嗎?這也害怕,那也不行,那就等著那個羅烈然大發慈悲把人送回來吧!」
一席話說得郭徐兩人默然無語,是啊,如果要盡快救出倪牧和方悅慈,這的確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明目張膽的去搶警局,這也…畢竟兩人一直以來都是奉公守法的人,突然之間要他們做這樣的事,的確有些讓人為難。
陸文看到兩人猶豫的模樣,不禁歎了口氣:「唉,你們這些傢伙啊,哪有這麼多顧慮的。反正只要能把人救出來,你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再說又不是叫你們去殺人放火。與其不做後悔,不如做了再去後悔,先幹他娘的!」
「好,做就做,誰怕誰啊!」徐東卓一咬牙,斷然道。
「東卓你不會真的要干吧?」見徐東卓竟然答應下來,郭銘大吃一驚。
徐東卓歎了口氣:「還記得雷禪的話嗎?這個世界有太多法律顧及不到的陰暗面,所以有時必須要用法律外的手段去解決。我也知道這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但為了救悅慈,我一定要干。你若真的不願做,我不會怪你。」
看著一臉認真的徐東卓,郭銘終於笑了起來:「你說得對,非常時刻就用非常手段吧。哈,你小子這是什麼話,你如果真的要干,我又怎麼會置身事外?別忘記出道這麼久以來,你哪次玩兒命少了我的,我不去怎行。」
徐東卓明白郭銘要下這樣的決定是多不容易,他心下感動,用力捏了捏郭銘肩膀,卻沒有說話。郭銘也會意的點了點頭,兩人兄弟情誼,盡在不言之中。
見兩人終於相通了,陸文也頗為高興,他哈哈大笑著搭上兩人肩膀:「對了,這才像我陸文結交的兄弟嘛,老子最看不得婆婆媽媽的男人。」
是啊,你倒是爽了,但做你兄弟的代價就是離奉公守法的良民越來越遠,要是被家裡父母知道,那還怎麼得了?郭徐兩人心中同時流下無奈的淚水。
不過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郭銘和徐東卓乾脆拋開一切,認真的準備接下來要做的事。這次雖然是臨時起意,而且事先沒有任何計劃,目標又是九龍地區最大的警署,看似三人是不知死活,但仔細想來,也並非不可能做到。
首先因為近來一系列的事,大批警察被派到外面巡查,警局內可說守備空虛,加之有陸文這個號稱熟門熟路的「內應」,以三人的異能,有心算無心下,其實有很大的成功機會。
「干是可以干啦,不過我們總得先混進去吧。」郭銘對陸文道。
陸文嘿的一笑,把兩人拉入街邊小巷:「瞧好吧,要混進去還不簡單。」
不明白他想幹什麼,郭銘和徐東卓只好隨他走入小巷。這條巷子夾在兩家商店中間,裡面堆滿垃圾廢物,陰暗無光,陣陣不知名的臭氣充斥空氣中。
靜靜等了一會兒,探頭出去張望的陸文叫了一聲:「成了。」很快縮回腦袋。
跟著他用力掀翻一堆裝滿空瓶的箱子,巷子裡立刻響起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巷外立刻傳來一聲喝問:「什麼人,快出來!」
緊跟著兩束手電光束照了進來,兩名巡邏警察一手拿著電筒,一手持槍小心翼翼的走入巷中。郭徐二人終於知道陸文打的是什麼主意,無不在心裡大罵。
早已等候多時的陸文突然自雜物堆後衝出,他的出現讓兩個警察吃了一驚。幾步衝到最近的警員身邊,陸文揚手就把手中的酒瓶砸在他的腦袋上,那警員悶哼一聲癱倒在地,這時另一名警察剛好轉過身。
陸文身子一矮正要衝過去抱住他,哪知好巧不巧正踏在灘積水上,他腳下不由一滑,人已猛的摔倒在地。藏身後面的徐東卓一見不好,不及多想瞬移而出,萬沒想到自己身邊會突然多出個人,那警察大驚失色。然而還沒看清對方的模樣,只覺太陽穴上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人就那麼昏了過去。
陸文伸手抱住倒向自己的警察,對徐東卓讚賞的伸出大拇指,見自己終於還是襲警,走出犯罪道路的第一步,徐東卓唯有苦笑搖頭。
三下兩下扒下兩名警察的衣服,陸文甩手扔給郭徐二人:「快換上,運氣不錯,你們身材都差不多,我本來還準備多幹掉幾個慢慢挑的。」
