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怒極,使刀指著眾賊喝道「你們……你們……好好好,且看我王英死了後,他倒是能放過你們不能。」說罷,猛地回身,滿面鐵青的望著肖遙,咬牙道「姓肖的,若要老子頭顱,須得自己來取了。」說罷,不再管眾人,朴刀迎風舉起,逕往肖遙斬來。他聽得肖遙放了狠話,知道今日不戰也是死,索性豁了出去。這股子潑皮性子一發,倒也有幾分氣勢。
武松在旁望著這一刀甚是險惡,不由的大是擔心。緊張之餘,卻見肖遙嘴角微微勾起,腳下忽的邁出一步,頓時將那刀堪堪避過。方寸拿捏之巧,時機選擇之準,實是妙到毫顛。
武松看的心下大是暢快,不由得高聲叫好。肖遙並不急於還擊,只是在那如雪的刀光中,展開四象步,白袍飄飄之際,如同閒庭信步,瀟灑之極。他非是心存什麼不忍,只是旁邊那些個毛賊,雖是攝於他方才一拳之威,不敢輕動。但方纔王英最後幾句話說出,卻使得一些人心中打鼓,有些個蠢蠢欲動了。
自己若是直接取了這王英性命,怕是激的他們忘命而撲,也是件麻煩之事。此刻先自多給他們些震撼,將他們心中那點念想打壓的一點不剩,更利於後面施展手段。是故,他身形移動之際,手中奪來的那把單刀,只是不斷的在王英身上,左敲一下,右戳一下的,直往那關節疼痛之處用力,卻不急於一刀了結。
王英越打心中越涼,偏偏肖遙手中作怪,每一下挨上,便是不由自主的慘叫一聲。有心棄了兵刃,等死算完,但見刀光臨近之際,卻又下意識的揮刀抵擋,整個人便完全被肖遙牽動,竟是一時停不下來。
旁邊眾人聽著王英高一聲低一聲的叫著,不由得俱皆股慄。渾身簌簌而抖,也不知誰的兵器先自拿捏不住,倉琅琅一聲,落於地上。眾人盡皆嚇了一跳,心頭狂震之際,那聲音便如同瘟疫一般,鏘鏘,噹啷之聲不絕,已是紛紛扔了手中兵刃。撲通撲通跪地哀告。
武松在旁看的大是佩服,恩公這般手段端是高明,自己流浪江湖,賣藝為生,生平卻是從未見恩公這般武藝的。心中暗暗打算不已,已是拿定了主意。
肖遙覷眼見眾賊模樣,心中安定,眼見對面王英已是目光游離,手中刀也不過是機械的舞動著,想來早已是肝膽俱裂了。這般時候了,卻不知大哥在後是否等的急了,還是早早了斷為好。
當下,突地長笑一聲,四象步一動,已是突地搶進王英圈內,也不理會王英那刀正向回斬,刀交左手,右手已是忽的探出,一把扣住王英咽喉。三指力發之處,,微聞喀吧一聲,已是將王英咽喉捏碎。這一式,卻是他自盧氏兄弟手中學來的鷹爪鎖喉。
王英蹬蹬蹬倒退幾步,手中單刀佇地,左手摸著自己咽喉,艱難的努力吸著氣。只是氣過處,如同破了的風匣,呼嚕呼嚕之間,卻是再也吸不進肺部一絲空氣。身子晃了幾晃,已是撒手扔刀,仰天而倒。眼中漸漸失去了光彩,身子扭動幾下,便即嚥氣。
眾賊渾身顫抖,俱皆趴伏在地,哀告聲不絕。肖遙冷冷看著他們,直到這些人即將崩潰之時,方才冷冷哼道「今日本著上天好生之德,暫且繞過你們。只是爾等當好生做人,休要再讓我知曉做這斷道劫殺之事,否則,便是天涯海角,某也將追爾等之命。你等當要仔細了!」
眾賊心中大出一口氣,紛紛答應,叩頭不已。肖遙哼了一聲,大袖一拂道「都與我滾吧!」眾人大喜,如逢大赦,紛紛爬起身來,你推我擁之際,霎時走的乾乾淨淨。
武松眼見眾人退去,連忙走至肖遙身前,跪倒叩謝。肖遙眼珠兒轉著,伸手扶他之際,心中卻在暗轉著念頭。這武松一身武藝甚是不凡,如不是被那群人先自圍著打了個搓手不及,想來衝出去定不是難事。
自己眼看要到京師定居,若是能將他騙了來做打手,那可是面子裡子都有了。想想山東好漢武二郎,竟是自家隨從,啊,只是這個說法,就很讓人陶醉了。
他心中轉動著齷齪的念頭,武松如何知曉這廝正在算計自己。他方纔已是打定主意,欲要向肖遙學藝,此時見肖遙伸手來扶,哪裡肯起,向後一退,便趴伏著將自己請求說了。
肖遙一愣,旋即大喜,這可真是瞌睡時碰著了送枕頭的了。不等自己算計,這武松已是自動送上門來了。只是這學武一事,自己卻又能教他什麼?那老和尚當日雖是沒說,不准自己將神照策外傳,但言裡話外也定是不想自己外露的。
心中為難之際,忽的眼珠兒一轉,想起後世諸多電影中所見的那什麼鐵砂掌,無影腳之類的,大可琢磨琢磨,教了他就是。便是不能有多大作為,想來對他武藝之提高,也定然不會沒有效果。要是真的沒有效果,唉,那可就是資質問題了。
心中打定主意,這才滿面含笑的硬將武松拉起,滿面誠懇的道「武二兄弟休要如此,你若真是看得起在下幾手把式,你我便互相切磋切磋,在下定不藏私就是。這拜師什麼的,卻是再也休提。我可是拿你當兄弟來看,這一拜師可是完全變了味了嘛,哈哈。」
武松聞聽雖是拜師不成,但肖遙卻答應指點自己,更將自己看做兄弟,不由心中大喜。躬身宏聲道「武松多謝哥哥看重!自今兒起,武松之命便交了哥哥便是。」
肖遙心中得意,執著武松雙手,哈哈大笑。武松心頭舒暢,亦是大笑。卻是完全不知,這無良的肖二心中,該遭雷劈的念頭。
二人笑罷,這才將一乾屍身俱皆埋了。那車上的女子,早已死去多時,竟是咬舌自盡的。二人心中感歎,俱皆唏噓不已。等二人忙完,肖遙這才將自己一行之事細細說了,領著武松來尋郭盛。
郭盛早已在後面急的跺腳,待要出去看時,卻被兩差役跪地死死攔住,俱言以聖心藍衫肖二哥的手段,絕不會有事。何況肖二哥既是已然吩咐不准出去,他們二人卻是打死也不敢有違的。郭盛想及自己畢竟是罪犯之身,眼見二人這般哭求,只得無奈應了。只是這心中便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一刻不得安寧。
正自焦急間,卻見肖遙領著方纔那個大漢,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郭盛大出一口氣,幾步邁出,雙手抓住肖遙,急聲道「二郎,可有傷著沒有?可有傷著沒有?」
肖遙心中一熱,握住郭盛雙手笑道「大哥,你可忒也小看兄弟了。咱好歹也是川中有字號的,若是被幾個小毛賊傷到,豈不令人恥笑。大哥放心就是,小弟無恙。」
郭盛輕歎一聲,放開肖遙,低聲道「二郎,你此時非同以往。諸事還當多加小心才是。若是你有個閃失,卻叫小妹和月兒怎麼辦?唉,你啊。」說著,搖頭不已。
肖遙面上一僵,心頭頓時浮起兩張艷絕人寰的面孔,隨即便是太公臨去之時的模樣。不由的一陣默然。點點頭,輕輕的道「大哥,兄弟知曉了,以後不會了。」
郭盛欣慰的點點頭,輕輕拍拍他肩膀。自家兄弟的本事,他哪裡能不知。只是想及他性子跳脫,總要有人時時敲打下才是。如今老父已喪,自己這長兄便要擔負更多的責任才是。他此時的心理,頗有些父母對待兒女一般。雖歡喜於其成長,但不管兒女多大,那份濃濃的擔憂,卻是怎麼也不能抹去的。
此時眼見肖遙眼內閃過一道哀傷之色,心中不由的一疼,遂哈哈一笑,岔開話題道「二郎,你怎麼不將這位好漢介紹為兄認識,豈非慢待於人了。」
武松在旁看著這兄弟二人親情,亦是不由的感動。此時聞聽郭盛之言,連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唱諾道「河北清河武二,見過哥哥。」
肖遙亦收拾心情,呵呵一笑道「大哥,這位武二兄弟,單名一個松字,和小弟一樣,也是排行在二,端的是一條好漢。」
郭盛大喜,連忙抱拳見過。武松早聽肖遙講過他們的事情,是以,雖見兩個公差在旁,也不在意。只是見那倆公差眼望肖遙的目光中,大是畏懼,卻是暗暗不解。聽的肖遙誇他,連忙謙遜道「二哥可不是折殺武二了。此番若非二哥出手,武二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肖遙連連擺手,郭盛笑道「你二人休要再互相吹捧了,沒得讓二位公差大哥笑話。豈不是說咱自家人自賣自誇嗎。」兩個公差連稱不敢。
肖遙和武松一鄂,同時大笑,郭盛亦笑。三人俱是磊拓性子,歡聲直透重林,驚起飛鳥無數。
幾人說了會子話,這才將行囊收拾一番,再次上路。一路逶迤而行,已是出了淮南地界。遙望前方,肖遙不禁的心中一陣激動。山東,已是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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