看來這小子肯定上輩子就和警察有深仇大恨,一邊想著,郭銘和徐東卓很快換上衣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這時候陸文已不知從哪兒找來繩子把兩個警察綁個結結實實扔在後巷,這一招瞞天過海真可謂神鬼不知。
陸文摘下郭銘腰間的手銬給自己銬上,率先向巷外走去:「走吧,兩位a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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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左一右押著陸文,三人大搖大擺的向警局大樓走去。在快要進門時,郭銘低聲道:「我說,咱們不會被認出來吧?」
陸文自信的道:「放心,九龍區警署幾千號警察,誰會認得所有人。呆會兒進去機靈點,包你沒事。」果然,一路走來,誰也沒對三人多加注意。
進入底層大廳,滿眼看去全是帶警徽的走來走去,畢竟還是有些心虛,郭銘和徐東卓只感兩腳發軟,但事已至此,也唯有硬著頭皮往裡面闖。
一名值班警察很快迎了上來:「又抓人進來了?」
徐東卓低下頭含糊不清的道:「在大街上看這傢伙形跡可疑,準備帶回來好好查查。」
那值班警察並未懷疑,搖搖頭沖後面一擺手:「三號拘管室,兩位帶他進去吧。真是,這兩天抓這麼多蠱惑仔,廁所都快用來裝人了。」
「我在前面領路,別怕,跟我走。」陸文小聲對兩人道,說著已昂首挺胸的徑直向樓上走去,郭徐二人愣了一下,趕緊幾步小跑追了上去。
看來陸文吹噓自己平均一周進來一次果然沒有撒謊,他一路對兩人介紹,哪兒是緝毒科,哪兒是反黑組,哪兒是錄口供的地方,警員休息室在哪裡,哪間辦公室的漂亮女警最多……直聽得郭銘和徐東卓大感歎服,能把偌大一個警察局瞭解得這麼清楚,也算不容易了。
這時三人已到了三樓,再往上就是拘管室,而證物室則在五樓。走到樓梯口,陸文突然轉向沿左邊的樓道徑直走入。真如他所言,大部分警察都被派出去,除了樓底大廳,再往上就再見不到幾個人,樓道裡顯得冷冷清清。
走到樓道中央再折進一個拐角,前行大約一百米,陸文在一扇緊鎖的門前停下:「就是這兒,這扇門後有樓梯可以直接通往頂樓,平時都鎖著。」
看看左右無人,郭銘走到門前伸手按在鎖孔上,輕而易舉就將其打開。三人迅速閃身而入,直到重又將大門緊閉,這才鬆了口氣。郭銘看到陸文還戴著手銬,於是解下鑰匙:「我替你把它打開吧。」
陸文一言不發雙腕交錯,將手銬的鐵鏈絞在一起,緊跟著他兩臂發力一擰,只聽嗆啷一聲脆響,食指粗的鐵鏈就像麵條般被輕易扯斷。陸文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般晃晃手腕:「這東西怎麼可能關得住我。」
郭銘將鑰匙遞給他解開銬圈,徐東卓則問道:「就算你再被抓進來多少回,這種地方也應該找不到吧?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陸文摘下郭銘警服肩上的小手電擰開當先走上樓梯,淡然道:「老子從小最不爽的就是條子,早就想哪天找點炸藥把這兒給炸了。以前被抓進來的時候,深更半夜我都不知偷遛出來把這棟樓逛了多少回,更隱蔽的地方我都知道。」
這傢伙,簡直就是天生做特工的料。看著前面陸文的背影,郭銘和徐東卓心中同時想到。
三人沿樓梯很快上到五樓,悄悄打開門走到樓道上,陸文為圖省事,乾脆將雙手背在身後由郭徐兩人擋著,他們呈品字型向證物室走去。
五樓更顯得寂靜,兩邊的辦公室都門窗緊閉,看來文員們都已下班回家。暗道真是天助我也,三人不由加快腳步,哪知就在轉過一個拐角時,突然和一名迎面而來的警察撞個滿懷。
說聲對不起,那警察正要離開,突然他疑惑的轉過頭:「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三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還是徐東卓腦子轉得快,他嗯啊幾聲道:「長官要我們帶他去證物室辨認一件贓物,那玩意兒很大,不方便拿出來。」
看來這些天警察們確實忙壞了,那警察不再懷疑,點了點頭匆匆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三人才舒口大氣,儘管心臟到現在還彭彭直跳,但郭銘和徐東卓卻又在緊張害怕中感到一絲興奮,那種矛盾的感覺份外刺激過癮。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東西我是拿定了。」陸文咕噥一句,大步走前。
證物室是一間獨立的房間,分為兩層,外面用強化玻璃開出一個窗口,所有進去的人都要核對身份。過了第一重門,才能由專門負責的警員開啟存放贓物的厚鐵門,陪同進去,出入全部都有記錄,保安不可謂不嚴密。
像九龍區警署這樣的大警局,證物室裝著警方歷年來繳獲的所有贓物,包括來不及銷毀的假鈔,各種毒品,走私貨,盜竊的珍貴藝術品等等,可說價值連城。曾有這麼一個說法,那就是香港有兩種房間最值錢,一種是各大銀行的地下金庫,還有一種就是各分區大警局裡的證物室了。
以郭徐這兩個假警察的身份,自然連第一道門也難以進去,不過這只是對普通人而言。來到門口,裡面坐著的警員例行公事的道:「哪個部門的兄弟?來做什麼?警員證和編碼。」說著他已敲起鍵盤準備核對工作。
深吸口氣,徐東卓大步走到窗口邊,正奇怪怎麼沒人回答,那警員剛抬起頭,哪知眼前一花,身邊已多了個人。
驚失色下警員一個你字剛出口,腦袋已被徐東卓按住往桌上狠狠一撞。只聽彭的一聲,他身子一震,就此昏厥過去。
「罪過罪過,一晚上連續兩次襲警,還是在警察局裡,我這輩子真的算是完了。警察老兄,你別怪我,這也是身不由己啊。」在心中默念幾聲,徐東卓小心的將昏過去的警員放倒在地,隨後在桌上的電鈕一按,第一道門順利打開。
早就守候在外的郭銘和陸文趕緊進去,走到裡面的那重門前,陸文看了郭銘一眼,顯然是在問他有沒有辦法打開。
仔細看了看,郭銘皺眉道:「這是雙重鎖,要鑰匙和密碼才能開啟,缺一不可。門鎖我可以搞定,但沒密碼一樣沒轍,而且就算有電子解碼器我也不會用。」
「這麼說得先問問密碼是多少了。」陸文回頭看了警衛室裡昏迷的警員一眼。
郭銘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不過得快點,要是有人來就糟糕了。」
陸文自信滿滿的笑笑:「放心,嚴刑逼供這種把戲我最拿手了。」
走入警衛室,陸文將被徐東卓打昏的警察一把提了出來,對著臉就是狠狠兩巴掌,看來他對警察果然不是一般的憎恨。
那警察迷迷糊糊醒轉過來,猶自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陸文獰笑的面孔已映入他的眼簾:「喂,問你個事兒。」
「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那警員反射性的反問道。
陸文向身後伸了伸拇指:「證物室的密碼是多少,快告訴我。」
畢竟不笨,那警員很快就明白過來出了什麼事,也許從沒想過有人竟然膽敢到警署裡來搶劫,他的嘴張成個「O」型,愣愣的看著陸文,一時不懂答話。
陸文反手從徐東卓腰間摘下警用配槍抵在警員額頭,沉聲道:「聽著,老子最恨的就是條子,絕對不介意給你一槍,如果你不想被打爆腦袋的話,就快說!」
看陸文咬牙切齒的模樣,絕對不像說笑,郭徐兩人也不由慌了神。郭銘一把架住他就往邊上拖:「天啊,這傢伙已經瘋了,快叫警察!」
徐東卓哭笑不得的道:「屁話,我們不就在警察局裡面嗎。」他轉頭對那警員道:「這傢伙腦子不正常,不過你別怕,我們不會讓他殺了你的。」
哪知兩人這麼一鬧反而加深了警員的恐懼,他結結巴巴的道:「不、不要開槍,我說,證物室的密碼是753902,鑰、鑰匙就在我上衣口袋裡……」
陸文沖郭銘嘻的一笑,似乎在說:看吧,就得來硬的才有用。他一腳將警員踢昏,隨後解下其腰間皮帶將之捆個結實,甩手扔進警衛室。
「我說,這傢伙剛才不會真的想幹掉那個警察吧?」徐東卓低聲對郭銘道。
郭銘點了點頭:「我看像。自打進了警察局,他好像就不大正常了。」
「那可得把他看緊點兒。」一想起剛才的事,徐東卓就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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